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禍國妖妃14

齒尖刺破面板, 鮮紅的血液順著脖頸流淌而下,滿目豔香。

謝拂扣住小七的手腕,在小七看不見的地方, 目光鋒銳,他聲音微沉,“小七,鬆口。”

小七微微闔目,舌尖輕輕舔舐,血色暈染, 令他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妖冶。

他微微一笑,妖冶的氣質便更濃重了幾分。

鬆開牙,小七看著被自己咬出來的印子,卻並沒有半點害怕, 他輕輕將那鮮血舔舐,一點一點, 直到一乾二淨,直到血不再流,只剩下那麼個緋色的牙印。

“疼不疼?”他湊到謝拂耳邊,輕聲問。

謝拂皺眉。

“如果疼,你也可以咬回來。”小七說。

謝拂當然沒有報復回去,若真要如此,那這將永遠不會結束。他將小七的手拉開,“如果你不想回不了宮,就別再鬧。”

小七笑了笑,“我沒鬧啊。”

聲音淡淡,隱約還透著些許詢問的語氣,彷彿並非是斥責,而是真的在關心,他是不是真的瘋了。

小七。

小七……

可分明,他們白天還是清清白白。

二人的姿勢,從小七壓著謝拂,變成了謝拂壓著小七。

“至於血緣……”

敢明目張膽調走所有人,便是拋卻了所有顧慮,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什麼顧慮,從始至終,他的眼裡心裡,都只有一個謝拂而已。

他湊到謝拂眼前, 低頭吻了謝拂的唇,穩穩地, 端端正正地落了下去。

“在侍奉你。”

而眼前的小七,卻彷彿將這三樣都佔了。

小七十分貼心地將所有問題的解決方式都擺在謝拂面前,任由謝拂挑選,在他口中,彷彿這一切都是如此簡單,簡單到沒有任何阻攔。

此時謝拂想起來,小七卻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唇齒廝磨間,難免又咬出血來,謝拂從前沒有吻過誰,沒有經驗的他,也並不覺得這就是吻,他更願意將之稱之為咬,此時的小七,和剛剛咬他一口牙印的小七,沒什麼區別。

這本該是最重要的問題,小七卻從未關心,是沒想到,還是根本不在意,不想問?

有些人,有些事,不怕硬的,就怕橫的,不怕橫的,就怕不要命的。

小七卻笑了,“如果你覺得這樣想能讓你安心點,那就覺得我瘋了吧。”

他低頭,狠狠吻上謝拂的唇……

若非他堅信世上無鬼神,都要懷疑對方是否衝撞了什麼東西,被影響了。

無奈之下,謝拂只好給他鬆開。

“我只是……”

“若是你對宗法之禮有敬畏,大可以將我除族,畢竟,當年也是你將我的名字寫上去,如今剔除,也無不可。”

謝拂努力推開他,可小七卻無論如何也不肯。

相比起他,謝拂便有顧慮的多,他並不想傷到小七,儘管對方如此大逆不道。

兩人開始以床上為戰場,分明是撕扯,卻宛如打架。

謝拂擰眉,聲音低沉,“不如何。”

小七好奇問:“我是男子,又不能懷孕,沒有那麼多麻煩纏身。”

“不說你我也隔了幾代,便是這世上,真親兄弟之間有此種關係的,也並非鳳毛麟角。”

謝拂心中彷彿一塊巨石落了地,重重砸在那顆心上,幾番震盪,聲音回徹間,卻盡是那兩個字。

他既強硬,又強橫,而此時他壓著謝拂的模樣,更是不要命。

“不過陛下,你又在怕什麼呢?”

而在這些動作間,兩人都逐漸衣衫不整,謝拂也曾用衣服將小七捆起來,可小七並不在乎,即便被捆住,他也用力掙脫,哪怕傷到自己也不在意。

小七方才說了這麼多,卻從未問過最關鍵的一句,他是否願意。

並非是謝拂驚怒到失去理智,而是他回想今天一天,也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白天還那樣正常,甚至直到晚膳後,都與平時沒多大區別的小七,會在進了這間屋子後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他一把將小七推開,壓下翻湧的心緒,“你瘋了?”

他笑得燦爛又明媚,“你高興嗎?”

“陛下,你覺得呢?”小七笑問。

他笑得像個能勾魂奪魄的妖精,俯身輕伏在謝拂身上,“可我覺得,這才是最不重要的事啊。”

小七看了看他,彷彿恍然大悟般,輕輕一笑,“陛下生氣了。”

“是因為……我沒問陛下的意願嗎?”

