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柏嘆了一口濁氣,滿臉的憂愁,“御醫正在裡面醫治,等等吧。”

急忙趕來的趙家附庸聞言眼前一黑,濃濃的怒火湧上心頭,“這群人真是無法無天,竟敢對趙公子下如此狠手,這是要他的命啊。”

“安將軍所說極是,丞相大人,趙將軍不在京都您一定要給我們趙公子做主啊。”一個糙漢子將軍哭著闖了進來,直接抱住了姜知柏的腿。

姜知柏閃躲不及,額角的青筋直跳,“我給你三秒,把老子的腿放開!”

安將軍連忙拉住不看事的二弟,“丞相,別生氣,弟弟不懂事。”

“呵。”真不愧是趙闊那個莽夫帶出來的傻子,一點規矩都不懂!姜知柏恨恨的坐下,長袍上被暈溼的那一塊痕跡極其刺眼。

姜知柏有些煩躁,恨不得把安二帶下去打幾十個板子。

“將軍,還是要有些分寸。”溫止州一直在京都從未見過這些在戰場上野慣了的人,一時間竟有些呆傻。

“嘿嘿嘿嘿..呵....呵..”安將軍一手捂住自家二弟的嘴,一邊憨笑,矇混過關。

姜知柏捏捏額頭,這是一群什麼幫手。腦子裡不禁想起了趙闊離京之前和他說的話。

趙家在京都也有一些根基,我已經和他們說了,讓他們聽你調遣。放心,都是我麾下的一些精兵良將,定是你的助力.....

罷了罷了,自己人自己人...

“止州,過來。”姜知柏向溫止州擺擺手,示意他。

溫止州走到丞相身邊,剛要俯下身子細聽,就聽到姜知柏毫不掩飾的聲音響起,“去把安二扔出去。”

“啊?”溫止州呆住了,而安將軍一聽這話,頓時積極的把安二拉了出去,臨了還踹了一腳讓姜知柏解氣。

安大回來後,伸手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一張糙臉上露出了八顆牙的標準微笑,“丞相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丞相姜知柏:糟糕,是心肌梗塞。

......“聖上駕到!”隨著太監的高聲宣報,帳內眾人也收起了臉上的輕鬆。

姜知柏彈彈常服站了起來,帳內眾人本想出帳迎接皇帝,沒想到下一秒帳篷被撩開,老皇帝已經進來了。

嘖,皇帝雖然老了,腿腳還挺靈活。

“參見聖上。”

“愛卿不必多禮。”

老皇帝伸手虛扶住姜知柏,姜知柏也順勢站直了身。老皇帝十分憂心的望向屏風,好似十分擔心趙轍淵一般。

“愛卿,轍淵可有大礙?”

“回陛下,趙家小公子身受重傷本就失血過多,還拖著傷在密林裡到處躲藏,更是加重了傷勢。”

姜知柏嘆了口氣,低聲道,“更何況,他還在懸崖峭壁上,被冷風吹了近五個時辰。御醫說,情況不容樂觀。”

姜知柏話音一落,老皇帝就怒氣衝衝的轉身質問身後的禁衛軍首領,“身為禁軍首領,手下出這麼大一個亂子,你該當何罪!”

“陛下恕罪,屬下實是不知那些刺客如何潛入。”

禁軍首領連忙跪地請罪,“但屬下已經派人追捕那些刺客,並在民間釋出搜捕文書,必將這些刺客捉拿歸案。”

“還請陛下手下留情,網開一面,給屬下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朕給你機會?因為你的疏忽,鎮國將軍家的獨子現下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將軍常年在邊關鎮守,就是因為有趙將軍在邊關那些蠻人才不敢隨意進犯。”

“現下他的獨子在京都被人害成這樣,你要朕如何面對趙將軍的付出。”老皇帝氣的身形不穩,身後的太監連忙將老皇帝攙扶著坐下。

“陛下莫要發怒,奴才知曉您對於趙將軍的看中,但您也要保重龍體,相信趙將軍也不願看到您損傷龍體。”

老皇帝重重的嘆了口氣,“朕對不住趙將軍啊。”

“你,你!”老皇帝用力的指著禁軍統領,“朕命令你儘快抓住刺客,給趙將軍一家有個交代,不然,朕必要卸你官職,充軍流放。”

“是,臣領旨謝恩,臣告退。”姜知柏一眾人看著老皇帝演戲,心裡浮現出一陣陣的嗤笑。

安大突然重重的跪在地上,桑音悲愴。

“陛下,趙將軍一心為國為民,唯一的兒子被人害成這樣,微臣這些受過趙將軍照拂的人看到趙公子這樣,真是心如刀絞啊。”

安大將軍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帶著十分的感情,甚至眼角還冒著晶瑩的淚意。

這話他不是誇大,他們這些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人最看重的不是活著的享受而是死在哪?

