城南。

流光布莊。

“本座倒也有所耳聞,聽聞呂文博向來喜歡結交江湖中人,如果真的是他,那麼的確可以在一夜之間調集眾多江湖高手,對我京都城內的各處聯絡點同時展開襲擊。”

“可是他這麼做,萬一敗露,得罪的可就是王爺和三皇孫兩方勢力,這後果,恐怕他擔不起!”

“這麼說來,的確可以確認是朱允炆在背後親自授意!”

聽完曹巖的回答,張玉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的說道,眼睛裡泛起了一絲精光。

“尊上,有件事,屬下一直心中存疑,可是如今卻已經十拿九穩!”

曹巖拱手一禮,恭敬地說道。

“何事?!”

張玉重新看向了曹巖,沉聲問道。

“一月之前,三皇孫在蜜雪冰閣中遭遇刺殺,事發突然,致使貼身保護他的錦衣衛損失慘重!”

“最終經金吾衛調查之後確認乃逆黨所為!”

“可是屬下卻查到,那夥神秘殺手似乎與呂家有關,但因沒有查到實證,故而此事便沒有向北境傳訊,現在想來,上次的刺殺,應該就是呂文博指使!意在殺掉三皇孫,助二皇孫重新奪回太孫之位!”

曹巖看著張玉,胸有成竹的說道。

“就算沒有證據,此事當時你也該如實稟報,不該隱瞞!”

張玉眯了眯眼睛,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有些不滿的斥責道。

“此事的確是屬下失職,不過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查清今晚之事是否與呂家有關,還有,他們究竟是如何同時發現了我們三處暗樁聯絡點!”

曹巖自責的行了一禮,接著面色凝重的說道。

“尊上,曹兄說的沒錯,如果呂家真的查到了什麼,恐怕屬下這間布莊也不安全了!”

“萬一所有暗樁全部暴露,恐怕還會連累到王爺啊!”

一旁的魏安也有些擔憂的說道。

“如果呂家真的發現了什麼,恐怕京都城內的所有暗樁都有危險,不能再隨意擅動,可是若想查清此事,勢必需要大量人手!”

張玉眉頭緊鎖,遲疑著說道。

“尊上,既然其他人都動不得,那不如就將此事交給屬下去辦!”

這時,曹巖向前邁了一步,拱手一禮,一臉無畏的說道。

“曹兄,你忘了方才那些殺手還想殺你?!你若現身,萬一他們再想殺你怎麼辦?!”

一旁的魏安愣了一下,有些擔憂的說道。

“為了尊上,為了王爺,曹某死不足惜!”

“請尊上放心,再怎麼說,屬下也是朝廷命官,既然他們一次殺不成,再想動手就一定會瞻前顧後,更何況,出了這麼大的事,不可能一點訊息都走漏不出去!”

“相信金吾衛和驍騎衛很快就會發現,這事一旦見了光,他們再想動手就沒了機會!”

曹巖認真的看著張玉,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

“那此事暫且交由你親自去查,一旦查到任何線索,立即來報!”

張玉思索了一下,點著頭說道。

“是!”

曹巖答應了一聲,當即告別,悄悄離開了流光布莊,向教坊司返回。

與此同時,城東鐵匠鋪的方向,的確有了動靜,有人聽到了打鬥聲,已經報了官,金吾衛已經出動。

...

與此同時。

刑部衙門內。

刑部侍郎葛成帶著兩名手下站在大堂之上,滿臉無奈的看著正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的三皇孫,心裡有苦說不出。

昨日晚間,三皇孫突然抵達刑部,說是要奉旨提審北元降將,這事刑部也早就收到過旨意,所以上下人等紛紛鞍前馬後,準備陪著這位養尊處優的皇孫過一遍堂。

可是誰曾想這位祖宗來的時候就已經喝的酩酊大醉,話都說不利索,沒等審案,直接就趴在桌案上睡著了,直到現在!

這一睡,就是足足兩個時辰!

期間,葛成只是藉口如廁的時候出去緩了緩,剩下的時間一直陪在旁邊,兩條腿都快站廢了。

“殿下?殿下?”

