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收買人心有一套
顧煜淵穿著翠竹一般的錦袍走進來，面如冠玉清貴高冷。
“微臣叩見陛下。”
“過來說話。”
軒轅晴淡淡應聲。
他就真的小步快速走過來。
姿勢優雅到，連細弱的風都不能嫌棄他的袍角。
真是仙兒啊！
“微臣還未來得及恭喜陛下親政！不知現在道喜，可還算數？”
顧煜淵目光落到小山一樣的奏摺上，倒是輕笑道。
“當然算。可是嘴上說不行，你得來點實際的。”
軒轅晴十分嚴肅的點頭。
“還請陛下吩咐。”
顧煜淵抱拳躬身，一秒恢復嚴肅臉。
可是話到嘴邊，軒轅晴又覺得有點難以說出口了。
她堂堂一代帝王，已經登記近七年，十八歲的成年人了。
好不容易得到親政的機會，她居然不會批閱複雜的奏摺？
說出來，還不得被人笑死？
“朕近日眼睛不舒服，你給朕念一念。朕說，你代筆寫。”
說完就單手撐頭靠在龍書案上，腦袋還故意轉到另一邊去。
只要你看不到我，我就不尷尬！！！
顧煜淵是狀元郎出身，文采自然是沒得說，又出自吏部，肯定是會寫批閱的。
軒轅晴也不貪心。
她只需要顧煜淵把各種種類的奏摺，都給她批閱出樣本來。
以後她參考照著寫就行了！
這樣可以防止皇權旁落。
她的心裡有譜著呢！
可是顧煜淵卻愣住了。
陛下居然讓他寫奏摺？
在剛剛收回期盼算計多年的皇權後，居然讓他寫嗎？
這是何等的信任啊？
他若不忠君愛國，那簡直該被凌遲處死，萬斯難辭其咎了。
越想越激動，甚至就連緩緩去拿奏摺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怎麼還……”
軒轅晴本來是想問他，怎麼還不開始？
結果一個轉頭，她的臉頰就擦著他的手背而過。
滑溜溜的觸感，還帶著屬於他特殊的松香，當場就把她的話堵上了。
她怔愣的看著顧煜淵，實在沒想到這小狀元郎如此大膽。
光天化日在御書房裡，還敢摸皇帝的臉，勾搭皇帝呢！
“微臣該死！冒犯聖顏。”
顧煜淵震驚過來，連忙收回手跪倒在地。
可是慌亂的他卻忘了。
龍書案上下都是堆積如山的奏摺，原本很寬敞的地方也變得擁擠了。
他慌亂的跪下時，怕擠到後面的，左邊的，右邊的奏摺。
於是躲來躲去忽的一下，中心不穩就向前倒去。
一下子就……趴在軒轅晴的大腿上了。
君臣倆：“……”
為了讓皇帝穿著霸氣威嚴又舒服，夏季的龍袍也採用最輕薄的面料。
再加上大腿這個位置特殊，滾燙的溫度加上女人的體香，幾乎是瞬間就席捲了顧煜淵的五感。
讓他猶如被燙到般猛然彈起。
這下也不會下跪請罪了。
就那麼愣神杵在原地，巧舌如簧滿肚子文化的狀元郎，瞬間成了啞巴。
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軒轅晴輕輕拍了拍龍袍上，被他趴過壓出來的小小褶皺，倒是笑了：
“狀元郎啊！你該減肥了。這地方明明很大，居然讓你連續失誤這麼多次啊！”
沒有責怪也沒有誤會，更沒有生氣他冒犯她。
只是開了一句不大不小的玩笑。
瞬間就化解了顧煜淵全部的尷尬。
令他又感動又窩心，瞬間放鬆下來。
“臣謹遵聖喻。”
他深吸一口氣，收斂好所有的情緒。
這次伸出去拿奏摺的手也不抖了。
一直到酉時，軒轅晴才擺手示意他不需要再念了。
“你來見朕，所為何事？”
“回稟陛下，永忠王府沒有定遙牌。臣絕無謊言！”
顧煜淵斬釘截鐵的稟報。
“那你對左右相削權一事怎麼看？”
軒轅晴沒做任何回應，只是問起另外一件事。
顧煜淵到底忠心不忠心，很快就會見分曉。
她倒是想從他口中瞭解一下，永忠王的動向。
皇帝想要親政，想要收回權力，並且已經開始行動了。
永忠王這樣的老狐狸，不可能不知道。
猴子殺完，就該殺狐狸。
可她不能直接問人家兒子，你娘接下來要怎麼行動？
所以她也只能問他，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這是一種圍魏救趙的話術。
“天女，奉天命統管萬民之女。微臣覺得陛下做得對！這是萬民之福。”
顧煜淵真誠回答，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卻被讓軒轅晴猜出一點想要的。
“你的霍奇猜想解開了嗎？”
她只能換了話題。
“已經有些頭緒了。”
到了這裡，顧煜淵回答的倒是有些遲鈍了。
解開？
在古代數學十分落後的情況，怎麼可能解得開？
有頭緒不代表成功。
那是需要龐大計算的。
軒轅晴也不可能拆穿，反倒是笑眯眯的安撫他：
“朕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你的能力。等你解開那一天，朕給你加官進爵。”
“沒事的話，跪安吧。”
顧煜淵永遠都不可能解開霍奇猜想，就永遠都不可能官復原職。
所謂男女平等的荒唐做法，也就消弭於無聲中。
軒轅晴不是個聖母，更不是個瘋子。
她好好的女尊國皇帝，幹毛要搞男女平等來推翻自己？
神經病啊？
別說是培養毫無血緣關係的男人，即便是她的夫郎將來剩下男兒。
那也得乖乖繡花讀書，別想鬧什麼改革。
她自己就是個女的，就是要讓女兒繼位，就是要繼續讓女人在這方天地暢快到永遠。
“微臣告退。”
顧煜淵規規矩矩跪下行禮。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軒轅晴總覺得他起身的時候磨磨唧唧的。
明明可以站起來就走，他卻偏要緩緩起身，還理了理很工整的袍子，然後才緩緩抬起腳來。
軒轅晴：“……”
他要幹嘛？
莫非是來偷東西的，沒得手還不樂意走呢？
“陛下，微臣知道一個養眼的藥方。要不微臣給您寫下來，等御醫確認過後，您嘗試服用一下？”
他都已經轉過身去了，卻又突然轉回來，正對上的就是軒轅晴防備的眼睛。
被皇帝嚇得一怔，回神之後才緩緩說明不願離開的原因。
他真的沒有壞心思呀！
天地可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