也該,其他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都可以不在意。

他用力推開小七,小七卻怎麼也不肯鬆開,最終的結果便是小七被推躺在床上,可謝拂卻也被他給拉了過來。

這樣的情況下,哪怕是從前見過大風大浪,經歷過皇位爭奪,也經歷過朝堂整頓都心無波瀾的謝拂,平生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這樣不該在自己身上出現的情緒,此刻卻清清楚楚,在影響著他的心神。

他怕小七的肆無忌憚,他怕小七對自己的心狠,他還怕對方這肆無忌憚的背後,藏著的許多東西。

人既然有了顧慮,有了畏懼,行動便會受到拘束。

一個毫無顧忌,另一個束手束腳,這場戰爭,便格外焦灼。

謝拂雖年長許多,無論是體力值還是武力值都比剛成年的小七高,可小七到底也是個剛成年的男性,自小也不曾缺少身體的鍛鍊,尤其因為謝拂的關心,健康上也漸漸在這些年補了起來,他的身體並不差。

謝拂將他養成了雄鷹,這隻雄鷹卻反過來啄了自己。

這是謝拂不曾想到的。

衣服,枕頭,薄被,鞋子,還有那不遠處的案几和香爐,只要是附近的東西,全都摔的摔,飛的飛,從床上到床上,但凡能拿到的東西,都被折騰了個遍。

而此時,謝拂也這才相信,小七之前說的都是真的,人都被調走了。

否則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不驚動任何人。

他原本微溼的頭髮,此時非但沒有幹,反而越發溼了幾分,卻是因為汗水,他眼神帶著些許狠意,身心卻俱疲,只想結束這場兩敗俱傷的爭鬥。

“鬧夠了沒有!”

小七舔了舔唇,將自己唇上的血跡給舔乾淨,“陛下覺得,我在鬧嗎?”

兩人都想制服對方,互相捱得極近,小七能清晰地感受到謝拂身體的變化。

他笑著問:“不,我分明是在為陛下分憂解難。”

衣服險險掛在身上,已經無人去在意。

小七再次吻了上去,謝拂下意識皺眉便要推開。

耳邊卻傳來對方的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陛下是想試試,今晚誰先無力倒下,任人宰割嗎?”

謝拂動作一頓。

他忽然覺得,這是眼前這人能做出來的事,直到此時此刻,這人都從未放棄那樣的想法,哪怕拼到最後精疲力盡的一刻,對方應當都不會放棄。

謝拂甚至有種莫名的直覺,就算最後兩人都倒下,兩敗俱傷,這人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這個念頭讓謝拂不由心累,身體有一瞬間甚至放棄了反抗。

他甚至忍不住產生了算了,就這樣吧的念頭。

並非是他束手就擒,而是實在被這小子折騰得不想再折騰了,習慣性想讓對方如願。

縱容一個人久了,哪怕對方想要移山填海,謝拂下意識想的也不是拒絕,而是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謝拂承認,這真是個不好的習慣。

得改。

小七笑容更愉快了,他親了親謝拂的唇角,像開玩笑般道:“陛下,或許我只是一時好奇,想膽大包天,只要滿足我這一回,有些事做過了,嘗試過了,或許就會不感興趣了呢?”

謝拂靜靜看著他忽悠。

在對方的所有話裡,這句應當是最沒有信服力的。

“你覺得我會信?”謝拂氣笑道。

小七眨了眨眼睛,“我也沒覺得你會信啊,這不就是隨口說說嗎。”

謝拂:“……”

“當然,你要是願意相信,我也不反對,但是不一定配合。”小七一臉乖巧地說著叛逆的話。

他在笑,謝拂卻看著小七唇上的傷口,還有手腕上的青紫,眸色微沉。

他知道,對方腦後或許還有包,方才兩人掙扎間,自己不止一次將對方壓在地上。

此時的他們早就不在床上,所幸地上也有地毯,不至於鬧得渾身灰塵。

但這滿屋狼藉,卻也並不值得高興。

不知情的,恐怕都要以為這屋被賊人光顧過一般。

值得嗎?

謝拂想。

不過是魚水之歡,值得對方豁出性命,不顧前程,也要孤注一擲,彷彿只求這一夜嗎?

謝拂想不明白。

此時的他,還抓著小七的手。對方手上早已經有自己抓出來的痕跡,小七卻彷彿沒看到,不存在一般,只是緊緊注視著自己。

對方眼中的單純和堅定,都在讓謝拂放棄抵抗,束手就擒。

“值得嗎?”謝拂問。

小七歪頭,“你知道的。”

他如從前一般,在謝拂耳邊呢喃,“我以為,你知道的。”

謝拂不問了。

他只是漸漸鬆開手。

壓制著小七的力道鬆懈解除,沒了壓制的他,可以開始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品嚐自己的戰利品。

他的動作不疾不徐,無論是之前的掙扎反抗,還是此時的認命般的放棄,都沒能打亂小七的節奏,他似乎不擔心今夜會醒來,天亮會很快。

小七扣住謝拂的脖頸,笑著低聲說:“陛下,其實還有一種辦法,可以讓我真的束手無策。”

“那就是你別起意念。”

然而謝拂的身體比他自己誠實。

朦朧的燈光將這地上的兩人籠罩著,不知何時,說話聲越來越少,喘熄聲越來越急。

半晌,謝拂:“你真的下藥了嗎?”

他問得直接,小七也答得明確,“沒有。”

謝拂心裡最後一個問題也沒了。

原來沒有。

難怪對方分明能用更大的劑量讓自己意亂情迷,可他沒有。

“為什麼?”謝拂最後問。

小七輕輕吻他,像在輕撫。

“因為……”

“我要你的身心,都要真真切切,為我妥協。”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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