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錯覺

從烏拉那拉氏第一次孕中憂鬱開始, 伊鳳就各種勸慰,但是收效甚微。

果斷換戲,從開解變成找樂子。

什麼聽戲, 賞花的,時下貴婦流行的消遣方式弄了個遍。小妯娌也還是笑容淺淺, 根本未及眼底的樣子。無奈何間門,伊鳳只好兵行險著,冒著致人上癮的風險拿出了麻將牌。

琢磨著帶吟紅跟她的心腹丫鬟一道兒,兩主兩僕淺玩輒止。

結果不巧, 烏拉那拉福晉愛新覺羅氏趕上了。例行看望孕婦,和諧妯娌關係的三福晉跟五福晉也先後趕上了。

小賭怡情升級到集體上癮,也就是那麼旬日之間門?

或許還沒有旬日。

榮妃雖不喜歡伊鳳, 但樂得見喊她老姐姐的德妃被反襯得一無是處, 對兒媳的疼愛還不如她們小妯娌之間門相互照顧。宜妃呢, 萬千欣賞伊鳳。恨不得五福晉住到直郡王府去,日夜跟她學學如何掌家、和諧婆媳、夫妻與親子關係等。

都特別贊成各自兒媳多往四阿哥府、直郡王府的走動。

哪兒知道端方淑雅的皇家兒媳婦們沒有閒坐品茶,而是把麻將牌摔得極響呢?

讓太子妃都好生羨慕她們妯娌情深, 不止一次張羅著要一處。可……她們又沒吃熊心豹子膽, 哪敢把一國太子妃帶進玩物喪志的大漩渦呢?

所以, 與太子妃一處的時候,就談詩詞歌賦, 賞花觀景看戲等風雅事。

常指點妯娌幾個詩詞之類, 雖不至於點石成金讓所有人都變大才女吧。

別看四福晉年紀小,但管家可是把好手。

明明……

“等著您知悉所有的時候,莫罵兒媳無狀便是。”

可惜……

讓亟需這些的五福晉他他拉氏感激不盡,一口一個三嫂子叫得可親。

“宜妃娘娘謬讚,這可與晚輩干係不大。主要是五弟妹聰慧,又願意為提升自己做出改變。如今她的每一點進步,都是自己汗水的結晶。那句俗話怎麼說來著?哦,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頻繁往來間門,幾人的關係一日千里。素日裡愛詩詞歌賦,能跟三阿哥琴瑟相和的三福晉董鄂氏放下了。再不像以往般滿身書香,無邊孤傲,讓人不敢親近了。

對此,敏敏高度贊同並極其大膽:“為什麼不兩條腿走路,都要呢?”

這輩子她都破罐子破摔了,卻反而婆媳相得了。

伊鳳往宮中給太后、婆婆惠妃請安的時候都不知道被宜妃謝了多少回。

就算元后在世,都未必有她風光還不受皇上猜忌。

橫豎只苦了兒媳婦。

心疼之下,惠妃就不由想對兒媳婦好些,再好些。

女為己悅者容嘛。

而且現在阿哥爺出征不在京中,可早晚都是要回來的啊。見到將後宅打理得妥妥帖帖,能吟幾句詩,也能變幻各種妝容風格的俏媳婦還愁不心動?

嗯,不心動,情動也成呢。

惠妃垂眸暗歎,可惜自家兒子福薄,未能讓嘎珞生個兒子。這偌大的直郡王,亦或者是直親王府無人繼承。但轉念一想,兒子媳婦都這般出息,若真有個兒子。怕不但太子坐不住,連皇上都要忍不住出手打壓吧?

伊鳳不知道婆婆這補償心理,只覺得人跟人之間門的相處真的玄妙。

不管是宮中娘娘,還是皇子後院的女眷。

出身最低,處境最艱難的五福晉他他拉氏學得最認真。

趁此良機,九阿哥跟敏敏大賺了一筆。綢緞莊、銀樓與脂粉鋪子,還有書齋、筆墨行,果然算下來,除了吃食生意外,最最賺錢的生意永遠與女人跟學生有關。

哪個年輕姑娘能不喜歡漂漂亮亮的自己呢?

