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求符

沈宗年託著姜恩眠的後腰把人扶起,仔細檢查他的頭部和後腰,“傷到哪沒有?”

姜恩眠後背著地,書包裡有件厚實的外套緩衝,頭也沒磕到臺階,“沒,就是……”

姜恩眠揉了兩下,自己都不好意思開口。

沈宗年發現了他捂著的區域,眼神中只有擔心,“屁股疼?”

“嗯。”姜恩眠又揉了揉,“就一點點,真沒事。”

見沈宗年彎腰要檢視,姜恩眠趕緊按住他的胳膊,“那個,要不還是看看我的腳吧。”

和屁股比起來,還是腳腕保險一點。

沈宗年拿書包給他當坐墊,半蹲在姜恩眠面前,輕輕抬起他的左腳,“這隻嗎?”

姜恩眠還有點侷促,雙手攥著衣角,乖乖點頭。

“我可以檢查一下麼?”這次,沈宗年並未像之前那樣硬來。

“哦。”姜恩眠不懂,他們這些人怎麼天生會變臉,前一秒還相處的挺好,後一秒突然冷巴巴的。

“沒為什麼!”

就算他強行要去,速度也快不了,剛才摔倒浪費了不少時間,怕是沒辦法在五點前趕到山頂了。

“哦。”實際上,對方的口氣算不上很兇,但姜恩眠卻自我懊惱,上個節目,不知要闖多少次禍才夠。

姜恩眠奪過藥水,背上書包就要走,但剛邁出一步,就被腳踝的痛感疼得發麻。

類似的行為不止第一次,沈宗年脫下姜恩眠的鞋和襪子,手掌按在腳跟輕輕轉動,“這樣疼麼?”

“不用,我自己可以。”前面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他沒理由讓任何人背。

上次扭到腳,有解煙渚給的藥水,修復能力極強。

沈宗年接下,輕車熟路擰開藥瓶。

受傷程度並不嚴重,但能出輕微的浮腫。

沈宗年眼神陰沉,“都這樣了,還想去?”

解醫生的藥水即便管用,但不是神藥,恢復也需要時間。

“為什麼這麼執著?”

姜恩眠搖搖頭。

沈宗年立刻轉移方向,不讓姜恩眠看到輕微掛血的劃痕,“沒事,小傷。”

“不用,管好你自己。”

看到他堅定的眼神,沈宗年突然捨不得,“好,我揹你去。”

沈宗年扶助他,“你這樣怎麼去?”

只要扭過一次,受傷的部位很容易頻繁受傷。

“不行,我今天必須去。”

姜恩眠翻出另一瓶藥水,“等下我也幫您塗塗,解醫生的藥真的很好用。”

他只好轉移話題,“您也是上山求符的吧?”

沈宗年嘆氣,他用掌心蹭掉了手背的血痕,又伸到他面前,“剛好我也必須去,你幫我處理傷口,作為感謝,我揹你上去,行嗎?”

沈宗年說:“但現在沒有藥。”

姜恩眠又點點頭。

“一點點,可以接受。”

藉著手電筒的線裝光芒,姜恩眠的視線定格在沈宗年的手背,“您那裡沒事吧。”

“有。”姜恩眠移了移屁股,翻開書包,“我有。”

沈宗年按下膝蓋,把他的腳再次固定在自己腿上,統治者的霸道語氣再次上演,“如果難為情,下次就小心點,別再受傷。”

“那真巧,咱倆剛好一起。”姜恩眠確認時間,“咱們得抓緊時間,要不日出前趕不到了。”

沈總低著頭,仍專注於腳傷,“算是吧。”

“應該是舊傷復發引起的。”

相似的套路再次上演,可姜恩眠每次都拒絕不來。

而且,屁股也沒那麼疼了。

姜恩眠屈膝收腳,“我還是自己來吧。”

“我沒事,用瞭解醫生的藥,很快就能走的。”

沈宗年換了個方向轉動,“這樣呢?”

