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迴鑾

胤禔:???

胤禔就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家皇阿瑪:“這, 這怎麼能跟四弟沒有關係?那是他第一個孩子,他我盼了許久的嫡長子或者嫡長女啊!”

“是,可那又怎樣?他回去了, 最多也就能在產房外頭喊一聲福晉別怕, 爺在而已。”

起不到任何實際作用。

還很可能因為他在,讓產婦更嬌氣些, 反而不利於生產。還不如留下來,好生建功立業, 回頭大封皇子的時候,起步也好更高點。

啊這……

情感與前程的較量,倒是得讓四弟謹慎選擇了。

畢竟這放棄的不僅僅是觸手可見的前程,還可能是自家福晉的命。

因為先帝爺真愛也好, 被太皇太后跟他那皇父攝政王給管束太久逆反了也罷。總之因他之故, 皇阿瑪還挺忌諱皇子專情的。

常常給有功皇子賜美人,皇子福晉一個個中人之姿, 妾室們倒風姿綽約著。

就, 就好像唯恐兒子們夫妻關係過於和諧一樣。

“朝堂之上,人才濟濟,許多德才兼備之人。兒子還以為自己得再過些年,嘴上有毛了,才能讓皇阿瑪託付大些的差事。萬沒想到,萬沒想到,皇阿瑪如此不拘一格。”

胤禔心下如是想,面上卻把頭搖成撥浪鼓:“兒子覺得還是算了吧,子嗣這回事講究個緣分。兒子在這方面可能天生差了幾點,又何必強求呢?”

倒是胤禛……

怎麼算,怎麼覺得自己一定能趕在福晉發動前回去。跟她一道兒迎接他們的長子或者長女,親手把小弓箭掛在四阿哥府的大門上。

他想了想,到底就此打住。

胤禛:!!!

就特別感謝自己剛剛的那點子熱血衝動,否則……輕則被皇阿瑪覺得不堪大用,重則,重則連福晉都討不了好果子啊!

滿心慶幸中,胤禛只聽到自己靦腆回答:“能為大清建設出一份力,一直是兒子的夢寐以求。只不過,兒子年幼,未有許多辦事經驗。”

“嘿嘿, 想想就覺得挺風光的。”

結果晴天一個大霹靂,把他整個人都劈蒙了:“皇阿瑪您,您屬意讓兒子跟裕親王伯率軍留下,將蒙古快速通路修遍整個西域。”

“沒得害哪位弟弟骨肉分離,讓兒子心懷慚意不說。萬一……”

直郡王扶額:“皇阿瑪所言極是,不過……”

康熙微笑,滿含希冀地看著他。

他又不是有病,何故舍美玉而求頑石呢?

就因為頑石性別男,能幫他綿延一堆更頑石且跟他關係不算很大的所謂子嗣麼?

康熙又樂:“朕這怎麼能叫不拘一格?分明知人善用。胤禛你雖年幼,但卻認真謹慎。在刑部許久,一直兢兢業業。不但沒拖任何後腿,還辦了不少冤假錯案。”

他要是那麼個治不好的生子病,當年也不能乾脆利落地絕了自己的希望啊!

他不是針對誰,是打心眼裡覺得弟弟們所謂的兒子捆吧捆吧到一塊,也不如他家珠珠分毫。

只待過些年下去,保清想法變了。底下的皇子中又有嫡子多,又聰慧和他眼緣,對方還沒有意見的再說。

想著想著, 胤禔就覺得額上一疼。抬眼,正好瞧見皇阿瑪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

呵呵。

胤禛把福晉後頭捎來的書信貼身放著,時不時拿出來翻看一二。久而久之,信紙都磨出毛邊來了。打從策妄阿拉布坦授首的那一瞬,他心裡的小算盤就撥拉開。

直讓胤禛瞬間熱血上頭,當即跪地:“兒雖不敏,敢不祇承?”