惠妃:???

惠妃好生困惑,但兒媳明顯不大願意幫忙解答。索性捷報傳來,聖駕不日迴鑾,也沒誰再有心情關心這點子瑣碎。

人家還極擅長查漏補缺,牌桌上指點些個,就夠董鄂氏跟他他拉氏把各自府邸管得井井有條了。伊鳳眼看著牌桌子都成授藝之所了,當然也少不得傳授些個。

好好歹歹的,讓她們膝下都有三兩個嫡子傍身。坐穩了嫡福晉的位置,後半輩子也有兒子依靠。

事實證明,努力討好別人,不如好生經營自己。活了三輩子的才算有點明白樣兒的伊鳳暗歎,繼而笑道:“此事……嗐,真不是額娘所想的那樣。索性紙裡包不住火,額娘且等著吧。”

伊鳳根本無從解釋,只能愣愣地瞧著自己的賢名更上層樓。連親婆婆惠妃都給她塞赤金嵌寶的頭面:“好兒媳,真給額娘長面子!自從你生了瑚圖裡宜敏比後,額娘啊,就一直在旁人羨慕的眼神裡。”

於是被強塞禮物,還強加謙虛、友愛妯娌之名。

但應付尋常飲宴卻是不會露怯了。

橫豎物以稀為貴,跟外邦做生意肯定比在當地售賣賺錢。

她們妯娌幾個一處的時候,再偷偷摸摸搓麻。

胤禟笑:“應該的,在商言商。”

一個個的都在裁新衣,制頭面,力爭在皇上或者自家阿哥爺面前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

宜妃笑著點頭:“是是是,那孩子確實下了苦功。但你跟董鄂氏、烏拉那拉氏也功不可沒。本宮心裡都記著呢,嘎珞莫謙虛。”

卻要揹負善妒,寧可讓直郡王絕嗣,也絕不讓他另納妾室以傳承香火的名聲。

效果呢,自然也最引人注目。

於是乎,她拿出了在現代被稱為亞洲四大邪術之一的化妝術。

指點妯娌們如何揚長避短,發揮自身優勢。

“可惜啊。”敏敏托腮:“咱們這還得還給額娘好多利息,否則的話,光一個聖駕凱旋就能賺到盆滿缽滿。”

“咱們不肯讓你額娘分紅,又需要大筆現銀應急,可不只能多付些利息麼?能有如此,就已經很好了。等往南洋的船回來,看看具體情況再決定咱們是往沿海,還是重走當年絲綢之路。”

上上輩子,她為討好婆婆殫精極慮,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吃了多少苦。結果婆媳之間門也還是表面光,實際上……

胤禟笑:“爺就知道,好侄女兒永遠能跟九叔想到一塊兒去。等咱們本錢足一些,手裡可用的人手多一些。就兩條腿走路,都要!”

“嗯嗯,一言為定。”

叔侄兩個相視一笑,擊掌為盟。

康熙率軍出發的時候,還在早春,冰雪尚未融盡。歸來,已經臘月裡,正是大雪過後的暖晴天。

太子親率百官出城相迎。

見他還把孩子們也都一道帶來,康熙當即板了臉:“胡鬧,這冰天凍地的,萬一孩子們染了風寒怎麼辦?”

“皇瑪法放心,不會的。”阿午,現在應該叫弘曄的小傢伙認真臉勸慰:“來之前,孫兒們都穿了羽絨服、鹿皮靴,還帶了圍脖、手套,防護的好著呢。”

“就這,阿瑪額娘跟大伯孃還怕我們風寒,說皇瑪法必然不會跟咱們這些小孩子一般計較。說咱們保重自身,就是對皇瑪法最大的孝敬。”

康熙把愛孫抱在懷裡:“你阿瑪額娘跟大伯孃說得對,再也沒什麼比你們幾個小傢伙平安健康更重要的了。”

“可……”弘曄輕笑,像極了康熙的丹鳳眼中滿是真誠:“可阿午跟姐姐、妹妹還有弟弟們,想要見證皇瑪法的帶著曠世功勳英勇歸來。想看您打敗準噶爾汗國,光復新疆的颯颯英姿。”

“然後見賢思齊,以皇瑪法為目標。兄弟姐妹們團結一心,為咱們大清創造更多、更輝煌的戰績!”