片刻之後,葛成彎腰揉了揉自己的膝蓋,探著身子,衝著鼾聲不斷的朱允熥輕聲呼喚著,他實在是忍不了了。

“殿下最討厭別人打攪他的清夢,萬一驚醒了殿下,葛侍郎最好自求多福。”

聽到葛成的話音,守在朱允熥身邊的紅鳶冷冷的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此話一出,葛成明顯愣了一下,急忙閉上了嘴,可是心裡卻充滿了埋怨。

而且,讓他有些震驚的是,一名女子,與他同樣在這裡站了兩個時辰,卻從始至終從未移動過半步,這份定力,簡直令他不可思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葛成剛才的呼喚真的吵醒了朱允熥,只聽鼾聲突然停住,緊接著便看到朱允熥吧嗒著嘴,伸著懶腰坐直了身子。

“哎呦,殿下,您終於醒了啊!”

葛成一看,急忙拱手一禮,激動的說道,臉上滿是苦澀。

“誰在說話?!”

朱允熥沉著臉,眉宇之間流露出一絲煩躁,四下掃了一眼,沉聲問道,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葛成的臉上。

“打攪了殿下的清夢,下官罪該萬死!”

“可殿下不是說要審理北元降將一案嗎?下官已命天牢中一切準備妥當,犯人也已提出,只等殿下前去提審。”

葛成拱手一禮,有些緊張的說道。

“什麼時辰了?”

朱允熥愣了一下,逐漸回過神來,皺著眉頭聞了聞身上的酒氣,隨口問了一句。

“回稟殿下,已經快到丑時了。”

葛成小心翼翼的答道。

“哦?都已經這麼晚了啊?”

朱允熥露出了一絲驚訝,笑了笑說道。

“是啊殿下,時候不早了,您看今夜還要提審人犯嗎?要不明日再說?殿下可以先回宮中歇息。”

葛成點著頭,苦著臉試探著問道。

“等了這麼久,你餓不餓?”

可是朱允熥卻沒有理會葛成,而是轉頭看向了紅鳶,輕聲問了一句。

“嗯。”

紅鳶抿了抿嘴,緩緩應了一聲。

“正好,本宮也有些餓了,先吃點東西再說。”

“葛大人,麻煩你為本宮準備一桌酒菜,菜要福壽居的八大碗,酒要煙雨樓的梨花釀!”

朱允熥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接著轉頭看向了葛成,大手一揮說道。

“殿下,都已經這麼晚了,福壽居都已經打烊了啊...”

葛成一聽,一臉苦相的說道。

“那是你的事!”

“怎麼?辦不到?”

朱允熥冷笑了一聲,冷冷的看著葛成,沉聲問道。

“下官這就去辦!”

“煩請殿下稍等!”

葛成心裡一緊,急忙拱手一禮,立刻轉身帶著手下離開,心裡卻早就罵翻了天。

隨著葛成帶人離開,整個大堂之上就只剩下了朱允熥和紅鳶二人。

“如何?”

朱允熥喝了一口茶,瞟了一眼門口,隨口問道。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並無異常。”

紅鳶拱手一禮,壓低了聲音答道。

雖然她一步未曾離開朱允熥的身邊,可是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

“好戲才剛剛開始。”

朱允熥抿嘴一笑,淡淡的說了一句,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良久之後,葛成終於派人買來了福壽居的八大碗和煙雨樓的梨花釀,在偏廳之中擺滿了整整一桌子。

朱允熥帶著紅鳶相對而坐,旁若無人的開始享用了起來,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意。

而紅鳶的吃法卻顯得清雅了許多,明明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此時看起來卻比大家閨秀還要溫柔。

葛成帶著兩名手下恭敬地候在一旁,看著滿桌的酒菜忍不住嚥著口水,等了好幾個時辰,他也早已飢腸轆轆,可是他又沒資格跟太孫殿下一同用膳,所以只能忍著。

在刑部衙門中飲酒作樂,恐怕整個大明朝也就只有眼前這位太孫了!

簡直不成體統!

一炷香之後,朱允熥終於放下了碗筷,心滿意足的癱坐在了椅子上,撐得直接不停地大喘氣。

“殿下,您看,今夜還審嗎?”

葛成一見來了機會,緩緩向前湊了兩步,再一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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