“還是曾輝煌一時的絲綢之路必經之地,其中重要,不必朕細說,胤禛你也能懂。而這快速通路的方便快捷,與其無與倫比的軍事意義,如今你也懂了吧?”

康熙想了想,到底還是決定問問他本人的意見。

康熙:……

哈哈哈。

“如此大功,您不如還是便宜了兒子吧?也好讓兒子一舉奏功, 直接以百官什麼都說不出來的姿態位於鐵帽子王的位置上。”

“讓準噶爾汗國徹底成為過去,此處,永永遠遠都是咱們大清的西域?”

“那,朕把如此要務交到你手上,你可有信心儘快保質保量地完成?”

康熙長嘆,隨即又莞爾:“所謂的鐵帽子王,珍貴也就珍貴在世襲罔替上。你先選好了,過繼哪個弟弟家的子嗣為世子,再來跟朕討論這個問題吧。”

胤禛認真點頭,懂了!

太懂了。

過繼,那當然是哪家都不過繼的。

“萬一上天註定,兒子只有一雙女兒命,豈不是白白坑害了別人家的好兒子?”

“不,是新疆。”康熙笑,滿眼意氣風發:“故土新歸,大清新增的廣泛疆域。此處不但資源豐富,疆域廣闊,還能進一步控制西藏、青海等地。”

或者親筆填寫請柬,廣邀賓朋,向所有人宣告他福晉給他添了個貼心小棉襖。

康熙還想著再勸他幾句,好大兒卻興質缺缺。

這個話題就算暫時翻篇,胤禔想要留下的事兒也打住。

就想問問,當了鐵帽子王之後,你這個爵位又傳給哪個呢?

可子嗣事, 是好大兒心底最深的疤,又何嘗不是他的?若當年……

康熙大樂,雙手把人扶起。滿意地拍了拍他肩膀:“朕就知道,胤禛乃吾家千里駒。再不會困囿於兒女私情,無視家國天下的。”

若沒有那蛛網一般四通八達,將蒙古各部緊緊聯絡在一處的蒙古快速通道。他們此番絕沒有這麼順利,後勤補給等,也絕沒有這麼快速及時。

各種盤算著大軍回程的日子。

也就是他當機立斷, 直接演了個釜底抽薪。不然依著自己這個屢立奇功勁兒,宮裡賜下的美人兒都得堆滿直郡王府……

“朕聽說,民間私下裡都叫你小包公呢。”

胤禛俊臉紅透,連說自己也不過是恪盡職守。想著這每一個卷宗牽扯的都是一個或者數個家庭的悲歡,甚至成敗生死。

所以不敢有半分怠慢,好在皇恩浩蕩,倒也讓他做出了點兒微末成績。

不敢以包公自喻,只努力見賢思齊。

“你呀!以往性情急躁,喜怒不定。如今卻又過於老成持重,沒點子少年輕狂了。若換做你大哥,非但要把尾巴翹上天,還得卯足了勁兒給自己討賞。”

胤禛輕笑,滿眼真誠:“兒子米粒之珠,哪能跟大哥那樣的中天皓月相比?大哥年紀輕輕,卻有救駕、斬殺逆首與開疆拓土等大功。”

“世人說他是當著冠軍侯,兒子卻覺得便冠軍侯再世,也未必敢說自己就比大哥厲害……”

話癆式吹捧,各種滔滔不絕。

簡直要把胤禔誇上天。

讓康熙歎為觀止:“你們哥倆感情倒好,你這不停誇保清,生怕朕虧待了他半分。保清呢,則那般歸心似箭,卻也還願意留下來。親自掃尾,讓你回京中陪福晉待產。”

胤禛訝異,接著就有萬千感動瀰漫在心頭。

果然,他才是大哥最最疼愛的弟弟。

大哥雖不說,但真的默默為他付出很多。甚至,都已經把那素帕摩挲到勾絲,恨不得肋插雙翼飛回到大嫂身邊的人。卻願意為了他,在西域,哦不,是新疆。

願意為了他在新疆多留至少一兩年。

胤禛緩緩笑開:“大哥確實是當世罕有的好兄長,不過……皇阿瑪既然選擇了兒子,就一定是因為兒子在某些方面比大哥更適合。那兒子肯定全力以赴,力爭把這個事情辦得完美無缺。至於福晉和孩兒……”

