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的臉色明顯放鬆了下來,寒暄幾句後便起身告辭。阿妍把人送出去後,又給排了下午的安排,得空拿起手機來一看,好傢伙,韓曉燦這三字和通緝令一樣,不過之前向來都是傳韓曉燦被包養,這次算有點進步了。本著老闆的事不該多問的道理,她只是聯絡了公關叫儘快降下熱度來,把昨天的兩個報表列印出來拿給韓曉燦,順便問問她中午有沒有約人,或者她想吃什麼。

韓曉燦正在思索著陳峰的來意。她不是不聽陳峰的解釋,只是工地出事,就算是再怎麼怕她怪罪下來,也不應該是直接來盛世上演這麼一出。倒是像叫盯著工地的各方勢力都知道他是在拿韓家的錢辦韓家的事一樣,而建江又不是沒有經驗沒有勢力,怎麼就來找她吃定心丸了?

陽光照在大地上,昨天下過雨後工地到處都潮乎乎的,很叫人不舒服。程景眯著眼站著,覺著這件事太過於蹊蹺。

誰能想到剛建了三層的工地,會在半夜三更砸死一個偷溜進來的小女孩。女孩的家長在外面拉著條幅,哭天喊地的,專案被迫停工,這對按天結工資的工人們來說倒是件好事。

程景真不覺著工地垃圾會自己掉下來,能砸死人的重物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自己掉下來。而且盛世集團和這次的工頭已經合作過很多次了,他手底下的人都很正規。還有,小女孩昨天晚上死的,怎麼還不到中午呢家長已經拉好了橫幅擺好了架勢,這事透露著一股古怪。

“程先生您好,我是張欣。案件的初步調查已經出來了,請程先生移步。”

程景跟著他上了警方的指揮車,張警官遞給程景一份檔案,是關於女孩的身份資訊,家庭調查及事發周邊環境與情景還原。“為什麼沒有屍檢報告?“程景問。

“小女孩屬於意外身亡,家長不同意屍檢,說是小孩子生前愛美,怕留疤,我們也不能私下就給做了。”程景看完資料,下車給韓曉燦打電話。

“等著吧,”韓曉燦說,“這事肯定還沒完。”

“我也這麼覺著。就看是衝建江還是盛世了。我叫人去盯著陳峰那邊。”

“我下午就過去。”她必須趕過去,工程不能停。

今天是週六,學校大休。自從陳嘉譯的媽媽去世,陳嘉譯每次大休都會回姥姥家。坐在地鐵裡,宋文凱再一次刷到了韓曉燦、盛世集團字樣的頭條。新聞又被爆了出來,說盛世集團有個在與北山市搭界的山腳下要建一個會員制的高爾夫球場,一個小女孩的貓丟了,偷溜了進去。沒找到貓,卻在高爾夫球場裡迷了路,繞來繞去被掉下來的施工垃圾給砸死了。媒體還放上了一張小女孩的照片,甚至還有家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小女孩是多麼聽話懂事,都怪他沒答應幫女孩找貓,要不也不會出這一檔子事。陳嘉譯怔了一下,看見評論區裡仇富的評論,偏激的評論,火上澆油的評論,看好戲的評論,甚至還有說他藍顏禍水的評論。他熄滅了手機螢幕。

外婆家在一個年代比較久遠的家屬樓裡,年輕人早就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些老人。陳嘉譯在姥姥家吃午飯,和姥姥姥爺一起嘮著家常。突然姥姥說,樓下那家小女孩死了。

外公沉默了幾秒,嘆了口氣。

陳嘉譯是知道樓下那個小女孩的。之前偶爾會聽到她的哭喊,她的爸爸對外說孩子調皮,老搗亂。但其實不是的,每次他碰見女孩的爸爸都會聞到一股刺鼻的菸酒氣味,之前她被鎖在外,正好被他撞到,她眼裡的淚光,臉上的紅印,胳膊上一層黑一層紫一層青交織在一起,還有站起來喊哥哥時腿上一軟,他都看在眼裡。後來姥姥總是喊她來家裡玩,她偶爾也會在家裡留下吃頓飯。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個小女孩了,之前聽姥姥說她家有有了個小男孩。

電視是開著的。可能是因為外公外婆年紀大了,總愛看些小孩子的綜藝,陳嘉譯也就跟著看。舞臺上有個小女孩在唱唱跳跳,後臺家長的臉上閃爍著自豪和欣慰。陳嘉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拿起手機,點開那張小女孩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與記憶力膽怯著叫哥哥的那張臉重疊了起來。“姥姥,她家養貓了嗎?”他問。“沒啊,沒見過。”姥爺也表示沒見到過。宋文凱明白了一切。

韓曉燦到了工地,程景和她一起繞施工圍擋。草皮前不久剛種上,建江很謹慎的用藍色的鐵皮圍擋和警戒線圍了起來。韓曉燦用手掰了掰,圍擋紋絲不動。但就是工地西北角有個被掰開的豁口。

“應該是用了工具給硬生生撬開了。”程景說。韓曉燦沒有說話,滿臉不爽。見程景盯著他,她也毫不避讓的盯著程景,開口,“程景,看來我脾氣還是太好。”

程景莫名起了一背雞皮疙瘩。

其實有的時候真不能怪傳聞,韓曉燦就是一惡人,你惹到她了她會扒你的皮。程景明白了她要幹什麼,掏出手機給張警官打電話,說要私了,接受死者家屬所要求的賠償。但是盛世要做屍檢,結果不公開。

“您這是叫我們難辦啊程先生,受害者家屬不同意屍檢,而且這事本來就很古怪,我們也不能就這麼草草結案。”

“張欣警官,您好,我是韓曉燦。”韓曉燦接過電話來,“我相信您也對這個案件存疑,但又礙於死者家屬那邊,不好展開調查。我們可以接受所有不違背法律與道德的私了條件,我們只有一個條件,叫我們看一眼屍體。就當是我私人欠你一個人情。我這邊絕對不透風,麻煩張警官了。”

不是說他們不相信警察辦案,這事有可能會牽扯太多,警察會無從下手。與其叫警察難辦,不如惡人繼續做惡人。

世道是黑的,韓曉燦和程景都清楚的明白這一點。不過比誰黑,韓曉燦還沒怕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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