“可我今天必須去。”

“改天再去。”沈宗年蓋上藥水瓶,給姜恩眠穿上鞋襪,“回去睡覺。”

婆婆說了,一定要在破曉前到達。

沈宗年很有耐心,也不嫌棄,低頭認真的樣子,讓人懷疑他不是上藥,而是在研究一份重要合同。

“可是……”

這明顯是不平等交易,沈宗年吃虧,他佔便宜。

“除此之外,你還有其他方法?”

“那麻煩您了。”姜恩眠開啟藥瓶,蘸了少許藥水,輕輕托起沈宗年的手,在傷痕處小心塗抹。

沈宗年手背表皮有少量滑蹭和紫青痕跡,但創面不大,好在血跡很少,周圍環境暗,姜恩眠也看不清,沒給自己帶來負擔。

幾個小時前,姜恩眠剛受過解煙渚的指導,現在處理傷口輕車熟路。

但他還在思考,這兩瓶藥水,有沒有哪瓶能用在屁股上。雖然他目前沒辦法檢查,但根據剛才的疼痛感和滑落的高度,大概能估測到,屁股八成是腫了。

擔心手腕也有傷,姜恩眠提起沈宗年的袖口,而後,他手定在了空氣中。

“怎麼了?”見他不動,沈宗年問。

“沒事。”姜恩眠的眼睛沈宗年手腕的珠串上轉了三個來回,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您也拿了手串了。”

“嗯。”

“那位婆婆說,這個東西要戴夠四十九天。否則,珠串持有人的願望,就沒辦實現了。”

“嗯,會戴夠。”

“不會覺得不方便麼?”

“不會。”

沒有什麼給自己的手串找到一個願意善待它的“主人”來得更開心了。

姜恩眠綻開嘴角,把棉棒收進垃圾袋,“弄好了。”

“謝謝。”

“不客氣。”姜恩眠把藥水塞回包中,伸開手,做了一個即將攀上肩膀的動作,“咱們出發吧。”

沈宗年嘴角的笑很淺,他拽下袖口,把那珠串仔細收進去,背上姜恩眠,繼續往山頂走。

沈宗年的肩膀跟寬,姜恩眠雙手扒在上面,擱著棉質布料,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和緊實的肉感。

姜恩眠又往上扒了扒。“我是不是有點沉?”

“太輕了,以後多吃點。”

“我吃的不少,就是長不胖。”姜恩眠勾緊對方的脖子,跟著臺階上下輕微起伏。

沈宗年感受著姜恩眠胸口壓在他後背的堅硬感,“你話的說服力很低。”

“沒騙你的,我真的很能吃,你知道我爸爸是廚師,做飯超級好吃,我以前是個小胖子,手都胖成球一樣。是青春期以後才瘦下來的,就再也長不胖了。”

“你的廚藝也不錯。”

“和爸相比差太遠了。”姜恩眠幫忙拿著手電筒,總有說不完的話,“而且,我刀法很差,總是擔心切到手。”

“既然擔心,以後就不要做。”

“那怎麼行,我爸也不能陪我一輩子。”雖然這種話說出來有點心酸,但也是事實,“我總要多掌握些技能來照顧自己。”

重要的是,他還要照顧媽媽。

沈宗年等了幾秒才說:“你可以找個能照顧你一輩子,不用你下廚房做飯的人。”

姜恩眠在沈宗年的肩膀處輕輕蹭了蹭,“也對。”

可說得輕巧,那種人哪有那麼好找。

“您累不累?”姜恩眠打了個哈欠,“咱們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不累,但你可以睡會,就快到了。”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姜恩眠好像也沒別的事做。他醒著話還多,大老闆應該不會喜歡嘰嘰喳喳的人吧。

山間的風清涼涼的,樹葉的沙沙聲伴隨著腳步,姜恩眠貼在沈宗年背上,上下眼皮越來越近。

姜恩眠的手臂圈在沈宗年頸前,睡熟以後,拿著手電筒的手臂垂落下來,腕處的珠串跟隨擺動搖晃。

姜恩眠鼻息間噴出的熱氣,在沈宗年的耳邊一輪又一輪,他越喜歡,熱氣就越沒完沒了。

沈宗年收走即將脫落的手電筒,眼神停在熟悉的珠串上,“眠眠,你睡了麼?”

