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入夜

「啥?眠眠還要釣魚?」

「上次丟人的事這麼快忘了?」

「難道眠眠想一雪前恥?」

姜恩眠當然記得落水的經歷,但他並不在意,也沒打算一雪前恥。他只是覺得,釣魚是最不容易碰到水,也是危險性最低的專案。小船需要手臂划槳,游泳和漂流會弄溼傷口。

娛樂專案確認完畢,姜恩眠挑好喜歡的漁具,慢慢悠悠往河邊走。

這次垂釣有獎勵機制,每釣到一條魚,就能獲得一個代換幣。姜恩眠深知自己技術欠佳,但好在他比較佛系,能不能釣、釣多釣少都看緣分。

秦悠亦和解煙渚早已選好位置,是距離帳篷較遠,環境更清幽的陰涼樹下。

姜恩眠沒打算打擾,還是找更好說話,且跟他水平差不多的人結伴。

他印象當中,上次釣魚大賽的時候,蘇言是倒數第三名,這種水平不好也不差,沒準還能和他學到點技術。

姜恩眠拿著魚竿和垂釣椅過來,“我可以坐這裡嗎?”

「看樣子好大一條。」

“那什麼行?”姜恩眠拿的是節目組統一配備的餌料。

「言神雖然口不嫌,但體是真正直。」

“我自己弄的。”

「搞不好眠眠就喜歡看釣魚。」

“我小時候皮,經常去河邊釣著玩。”蘇言蹭了蹭後頸,脖子也有點泛紅。

“甩力不對,魚餌很容易變鬆,入水會脫落。”

「眠眠跟迷弟一樣。」

「言神會甩狙還會釣魚。」

姜恩眠把東西準備好,隨便弄了團魚食勾上去,而後甩進河裡繼續歇著。他對釣魚興趣不大,也不抱希望,甚至開始惦記蘇言兜裡的耳機。

姜恩眠頭回見識這種情況,他興奮上提拉拽,卻只帶出了一根空鉤的魚竿。

“用我這個。”蘇言把他腳邊的魚食團成小球遞給他,“魚上不上鉤,主要看餌料,你那個太垃圾,一條都釣不上。”

「蘇言明顯有點緊張了。」

「今晚要加餐啦。」

“嗯。”見姜恩眠過來,蘇言摘下耳機,坐姿也比之前正了不少。

這次連桿都沒來得及放,姜恩眠的魚漂就開始搖晃,“真的可以!來了,上鉤了,魚、魚上鉤了!”

蘇言過來幫他拉扯魚竿,熟練把漁網遞給姜恩眠,“你來撈。”

“這個真的可以釣上來?”姜恩眠將信將疑,把取來的魚食套在魚鉤上。

兩個魚漂浮在清澈的水面上,沒過多久,其中一個開始劇烈晃動。

「準備魚餌的工作人員:我謝謝你。」

「感覺言神好像真的很懂。」

蘇言把自己的魚竿收回來,“除了魚餌,甩竿也有講究,你要輕拉魚線,手臂整體用力,讓魚鉤保持自然下落的狀態。”

姜恩眠真真切切體會到了有魚咬勾的感覺,是一股比他想象當中大很多的拉力。

“蘇言,你好厲害!”姜恩眠絲毫不避諱對他的誇讚崇拜,“這麼一下就釣上來了!”

「哈哈眠眠白興奮了。」

姜恩眠好奇,“你的魚餌從哪來的?”

幾乎同一時間,身邊的蘇言扯出了條手掌大小的鯽魚。

蘇言重新弄好魚餌,甩竿丟進水裡,又去看姜恩眠那邊,“這個魚餌不行。”

「啊魚竟然是蘇言的。」

姜恩眠對釣魚一竅不通,但對方說的頭頭是道,他學著蘇言的方法,輕鬆把魚竿甩出去。

「可他之前才倒數第三。」

「真的假的,這麼快?」

「哇塞!好厲害呀。」

相比釣魚,撈魚的過程才是垂釣過程中最快樂的環節,是收穫的喜悅。

「言神的魚餌裡放了什麼!」

“這麼快?真的假的?”