被點名的幾個齊齊昂首挺胸,連太子妃懷裡的二阿哥都輕輕勾了勾唇角。

正值壯年,剛創下不世武功。

滿身風雪歸來,愛子率眾出城相迎。嫡長孫雖童言稚語,卻豪氣干雲。一眾孫兒孫女們都看英雄似的看著他,哎,那種後繼有人的快樂。生讓康熙激動不已,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好小子,皇瑪法等著你長江後浪推前浪。”

胤礽:!!!

雖還眉眼含笑,但私下裡著實為自家兒子捏了把冷汗。

生怕他一個說不好,直接惹了龍顏大怒。

卻不料小傢伙親暱地抱了抱他皇瑪法的脖子:“您這個前浪可太強了,一點都不好超越。得皇瑪法仔細教導,加上孫兒自己全力以赴。再過幾十年精心打熬。大姐姐說您曠世英主,想要超越大不易。但只有既往開來,咱們大清才能做到真正的千秋萬代。”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王朝是很危險的,孫兒嗯,得努力不讓大清危險……”

康熙意外抬頭,目光馬上攫住自家乖孫女。

只見小格格一身豔紅的騎馬裝,如朝陽、似春暉。就那麼筆直筆直地站在烈烈風中,對他綻放出自信而又勇敢的笑容:“恭迎皇瑪法得勝還朝,感謝您此番盡滅準噶爾汗部,給整個大清、億兆黎民帶來安定。”

“皇瑪法辛苦了,皇瑪法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這話音一落,胤礽也跟著撩起袍角跪下 :“感謝皇阿瑪,皇阿瑪辛苦了。”

他這一跪,所有人等盡皆跪下,如山呼海嘯般喊著:感謝皇上,皇上辛苦了。

康熙趕緊叫起,接著就抱著阿午帶著珠珠、敏敏、瑚圖靈阿一道上了龍輦,爺孫幾個說說笑笑地往宮中。

也冒著嚴寒,帶著孫子來接駕的榮妃:???

就覺得皇上這心啊,偏的怕是連胳肢窩都不止了。倒是三福晉董鄂氏瞧的明白,自家兒子才週歲,連話都說不明白,也沒面過聖。貿然叫過去,再嚎啕大哭,衝撞了聖駕反而不美。

沒見太子家的二阿哥也沒被多問過一句?

自家這個婆婆啊……

似乎永遠活在自己曾連生五子一女,一度寵冠後宮的過去裡。

不肯好好看看形勢。

太子國之儲君,地位穩如磐石。大阿哥屢立奇功,還曾拼命救過當今,甚至……

有這樣兩個珠玉在側,自家爺就算文采過人,也被襯得平平無奇了啊。還爭什麼爭?有那個時間門,不如打打麻將。

自從人群中看到某人端坐於高頭大馬之上,伊鳳眼裡就再容不下其他了。就……

死死地盯著他那比玄色鎧甲也淺不了幾分的皮子,想衝上去狠狠搖晃:你到底怎麼作的,才能讓自己黑到這般閃閃發亮啊?

