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分手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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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房門，轉過身，黎鏡就撲進了鍾玥鈴的懷裡。
“好想你。”靜靜地靠在鍾玥鈴身上，感覺到雙臂漸漸地抱緊了自己。
“我也是。”吻了吻黎鏡的頭髮。
黎鏡抬起頭，踮起腳尖。
鍾玥鈴卻捂住了她的嘴“先去洗澡吧。”
黎鏡紅了紅臉，側身衝進了浴室。
鍾玥鈴看著關上的門，沉默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拿出了手機。
“我洗好啦。”黎鏡歡快地走到鍾玥鈴身邊，擦著頭髮坐在她的身邊“你的換洗衣物呢？”
鍾玥鈴拿過她的毛巾，幫她擦頭髮“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什麼？該不會是要和我一起去加拿大吧。”黎鏡笑著看著自己的頭髮，吹風機再吹一下就好了。
鍾玥鈴的聲音悶悶地從身體裡傳到了黎鏡的耳朵。
“我不要！”
“可是我答應了我媽.”
“回答我，如果我想讓你留下來呢，你會留下來嗎。”
“為什麼？”
黎鏡的手頓了頓。
“那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為什麼？”黎鏡的眼淚開始往下掉，她抓著鍾玥鈴的手臂，期待著她下一句話是和她說我在開玩笑。
現在只不過晚上八點。華燈初上，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沒有一輛車是為她來的。又是哪一輛車，待會兒來接她走。
“我們分手吧。”鍾玥鈴的聲音平靜的像一灘死水，沒有一點波瀾。
“我知道，我也沒打算改變，我今天，只是來接她。我確實不能堅持下去了。當然我指的是這段關係，並非我對她的情感。”
“我知道，我要和你結束戀人關係。”
“你改變不了她的想法的。”
“你知道為什麼我喜歡你那麼多年我都沒有和你表白嗎。因為你的嘴裡永遠都在蹦出三個字，就是‘我媽說’。”
鍾玥鈴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這次又是這樣。我時常在想，我在追求些什麼。”
鍾玥鈴突然笑了起來。站到了窗邊，拉開了窗簾。
“我媽說在加拿大待一年意義不大，讓我在那邊積累一點工作經驗再回來。”
為什麼？為什麼？本來這次回來是打算.
她一把拉過鍾玥鈴，讓她正面對著自己。
“我覺得很有道理啊，所以.”
“那你怎麼想？”鍾玥鈴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黎鏡不可置信地看著鍾玥鈴的眼睛。她看到了曾經熟悉的隱忍的情感，只不過現在那些驚濤駭浪，全部都透露著悲傷的影子。
“即使是我們出去玩，我想去夜遊，如果你告訴我你累了不想走了，或者你覺得好晚了，兩個女生在外面太危險，都沒有關係。甚至連這種小事，你拒絕的理由都是‘我媽讓我快點回酒店。’”鍾玥鈴冷漠的像一個陌生人，沒有喘熄的檔口自顧自地往下說“那天晚上在和你走向下一步之前，我一直在剋制我自己，但是感性最終打破了理性，我覺得只要我們兩個有感情，什麼都沒問題，所以我全盤托出，我的情感。”
“阿姨，我接到黎鏡了。”
黎鏡以為自己聽錯了。
黎鏡瘋了一樣地抱住了鍾玥鈴“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她顫唞著手開啟了對話方塊，一條一條的往上翻。
鍾玥鈴拿出自己的手機“那你現在打電話給她。”
“啊，我本來想晚點再告訴你的。我這次是回來休假的，我還要繼續在加拿大待一陣子。”
黎鏡看著鍾玥鈴的眼睛，平靜地讓黎鏡覺得有些害怕“你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們分手吧。”
“所以你真的要繼續回加拿大？”鍾玥鈴冷冷地聲音傳了過來。
黎鏡看著她的背影，覺得這個背影好孤獨，是因為太久不見了嗎，自己是她的女朋友，就在她身邊，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從後面環住了她“你今天怎麼了？”
“你剛剛說話了嗎？”
她在說什麼？
她剛剛說分手？
“從我認識你開始，我對你說的最多的一個字，是‘好’。這是我第一次，對你說不。不行，我要和你分手。”
“你你什麼時候有的我媽媽的微信？”黎鏡看著“黎伯母”三個字一臉的不可置信
“在你決定要去加拿大還是瑞典的時候。”
“如果我說，我想讓你留下來呢。”
“和你在一起之後，我開始讓你獨立地去做一些決定，甚至是，嘗試反對阿姨的意見，我以為我能改變你。我早就知道你最想去的不是加拿大，你想去瑞典，我和你說了那麼多，最後也只能看著你選擇服從阿姨的意見。”鍾玥鈴一聲苦笑，自嘲地搖了搖頭“我算什麼東西呢，只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傢伙。”
“可是，那是我媽媽.”
