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下了車,一起向市場裡走。剛子帶著兩人七轉八轉,眼前出現了一大片停車場。停車場上停滿了車,密密麻麻的,車上滿是灰塵,有些車只剩下了骨架。

在停車場的後邊,藏著一家汽修店,汽修店的門前也都是車。汽修店裡只有老闆和一個小工,門上貼著招維修工的啟事。

老闆就是剛子口中的“老徐”,年齡看起來沒有展鵬大,見剛子他們進到店裡,眼睛裡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剛子湊上前去,在老徐的耳旁耳語幾聲,老徐越聽越皺眉,聽完二話沒說,邁開步子走到門口,指著門前不遠處的一輛車問,“你們說的就是這輛車嗎?”

展鵬和王偉交換了一個眼神,走到車旁轉了一圈,說實話,光看外表,他們並不能十分確定眼前這輛車就是那個晚上他們追的那輛車,不過那的確是輛黑色的寶馬X3,車牌也是譚軍的那個車牌。

“應該是吧。”展鵬站直了身子。

“不應該啊,這車修好了就停在那兒,都半年多了。”老徐倚在門框上。

“沒人動這車嗎?”展鵬問。

“沒人啊,”老徐頓了頓,指這車身上的灰塵說,“你看車上那灰。”

展鵬扭頭看去,車身上的確有很多灰塵,他又轉身看了看旁邊的車,伸手在車上摸了一把說道,“你看這車頂灰特薄,其它的車都是一片,最近這車肯定開過。”

老徐虎著臉,回頭問小工是否開過那輛車,小工坐在角落裡玩手機,頭也沒抬就否認了。

“平時你車鑰匙都放在哪兒啊?”展鵬打量著老徐。

“就抽屜啊,也沒上鎖。”老徐說著就要進屋,剛邁開腿就停了下來,看著剛子說道,“該不會是小杜那個癟犢子乾的吧?”

“那沒準兒,”剛子嬉笑著說,“反正我覺得肯定不是你乾的。”

“小杜是誰?”展鵬挑了挑眉。

“哦,是他們這兒的維修工。”剛子解釋道。

“他人呢?”展鵬又問。

“昨天早晨辭工了,說是老家有事兒,要回去,你們沒看我門上還貼著招聘嗎?”老徐越說越氣,“這個王八蛋,自已捅了婁子就想跑,昨天還腆著臉要和我結工錢呢。”

“你給他結了?”剛子一副不怕事兒大的神情。

“我才沒結呢,說這兩天錢轉回來給他打卡里,這回就免了。”老徐幸災樂禍地說。

辭工的時機未免太巧合了,該不會是惹了禍躲起來了吧,王偉暗忖。他下意識地看向展鵬,展鵬投過一個會意的目光,很顯然,他差不多也那麼想。

“就是,堅決不能給他結。”剛子說。

展鵬心念一動,問老徐,“你還差人家多少工錢啊?”

“有萬八千吧。”

對於一個打工者來說,萬八千不是一個小數目,小杜應該不會輕易放棄,現在他即便躲起來了,也有很大的可能尚未離開北京。展鵬抬眼正碰上老徐的目光,老徐問,“他都幹什麼缺德事兒了?”

“偷拍,敲詐,還扔扎胎釘,我的車輪胎都差點兒報廢。”展鵬苦笑。

“扎胎釘?”老徐瞥了瞥展鵬,走回屋裡翻騰一會兒,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扎胎釘走了出來,問道,“是這種嗎?”

王偉接過來仔細端詳一下,點點頭說道,“沒錯兒,就是這個。那天我們撿了十幾個呢,不然,還不知道禍害多少人呢。”

“這個就是小杜弄的,”看來偷拍的事兒的確是小杜所為,老徐恨恨地罵了一聲,“這個王八蛋。”

展鵬思忖一下,對老徐說,“能不能看看車裡,沒準兒還有剩下的。”

老徐找出車鑰匙,開啟車門,在前排座位底下摸索一會兒,摸出來兩個扎胎釘。從目前的情形看,所有的嫌疑都指向小杜。老徐見展鵬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已,忙說道,“你們該咋辦咋辦,和我無關。”

“行,那我就放心了,不然徐老闆的面子怎麼都得給。”展鵬輕輕笑了笑,接著說道,“你能不能給他打個電話,就說給他結工錢,把他調過來。”

