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止州靜默良久才放下手裡的茶杯,起身對姜知柏彎腰行禮,十分恭敬,“丞相說的是,止州願丞相得償所願。”

畢竟現在老皇帝昏庸太子軟弱無能,龍椅之上換人是早晚的事。

“晚輩告退。”

.......

與此同時

御書房

“聖上,前刑部尚書求見。”老皇帝坐在龍椅上,聽到前刑部尚書的名字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宣。”畢竟,前刑部尚書喬立信是他穩定朝堂不可或缺的功臣。

年近古稀的老人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讓老皇帝的心腹太監扶了進來,喬立信站在大殿中央,十分恭敬的給老皇帝行了君臣之禮。

老皇帝連忙起身,走下臺階扶住了喬立信,“老友,不必如此拘謹,你年紀大了,怎的突然.....”

老皇帝敘舊的話還沒說完,喬立信就抽回了被老皇帝扶住的胳膊。

“皇上,草民早已致社,現在還能站在這個大殿之上,您還能見一見我這個糟老頭子,是您的恩德。”

“但是,禮!不可廢!國法律例,不可空談!老臣拖著這副老弱身體來這求見陛下,只是老臣聽聞現任刑部尚書之弟,私自開礦,這事可屬實?”

“你這是....”

喬立信年少就跟在老皇帝身邊揣摩聖意,對老皇帝的情緒把握不說十分,八九分還是有的,當即心頭就湧起了濃濃的失落感。

“聖上,草民本就致社多年,家中更是連家眷妻兒都沒有。草民孑然一身今日便將草民藏了一輩子的話說出來。”

“草民不求聖上原諒草民的無禮,但請聖上聽草民一勸。”

“聖上,草民當年就幾次三番上書,望您不要一味的信任器重姜知柏,免得養大了他的心。可是您不聽,現在造就了一個大權旁落的下場。”

“帝王之道,重在制衡。您一味的重用姜知柏,這便是您落得如此下場的原因!可您現在不僅沒有改正制衡眾人,反而不惜惹怒朝中眾人,也要保下聶重!”

喬立信氣的重重的敲了敲柺杖,“難道您還想養出一個姜知柏來嗎?”

“現在朝中本就動盪不安,您如此是非不分將國家律法當做空文。恕草民直言,您這就是相當於把保皇黨和中立派向姜知柏那邊推!”

老皇帝被說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好半晌才壓下怒火,“朕知曉喬卿的忠君之心,但朕如今也是進退兩難啊。”

老皇帝一撩龍袍隨性的坐在了臺階上,頹廢而無奈,“朕又何嘗不知朕這又是在養虎為患,但喬卿,朕真的是沒有法子。朝中的的保皇黨,也就是說說,本質上不還是聶家的黨羽。”

“聶重是聶家家主的嫡親叔叔,他弟弟出事,朕如何不救?朕又何嘗不是想將聶崇明斬首示眾,彰顯大靳的律法嚴明,可朕若真是如此做了,那朕就更加孤立無援了。”

老皇帝身形更加佝僂了,“朕不是不知太子擔不得什麼擔子,但朕總想著給姜知柏樹個敵人,太子在登基後能過得安穩一點。”

喬立信靜默看著昔日意氣風發的老友,到底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但到底,這江山現在還是你赫連家的江山,無論你想如何與姜知柏鬥你都不應該這般放任手下的人欺壓百姓,不是嗎?”

“聖上,還記得你當初剛繼位時說的話嗎?”

.........

“朕少年繼位,必要這大靳再無戰事,百姓安居樂業,朕定會讓大靳在朕手上實現空前繁榮!”

......

“往日誓言猶在耳畔,聖上,您可還記得你當初的決心?”

老皇帝撐著臺階站了起來,方才的頹廢彷彿像一場夢,轉瞬即逝,“朕的誓言朕當然記得,但是喬立信,如果真像你說的那般,為了黎民百姓將聶崇明問斬,聶家如何毫無芥蒂的幫朕?”

“沒有聶家在朕身後,朕無兵權,無政才,這赫連家的江山還姓赫連嗎!”

“聖上,江山重要還是百姓重要!民可載舟亦可覆舟,現在民間民怨四起,天災人禍讓那些百姓活不了了啊!你還要只在乎你的江山嗎?”

“老友,這些話你為何不去說與姜知柏?你是他的恩師,便是這些話說給他他也不會對你不敬。”

老皇帝嘴角上揚了一個詭異的弧度,陰冷非常,“老友何必在朕這虛偽勸說,你若是真有這份心,就去勸勸你那個好徒弟吧。若不是他,朕的太子又何必年少夭折?朕又何苦會被他逼到這個份上!”

“........”喬立信不再言語,只是行禮告退,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了朗聲道,“你是君,天下的君!”

老皇帝與喬立信背對著,聞言只是捏緊了拳頭,並未回話,喬立信撐著柺杖走了出去。老皇帝站在原地不知在想著什麼。

“聖上?”

