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蘇氏蘭玉:被改變的情節
回到廳堂的時候,果然新郎官和新嫁娘都還沒來。路溪興致缺缺地回到席上,卻見魏令窕端著兩觴——emmm,兩觴酒?
總之,魏令窕端著兩觴酒向著她走了過來。
“請別見怪,為我先前的無理冒犯,”她頓了頓,有些羞赧地說道,“我以為女郎也是那種沽名釣譽之人。”
魏令窕將左手端著的酒遞給路溪,路溪猶豫片刻還是接下了,卻問道:“沽名釣譽?”
“是,”她坦蕩地應下,說道,“禮教本非為我輩而設,庸人自擾之,鍾情豈在嚴禮?”
路溪懵懂地看向魏令窕,心說我怎麼就一點都聽不懂呢?
魏令窕卻一昂首,兩鬟上垂下的累金絲墜珠串發出清悅的撞擊音。她說道:“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悲喜自在我心中,為何要管他人言語?我之悲喜我自知之,何勞他人指教?”
路溪:……好嘛,是個人上來都要拿居喪說事是吧?
“女郎多慮了,”路溪淺淺一笑道,“為父母居喪,這既是聖人之道,也是曦本心之願。”
魏令窕的笑容顯見地僵了一下,隨即又道:“既然陸女郎如此說了,那令窕也無話可說。”
她說了一聲“失陪”,便轉身去尋他人說話了。
路溪轉頭見顧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不見了蹤影,在貴女中掃視了一圈,卻福靈心至,悄悄往堂下走去,轉了一圈也還是沒尋見人,回來時卻在轉角處看到了顧清。
路溪:大家閨秀,年紀輕輕的,你怎麼還聽牆角呢你。
下一秒一個聲音傳來,路溪片刻都沒沉默,立刻選擇了和顧清一起靠在牆角。
真是的,什麼人啊,心這麼大,在人家婚宴上密謀,一點也不吉利,小心被祥瑞。
顧清回頭向她挑了挑眉,路溪做了一個跑路的手勢,畢竟撞破雖然尷尬,但聽牆角要是被抓包那可就是尬上加尬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蘭玉懷有這樣大的惡意,阿宣,我倒情願相信她說的是真話。”
這是楚珩的聲音。
但是——蘭玉?蘇蘭玉出場的時候,陸曦已經是15歲並且已經和楚珩定下婚約了,而不是現在——她現在滿打滿算生理年齡也就十二呢,還是虛歲!
“此女語言詭譎,行動蹊蹺,她自稱是昭儀指使,可是昭儀為什麼要這樣做?”
啊,這是陸宣。
在原著中蘭玉成為皇子侍女倒也確實有晏氏推波助瀾,這點還是合上了。
“我不認為這有什麼蹊蹺,”楚珩反駁道,“當朝一共只有三個皇子,她想在我身邊安插眼線,這簡直再合理不過。”
“恐怕是殿下對昭儀敵意太濃,我看不出昭儀這麼做有什麼必要。”
哇哦,這陰陽怪氣的,路溪頓覺平常陸宣同她說話確實要委婉不少。
“陸宣!”
楚珩破大防,雖然他知道平常大家都當他以後註定是個閒王,但非得被這麼拉出來溜一圈還是傷到了他的自尊心。
“我——孤意已決!孤已經給她單獨收拾了屋子暫住。”
“那宣就先恭喜殿下喜得軍師了。”
路溪:……
顧清:……
好陰陽怪氣啊……
路溪再次向顧清打了個跑路的手勢,顧清這次倒是沒反對,二人正準備離開,就聽到後面陸宣突然說道:
“不管如何,殿下,我們還是先不要在這裡討論這個了。”
“你管這叫討論?陸宣,你似乎一直在否定我。”
“宣只是為殿下籌劃,”陸宣說道,“殿下,但宣恐怕此事若被外人聞之——”
邊說著,他不放心地走到轉角處,一轉頭就看到了僵在原地的顧清和路溪。
“怎麼?”楚珩察覺到了陸宣的異常,下意識地要走過來看看,“不會真有人在聽牆角吧?”
“.……”陸宣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不,宣只是忽然想起來似乎吉時快到了。”他雙眸微眯,說道,“殿下離席太久,恐怕早已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是該回去了,”楚珩接了一句,又說道,“不過阿宣,我再三思量,覺得你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我會再試她一段時間,讓人調查清楚她的身世。”
“殿下睿斷。”
路溪:……總感覺陸宣最後走的時候瞪了她一眼。
請問有比聽牆角還被抓到更尷尬的嗎?答:有,那就是被熟人抓到。
等陸宣和楚珩走遠後,路溪才鬆了口氣,下一口氣還沒提起來呢,就聽到顧清在一旁冷不丁地說道:“我剛剛聽說,太子準備徵辟我兄長和陸宣併為東宮僚屬。”
路溪:???這算好事對吧。
“太子今日回來觀禮麼?”路溪隨口問道。
顧清頗為意外地看了路溪一眼道:“太子出鎮陪都,如果陸宣準備應召,那麼大概會往陪都赴任。”
路溪頓覺兩眼一黑,雖然她平常沒少吐槽陸宣,但現在陸家的賬可都是陸宣在管啊,他要是一走,這些事情交給誰理?
路溪不禁惆悵望天:要不俺也收拾收拾包袱回楚郡老家算了。
兩人剛要往回走,沒走幾步又聽見了有人在交談。
路溪:…怕什麼!總不可能又有人在密謀吧!
“田郎,我真沒想到你願來。”
路溪:嗯⊙∀⊙!怎麼有點耳熟?
顧清只聽了一耳,便驟然回身要拉著路溪走。路溪雖然不明所以,但本著顧清從不坑她的信任,還是立刻邁開步子緊跟其後。
走了一段距離後,顧清才湊近路溪耳旁,壓低聲音說道:“那是魏令窕。”
路溪:“那…田郎是誰?”
顧清點了點頭說道:“這倒委實不知。”
路溪:?!我的顧顧小百科終於來到了沒有知識的荒漠嗎,404 to found的那種?
顧清看著路溪不知又神思飛何處的表情,有些無奈地解釋道:“興許是單家子?或是他鄉異客?我確實不知是誰家兒郎。”
“所以…”路溪比比劃劃道,“魏令窕這是在…”
“什麼?”顧清泰然自若,眉頭都不皺一下,“我們剛才誰都沒見到。”
“但是我們明明——欸,是的,”路溪恍然大悟,“是的,我們當然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