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茄全身一抖,趴在了馬背上,求饒道:

“請將軍饒命啊!老僕與這匹老馬結交多年,早就情同手足。”

“大人若是要殺它,先把老僕殺了吧。”

霍飛羽氣笑了,這特麼還真是人馬情深呵!

老子雖然脾氣暴躁,但也不是全然不講道理之人!

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馬伕也不算本事。

“小爺給你個面子,不殺它,既然它沒能力,那就換匹新的來!”

胡茄承蒙大恩,跪在地上猛猛的磕了幾個頭,牽著馬離開了。

這一波小風波後,霍飛羽換上新馬,繼續趕路。

全軍行了一個白晝,來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山下。

劉備派人勘探好了地形,確認安全後,便決定在山坡上紮營。

在城中過慣了舒坦日子,突然住在了荒郊野嶺,全身上下都有些難受。

而霍飛羽卻恰恰相反,這還是他第一次住在山上,感受到了野營的快樂。

在手下忙著紮營生火的時候,霍飛羽一回追個兔子,一回射個獵鷹。

雖然命中率非常低,但卻忙的不亦樂乎。

……

夜裡,山中的溫度驟然變冷,寒風呼嘯起來。

士兵們圍坐在火堆旁,烤著火吃著糧食。

由於羽家軍的軍餉是其他軍的三倍,所以吃的比劉備軍要好。

每個人手裡還都有一壺酒。

喝著酒,談著家鄉趣聞,火光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莫名的和諧。

胡茄本就是個馬伕,並沒有過行軍打仗的日子。

這次是因為掛念他養的汗血寶馬,所以才隨軍前來。

這一路上身心疲憊,跟隨著士兵們吃了幾口糧食,便已經吃不下來。

回到自己營內,打算早早睡去。

剛躺下,有一名士兵進了門,此人乃是軍中的伙伕。

“老胡,這麼早就睡了!“

“嗯,沒什麼事就睡了。”

“起來,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伙伕一臉的興奮,將一個木盆放在了桌上。

桌上立刻冒出一道熱氣,裡面是濃郁的肉香味。

胡茄幾乎是從床上爬過來的,跪在桌子前,微閉著眼睛感受肉味:

“這是什麼意思?”

“咱們將軍說了,上午你表現不錯,所以特地拿了三塊肉來犒勞你!”

“如此,謝過將軍了!”

在這戰爭年代,別說是平常了,就連逢年過節也吃不到三塊大肉啊!

胡茄難抵食慾的誘惑,抄起一塊大骨來,塞進了嘴裡。

嘴角鬍鬚粘鮮亮的油花來,也是毫不在乎。

伙伕饞的咧咧嘴,含著口水離開了營帳,

“吃吧,多好的肉啊!”

胡茄一邊嚼肉,一邊點頭。

嗯嗯嗯,是不錯。

這比他這輩子吃過的肉都要香。

柔軟細膩,很有嚼勁,不像是豬肉!

等等,胡茄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整個人怔在那裡。

白日,他養的馬得罪了將軍。

夜裡,將軍就給他送來了肉!

這難道,是他養的老馬的肉!

再想想伙伕方才說話的語氣,胡茄兩眼發暈,頭上冒起了冷汗。

那匹汗血老馬,可是他從小養到大的。

胡茄打小生性孤僻,糟心事從不跟他人說,唯獨跟那匹汗血老馬談。

甚至有時候睡不著,胡茄就躺在馬棚裡,跟老馬聊到天亮。

幾十年風風雨雨,那匹老馬已經成為了胡茄唯一的親人。

胡茄原本還想等到羽家軍得勝那天,親自帶著老馬回府。

然而沒想到,老馬得罪了霍校尉。

霍校尉表面上說原諒,實際上卻把這匹馬給殺了吃了?

如此狠毒!

若是真的,我必要為我的馬兒報仇!

