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

再次來到到重慶的劉鈞正在前往遠東咖啡館。

快到門口時,劉鈞突然停住腳步,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菸點燃。

他看到彎角的牆根下,不知什麼時候支了一個露天的修車鋪,修車的是一個大概50歲左右的男子。

沿街的店鋪還跟以前的差不多。

這時,一陣風過來,前面街角一面旗飄了出來,旗上是一個“藥”字,是一家藥店的廣告牌。

他想了一下,走進了咖啡館。

二樓雅座,劉鈞與依蓮莎娜。

“劉先生,這次你離開又有一個月了吧?”依蓮莎娜滿臉喜悅看著劉鈞。

剛才她把支票給了劉鈞,並狠狠地擁抱了他,好像要彌補這段時間的“相思之苦”。

“是呀,你還好嗎?你哥哥回國了?”

“我還是這樣,前幾天我哥給給我回信了,說是現在訓練任務很重。”

“他還說了什麼?”劉鈞笑著問她。

“他……他讓我向你問好!”依蓮莎娜有點遲疑。

“他還給你捎了一封信……是夾在給我信裡的。”

布拉科韋先斯基是用俄語給劉鈞寫這封信的,除了日常的問候外,布拉科韋先斯基最後說了一句,意思他妹妹臉皮薄,作為男性要主動一些。

布拉科韋先斯基知道他的信件要經過嚴格檢查才能寄出的,所以不談工作,不過,劉鈞看到依蓮莎娜臉紅了。

“你是不是也要回國?”

“組織上有這個意思,我們的人員現在已慢慢開始回去了,不過我還要等通知。”

依蓮莎娜靠在劉鈞的身上,劉鈞用手撫摸著她的頭髮。

過了一會。

劉鈞站起來,往窗外看去。

“劉先生,你發現了什麼?”

“牆角那個修車鋪是你們設的嗎?”

“不是。怎麼啦?”

“是不是特務處的?”

1938年,原來的復興社改為“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軍統局),歸國防部二廳管,“特務處”原來就隸屬復興社,主要負責人是戴笠。

“也不是,修車的是一個受傷痊癒的國軍小軍官開的。”

“人們叫他老楊,修車厚道,可以欠賬和賒賬。”

“怎麼,你懷疑他?”

“街角的那個藥店呢?”

“是上個月開張的,是一個從上海來的小老闆開的。”

劉鈞明白了,遠東咖啡館被敵特盯上了。

排除了中統、軍統的話,那就有問題了。

“依蓮莎娜,你們咖啡館被人盯上了,可能以後你要小心!”

“有那麼嚴重?”雖然依蓮莎娜也是經過訓練的間諜,但她都是從學校裡學的知識,對於防範可能欠缺。

“你來看,這個是你的咖啡館,這個是修車鋪,這個是藥店,表面是上三個不同的地方,但是……”

劉鈞用沾著水的手指一劃,依蓮莎娜哪能不明白。

“剛才我進來時,發現這個修車的眼神一閃,雖然很快回歸正常,但瞞不過我的眼。”

“不是軍統的話,就是日本人!”

“你的咖啡館的背後靠山是你的組織,軍統知道的,日本人也會知道。”

依蓮莎娜沉思了一會,覺得劉鈞的話有道理。

“如果是被他們盯上的話,究竟針對什麼?或者是盯著什麼人?”

“說不定是為了盯我!”劉鈞開玩笑地說,他心裡隱約地感覺到,說不定就是為了他。

“還真有可能,前段時間我去彙報時,我的另一個上司就想打聽你的情況……”

這兩個點的設立,還真是有名堂。

在重慶大賣的香菸、壓縮餅乾,早就引起日本間諜機關的關注,開始他們以為不過是簡單的商業行為,但這個“茶花牌”香菸一經出現,立即將那幾個香菸老大打趴了,而且銷售量及收入高得讓人咋舌。

特別是過濾嘴香菸和一次性打火機的出現,更讓日本人覺得不正常。

他們把過濾嘴拿去檢驗,但一直分析不出它的成分,只是知道是一種少有的化工原料;而一次性打火機發火機構,他們的專業工程師研究了很久,都找不出裡面點火的原理,最後的報告:過濾嘴和打火機是“這個時代不可能出現東西。”

這些都屬於很先進的東西,為什麼日本沒有?這才引起日本間諜機關的高度重視。

日本人也一直在尋找生產“茶花牌”香菸的工廠。

最後的線索都歸到這個遠東咖啡館。

從各方彙集來的訊息:香菸、打火機和壓縮餅乾都是由這個外籍的依蓮莎娜出面的,這個依蓮莎娜的中統身份也被查了出來。

由於劉鈞是第一次在他們的視線下出現的,所以,這個修車鋪的人沒很在意,沒想到就被第一次出現的劉鈞識破了。

“你的處境會危險,你一定要小心!”