「咱們言神還有隱藏技能。」

「要是看到言神甩狙,還不瘋了。」

「還沒三分鐘吧。」

「魚間美味,赴死也要吃。」

「以前愛理不理,現在連歌都不聽了。」

「言神退役後的工作有了。」

「昔日電競男神,如今淪為漁夫。」

蘇言儘量把魚拉到最靠岸邊的位置,方便姜恩眠撈。

姜恩眠半跪在河邊,一隻手撐著岸邊,另一隻手伸著魚竿往下撈。

姜恩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漁網上,“馬上了馬上了,還差一點,再離近點……哎!”

「啊啊啊啊啊危險啊!!」

「救命眠眠!!!」

就在姜恩眠即將栽進河裡的時候,蘇言放下魚竿,迅速托住了他的肩膀,把人帶到岸邊。

“沒事吧?”蘇言鬆了口氣。

雖然河水不深,不會出現上次的危險,但蘇言也不希望他發生意外。

“沒事,謝謝。”姜恩眠的注意力還在河裡,因為剛才的意外,好不容易釣上來的魚早已脫鉤跑遠,“哎,就差一點。”

「嚇死了,太危險了!」

「他真行,還想著魚呢。」

「蘇言好緊張。」

「眠眠完全沒在意。」

「蘇言速度好快,好帥!」

「這個弟弟靠譜,加分!」

蘇言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魚竿遞給他,“別灰心,還能再釣。”

“嗯好。”姜恩眠自信滿滿,對著他笑。

「蘇言還會鼓勵人?」

「不是他罵隊友的時候了?」

「雙標蘇言,捨我其誰。」

有了蘇言的餌料和釣魚方法,魚咬鉤的機率直線增加,到後來,從甩杆到撈魚,姜恩眠完全可以獨立完成。

姜恩眠終於體會到了釣魚的快樂,原來他以前不是對釣魚沒興趣,而是他釣不上,根本沒有感受快樂的資格。

釣魚時間結束,節目組統計四位嘉賓的魚類數量。

姜恩眠一共釣到了六條,蘇言更厲害,釣到了十六條。

工作人員還在幾米外數秦悠亦的魚量,姜恩眠站起來活動身體,和遠處游泳戲水的兩個弟弟打招呼,並提醒他們別遊太遠,注意安全。

他再回身,正好看到蘇言從自己的漁籃裡撈出魚,又放進了他的漁籃裡。

“蘇言你幹什麼?那是你的魚。”

“都給你。”蘇言動作沒停。

“一條魚一個幣,你自己留著用。”

「弟弟的愛意擋不住。」

「還帶這麼送的?」

導演的聲音傳來,“贈魚時間結束,請各位嘉賓停止相互傳魚。”

「導演真會見機行事。」

「提升好感度的好機會。」

「這下想還回去都不行了。」

「弟弟的體貼不比哥哥差。」

「上次釣魚比賽,眠眠的魚會不會就是蘇言給的?」

「當時姜恩眠落水的時候,只有他沒一直跟在身邊。」

「是他,一定是他!」

「暗戳戳的糖好甜!」

「別人都圍在旁邊,幫不上忙時,只有他偷偷放魚,把眠眠推向第一名!」

在蘇言的贈送下,姜恩眠獲得了十六個兌換幣的獎勵。

「眠眠又是最多的。」

「有人寵著好幸福。」

「躺贏的快樂。」

*

下午是自由活動,但每組嘉賓仍有一項任務。其中一人要用相機拍攝搭檔夥伴的笑臉,到晚上六點前,拍夠一百張笑臉的組合,可以獲得十個交換幣的獎勵。

每組的模特和攝影師,由雙方自行決定。

經過商議,“沈柳”組合,沈宗年拍照;“林程”組合,程昱寧拍照;蘇言和秦悠亦這組比較麻煩,他倆都是不善於笑的人。兩個人用拋代換幣的方式,選出由蘇言拍照。

「這個決定有點草率。」

「老秦是影帝,沒問題的。」

「突然想看老秦甜甜的笑。」

「眠眠和茶狐狸不夠你看嗎?」

其他嘉賓陸續分配完畢,姜恩眠看向身邊不苟言笑的人,“解醫生,要不您拍我?”

