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

“殿下,您方才說,一切都是假象?”

“難道...”

簫煥震驚之後,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朱允熥,原本想追問,可是話說了一半便不敢說下去了。

“本宮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

“沒錯,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耿璇的那個所謂的好友是本宮的人,早在一月之前,他就已經奉命接近耿璇,為的就是這一天。”

“包括那名被耿璇一怒之下殺掉的人,也是本宮安排的,他並非什麼北元密探,的確就如本宮告訴你的一樣,只是個一無是處的地痞無賴,平日裡欺壓良善的惡事沒少做。”

“所以他該死。”

朱允熥看了震驚的簫煥一眼,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聽到朱允熥的話,簫煥直接目瞪口呆,陷入了沉默。

雖然他也參與了此次的案件,知道朱允熥在暗中操控著一切,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所謂的逆黨餘孽和北元密探居然全都是假的!

原來太孫殿下早在一月之前就已經開始設局,一步步將耿璇引入局中,緊接著再借著出面幫助耿炳文救子而俘獲人心,趁機收服耿炳文!

這樣的心計,簡直令他毛骨悚然!

他在慶幸自己當初沒有站錯隊,否則無法預知自己將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跟著這樣的人,何愁大事不成?!

“不必緊張,我們是自己人。”

朱允熥發現了簫煥戰戰兢兢的神色,伸手輕輕拍了拍簫煥的肩膀,笑著說了一句。

可是朱允熥此時掛在嘴角的那抹笑意,在簫煥的眼中看起來卻是那麼的恐怖。

看著額頭上甚至已經滲出冷汗的簫煥,朱允熥笑著搖了搖頭,徑直向外走去,已經準備離開。

簫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跟在了身後。

“殿下,新任刑部尚書看起來並不好對付,此人行事,過於鐵面無私,而且他似乎已經開始懷疑殿下了。”

“還望殿下小心。”

就在朱允熥登上馬車,準備離開之時,簫煥緊張的提醒了一句。

朱允熥腳步微頓,擺了擺手,什麼都沒有多說,徑直走入了車廂。

隨著馬車調轉了方向,徑直向宮門的方向而去。

簫煥站在天香樓的後門,目送著馬車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後,終於長吁了一口氣。

...

兩日之後。

九幽界。

傍晚時分,煙雨樓二樓上,朱允熥端著一杯酒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紅鳶恭敬地站在身後,手裡拎著一壺酒,準備隨時為朱允熥添滿酒杯。

鄧川帶著幾名手下站在樓下,守在唯一通往二樓的樓梯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由於朱允熥的到來,煙雨樓的整個二樓都已經被包了下來。

不是朱允熥花了大價錢,而是煙雨樓的掌櫃藍月是個識相的人,知道如果二樓有其他客人,萬一藉著酒勁兒得罪了這位祖宗,那她這間酒樓就算是開到頭了。

如今這暗無天日,連朝廷都不願管轄的九幽界,早已是這位殿下的地盤。

誰生誰死,只需這位殿下一句話。

良久之後,一名身穿布衣,頭戴斗笠的中年人徑直走入了酒樓,四下掃視了一眼之後,徑直向樓梯口走去。

“站住!”

鄧川見到這人徑直向樓梯走來,直接伸手攔住了去路,聲音冰冷。

中年人停下了腳步,微微低著頭,沒有露出樣貌,不過似乎並未打算就此離開。

“二樓被包場了,想喝酒就在一樓,或者改日再來。”

鄧川皺了皺眉頭,冷冷的說道。

“我叫盛庸,是來赴約的。”

中年人一手抓著斗笠的邊緣,沉聲說了一句。

聽到中年人的話,鄧川不由得挑了挑眉毛,臉色微變。

“等著!”