胤禛垂眸,壓下滿心遺憾。

終是淡笑說道:“即便兒子千里賓士,回到京中。也不過是跟太子二哥一樣,急得在產房外面轉圈圈。”

“還不如大嫂進去好一番指導,讓太子妃二嫂兩度順利生產呢!”

康熙就是這麼想的,自然也不覺得兒子這話有哪兒不對。

只對他這毫不遲疑選擇了幫父皇分憂的行為大為讚許:“你放心,朕迴鑾之後便將太醫院最好的產科聖手派到四阿哥府。穩婆、奶嬤嬤等,朕都親自過眼,認真篩選。”

“保證你福晉順利生產,母子平安。便你不在京中,她們母子也受不了任何委屈。”

胤禛雖知有岳母跟大嫂在,必然已經把所有事宜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可畢竟……

額,子不言母過。但胤禛隱隱約約之間,還是有那麼絲絲擔憂的。如今皇阿瑪這承諾一出,他心裡的大石頭才算落了地:“兒子謝過皇阿瑪。”

“不瞞您說,福晉嬌氣又單純。初初有妊,兒子真是萬千個不放心。總覺得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又如何當得了額娘?有您這句,兒子便安心了。”

好一番發自肺腑的感謝之後,工作狂人就主動把話題轉移到正事兒上。

之後也頻頻往裕親王福全那裡跑,對後續爺倆的配合問題展開深入探討。福全能以當年更被先帝看好,差點兒被立為皇位繼承人的身份不被小心眼兒康熙嫉妒,靠的就是不爭二字。

把自身位置擺得極準。

知道皇帝弟弟把他也留在新疆,為的就是率軍駐守,防止準噶爾汗國殘部死灰復燃。將他們好不容易取得的勝利果實,再給偷摘了去。

而其餘事物等,更多是要培養胤禛。讓他迅速成長,將來好成為太子的左膀右臂。

所以,他對於勤學好問,兢兢業業的四侄子態度極好。

表示會全方位支援並配合他的行動,甚至還隱隱有了那麼點兒當鎮宅物、吉祥物,把主場都給他的意思。

胤禛:……

既有對皇叔的尊重感激,又有對未來事業的澎湃熱情。

那積極配合的態度看得胤禔好一陣心梗:“你就這麼乖乖順順留下來,等你們家孩子都滿地跑會叫阿瑪了也未必回得去?”

一箭洞穿胸口,胤禛都疼蒙了,還給自家好大哥找藉口呢!

愛之深,責之切。

大哥一定是瞧不得他無法跟妻兒團聚,替他心疼呢。

所以,好弟弟理解微笑,旋即就露出從未在旁人面前露出過的脆弱來:“弟弟又何嘗想來著?可……”

“君命難違。”

“而且這麼大個新疆,剛剛收復的兵家必爭之地。確實亟待治理,徹底馴服準噶爾遺民,將其真正變成大清屬地。”

這麼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重擔,他其實也願意挑起來的。

因為這不僅代表著皇父的信任,還關係著億萬百姓的福祉。將大清的心腹之患變成錢袋子、糧倉子什麼的,想想就讓他熱血沸騰。

只是……

想想大哥所說的那種情況,胤禛也只能無奈搖頭:“弟弟會盡快,儘快完成任務趕回去的。府中種種,就勞煩大哥大嫂了。”

“最,最多大哥跟大嫂替弟弟照顧好妻小,弟弟回頭往和田去給您尋大塊又上佳的料子給大嫂跟兩個好侄女做玉床?”