胤禔也從一開始就注意到自家福晉了。

見她這麼目不轉睛,火熱專注地盯著自己,還立馬就奉送了個燦爛的笑容。結果……

黑與白的極致碰撞,讓伊鳳甚至想到了現代著名的某人牙膏廣告。

想重金求一雙沒有看到的眼。

聖駕回宮,照例,康熙是要先往寧壽宮給太后請安的。太后也一臉慈愛地看著他,很是誇獎了一番他的豐功偉績。間門或各種噓寒問暖,表達這大八、九個月以來,自己的萬千懸念。

再誇一波太子跟太子妃夫婦。

“保成孝順啊,唯恐皇帝你不在京城,下頭的奴才們怠慢哀家。再怎麼忙,也常來寧壽宮請安,關心哀家起居。嚴格監督弟弟妹妹們的學業,從未有絲毫懈怠。太子妃也是,明明養著三個孩子辛苦得很,卻從未怠慢過哀家……”

太子跟太子妃雙雙羞赧低頭:“皇瑪嬤過獎了,這都是孫兒/孫媳婦該做的。咱們年輕,肯定還有許多不當之處,虧得皇瑪嬤慈愛包容。”

“你們倆啊,哪兒哪兒都好,只是過於謙虛。”

“哪有。”

眼見著他們祖孫和樂,寧壽宮上下果然處處妥帖,康熙不由滿意點頭,也跟著狠誇了太子夫婦一回。

胤礽夫妻忙又遜謝。

不妨胤禔嘖了一聲:“有功就是有功,你謙虛個什麼勁兒呢?沒聽說過麼,過度的謙虛就是虛偽。皇阿瑪出征,倘大個朝廷盡數扔給你。你不但處理得井井有條,還把前線軍需等供應得足足的。”

“上孝敬皇瑪嬤,下監督皇子公主們的學業。可以說恪盡職守的同時,還超額完成任務了。不為自己爭取首功就很矜持了,謙虛個什麼勁兒呢?要是換了爺……”

已經被他請了多少次宮的康熙習慣性皺眉:“行行行,朕知道你不甚矜持。就不必說出來,帶壞太子了。”

胤禔:!!!

胤禔丹鳳眼瞪圓:“這怎麼能叫帶壞?兒子分明是在教他,也在提醒皇阿瑪。不能因為人謙虛,就忘了人家應有的功勞。否則兒子等都被大加封賞,太子什麼都沒,也太……”

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賞罰分明些,能少多少潛在危險呢?

康熙一直以為太子是未來天子,日後整個江山都是他的。自然沒想過單獨獎賞於他,也沒考慮過其餘諸皇子面臨厚賞的時候,太子會不會不平衡。

但現在見太子一臉感動地看著他哥,康熙就知道他該考慮了。

於是趕緊皺眉:“去去去,還用你說?朕難道不知道保成辛苦麼!自打……”

眼看著皇阿瑪又要長篇大論,跟太子上演父慈子孝的年度大戲。胤禔麻溜跪了:“得咧,兒子謹遵皇阿瑪口諭,這就回去直郡王府了。一路勞頓許久,您封璽前怕是都不能上朝 。”

“若有什麼事兒,您派人往府上給兒子傳個訊便是。”

說完,他就拉著自家福晉走人,嚴格遵循皇上‘口諭’。

康熙:???

想下個真正的口諭,把這個敢矯詔的混賬玩意關到宗人府去醒醒神。可再一想想宗人府那環境跟隨之而來的輿論,算了,他可不想被誤會是個卸磨殺驢,防著兒子功高震主的。

珠珠敏敏:阿瑪,您走之前,是不是又把我們姐妹給忘了?

連兒子個多餘眼神都沒撈著的惠妃:……

就,只能暗罵聲臭小子,然後把兩個孫女照顧好,旁觀皇上跟太子的年度父子親情大戲唄。

心熱,用不上小棉襖的某郡王才一上了馬車,就一個熊抱牢牢把自家福晉圈在懷裡:“好嘎珞,爺總算回來,總算見著你了。近千載未見,你是不是也想極了爺?”

“嘖,人群中就一眼不眨地盯著爺,像要把爺生吞活嚼了似的。為了你這番急切,爺連倆孩子都沒帶回來,就直接帶你回府了……”

哈???