“不然呢。”「哈哈哈不然你們就輸了。」

「想看解醫生笑太難了。」

「還好解醫生不咋出診,只做手術。」

「他這麼嚇人,出診會把患者嚇到的。」

自由活動時間開啟,林樂恩不知道從哪牽來了條金毛犬,一人一狗,跟撒了歡似的,衝著姜恩眠的方向奔跑而來。

“恩眠哥哥!我和豆豆來啦!”

豆豆被養的又胖又壯,也沒個輕重,看到姜恩眠笑著對它招手,更不認生,掙脫林樂恩的拉扯,瘋跑著向他撲來。

姜恩眠抵不過豆豆的熱情,直接被它撲倒在地,豆豆還搖著尾巴求陪玩求撫摸。

「連狗都不放過眠眠。」

「喪盡天良啊!!」

「想化身成狗狗的我。」

午後的絢爛陽光停在姜恩眠揚起的嘴角,隨後永久裝進了解煙渚的快門中。

除了解煙渚的鏡頭,還有為了拍攝林樂恩而趁機拍下他的程昱寧。

姜恩眠天生熱愛小動物,看到有毛的就沒有抵抗力,整個下午,兩人一狗組成了快樂的小集體。

他們來到草坪,姜恩眠拿著飛盤丟給豆豆,豆豆麻利叼住,再晃著尾巴遞給林樂恩,林樂恩再次丟出,撿到飛盤的豆豆繼續叼給姜恩眠,三個同伴來回反覆此項活動。

「我咋覺得這事不對勁?」

「好像跑的都是豆豆啊?」

「哈哈哈他願意被欺負。」

「作為同養金毛的人,建議大家都這麼學學,不把狗子耗累了,晚上他就不睡覺拆家折磨你。」

「養狗人的心酸。」

「抱頭抹眼淚。」

兩人一狗的快樂被其他兩個人捕捉了下來,解煙渚站在姜恩眠斜前方,全程舉著相機,像個職業攝影師。

另一邊的程昱寧顯然沒那麼多耐心,他拍了兩張林樂恩就忍不住去拍姜恩眠,到最後實在等不急,乾脆放下相機加入了他們。

「哈哈學弟受不了了。」

「拍照哪有遛狗好玩。」

「這把肯定解醫生贏,眠眠的笑太好看了。」

「想要解醫生照片裡的眠眠。」

「這些照片事後會公開吧。」

飛盤玩夠了,他們又去打羽毛球、放風箏、採花、捉蝴蝶。

最近兩年,姜恩眠為了跑劇組爭取機會,為了媽媽的病,已經很久沒這麼放鬆過了。小時候每個週末,爸媽都會帶他去周邊遊玩,忙碌快讓他遺忘了所熱愛的一切。但在這裡,那些遺失的快樂全補償了回來。

下午六點,微笑捕捉大賽結束,四位負責拍照的嘉賓需要把相機上交。經節目組篩選,相簿裡沒有一百張照片要被刷下,隨後再進行評比。

眾嘉賓陸續上交相機,只剩蘇言留在最後。

他沒什麼表情,又是那副愛理不理的臉,“照片我都刪了,棄權。”

「啥?幹嘛刪了?」

「屁呢,我明明看到他把儲存卡拔.出.來塞兜裡了,故意不讓咱們看?」

「全程偷拍眠眠!」

「別想瞞天過海。」

導演把三位嘉賓的相機拿去篩選,十幾分鍾後,“本輪比賽,沈宗年上交的照片有三十六張,程昱寧五張,解煙渚九十九張,因所有人都不滿一百張,本環節全員淘汰。”

「啥?解醫生也沒夠?」

「他不是全程都在拍眠眠?」

「眠眠笑了一下午,還不夠他拍一百張?」

「他不會特私吞照片了吧。」

「都是些什麼人呀,臭流氓!」

這邊的結果與姜恩眠那邊完全無關,他牽著豆豆還在草坪玩。

到了太陽落山,香噴噴的味道喚醒了姜恩眠的肚子,它把豆豆送上主人的車,戀戀不捨與它道別,循著解煙渚的燒烤架過去。

見他來,解煙渚拿下外皮烤的最酥嫩的魚遞給他,“嚐嚐?”

