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沒有床笫之分
軒轅晴挑挑眉。
他還當真了？
可是對上顧煜淵不寫完就不走的堅決小眼神，她也不好說，我是騙你的，其實就是想讓你寫個批閱複雜奏摺的模板。
我眼睛根本就沒事。
“準。”
你寫你的，我用不用是我的事。
主打的就是一個沒心沒肺，喝酒都不醉。
顧煜淵立刻就走回來，抽了一張乾淨的宣紙鋪開，用鎮紙壓在兩側。
緊接著奮筆疾書刷刷點點，每一個字都好看到像個藝術品，也寫的十分快速。
就好像這個藥方已經在他腦海裡轉了好多圈，不趕快從筆下跑出來，他大腦的CPU都能給憋燒了似的。
“你家裡有人患眼疾嗎？”
軒轅晴搞不懂。
“無人。”
顧煜淵恭敬回答，覺得有些不妥，便仔細補充道：
“微臣自幼喜愛看書，醫術亦有涉獵。”
僅此而已。
那到底是什麼讓他受這麼大刺激，非要把看過一遍，又不常用的藥方寫給她呢？
軒轅晴近距離看著他完美的側顏。
清晰的下頜線比很多人的生命線都要容易看到。
嘖嘖！
可真夠好看的。
“那你會看診嗎？”
軒轅晴對天發誓，她就是隨口問問。
結果沒想到，她那萬能的狀元郎，居然還點頭了。
“黃芪之術，略懂一二。”
“真謙虛。”
她又是隨便接話。
結果美男放下毛筆，看了看還未完全乾透的筆墨。
這也不適合移動，那就只能再等等了。
可是等也不能白等，總不能跟皇帝大眼瞪小眼的。
“若陛下信得過微臣，微臣給您請個平安脈？”
這有什麼不敢的？
摸一下手腕又不能懷疑。
軒轅晴便將靠近他的左手放到桌上，顧煜淵相當專業的將烏木鎮紙放在她手腕下，臨時充當起枕包來。
他右手帶著薄繭的食指和中指，輕輕釦在她的脈搏上，帶著微涼的觸感，像極了千年古玉一般。
說不出的養眼，又帶著絲絲電流。
嘖！
他要不是永忠王的兒子，她一定就地辦了他，然後拽進後宮去。
可惜，有些想法也就只能是個想法了。
她甚至不能表現出來，對他的那點心動。
那會成為他娘手心裡的把柄，只會對她的現狀產生不利。
她好色，卻不會色令智昏，給自己的未來安裝一定會爆炸的引線。
“天熱易升火氣，陛下陽升陰不足，還需飲食清淡一些，按時休息才好。”
他垂眸看著桌面，一直不敢看她的臉。
雖然儘量說得很平常，可還是讓她聽出問題來了。
“你其實是不是想說，朕應該多進後宮找夫侍睡覺？而不單純只是讓朕別吃辣？”
會說的不如會聽的。
更何況御膳房的菜餚做的雖然美味，可是為了身體健康，那都是嚴格規定不許使用太多麻辣食材的。
她哪裡就是吃得不夠清淡了？
可他是個未出嫁的男兒，又不是真正的醫生，沒有男女忌諱。
所以有些事情即便看出來，他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顧煜淵矜貴清冷的面頰，瞬間被火燒了一般。
他看東看西，就是不敢看她，遲鈍了好半天，才回答：
“也、也可以這麼解決。”
居然緊張到磕巴。
軒轅晴一下就逗他逗上癮了。
“那敢問顧郎中，平衡陰陽最好的方法。是朕在上還是下？是在床上還是地上？是在地面還是水裡？是……”
“陛下！”
顧煜淵實在聽不下去了，連君臣之禮都顧不上，閉眼低呼一聲，直接打斷她的過於詳細。
“君女當奉行聖人教誨，即便是真正的妻夫也當床笫為之！離開床笫，便要以禮相待，保持距離。”
他苦口婆心的教。
生怕這剛剛看起來正常點，不再荒唐昏庸的小皇帝，就因為突然娶夫而功敗垂成。
明明他是個停薪停職的小官，居然還要操著正一品太傅的心。
上哪兒說理去？
軒轅晴被他一本正經逗得笑出聲來。
突然發現他怎麼這麼好玩呢？
簡直逗弄不夠了。
“那是因為你沒嫁人，道聽途說的不可信。若真的兩心相悅彼此交融，那便恨不得時刻在一起，怎會有什麼床笫不床笫之分？”
時刻在一起嗎？
顧煜淵通紅的俊顏突然就變白了。
這就是他寧願寫她根本就用不到的醫方，也要多留下來一會兒的原因嗎？
他對皇帝……
“微臣告退！”
美男轉身慌慌張張跑了。
就好像身後有狼在追一樣。
軒轅晴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她說得話真有如此孟浪，讓他聽不下去了嗎？
奇怪！
她還沒有發揮特長，還沒有給他真正的上些有顏色的笑話呢！
這麼不禁逗，也是服了。
不過軒轅晴很快就收起亂七八糟的玩樂心思，拿起他批閱的奏摺看起來。
而後照著這種模板，再給其他奏摺進行批覆。
這一忙就到了四更天，她就直接去勤政殿上朝了。
這工作量還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說閒就能御花園看一下午荷花，說忙就能一眼不眨工作到天亮。
左右相的權力被削弱了，軒轅晴在早朝也就有了說話的力度。
雖然還不夠強橫，卻也不再那麼傀儡。
一直忙到辰時四刻，也就是上午九點多，才算下朝去吃早飯。
結果餘光就發現，左相像個跟班小弟似的，追著右相的屁股後就跑了。
嗐！
古人常說，不見兔子不撒鷹。
這完全是正常的。
左相你個傻帽，吃虧當福吧。
“陛下，謹君來給您送湯了。”
顏竹溪聽到小宮男稟報後，來到軒轅晴身邊輕聲複述。
“進來吧。”
她看了看滿桌子菜，是真不缺湯。
可是也不能駁了人家的心意不是！
很快的，上官澈就穿著藕荷色的錦袍走進來。
柔軟的身段聘婷，每走一步路都是風韻。
當真是俊美到讓人移不開視線。
軒轅晴的心情也跟著變化，多了兩份熱絡牽住他的手。
“以後送湯下午來，多睡早覺對面板好。”
上官澈對上她溫柔的視線，心跳都加速了。
陛下這是在關心他啊！
真心果然有用，不枉費他天不亮就起來
坐在小廚房裡熬了兩個時辰。
熱得都快虛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