胤禔缽大的拳頭捶在他肩膀上:“滾!爺的福晉和女兒們,用得著你獻殷勤?最多,最多爺掏銀子,算是從你那裡買來的。”

胤禛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這是答應了。

心下陡然一鬆,也有心情與他玩笑:“哦,買?大哥,你可知道,越大的玉料子就越值錢。上品能做床那麼大的美玉,嘖,怕不得是無價之寶。”

“您俸祿上交,產業上交。連給孩子們買點首飾,都得時不時往乾清宮打劫皇阿瑪。買那麼整整三個白玉床,您,您真的有銀子嗎?”

嘿!

混賬東西,當著瘸子竟然還敢說短話啊?

胤禔眸光一狠,臭弟弟是徹底慣不得了。索性趁此良機,把未來一兩年甚至更久都切不到的磋先給安排上。

等胤禛意識到不對想跑,卻哪裡還有機會呢?

當時被收拾得老老實實。

喊大哥我錯了,再也不敢了都喊到聲音沙啞,也沒有換來狠心大哥哪怕一絲一毫的留情。讓胤禛連給福晉寫信的時候,都不忘控訴大哥狠心。

即將別離那麼久,不知道心疼弟弟也就算了,還真捨得把弟弟摁在地上狠狠摩攃。

誠乃皇子之中獨一份的狠也,但爺有幸,被他眷顧,視為手足。爺此番肩負重任,若能順利完成,日後必然也會被皇阿瑪萬千嘉獎。

屆時福晉也能夫貴妻榮,再不用時時蹭大嫂車架一道進宮。

能用生平所學,踏踏實實為百姓,為社稷做出點滴貢獻乃為夫所願。縱然千難萬難,也不改初衷。只愧對我妻我兒,不能在我妻最最艱難險要的時候陪伴身側,不能迎接愛子或者愛女出生……

只在最親之人面前暴露話癆屬性的胤禛將萬千思緒凝在筆端,寫在信裡。

一封接一封。

等聖駕即將回鑾的前一晚,他就拎著好大一包袱去了自家大哥帳篷:“弟弟寫給福晉的信,還,還請大哥代為轉交。”

胤禔簡直驚了個呆,好傢伙,人家寫信你也寫信。結果人家寫信幾頁紙,洋洋灑灑上千言都算殊為難得,你這話癆卻……

胤禔瞧了瞧這包裹,粗略估計也得數百封吧?

或者更多?

“這,這這都是你這幾日寫的?全給四弟妹?”

胤禛大概也覺得實在有些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也,也不全是這些日子寫的。自從安順兒回來之後,弟弟閒極無聊的時候便會寫信給福晉跟珠珠。把一路所思所想與所得寫給她們聽。”

“這時節女子出門不易,鮮少有機會能見到山水之美,不同的風俗文化。弟弟這名為書信,實際,實際也算是遊記了。”

至少給好侄女的是這樣。

嗯?

還有自家珠珠的事兒?

胤禔皺眉,果然,這混蛋怕他拈酸,另外託了五弟幫他捎信給珠珠。便不比這包袱,也相去不遠。

胤禔:“那德妃娘娘呢?你該不會厚此薄彼到如此程度,一封信也沒給她寫吧?”

胤禛抿唇:“沒有,也讓皇阿瑪捎帶了兩封的。”

怕大哥誤會他不孝,胤禛還趕緊解釋了兩句:“上次安順兒回京,弟弟也寫了好長一封信送往永和宮,只得知了二字。弟弟想著如此,便少叨擾娘娘幾分,免得她還要勞神回信吧。”

胤禔當時拍了拍他肩膀,沒多說什麼。

回過頭來卻沒少在康熙面前嘟囔:“攤上這樣的額娘,也真是四弟的造化了。兒子就說麼,四弟這麼外冷內熱的,給點溫暖就變話癆的,怎麼就跟德妃娘娘始終不睦呢?”

“原來德妃娘娘不知道打哪兒學了冰凍人心的秘術。”

康熙差點被他這稀奇古怪的說法弄嗆,抬手一巴掌拍他大腦門上:“你就胡言亂語去吧!”

