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小靈走過來,徐晚開啟乾坤布袋,對準她猛地一吸,結果卻是沒有反應。
不是山魁變成的!
本人無疑。
“你沒事?”徐晚很好奇。
山魁雖然是邪祟中的小卡拉米,戰鬥力薄弱。
可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少女還是綽綽有餘的。
女娃子非道上之人,也不曾學過驅鬼的術法。
可如今,被一山魁追殺,卻相安無事。
其中不由得讓人覺得甚是奇怪。
“我沒事啊,剛才掉進一個草叢裡了,聽到邊上有聲音,以為山魁來找我,結果發現只是一隻兔子。”
整理繚亂的秀髮,陳小靈吐了吐小舌頭,心有餘悸大難不死的說道。
徐晚不在此事上多糾結,人沒事就好,收起六神,在昏昏沉沉之中返回雲海城。
他精神狀態很差,不能再逗留了,還剩一隻山魁跑了,便饒它一命吧。
……
元陽觀。
徐晚把布袋交給元陽大師。
“你這麼快就捉到四隻山魁了?我以為需要十天半個月呢。”
確認乾坤布袋裡山魁的數量,元陽大師頗為吃驚的說。
須知山魁雖然力量羸弱,可始終都是邪祟,無肉身,固不受地形和空間的限制。邪祟在山間遊走的能力更是一絕,即便是他想要捉山魁,都要花費一點精力才行。
徐晚卻僅用一天時間,便捉來了四隻。
元陽大師對徐晚的六神能力更加感興趣了。
“你在觀上住些時日,我先為你驅蠱。”
徐晚頷首道謝。
元陽觀的驅蠱方法很奇特,徐晚先是被要求齋食三天,再用柚子葉沐浴三天洗去黴氣,然後褪去上衣,進入元陽大師早已佈置好的符文陣法之中,靜心打坐。
“陽神在上,乾坤赦令,今弟子元陽替徐公子靜心,借神力開蠱……”
元陽大師口中唸唸有詞,起初徐晚還能聽懂一點兒詞彙,到後面唸叨的卻是越來越神秘,片刻後,口訣唸完畢,一支白色的香點在了徐晚的背上。
讓徐晚吃痛差點就喊了出來。
“九火燒天,起!”
有九道白色火焰在徐晚的身周凌空燃起,圍繞著徐晚舞動,化作一個個有生命的精靈般,輕舞跳動著。
最後一道道火焰,齊齊遁入了徐晚的身體。
竟是不痛不癢,恍若無事。
這一幕太過神奇。
“呼……今日到此為止,明日繼續。”
做法完畢,元陽大師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臉色變得疲憊起來。
徐晚對著元陽大師拱手:“有勞大師了。”
“敢問大師,驅蠱儀式還要進行多久?”
“連續三天。”
三天!
徐晚點點頭。
問花婆給他腦袋種下的蠱,實在太陰險歹毒了呀,若是普通人被這樣折磨法,估計已經瘋了。
也難怪陳家村的人無條件信任問花婆,敢情都是忌憚她的妖孽手段。
膽敢反對,直接給你來一手蠱,你怕不怕?
“師父,丹爐已經燒好,是否現在就把山魁放進去?”
一個跟著師父學習煉丹的小道士誠誠懇懇的詢問意見。
他在煉丹房已經連續燒了七天的大火,丹爐才終於達到沸騰點。
“不必了,山魁我另有用處,你去把地窖裡的東西都提上來。”
“是。”
小徒弟不敢怠慢,勤懇的小跑出去,沒一會,就提著兩個麻袋過來。
在師父的吩咐指導下,小道士開啟麻袋,被氣息嗆到,立即用手捏住鼻子,眼眸微微一顫,還是將裡面的東西給倒進了煉丹爐。
“師父,自古以來,煉丹都是如此嗎?”
“嗯,世間煉丹方法大相徑庭,八九不離十。”
“弟子明白了。”
小道士點點頭,醍醐灌頂般,像是說服了自己的心理關。
……
當晚,徐晚收到小道士送來的丹藥。
“師父吩咐我交代公子,丹藥每日一顆,若有不適,記得提出來。”
“多謝。”
徐晚嗅了嗅,聞到一股滲人心脾的芳香,有雨後林間的泥土味。
又彷彿有些腥味,稍微刺鼻。
莫非這就是山魁的味道?