對方伸來的,是昨晚受傷的左臂,解煙渚一如既往穿著長袖襯衫。但看手臂的靈活度,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

“謝謝。”他欣然接下烤魚,放在鼻尖聞了聞,“好香。”

“小心魚刺。”

“好的。”姜恩眠張嘴咬上去,“吃著比看著還美味。”

「解醫生在這方面有兩把刷子。」

「第一步抓住胃,第二步收住心。」

“眠眠,來嚐嚐我的水果沙拉。”柳清輝用竹籤插了精緻的蘋果和香蕉快遞到他面前。

後者欣然接下,塞進嘴裡,“好好吃。”

「柳醫生好細心,就連水果的形狀都好精緻。」

「他還把眠眠他們採的野花,分成一簇簇塞進了塑膠瓶裡,每個帳篷一束。」

「真的是浪漫的人。」

沒多久,林樂恩把切好的涼拌西紅柿擺在了桌上,“恩眠哥哥,這是我第一次沒靠別人做菜,快來表揚我。”

「這也叫做菜?」

「他切了好半天呢,不容易。」

姜恩眠夾起一塊西紅柿,看著滿桌的菜餚,“你們都準備了菜,就我沒有?”

剛才姜恩眠光顧著給狗擦掉粘在身上的泥,完全沒留意今天的任務。

姜恩眠擼起袖子,“我也去做一個。”

“別去了,菜很多,再多要吃不下了。”

「可愛眠眠只要享受哥哥弟弟疼愛就好。」

「他今天都當那麼久模特了。」

「就是就是,該歇歇。」

但不做點什麼,姜恩眠又覺得過意不去,他看著桌上空空的玻璃杯,“我去給大家拿飲料。”

節目組來的時候,為了打廣告,把贊助商的酒水飲料一併運了過來。

姜恩眠抱了幾罐汽水,轉身問其他人,“你們要喝酒嗎?”

據說這個品牌的啤酒商贊助給了不少錢,總要多給他們一些出鏡的機會。

“來一點吧。”

“要喝要喝,啤酒和燒烤是絕配。”

姜恩眠放下了兩瓶汽水,換成了啤酒。

他印象中,上次聚餐時,其他嘉賓酒量都還可以。但這次姜恩眠沒打算再喝,上期結束後他看了節目回放。

那晚說過的話、幹過的蠢事至今歷歷在目,喝酒太耽誤事,再也不能亂喝了。

酒拿得差不多,姜恩眠又在下層看到了一箱不同顏色的玻璃瓶。天色暗,光線較差,具體牌子看不太清,應該是不同口味的飲料,姜恩眠又拿了一瓶粉色一瓶藍色塞進兜裡。

柳清輝接過姜恩眠懷裡的啤酒,他撬開一瓶,往每位嘉賓的杯子裡倒,輪到姜恩眠時,他停了下來,“今天不喝了吧?”

姜恩眠主動拿起旁邊的可樂,“嗯,我喝這個就行。”

「幹啥不喝了?喝點嘛。」

「眠眠:不敢了不敢了。」

「眠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陰謀。」

「但是喝多的眠眠好可愛。」

晚餐正式開始,今天溫度比昨晚高,草原上的風是熱的,汽水的配著燒烤,讓晚餐熱鬧又愜意。

林樂恩平時看著可可愛愛的,可一旦喝了酒,壞心眼就開始無限氾濫,總想搞點爆料出來,話題也變得露骨。

但這次姜恩眠頭腦清醒,堅決不再上當。其他嘉賓酒量好,也不饞和,陰謀沒得逞,林樂恩洩了氣。

晚餐到了後半段,節目組支起幕布,開始播放電影。

姜恩眠記得媽媽說過,他們那個年代,不是家家戶戶都有電視,最期盼的就是每週六晚上,廣場前的露天電影院。那時候,全村的人都會圍坐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