“這就是個比方,比方而已!”胤禔捂著額頭一臉委屈:“莫說親生的額娘,就算皇阿瑪跟皇瑪嬤這樣掛名的,都沒有德妃娘娘對四弟這麼疏淡清冷……”

“宮中不能撫養子嗣的妃嬪多了,少見她這樣孩子被抱走就跟與自己無關似的……”

為防這兩大包袱信的事情暴露,德妃再借題發揮,反咬四弟個不孝。

直郡王極力煽風點火:“真那麼不待見,怎不見她跪求把四弟的玉牒轉到孝懿皇后名下?反而還端著婆婆的款兒,明裡暗裡欺負四弟妹。嘖,真不能細想,細想都震撼,皇阿瑪當年是寵了怎麼個兩面……”

終於掛不住面子的老父親咆哮,抬腳就把糟心兒子踹出了行輦。

胤禔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尊臀,對一臉驚詫的胤祉:“看什麼看?沒見過父子兩個鬧彆扭嗎?”

胤祉:……

還真沒有。

至少在當朝,敢跟皇阿瑪鬧彆扭的,也就是大哥您了。不過這番大實話,胤禔顯然沒有興趣聽。

他只小聲嘟囔了句:“這年月也是難,還連句實話都不讓說了。”

然後不等胤祉再問,就趕緊回了自己的馬車。

嗯,來來回回賓士數月,他再喜歡騎馬也厭倦了。而且……

自從出征以來,他可就再跟精緻二字扯不上什麼關係了。每日裡同將士們一道風餐露宿,每到衝鋒身先士卒。

這新疆的太陽也曬,風沙也大。

大半年的折騰下來,俊阿哥變成糙漢子。就算他回程前剃了頭,颳了鬍子。換了以往的錦衣華服,也擋不住曬黑了、臉兒皴了,猛一瞧怕得老十歲不止的事實。

知道福晉喜歡他俊俏的直郡王選擇宅在馬車裡,儘可能地把膚色捂白些。

嗯,這絕不是為了取悅福晉,而是讓她瞧了,能少一點心疼。女人家嘛,都比較柔軟細膩。一點點小事,哭得就跟江河決堤了似的。

他家福晉倒不是這等尋常小兒女,但是此番到底分別許久。

京城,四阿哥府。

稀里嘩啦的推牌聲中,烏拉那拉氏瞧了瞧自家那說替她兩把,結果兩把又兩把的額娘。小心翼翼提醒:“額娘,您都已經玩了兩刻鐘了,是不是該換女兒了?”

“大嫂、三嫂跟五嫂,可都是特意為了給女兒解悶而來的。”

您這樣,多少有些……

愛新覺羅氏笑著起身:“給你給你,都身懷六甲的人了,還這般愛玩。日後聖駕回鑾,讓四阿哥看見你這貪玩的樣兒可怎麼好啊?”

烏拉那拉氏趕緊坐好,熟練摸起來牌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等大軍凱旋,再說大軍凱旋的嘛。橫豎妯娌們都在京城,阿哥爺們都忙於差事。只要姐妹們想聚,終究能找到機會的。現在本福晉身子沉重,並不能與姐妹們鏖戰許久。等我卸貨成功,出了月子的,哼哼……”

烏拉那拉氏嬌嬌俏俏地皺了皺鼻子,歡快碰了對家的對子,接著又槓了兩槓。

哎,第二次的時候,直接槓上開花,胡了!

喜得她小手一伸:“又勞嫂子們跟弟妹支援了,感謝你們時常辛辛苦苦地過來給咱們娘倆送錢。回頭孩子出來了,我肯定告訴他。讓他好好謝謝你們,承包了他三歲以前的衣裳跟尿布。”

“小贏一把,竟如此囂張?姐姐們快洗牌,咱們得一雪前恥。”

“今兒不把四阿哥府贏空,本福晉還就不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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