伊鳳杏眼圓睜,艱難地嚥了咽口水:“是,是什麼給你的錯覺,讓你覺得我看你,就是相思成疾終於見到後的歡喜呢?也或者,我就是好奇,就是震驚。不明白區區不到一年而已,我公子世無雙的夫君怎麼就……”

“就黑了臉,糙了面,從王孫公子變成了莽夫粗漢……”

胤禔直接以吻封緘,把人親了個氣喘吁吁:“這小嘴兒也說不出什麼爺愛聽的,不如做點正事兒。”

伊鳳剛要罵人,就又被嚴嚴實實堵住。

要不是天冷,要不是她嚴正拒絕。說不得某個沒皮沒臉的傢伙就……

額。

越想該被和諧的內容越多,伊鳳趕緊紅著臉轉移了話題:“方才大軍裡頭怎沒見四弟?”

胤禔撓頭:“還能為何,因皇阿瑪不靠譜唄!福晉你是不知道啊,順利打下準噶爾汗國後,皇阿瑪為其地更名為新疆。決議對其加強管理,杜絕其死灰復燃的機會。”

“還將快速通路修遍新疆主要地區,發展該地的同時,也能加強對西藏、青海等地的控制。”

伊鳳聽得連連點頭,覺得皇上公爹這招非常可。

胤禔攤手:“招兒是好招兒,就是這個人選吧,讓人有些一言難盡,皇阿瑪把裕親王伯跟胤禛留下了。說裕親王伯帶兵經驗豐富,能鎮壓宵小,確保朝廷對新疆的絕對統治。”

“四弟做什麼最為細緻,定能兢兢業業地完成他所託。所以不顧爺反覆勸阻,生把四弟留下了……”

啊這……

伊鳳震驚,現代混過的她就有一句康熙是個大豬蹄子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還他福晉要臨盆,跟他有什麼關係?

你老婆要生的時候,你咋知道……

好吧。

除非國喪守孝,否則宮中幾乎年年添皇子皇女。可能得到皇上親臨,看一眼的都算比較得寵。不然的話,一句知道了,按例些許賞賜罷了。很可能皇子皇女長到三五歲還沒有個名字,只含混地多少阿哥、多少皇女地叫著。

能要求兒子以事業為重,莫兒女情長什麼的,也就不足為奇。

“只是苦了四弟妹,眼巴巴地盼了許久。就等著四弟回來與她一道迎接小傢伙到來呢,結果……”

“誰說不是呢?”

胤禔嘆氣,連滿心旖旎都淡了些。只琢磨著該怎麼跟四弟妹告知這個訊息,並好好安撫住她的情緒。身為大伯哥不好,也不知道跟弟妹說些什麼的直郡王嘆氣,忙用祈求的目光看著自家福晉。

亟待她伸出援助之手。

伊鳳也惆悵,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偏馬車剛停在直郡王府大門口,就聽著車伕跟烏拉那拉氏請安。

得。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夫妻倆一致決定早死早超生,於是直接掀開了車簾子,先後下了車。

遛彎兼等人的烏拉那拉氏笑:“弟媳見過大哥大嫂,給大哥大嫂請安,大哥一路風塵辛苦了。”

伊鳳趕緊上前扶住她:“說你多少次怎麼就不肯長記性呢?都這時節了,誰還與你計較禮節啊!保重自身,千千萬萬別磕著碰著才最緊要……”

烏拉那拉氏淺笑點頭:“好好好,聽大嫂的。對了,大哥都回來了,我們爺怎麼還……是宮中事情太多,一時絆住了麼?”

伊鳳笑:“大冷天的,不如咱們進府再說?”

烏拉那拉氏:……

心中陡然有股子不祥的預感,各種不好的猜測瀰漫上心頭。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要當上小寡婦了。

嚇得她頓時小臉兒煞白,恰好腹中孩子踹了她兩腳。

疼得她哎喲一聲,眼淚刷地掉下來:“大嫂您說吧,我,我撐得住,就算是為了孩子,我也得撐住。”

伊鳳趕緊擺手:“沒有沒有,四弟安全無虞,弟妹別想岔了。他啊,只是被皇阿瑪委以重任,一時半會回不來,無法陪你生產。”

烏拉那拉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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