今天播的是部國產愛情電影。

姜恩眠不挑種類,他靠在椅背上,端著汽水瓶看得津津有味。

期間,秦悠亦早早回了帳篷,林樂恩喝了不少,也被程昱寧嫌棄地扯了回去。蘇言對這種題材興趣不大,打了會兒遊戲也提前離開。

到後來,還留在室外的,只剩下姜恩眠、解煙渚和沈宗年。

今晚吃了很多燒烤,姜恩眠覺得口渴,連著喝了好幾瓶飲料。

電影演到後半段,劫後餘生的情侶相互對視,彼此的嘴唇即將觸碰。

“啊!他們要親上去了,好害羞。”

突如其來的話引來其他人的目光,順著沈宗年的視線方向,是捂著臉不敢看螢幕,耳廓發紅的姜恩眠。

解煙渚抽走姜恩眠手裡的飲料瓶,放在鼻尖嗅了一下,又看到他身後桌子上,已經見底的同牌子空瓶。

姜恩眠喝的,是含有酒精的飲料。

沈宗年無奈走過來,他提上姜恩眠的衣領,把拉鍊拉好,“不看了,去睡吧。”

姜恩眠雙手撐在凳子邊,腳在草坪上蹭來蹭去,“為什麼?小孩子不能看親親嗎?”

沈宗年被逗得心口都是軟的,“小孩子不能看,但你是成年人。”

“哦,那我要看。”姜恩眠挺直腰版,越過對方的遮擋。

劇情進入到最縞潮階段,主角受扯下了主角攻的領帶,主角攻含住了對方的喉結,周圍除了風聲,就是主角們的喘熄。

姜恩眠的臉又紅又漲,眼睛在指縫間亂眨。

沈宗年又站在他跟前,擋住視線,“很晚了,明天再看。”

“可明天就看不到了。”姜恩眠害羞又想看。

“你喜歡的話,隨時給你看。”

姜恩眠摸了摸喉結,“被咬這裡很舒服嗎?”

即便知道對方是醉話,沈宗年依舊答的認真,“不知道,我沒被咬過。”

姜恩眠又捏了捏自己的耳尖,“可被咬這裡好疼。”

“讓你討厭了?”沈宗年折腰和他對視。

姜恩眠搓了搓發燙的耳朵,主動站起來,“不知道,我要睡覺。”

見他不穩,沈宗年順勢託了一下。

“別弄,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任何人!”推開沈宗年,姜恩眠晃晃悠悠往帳篷的方向走。

全程安靜的解煙渚放下飲料瓶,跟在了姜恩眠身後。

醉酒的姜恩眠根本走不了直線,他走三步後退一步,外加腳下的石子改變了方向,即將倒下的瞬間,解煙渚迅速上前兩步,用手臂托住了他的肩膀。

幾乎同時,沈宗年跑了過來,把人徹底扶住。

“麻煩把他抱回去。”解煙渚的小臂僵在原地,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沈宗年發現了對方額間滲出摸薄汗,他隨即抱起姜恩眠,把人送進帳篷。

醉酒的姜恩眠已進入熟睡狀態,沈宗年把人放好,將兔子擺在他轉身就能抱到的位置,並幫他蓋上毛毯。

一切安頓完畢,沈宗年起身離開帳篷,和門口的解煙渚打了個照面。

解煙渚左側衣袖染了些新鮮的血痕,剛才托住姜恩眠肩膀的,也是這隻手臂。

但當時,解煙渚的襯衫上並沒有滲血,而那種力度,理論上也不至於受傷。

兩個人幾乎沒有交流,解煙渚彎腰走進帳篷,沈宗年轉身離開。

敞開的帳簾能看清裡面的情況,沈宗年驀地停下腳。容不得半分猶豫,他闖進帳篷,死死按住解煙渚的手,“你幹什麼?”

解煙渚坐在姜恩眠身旁,雙手懸在他腰腹,即將扯開褲帶。

他絲毫沒受到沈宗年的影響,目光滿是不屑,“你說我幹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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