如果死在沙場上,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如果死在這些玩陰謀的政客手裡,不僅憋屈也是對一位勇士的侮辱。

他本以為聖上也是走過這一條路的人會理解他們,便是再怎麼忌憚姜家,也不該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將軍雖然每次對小公子不是打就是罵,但他們這些手下人都知道將軍十分看重小公子,不止一次的和他們說要在小公子十四歲之後便帶到身邊親自教導。

更何況小公子不僅思維多變,還善於實地作戰,是一個好苗子。可現在因為爭權奪勢被害成了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真是......

安大此時此刻才終於明白將軍為什麼要和姜知柏這個奸臣站到一起。

因為聖上,要卸磨殺驢了。真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安將軍,你先起來。轍淵被刺一事,朕定不會輕輕放過,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安大聞言順勢站了起來,周身悲傷憤怒的氣勢漸漸散去。

“對了,聽說,轍淵是姜卿的女兒救回來的?”

“是,妗妗聽說趙小公子下落不明十分擔憂,便派了手下人去找。可遲遲沒有訊息傳來,妗妗央求臣想進密林去尋。”

“臣十分擔心妗妗的安危但有想全了他們兩人之誼,便派了許多侍衛保護妗妗安全。沒想到妗妗如此厲害,竟真將趙小公子救了出來。”

“是啊,趙公子和嘉儀縣主真是天作之合啊。”溫止州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看了安大一眼,安大順勢誇讚了幾句姜京楚善良真誠。

“嘉義縣主,蕙質蘭心,嬌俏可人。臣真是隻恨家中沒有適齡的兒子......”

溫止州額角一跳,連忙打斷安大的話,“將軍這是什麼話,這要是讓趙將軍聽見要和你幹仗了。”

“此言極是。聖上,臣是粗人,有些話說的不對,還請陛下恕罪。”

安大也慢慢回過味來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連忙跪下請罪。

嘴欠什麼!

“呵,安將軍還是要訥言謹行。”姜知柏撇了一眼安大,十分鄙夷。

說的什麼話,他閨女是賜婚!賜婚!這種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真是嫌腦袋在脖子上待的太結實了。

“安將軍起來吧,將軍快人快語,朕也不是小氣之人,此事朕不在追究。年紀大了,將軍這般敞亮的人見得倒是少了。”

“是吧,丞相。”

姜知柏笑眯眯的,好似聽不出老皇帝話語中的刺,“聖上是天子,眾人在聖上面前總是要小心成恐一些,以免墮了皇家威儀不是。”

你想拉進那些憨厚心眼少的人,當你的兵,可惜,大大咧咧的兵,可是會墮了你的威嚴。

更何況,姜知柏瞅了一眼憨厚的安大,這安家兄弟倆也就是長的憨厚,心眼一套一套的。

方才剛見面就讓他吃了個啞巴虧,彈彈長袍,那塊被勻溼的痕跡還沒幹呢!

姜知柏恨恨的磨牙,這件衣袍是他.....

不知想起了什麼,姜知柏看著衣袍有些出神。

“丞相說的是。”老皇帝訥訥的搭了一句,便不再言語,等著御醫出來。

.........

“聖上,刑部尚書求見。”

老皇帝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姜知柏,面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宣。”

刑部尚書聶重進到帳裡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分庭抗拒的樣子。

“微臣參見聖上。”

“起。”

“是。聖上,微臣奉命與大理寺禁軍徹查密林刺客一事,微臣查出嘉儀縣主曾入密林。”

“且具搜山侍衛所說縣主所行十分果斷,並未有半分猶豫。就好像是,知道趙小公子所在何處一般。”

“哦?姜愛卿,你看....”

“這事妗妗早和我說過了,說她是.....”

“丞相,此時距縣主回來不過半個時辰,且縣主回來後就在帳子裡休息。期間並未有人進入離開。縣主是如何與丞相說的?”

姜知柏一拍桌子,語氣憤慨,“你如何得知我女兒帳子內外無人離開!聶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監視重臣家眷。”

“丞相可莫要給我亂加罪名,獵場出了刺客,現下營地更是戒備森嚴。人員往來必是有名目的,丞相慎言。”

聶重一副秉公辦事的態度,看的人十分火大。

“剛結束幽閉就蹦躂,看來聶大人是沒被關夠,想再被封禁一回。”安大沒忍住刺了聶重一句。

“安將軍慎言。”

“呵。”安大不屑的撇了一眼聶重,一副不屑和他搭話的樣子。

“丞相,不如就將令愛叫來,問問情況。這樣也不至於讓令愛陷入猜疑,你覺得如何?”

待老皇帝話音一落,聶重就接了上去,“陛下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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