胡茄吃了飽餐,支起身子,立刻前往拴馬處。

到了那兒,只見其他的馬兒都拴在了木樁上。

唯獨那匹汗血老馬,如今已經不見了蹤影、

嗝,胡茄打了個飽嗝。

他抬起頭來,望著黑漆漆的夜晚,瞬間聲淚俱下。

“老馬呀,啊~啊~”

“老馬~啊~”

大概是吃飽了的緣故,胡茄的哭聲極大,在這寂靜的黑夜中顯得十分悽慘,令人動容。

有不少士兵本來打算睡去,聽到這哭聲,紛紛穿上衣服趕來看熱鬧。

月光下,一個體型彪悍的大鬍子,對著木碗裡的三塊骨頭,跪拜著嚎啕大哭:

“老馬呀,啊~啊~”

“老馬~啊~”

這畫面,又是詭異,又是好笑!

看熱鬧的羽家軍們,非但沒有上去勸阻,反而跟著學了起來。

軍營一下子又熱鬧起來。

主帥營中,霍飛羽躺在冰凌的地鋪上,輾轉反側,很是鬱悶。

本來,他應該是軟妹在側,美人在懷的。

結果現在空蕩蕩的,孤家寡人一個。

孤苦啊,煩悶啊,無奈啊^

“老馬呀,啊~啊~”

“老馬~啊~”

一股賤兮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直入營中。

霍飛羽從鋪蓋上起身,舉起了大夏龍雀刀:

“誰特麼的吵老子睡覺,命不要了?”

循著聲音,霍飛羽等他來到了馬樁。

看到十幾個羽家軍,流著淚圍在了胡茄的身邊。

這些羽家軍,本來都是來看熱鬧的。

但是胡茄哭的實在是太慘烈了,氛圍所致,羽家軍們忽然想到了此次背井離鄉,再見家中的親友或許是遙遙無期,便跟著哭起來。

天怒人怨,地動山搖,在夜色下如鬼魅一般恐怖至極。

霍飛羽氣鼓鼓的,立刻破口大罵道:

“你們特麼的哭個屁啊!本將軍剛要睡覺,就被吵起來了!”

眾人抬頭,才看到是霍飛羽來了。

霍飛羽雖然脾氣暴,但是治軍有方,在軍中素來與他們以兄弟相稱。

因此面對霍飛羽,羽家軍們直言不諱

“校尉,我想我老婆了!”

“校尉,我想二丫了!”

“我想隔壁李嬸子了”

……

霍飛羽上去每人一腳,“都他麼滾去睡覺,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子現在還沒摸過姑娘!”

“嘿嘿嘿”沒想到校尉比自己還慘,羽家軍們笑嘻嘻的跑了,只留下胡茄一個人還在哭著。

胡茄聲淚俱下,淚水不知不覺打溼了身上的長衣。

霍飛羽捂著耳朵,咒罵道:

“胡茄,你給老子把嘴閉上!不然我砍了你!”

“將軍,你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喲呵,你還挺有骨氣的。說說看,為什麼要在這哭,還哭得那麼難聽!”

“這還不是拜您所賜。您表面上原諒了老馬,背地裡卻把這匹馬熬成了肉湯,還特意送給我三塊肉,心腸如此歹毒!”

胡茄白越說越急,連鬍鬚都跟著顫抖起來!

霍飛羽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在了胡茄胯骨軸上。

“你看清楚了,這是老子打來的野豬肉,不是馬肉!看你初次行軍,所以好心好意分了三塊肉給你,沒想你倒打一耙。”

胡茄愣住,摸了摸油膩的嘴唇,再低頭看一眼碗中三塊乾乾淨淨的骨頭。

回憶了一下味道,確實與豬肉不同,他沒吃過野豬肉,也沒吃過馬肉,自然區分不到其中的差別。

如果是野豬肉那倒合理了!

“將軍沒殺老馬,那老馬去哪裡了?難道還自己跑了不成?”

“既然打不了仗,那匹老馬我留著有何用,當然是讓人把它送回幽州了!你若不信,自己回幽州看看去!二五仔!”

霍飛羽也懶得多說一二,甩甩長袖憤然離去。

胡茄傻傻的愣在原地,羞愧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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