“嗯……”姜恩眠的聲音軟綿綿的,嘴唇蹭在他後頸面板上。

“你上次說,有一個很喜歡的人。”沈宗年語氣很輕,彷彿是擔心吵醒他一樣,“你珠子裡的願望,與他有關麼?”

姜恩眠睡得沉,他可能聽到了其他人的說話,但也可能沒聽到。朦朧中,他只回復了一個很淺的,“嗯。”

*

寺廟的鐘聲響起,姜恩眠從沈宗年的背上醒來,他揉了揉眼睛,“到了嗎?”

“嗯,就在前面。”

姜恩眠抬頭,眼前是寺廟的暗紅色大門。

沈宗年停在門口,小心把姜恩眠放到地上,“腳怎麼樣了?”

“沒事了。”姜恩眠原地轉了轉,腳腕的刺痛感已經消失,“解醫生的藥真的很厲害。”

“但還是更感謝您揹我上山。”

沈宗年的狀態看著還可以,但畢竟揹著他爬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多少還是有些疲態。

“不客氣。”

寺廟的大門開啟,一名穿著灰色長衫的僧人走來,“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請隨我來。”

隨著僧人的腳步,他們兩個人被請到不同的房間。

參照安排,姜恩眠上了香,並做了跪拜禮,寫下了心中的願望。

【願媽媽手術成功,平安幸福。】

姜恩眠把願望摺好,塞進指定木箱,而後,他取走了擺在桌臺上,那個寫著【安】的平安符,小心塞進兜裡。

並再次進行跪拜禮,而後起身。

“施主,既然來了,不妨求個姻緣再走。”

姜恩眠不知道聲音從哪裡來的,周圍也看不到人,但他來時就發現了桌上另外寫有【情】字的姻緣符。

也許,冥冥中真的是註定吧。

他拿起筆,繼續寫下另一行字。

【希望能找到他,如果他真的存在的話。】

進行跪拜禮後,姜恩眠收下了那枚姻緣符。

姜恩眠出來,沈宗年早在門口等待他了。

“沈總您好快。”

“嗯,我就一個願望。”

“這麼說的話,是我太貪心了,我有兩個。”

“只要虔誠,就不貪。”

“那我就一點都不貪。”他比任何人都要虔誠。

姜恩眠看錶,時間正好,所有都在他的計劃內,“咱們走吧?現在可以做纜車回去,還能睡個回籠覺。”

兩個人往纜車出發地走。

姜恩眠所有的行程算得仔仔細細,唯獨忘記算了一件事。

山頂纜車的開啟時間是早上七點,可現在還不到五點半。

站在空蕩蕩的門口,姜恩眠尷尬笑了笑,“好像有點早。”

“沒關係,我們可以等。”

“嗯,正好在這裡休息會兒,山上的空氣比山腳還清新。”姜恩眠在找到了一個靠著牆的石凳,他吹乾淨,把包放到旁邊,對沈宗年招招手,“沈總,來這裡。”

話說完,姜恩眠就有點後悔,沈宗年怎麼說也是大老闆,就這麼和他靠邊坐,好像不太合適。

但沈宗年沒猶豫,已經坐到了他身邊。

姜恩眠拿出包裡的長款棉襖,一邊蓋沈宗年,一邊蓋自己。

“您困不困?”姜恩眠指著自己肩膀,“困的話,肩膀借給你用。”