他想了想,紅褐色的丹藥入喉,頓時心曠神怡。
數個時辰後,體內開始熾熱,氣血活躍了起來。
身上的力量也越發澎湃。
整個人都變得暖暖的。
半夜睡覺時,徐晚甚至無需被褥便能睡去,一點也不覺寒冷。
“徐公子,昨天覺得如何?”
客殿,元陽大師在給徐晚驅蠱前問道。徐晚反饋不錯,丹藥給身體帶來不小的變化。
元陽大師又說:“丹藥珍貴,加上驅蠱的本錢,一共三百兩銀子,徐公子可有?”
三百兩!
這個數目,頂得上普通人家三四年的開銷了。
收費真貴啊!
難怪來此求助的都是富貴人家,普通人頂多上兩支香沾沾福氣,沒有點本錢是不敢請元陽觀的道士出手的。
不過既然對方談錢倒也好些,若什麼條件都不提,反倒讓徐晚疑心重重。
俗話說: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大師請放心,我今日便下山去取。”徐晚回答說。
銀子在客棧,大概還有個一百多兩。
另外陳小靈在叢林拾了不少難民留下的珠寶首飾翡翠,賣出去估計湊個三百兩沒什麼問題。
今日的驅蠱儀式完成後,徐晚便山下。
“徐公子且慢,今日的丹藥也帶上,天色不早,明日再上山也可。”
下山時,元陽大師把煉好的丹藥送給徐晚帶走。
將近十天沒有迴歸鬧市,出了元陽觀,徐晚有一種莫名的舒適感。
狀態比上山前好了不知凡幾。
只是他回到客棧門口的時候,突然被一個不知從哪裡來的乞丐給抱住大腿。
乞丐邋里邋遢,樣子瘋瘋癲癲的,抱著徐晚的大腿就說:“公子你印堂發黑,大事不妙啊。”
“嗯?”
徐晚眼睛一眯,老乞丐又道:“請我吃頓飽飯,我與你細細說來,搞不好還能解你的劫。”
“哪裡來的乞丐?”徐晚不以為意,就要甩手走人。
以為碰到了神棍。
這時,正在算賬的掌櫃見到,連忙走出來推開乞丐幫徐晚解圍。
“去去去,別阻礙我做生意,要討飯晚些再來,有剩飯自然留給你。”
掌櫃認出徐晚是長住的貴賓,一邊笑臉迎著他進來,一邊罵乞丐道:“不要在我的地盤忽悠客人,快滾。”
“你說我忽悠?”老乞丐不服就要爭道理。
掌櫃回頭:“難道不是,五年前你害得劉員外家破人亡,官府沒找你算賬就好了,你還有臉在雲海城忽悠人?”
“我害了劉員外?”
老乞丐挺直腰桿:“我提醒過他莫要相信元陽觀的那群狗道士,他偏不信我,導致仙家犯衝,結果讓小女兒被邪祟上了身,此事怪不得我。”
“若他肯聽我的,也不會落得死傷慘重家道中落的下場。”
“倒是你們這些愚昧之人,啥也不懂就怪罪於我,簡直壞我名聲,不當人子啊。”
“就你還有名聲?我懶得跟你爭。”
掌櫃不想再吵,跟一個瘋子,沒什麼好較勁的。
此時徐晚心中若有所思,問掌櫃道:“此人什麼來頭?”
“呵,就是一個江湖神棍,說是什麼馬家仙的傳人,靠給人驅鬼作法問卦之類的為生,前幾年到處給人家施法,五年前來到雲海城,幫雲海城有名的大戶劉員外作法。”
說起往事,掌櫃精神頭很足:“結果把劉員外一家給害慘了,從此家破人亡,死了好幾口人,劉員外心氣全無,舉家搬離雲海城了。”
“他還把責任怪到人家元陽觀的道士頭去,縫人就說元陽觀的道士蠱惑人心,非人哉。”
掌櫃正說著,老乞丐趁機鑽了進來,一臉正色的指著徐晚的面道:“公子,您若肯聽我一句勸,就儘快把那陰物殺了或者放了給它們一個痛快,否則你遲早會被積下的陰孽害死。”
此話一出,徐晚的臉色抽搐了下。
對方,竟然知道他接觸過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