心腹太監德全有些擔憂的叫了一聲,老皇帝像如夢初醒般自嘲一笑,他就是個俗人,什麼救國救民,在什麼都沒發生的時候自然是百姓為先,可若是在百姓和帝位之間選其一,誰又能果斷地說要百姓?

他不過就是一個俗人!一個俗人!

老皇帝被德全攙扶著做到了龍椅上,“去查查,喬立信近幾日見過誰?仔細調查。”

“諾!”

“另,京都可有流.........罷了,派人在京都各處賑災施粥。”

“諾。”聖上是個心軟的人啊。

而老皇帝像是放下了什麼重擔一樣,繼續開始批閱奏摺,像什麼事情從未發生,喬立信從沒來過一樣。

聖意被傳達下去後,眾官百姓只覺得聖上仁慈,而知道內情的姜知柏心頭只覺得分外諷刺,不過就是在百姓權勢之間選了權勢,又覺得面上過不去,設鋪施粥,不過是老皇帝所求一份心安罷了。

你瞧,朕作為皇帝親自下令施粥賑災,朕心裡還是有百姓的。不過是不想承受世人眼裡他為集權不擇手段的面上功夫。手裡的還沒拿穩就想要桌上的。虛偽。

...............

明日國子監開課,姜京楚又開始了每日早起的日子。今日姜京楚坐到學堂裡,周邊的一切和往日並無不同,除了........

姜京楚回頭看著空無一人的桌子,心裡有些複雜。這時赫連溫跑了過來,她一臉的興奮,“妗妗,你聽說沒有,趙轍淵跟著混的那一群混子都被打了。”

“嗯?”那日的事姜京楚在確定趙轍淵沒事之後就沒有在摻和,她的任務就是讓老皇帝相信她就是一個美麗蠢貨就行了。

老皇帝殺趙轍淵行不通,下一次就要在她身上下功夫了,畢竟她蠢才好被利用挑撥。

“聽說,趙轍淵醒了之後突然想起來在他受到刺殺的時候他們那一群人都棄他跑了。他現在醒了,要報仇,就把他那幫混子全都打了一遍。”

.........

“老大,謝謝你啊。”林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好歹還能說個話。

“不用謝,你那日想衝上來幫我,我看到了。”趙轍淵躺在床上,臉上掛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林樊看他這樣也不想端著了,身上繃著的勁一鬆,瞬間人就倚在床邊坐在了地上,他愣了半晌,才開口,“老大,我不想混了。我不想,在........”

林樊開口聲音十分澀然,“老大,我們不一樣,你身後有鎮國將軍,我什麼也沒有,我不想在靠你了。”

“我想站起來,我想憑自己站起來。”

林樊話音一落,帳中寂靜非常。

“你想怎麼站起來。”

“老大,我想從軍。”

從軍?趙轍淵思緒萬千,想起了許多,他並不是一開始就在京都,他在七八歲時和他,父親,在邊關鎮守,戰場......

趙轍淵轉頭聲音透著嘶啞,卻堅毅,“好,我和你一起去。”

林樊回頭,眼中有了光,“好,老大!”

兩人雖有了從軍的志向但到底受制於趙轍淵身上的傷太多,暫時擱淺了。

..........

林樊沒有回京都而是在外跟著赫連逸他們歷練,反正他們家對他也不在乎,他娘死了,爹也成了後爹。

他在林家除了有個嫡子的名頭,什麼也沒了。正好,他今後所打拼下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

誰也搶不走,誰也奪不走!今後,他一定要強大起來,昨日之辱,他必定不忘!那是他強大的動力。他不屈的怒火!

趙轍淵在獵場附近修建的皇家別院修養了兩個月,便開始遊歷,說是遊歷其實就是赫連逸聶炎兩人遊山玩水。

他們二人在這兩個月裡吃夠了兩人的狗糧!

一日他們四人遊歷休息途中,一道瘦弱的人影倉惶的逃竄,一開始林樊還以為是什麼怪物,直到人撞在他身上他才發現,這是一個人,一個瘦脫相的人。

而這個人趙轍淵還認識,大理寺溫少卿的嫡親弟弟,溫痕。

“救他。”

“好。”林樊一聽就在包袱裡尋找傷藥,給他包紮一下。剛包完就看到一個裝著白粥的碗放在了他面前,是赫連逸。

“給他喂一下。”林樊無法,只得將溫痕扶起來靠在樹上,給他喂粥。

餵了沒一會溫痕就醒了,趙轍淵問他,“為何會出現在此地?又為何如此狼狽?”

但溫痕只有兩句,頭疼,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人把他賣給了人牙子,他剛逃出來。

眾人心裡雖然不信,但到底沒說什麼,只是默許了溫痕跟在他們身邊。和他們一起遊歷,三人之間的關係隨著時間流逝,變得更加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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