沈宗年沒動,只是轉過頭看著他。

“行了,咱們屬於難兄難弟,您就別客氣了。”姜恩眠主動托住沈宗年的頭,輕輕靠向了自己的肩膀。

對方背了他那麼久,借個肩膀不算什麼。

對方的頭靠在他肩膀上的力度很輕,姜恩眠懷疑他根本沒有用力,“沒事的,您不用……”

後面的話,都斷在了沈宗年閉著眼睛的側臉上,高聳的鼻樑最先進入姜恩眠的視線,鼻息噴在他肩頭無意間落下的蒲公英種子,柔軟的白色絨毛,順著呼吸的方向收收放放。

姜恩眠視線往下移動,停在他抿成一條縫隙的嘴唇上。總聽人說,薄唇的人寡情,厚唇的人熱情,那像這種不薄不厚的人,應該是什麼樣的?

睡眠能讓一個人卸下所有的包袱,迴歸到最自然的狀態,此時的沈宗年臉上沒有嚴肅和深沉,就只是一個處於疲乏狀態的普通人。

太陽昇起的光從他的袖口逐漸向上蔓延,越過了肩膀,最後落在了嘴唇。

他睡著的時候,還怪好看的。

*

周圍嘰嘰喳喳的遊客聲吵醒了姜恩眠的夢,他睜開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狀態從沈宗年靠著他的肩膀改成他靠對方的。

“醒了?”沈宗年的聲音在頭邊震。

姜恩眠猛地從他肩膀起來,他下意識蹭嘴角,心裡踏實下來,還好是乾的。

“抱歉,我給睡著了。”

“沒事。”沈宗年起身,簡單拍打身上的浮土,並把衣服收進姜恩眠的包裡,順勢背在身上,並對他伸出手,“走吧,到點了。”

姜恩眠頓了一下,把手放了上去,“嗯。”

他們乘坐的是最早的那一批下山的纜車。

姜恩眠坐在全透明的玻璃框內,臉和身子全部貼在玻璃上舍不得移開半秒。

“哇!這也太美了吧。”

原來熬了一整夜,除了得到了平安福,還能有幸看到下山時的美麗風景。

連綿的青蔥色山脈矗立在湛藍的天空,融進霧氣中,清晨的太陽在雲朵中綻放開,周圍還有鳥兒的清脆叫聲。

在此之前,姜恩眠只在電視上看到過這樣的景色。

爬山需要兩個小時,但下山的路遠比想象當中要短,不到二十分鐘,他們就到了山腳。

兩個人依次從纜車上下來,雖然比姜恩眠預想的時間晚,但還是在規定的時間內回到了酒店。

進門前,沈宗年把書包遞給姜恩眠,“可以再休息會兒,但記得吃早飯。”

節目組要求所有嘉賓九點集合。

“如果還覺得困,就請個假。”

“我沒事的,一點都不困。”姜恩眠擺擺手,“今天謝謝您,我先回去了。”

和沈宗年告別,姜恩眠悄聲回到房間,程昱寧比他想象中睡得還要實,還保持著走之前的睡姿。

姜恩眠臨走前,擔心程昱寧中途發現他不在會擔心,特別在他床頭留了字條。他收走原封未動的紙條,衝進了馬桶。

他躺回床上,從掏出求來的兩個符,捧在手中,放在心口,希望媽媽能平安。

也希望能找到他。

不單單隻在夢裡看到他了。

*

早上八點,姜恩眠和程昱寧結伴來到餐廳,幾分鐘後,林樂恩揉了揉眼睛做到他身邊,“恩眠哥哥早,小寧哥哥早。”

“早。”姜恩眠把牛奶遞給他,“昨晚睡得怎麼樣?”