劉鈞的提醒,讓依蓮莎娜重視起來,她一直都在後方,沒有太多的精力。

“這樣吧,我們試探一下。”

依蓮莎娜在門口叫了一個黃包車,黃包車伕居然是小金。

看到依蓮莎娜離開咖啡館,這個修車的立即站了起來,脫下手袖,不知從什麼地方取出一輛破舊的腳踏車,騎上跟著。

沒想到這一切都被劉鈞看在眼裡。

依蓮莎娜也是看到後面的腳踏車,她讓小金不要太快。

這個叫老楊的修車工,看到依蓮莎娜匆匆地出門,知道她有急事,來不及報告給同伴了,就馬上騎車跟蹤。

黃包車到了街上,速度慢了下來,走了一會,就往回走了。

“老楊”騎著車也慢慢跟著。到了一個拐彎處時,他的車尾巴被一個蒙著臉的大漢拉住,他剛想問,就覺得脖子一疼,眼睛就黑了……

一個小時後,劉鈞從咖啡館的地下室出來。

“這個老楊真名叫佐滕,屬於一個叫“井上”的間諜小組,他們主要從經濟上刺探對他們有用的情報,他們盯上你已經有一個月了,凡是來這裡的人,只要出現在這咖啡館兩次以上的,他們都要跟蹤瞭解。”

依蓮莎娜背後的汗出來了,自己好歹也是一個間諜,一點警惕性都沒有,要不是劉鈞提醒,從小鬼子的特性來看,最後肯定要找上她的,到時怎麼死都不知道。

2016年,我國破獲了一個間諜組織,抓住了背後一個在中國潛伏了37年的王牌間諜阿尾博正,他是利用訪問學者的身份進入中國的,這個身份光鮮亮麗,很方便他去結交社會的上流人士,又有金錢為他打通道路,他就可以秘密的竊取中國的機密資訊。這個間諜的落網,只是日本多年來在中國不斷地滲透和派出各種形式的間諜來刺探中國黨、政、軍、經濟、社會各界資訊的一個縮影。

1937年7月全面抗戰開始,日軍在中國的每一次重大軍事行動,都是在兩條戰線上進行的,一條是公開的軍事戰線,一條是隱蔽的情報戰線。

在情報戰線上,日本在間諜情報收集上,不輸其他國家;他們深謀遠慮,策劃周密,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派遣了國內一大批精通中國事務,熟練掌握漢語的間諜來華刺探情報。

其實,日本間諜來華活動,要追溯的歷史很早,遠的不說,近代從1878年岸田吟香在上海英租界開辦的“樂善堂”開始,到1901年在上海成立的“東亞同文書院”,意味著日本在間諜行業的戰略擴張,這個“東亞同文書院”只招日本學生,他們之所以把學校開設到中國,就是為了讓日本學生更好地熟悉中國的環境,在中國生活多年後,對中國的地理、歷史、政治、經濟、文化甚至方言都瞭如指掌,等到學成後再把這些學生送到各知名企業、政府機關任職,掌握第一手資料。

到1945年日本戰敗,上海“東亞同文書院”一共培養了5000多名學生。

1928年奉系軍閥張作霖被日本人偷襲身亡,他的行蹤據說就是日本著名的女間諜川島芳子色誘張的副官而獲知的;

1937年淞滬戰役前夕,張治中將軍策劃了一個秘密的行動,徵得蔣介石的同意,準備給日本侵略軍一次突然襲擊。然而這個重要的軍事機密,由當時已被日本間諜策反的國府高官黃浚傳遞出去的。日軍對此提前防範,國軍先發制人的優勢反而變成了劣勢。

日軍間諜機關要求手下的間諜:對中國各地之地形、地貌、人口分佈、風俗習慣及土地、服裝、運輸、糧食、煤礦、兵制、工廠等,都要從軍事、經濟角度加以“實際踏查。

日本間諜還在各大城市開設藥房、理髮店、料理店、布料店、貿易商行等,而且凡是這此事店鋪的地方都要懸掛其廣告牌,這些廣告牌看似商業性廣告,實際卻起著軍事上的標記作用,在日本人的軍用地圖上都有標記,國民黨軍統曾經從日本間諜身上繳獲的一些地圖,他們繪製的地圖比國府下發的軍用地圖還要精確。比如xxx村,村裡的水井在何處 ,此水井可以供多少人飲用,都標得清清楚楚。

劉鈞想到,如果日本人知道這個修車鋪出事後,肯定會馬上採取措施,消滅所有的證據的。

150米處的“福之仁丹”藥店二樓的一個房間,4個神色各異的男子很焦慮,

“成田君,佐滕君是什麼時候失去聯絡的?”

“福崗少佐,中午一點鐘時我還去跟他打招呼的,當時還沒事,大概3點回來時,我沒看到他在修車鋪了,以為他回來了呢。”

“佐滕君是明治34年(1901年)加入組織的,到過支那許多地方,立過幾次大功,這次他來到重慶的第一個任務,不應該出事的!”

“遠東咖啡館的後臺是支那的特務組織,每天出入的人員很多,我們監視了一個多月,沒有發現一點線索,這不正常!”這個福崗小佐是這個點的頭目,手下有12人,負責刺探重慶方面的經濟方面的情報,他們也是重慶眾多日本間諜網中的一個。

“福崗少佐,前兩天佐滕君跟我聊天時曾說過:遠東咖啡館只是那神秘鏈條中的一環,上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物,直接跟這個咖啡館對接的……”

“巴嘎,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向我彙報!”福崗送給這個手下幾個“五指山”。

這個手下知道說錯話了。

“少佐,這是我的失職!”他低下頭。

“他還說了什麼?”

“佐滕君說,這個事情是他從支那人那邊瞭解的,說是給他兩個月時間,他肯定會找出答案,那時才向您彙報。”

“巴嘎,誤事!”

“你現在馬上去那邊瞭解一下,如果佐滕君出意外,我們馬上轉移 !”

這時,他們聽到樓下有點嘈雜聲,好像是有人在吵鬧。

不過,他們也不在意。他們這個藥店只是一個幌子,本身的藥不多,他們的藥店從當地聘請了幾個老中醫輪流坐診,還經常給附近的居民免費義診,在當地口碑挺好。所以,他們賣出的所謂藥品質量好壞,病人也不在意了。不過,有時一些病人花錢買到假藥,也會上門理論的。

突然,大門“砰”的一聲被人踢開,福崗剛要拔槍,從門口衝進了十幾個拿著衝鋒槍的人,槍口對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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