雖然對方的聲音很低,但他還是清楚的聽到了“盛庸”二字,緊接著沉聲說了一句,轉身向樓上走去。

沒過多久,鄧川就去而復返,並且示意身旁的手下讓開了樓梯口。

“多謝。”

中年人隨口說了一句,壓著帽簷快步登上了樓梯,上了二樓,徑直向朱允熥所在的包廂走去。

另一邊,煙雨樓掌櫃藍月站在不遠處的櫃檯後面,一邊扒拉著算盤,一邊打量著消失在二樓走廊中的中年人,臉上不經意間閃過了一絲疑惑。

二樓包廂之內。

朱允熥看著推門而入,頭戴斗笠的中年人,嘴角漸漸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就好像見到了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

洪武后期,能讓他瞧得上眼的人沒有幾個,眼前這人算一個,雖然來人還未自報家門,道明身份。

紅鳶此時也在看著中年人隱藏在斗笠之下的那半張臉,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中閃過一絲寒意。

眼前這人身上的氣勢,並不多見,上一次遇見,還是在秦王身邊的那個親衛統領的身上見過!

魏國公徐輝祖的身上也有,只不過沒有這麼咄咄逼人。

“你就是盛庸?”

朱允熥打量著眼前的中年人,淡淡的問了一句。

聽到話音,中年人終於緩緩摘下了戴在頭上的斗笠,抬頭看向了面帶微笑的朱允熥。

軍人的鐵血,在他臉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卑職參見太孫殿下!”

緊接著,中年人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恭敬地行了一禮。

他就是盛庸!

朱允熥親口向耿炳文點名要來的人!

京軍參將!文武雙全!

“這裡沒有外人,俗套的禮數就免了!”

朱允熥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一臉滿意。

原本他就對盛庸的歷史履歷十分滿意,此刻見了真人,更加讚賞。

這就是他需要的人!

於他而言,若是把徐輝祖比作“徐達”的話,那盛庸就是常遇春!

當年朱元璋就是藉著徐、常二人的輔佐,才坐上了如今的帝王之位!

“坐!”

隨著盛庸緩緩起身,朱允熥招了招手,示意盛庸落座。

盛庸略作遲疑之後,緩緩坐了下來,乾脆利落。

緊接著,朱允熥親自走到近前,為盛庸倒了一杯酒。

“相信耿老已經將本宮的意思告訴你了吧?”

朱允熥看著盛庸,意味深長的問道。

“從今日起,盛庸願為殿下以效犬馬,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盛庸聞言,立刻起身,端起了酒杯,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直接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看到如此乾脆的盛庸,連朱允熥都忍不住愣了一下,露出了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

盛庸的直接,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並沒覺得盛庸此舉是被自己的王霸之氣所折服才這麼幹脆,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你就沒有半點猶豫?”

“跟了我,前路便是刀山血海,或許比你血戰沙場還要驚險刺激。”

朱允熥笑了笑,饒有興致的看著盛庸問道。

“侯爺對卑職有著知遇之恩,如果沒有他老人家,就不會有如今的卑職。”

“既然他老人家都已經臣服於殿下,卑職自然願意追隨!”

“更何況,卑職只是一個小小的參將,承蒙殿下看得起,卑職怎敢不識抬舉。”

盛庸拱手一禮,一臉認真的說道。

“好!”

“既如此,那從今日起,你就是我流離宮的人了!”

“你放心,只要你真心跟著本宮,假以時日,你必會成為名留青史的鎮國大將!”

朱允熥滿意的點了點頭,舉杯衝著盛庸示意了一下,同樣仰頭一飲而盡。

盛庸重重地點了點頭,再一次單膝跪在了地上,滿臉堅定。

看著眼神堅定的盛庸,朱允熥的臉上滿是欣慰的笑意,對於自己心中的那份宏圖偉業再一次信心倍增!

...

呂家。

祠堂內,一名披麻戴孝的青年跪在呂文博的靈位前,滿臉憤恨,眼角還有兩道乾涸不久的淚痕。

“公子,您已經跪了半日,快起來吧,再這麼跪下去,身體會扛不住的。”

呂府管家潘生站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一臉關切。

呂家其他的家眷也全都陪在一旁,望著呂文博的靈位滿臉哀傷,有人還在暗自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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