林樂恩打了個哈欠,語氣是酸的,“還行,但肯定沒有小寧哥哥睡得香。”

程昱寧咬了口湯包,看著容光煥發,“是啊,我昨晚睡得特別香,主要學長睡覺很安靜,睡前話也不多,根本不會打擾到我。”

「嗚嗚喜歡睡覺乖的眠眠。」

「但是昨晚啥都沒看到。」

「我的苗疆少年不見了。」

「沒想到學弟這麼心機。」

姜恩眠攪動果汁,“嗯,你是睡得挺香的。”

連他半夜離開都不知道。

其他嘉賓也陸陸續續過來,姜恩眠時不時往門口看,等其他嘉賓都到了以後,沈宗年才姍姍來遲。

他放下筷子,“你們還有什麼想吃的?奶黃包吃嗎?我再去拿點。”

林樂恩也放下筷子,“恩眠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來我也來!”程昱寧急忙把剩下的包子塞嘴裡。

“不用,我自己就行,你們快吃吧。”姜恩眠端著空盤子走到沈宗年身邊,他夾了兩個奶黃包,假裝漫不經心,“早上好呀!”

“早上好。”沈宗年正在接咖啡,“睡得好麼?”

“嗯,挺好的。”

“來一碗?”沈宗年把皮蛋粥遞到他面前,“看著不錯。”

姜恩眠想到了現在在沈宗年公司工作的王叔,“好呀,謝謝。”

“奶黃包要一個嗎?也挺好吃的。”姜恩眠夾著個奶黃包,懸在沈宗年碟子邊。

“謝謝。”

「他倆氣氛有點微妙。」

「他倆好像有某種默契,但咱們不知道。」

「我也是這種感覺。」

「眠眠看沈總的眼神帶光耶!」

「你們真能腦補。」

「之前不就這樣?」

回到座位,姜恩眠把奶黃包遞給其他兩個人,“也不知道今天有什麼活動。”

林樂恩湊過來說:“我剛才經過導演身邊,偷偷聽到的,據說今天的活動很輕鬆。”

“是嗎?那還挺好的。”姜恩眠嘴上這麼說,但他心裡根本不信,導演唯恐天下不亂,為了搞噱頭,才不會讓大家太舒服的。

程昱寧在吃最後一個奶黃包,“輕鬆點好,最近感覺好累,都睡不夠。”

「他昨晚不會也只睡覺吧?」

「好不容易和眠眠同房。」

「他卻用來睡覺?」

見所有嘉賓早餐吃得差不多了,工作人員抱著個大箱子進來,導演今天穿著有民族風情的衣服,看起來紅光滿面的。

“各位嘉賓,昨晚休息的怎麼樣啊?”

“還可以。”

“不錯不錯!”

“前兩天大家辛苦了,今天是休閒日,我們準備了不同的放鬆專案供大家選擇。”

「好爽啊!導演真不賴。」

「真的嗎?我不太信。」

「你們看導演的表情,我才不信這個老頭能這麼好心。」

姜恩眠看不到彈幕,但他也不信的。

根據安排,八位嘉賓需從盒子裡抽出一張卡片,上面寫有今日的休閒專案。若不滿意,可在雙方同意的前提下,自行兌換。

按照順序,這次從八號姜恩眠開始抽籤。

「快抽快抽,我最愛抽牌!」

「rk有啥快樂的專案。」

「讓眠眠好好放鬆一下吧。」

「就是,感覺他好疲憊。」

姜恩眠走到盒子邊,把手伸了進去。他大概感受了一番,裡面的卡片至少有二十幾張,他晃了晃,捏著一張卡出來。

「哇偶,還挺繁雜。」

「快拆快拆快拆!」

姜恩眠手裡的並非卡片而是信封,外觀是乳白色的,邊緣有一層金色的邊,卡片還有顆粒狀印花,手感很好。

“是什麼是什麼?”林樂恩迫不及待湊過來。

姜恩眠掀開信封,抽出裡面的暗黃色硬質卡片,上面用黑色正楷寫著七個字。

【全套銷魂大保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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