鍾玥鈴打斷了她的話，這是鍾玥鈴為數不多的，打斷她的話。
往上翻了翻。
“黎鏡根本不喜歡加拿大，她就想留在瑞典，您為什麼非要讓她留在加拿大呢。”
“在哪裡含金量更高，我比你清楚。而且，她一定會聽我的話。”
來到最初
“她明明更想去瑞典呀阿姨。”
“那你就說服她，讓她選擇瑞典。”
“.你明明知道我做不到。”
“小鏡現在還不知道你已經聯絡到我，如果我不同意她和你在一起，你猜結果是什麼。”
“我知道。”
“不過我看得出來你對她很好，我就不揭穿她了，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黎鏡有些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鍾玥鈴眼睛裡流露出的悲傷“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因為我們都知道結局不是嗎？很早之前我就說過一句話，已經知道結果的問題，就不要問。”鍾玥鈴覺得自己真的像一個小丑。
“你不信任我。”黎鏡開始哭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快結束吧。鍾玥鈴看著黎鏡，真的想抱住她，告訴她什麼都沒發生。
但是不可以。
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是，我覺得你是永遠待在你母親的身邊做溫室裡的花，我需要的是能跟隨我一起飛行的鳥，你做不到。”
啪。
鍾玥鈴的臉轉向了右邊。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黎鏡癱坐在地上默默掉淚不敢抬頭。
鍾玥鈴拿起包，繞過蹲在地上抱著膝蓋的黎鏡，走出了房門“晚安，再見。”
鍾玥鈴漫無目的地在路邊徑直地往前走。
去哪裡。
現在是不是應該回宿舍了。還是乾脆回家呢。
還是打個電話叫個人出來去喝酒啊。
不知道，不
夏天的晚風很燥熱。
原本走在這條路上的應該有兩個人的。
原本自己的左手應該牽著一個人的。
怎麼路燈下只有一個影子啊。
黎鏡愣愣地站在大橋底。
腦袋空空，一動不動地盯著江面，只有眼淚控制不到的往下掉。
終於忍不住了。這麼多年，這幾個月，這幾天，剛剛。從成年以來第一次哭出了聲，控制不住地嚎啕。
有什麼好哭的，從一開始就猜到這種結局了不是嗎。從一開始自己就是患得患失，這個結果很正常不是嗎。
橋面上各種各樣的汽車飛馳而過。摩攃聲，汽笛聲交錯著，掩蓋著橋底下這顆疲倦不捨而又千瘡百孔的心。
鍾玥鈴回到宿舍的時候，剛剛熄了燈。
聽到開門的聲音“你怎麼回來了？還以為你今天要住在外面呢。”
鍾玥鈴已經聽不清是誰在說話。
一言不發地抹黑爬上了床。
眼睛和嗓子痛的根本睡不著。她咬著手腕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默默地流淚到失去意識慢慢地昏睡過去。
等鍾玥鈴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
看著她的眼睛，宿舍裡的三個人也大概猜到了發生了什麼。
“你沒事吧？”
“沒事。”
“明天反正放假回家啦，我們陪你走走？”
鍾玥鈴抬頭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沒事啦，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而已，我已經整理好了心情，你們也收拾收拾準備放假吧。我就先回家啦，下學期開始就要去醫院實習了好好做準備哦。我收拾收拾今天晚上就回家了。”
鍾玥鈴一個學期和父母最多也就打一兩個電話，越長大感覺越沒話說了。
聽到開門聲的時候媽媽從房間裡出來“怎麼這麼晚回來，明天早上回來也沒關係的。”
“能趕上末班車我就回來了，我好累啊，有話明天再說吧。”
雖然沒有開燈，藉著自己房間的燈光看見的鐘玥鈴的身影，媽媽發現了鍾玥鈴的心情不太對勁，但還是說了一聲好的。自己女兒，更喜歡自己消化情緒。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鍾玥鈴還沒能夠好好地坐下來整理一些事情和思緒。看著自己的房間裡，各個角落可以看見的，和黎鏡有關係的物品。都像在看一段記憶一樣，看到感覺到心碎，眼淚往地板上砸。