老徐點點頭,摸出手機撥出一串數字,身旁的幾個人都聽到了裡邊傳出的關機提示音。

“他在哪兒住?”展鵬蹙蹙眉。

“就後邊的村子裡,”老徐伸手指向村子的方向,“但具體住在那兒,我還真不知道。”

“我知道,”一直在玩手機遊戲的小工抬起頭,“就在村子裡網咖的正對面,緊挨著一家小超市。”

“那地方我熟,我帶你們去吧。”剛子自告奮勇。

展鵬應了一聲,轉身和老徐客套了幾句,囑咐他如果小杜過來,一定要穩住他,再及時給剛子打電話,老徐答應了。

二十分鐘後,三個人已經站在小杜的出租房前。展鵬小聲向剛子交待了幾句,剛子點頭會意,大聲地叫門。

“誰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小杜把房門開啟一條縫,睡眼惺忪地向外張望。

“小杜,是我,王剛。”剛子隔著院門回答著。

“王哥啊,你怎麼來了?”小杜推開房門,走向院門。

“老徐讓我過來看看,勸勸你,你都不知道,你這一走,他都愁死了。”剛子故作輕鬆地說。

“哪兒有那麼多活兒啊,還至於愁死了?”小杜嘴裡嘟囔著,開啟院門,見到迎面的三個人,不由一愣。

“都是哥們兒,和我一起的。”剛子揚揚頭。

“哦。”小杜閃身把三個人讓了進來,帶著他們向屋裡走,王偉不動聲色地把院門重新拴好。

屋裡亂糟糟的,散發出一種怪味兒,小杜忙不迭地在唯一的一張鐵床上收拾著,不好意思地說,“屋裡亂,你們對付坐吧。”

展鵬給剛子使了個眼色,剛子吁了口氣,好整以暇地說,“小杜,你不用收拾了,這兩位是警察。”

小杜聞言身子一震,轉回頭,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恐。

“我要是你,就不會跑,也不會喊,不然會吃苦頭的。”展鵬雙手抱肩,冷冷地盯著小杜。

小杜木然地應了一聲,嘴角咧了咧,臉上笑得比哭還難看,說道,“我跑什麼啊?”

展鵬讓王偉拿出一枚扎胎釘,小杜的臉刷地一下變得慘白。

“認識這個吧?前天晚上就是你扔的吧?”展鵬眼角閃過促狹的笑意。

“不是我,不是我。”小杜矢口否認。

展鵬苦口婆心了十分鐘,小杜就是不肯承認,但他臉上的神情讓展鵬確信,眼前這個瘦得像猴子的人就是自已要找的人。他嘆了口氣,問小杜,“家裡有繩子吧?”

“有。”小杜下意識地把目光瞥向角落。

順著他的目光,展鵬看見了一團麻繩,他回身對王偉說,“去,到外屋找條毛巾來。”

接下來的幾分鐘,王偉和剛子驚奇地觀摩了展鵬給小杜上繩的過程。展鵬的動作很熟練,一邊綁一邊還柔聲安慰小杜,最後他拽拽繩子,站起身,讓王偉看著小杜,自已和剛子到院子裡抽菸了。

“這行嗎?”剛子好奇地問。

“撐不住半小時。”展鵬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俏皮地衝著剛子眨眨眼。

剛過二十分鐘,王偉就把兩人叫了進去,小杜堆在地上,滿臉冷汗,一五一十交待了敲詐勒索的事實,並交待了同夥。展鵬檢查了他的手機和電腦,吳建興那段影片就在上面。展鵬給小杜解了繩子,吩咐王偉幫他擦擦臉,自已點了根菸,走到院子裡給張文峰打電話。

兩人在電話中調侃幾句,展鵬話鋒一轉,對張文峰說,“給你個案子,你要嗎?”

張文峰沉吟片刻,說道,“要。”

“有兩個嫌犯,我已經摁住一個,”展鵬稍作停頓,抽了口煙,“另一個六點左右過來匯合,你得帶兩個兄弟過來包抄一下。”

“行。”張文峰簡短回答。

“不過我有個條件——”展鵬嘴角微微上揚。

張文峰吁了口氣,咧嘴笑了,“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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