拿出手機看著微信聯絡人。
黎鏡沒有發朋友圈的習慣，自己也沒有。
她不知道黎鏡有沒有刪除拉黑自己，她的手指在刪除好友上暫停了一下。最終沒能點下去，只是刪除了聊天框，清空了聊天記錄。
恨自己也好，討厭自己也好，都結束了。
她收拾著自己的房間，把所有和黎鏡有關的東西扔到了最上面的櫃子裡，還是沒捨得扔掉。
已經凌晨了，也不知道父母聽不聽的到她房間裡的動靜，但是她管不了那麼多了。黑暗裡躺在床上，月光灑進來。
她想起了第一個月夜。
就像是要把這幾年自己偷偷積攢起來的淚水全部流光一樣，這兩天的鐘玥鈴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淚腺。
她知道洛雨桐這個點應該也沒睡，給她發了資訊。
“考完沒，我已經回家了，明天出來吃晚飯嗎？”
“再晚十分鐘給我發資訊我就買今天的票回家啦。”
“好，今晚見。”
手機亮光刺得鍾玥鈴眼睛好痛，草草結束對話就閉上了眼，等待著意識慢慢地消失。
“怎麼了姐，感覺心情不太好啊。”洛雨桐看著鍾玥鈴拿了三小瓶白酒突然有點害怕。
“沒事，今天我請客，這家燒烤店味道很好哦，隨便點。”
“我當然不跟你客氣，不過你怎麼了？”洛雨桐心裡猜到了七七八八。
“分開了。”
“我猜到了。”
鍾玥鈴一口酒一口菜的往自己肚子裡灌著，兩天沒好好吃東西了。
洛雨桐實在看不下去，制止了鍾玥鈴繼續灌酒的手。
“這是白酒，不是水，有話就說吧。”
“我還有什麼能說的，這個結局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嗎。她媽媽跟我說，想讓她留在加拿大工作兩年，我能怎麼辦，我想讓她留下來，但我算個什麼東西，我能說的動她嗎。哎呀，本來就是我一廂情願，自己樂意付出的，我有什麼好抱怨的。但是我好累啊，不是這兩天，是這幾年，都好累啊。”
酒精的效力開始發作。
鍾玥鈴一張臉上到處都是淚水，一杯接一杯地開始往嘴裡灌酒，洛雨桐看著她地樣子實在是害怕極了，把桌上地酒瓶全扔了，扶著她顫顫巍巍地往她的家的方向走。
喝醉酒的人真的好重。鍾玥鈴一出門就無意識地直接栽在了地上。洛雨桐從認識鍾玥鈴以來從來沒見過她這麼失態，看到她這麼難過自己也差點哭出來。
“沒事的姐，一切都結束了，重新開始吧，做回自己吧。”
鍾玥鈴一路哭著來到了樓底。又直接攤在了地上。握著洛雨桐的手，閉著眼睛低著頭“雨桐我跟你說，不要接觸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本來我可以很快樂的。”然後開始重複“本來我可以很快樂的。”
洛雨桐覺得這樣的鐘玥鈴好可憐，她覺得鍾玥鈴應該是英姿颯爽的，在實驗室裡，在教室裡，在演講大賽的舞臺上，在和自己討論社會事件的時候。不應該是現在這樣頹廢的、卑微的。
她想開啟鍾玥鈴的手機給祁阿姨打個電話讓她來接一下鍾玥鈴，但是有密碼，看著鍾玥鈴還有意識，問她密碼是什麼。
“密碼是，她的生日，很好記的生日，就是六月底那個日子”
洛雨桐心疼地幾乎要哭出來，但還是儘量平靜地告訴鍾阿姨下來接一下鍾玥鈴。
媽媽其實大概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沒有責怪她，溫柔地抱了抱她“我們回家。”
鍾玥鈴聽到這樣的語氣，又哭地上氣不接下氣。
“媽，我好累啊。”
“好，回家。”
“阿姨我自己認識回學校的路，你照顧好她，我先走了。”
“今天謝謝你了，路上小心，回到宿舍給鍾玥鈴的手機打個電話報平安，我會聽的。”
鍾玥鈴用最後的意識對洛雨桐說了聲“謝謝。”然後一搖一晃地上樓了。
鍾玥鈴跟自己說過無論什麼事情都不可以煩惱超過三個小時。
但是這次已經嚴重超標。
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讓受傷的心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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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早就完成，發表第一天後續就全部自動設定完畢，後面的設定都是當時隨便想的，請和平友善交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