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談

4、交談

敵軍團指揮部原址：一個半徑有兩米的大彈坑，以此為中心，衝擊波呈放射狀散開，50米半徑的敵人無一生還，可見炮彈的威力。

而敵人的集結地，彈坑四周，橫七豎八躺著200多敵人的屍體，或被炸死或被震死，場面非常震撼。

“劉同志，我聽到3 聲巨響，是你們的重炮打的吧？威力真大！”

“對，是120毫米的迫擊炮。”劉鈞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從北伐戰爭開始，國民黨軍隊就十分重視炮兵的作用，黃埔軍校專門設有炮兵科。在坦克大規模裝備之前，炮兵一直是陸戰之王。但是這個時期，國軍裝備的迫擊炮主要是滬式82毫米迫擊炮，該炮在國民黨圍剿紅軍時大量使用，所以紅軍也繳獲不少。1928年8月30日凌晨，敵軍進攻井岡山，駐守黃洋界的紅軍以僅有的一門82毫米迫擊炮和僅有的三發炮彈（其中兩發因受潮沒打響），第三發準確命中敵指揮部，敵軍大驚，連夜撤走，譜寫了“黃洋界上炮聲隆，報道敵軍宵遁”的傳奇。

而這120毫米的迫擊炮，在當時是國民黨軍軍屬一級裝備的重炮，少有裝備，難怪三發定乾坤。所以，因為這“重炮”，李賀判斷出劉鈞不止一個人。只是李賀有點奇怪，劉鈞的同伴始終沒有出現。

“他們不方便出來！”劉鈞一句話打消了李賀的小心思，劉鈞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不想透露太多的細節。

“劉同志，你們也太厲害了，就那麼兩個小時時間，一個精銳團就被你們幹掉了。”

“其實也沒什麼的，1000多人而已。”

劉鈞心裡想，如果知道僅僅是他一個就幹掉一個團，他們會不會驚得下巴都掉了？在防守戰中，輕重機槍如果使用得好，可以發揮驚人的效果。1944年諾曼底登陸戰中，德軍士兵海恩僅僅使用一挺MG-42重機槍，連續射擊長達9個小時，射殺了搶灘作戰的2000多名美軍。現在憑著自己豐富的作戰理論和實戰經驗，加上先進的裝備，打這種常規戰如果還不如40年代的德軍士兵海恩的話，真的沒臉見人！

“劉同志，別謙虛了，打仗這種事我們都知道，這一仗打得乾脆利索，沒有拖泥帶水，你們真的很厲害！”李賀真的這麼認為，裝備精良的白匪軍一個團就這樣消滅了，要換上紅軍主力，還真不那麼容易！

袁海看著劉鈞手上的短突擊步槍，被那做工精良、強悍的外表吸引了。

“劉同志，你這槍是哪個國家生產的，怎麼跟現在的衝鋒槍不一樣？”

“這是在國外生產的，國內現在還沒有，比衝鋒槍威力大。”劉鈞不願意多說，因為放在那個時代，突擊步槍還沒出現，許多事無法自圓其說，還不如不說。

“首長，現在最近的敵人要到明天早上才到這裡，現在你們可以讓隊伍休整一下，吃點東西，然後再轉移。”

“你怎麼知道敵軍明天早上才到？”袁海很奇怪。

“我有我的渠道，就如我們知道你們今天會到這裡，所以，我來幫助你們。”劉鈞笑著回答。

李賀和袁海對視一下，應該是滿滿地不相信，但是又沒有任何證據推翻劉鈞的話，知道劉鈞不想說。

“李主任，劉同志，你們倆慢慢聊，我去看一下部隊。”袁海心裡急著想看看繳獲的戰利品，趕緊找了個藉口跑開了。

看到袁海離開後，劉鈞變得嚴肅起來，他有很多話要對李賀交代，本來他想等到紅軍游擊隊解除對他的懷疑再說的。但現在情況危急，他也知道黨內的政治鬥爭十分複雜，劉鈞這種來歷不明的人到了紅軍隊伍，說不定會被懷疑甚至被“清除”的。

“李賀同志，你們這次突圍成功是一件幸事，但後面你們依然要面臨嚴峻的考驗，粵軍的餘漢謀派出一個軍和一個師，加上地方武裝，人數是你們50多倍，而且士氣高漲，裝備精良。他們將會採取封山、燒山、圍剿、策反等方式，一定要將你們全部消滅，所以，你們要按中央JW的要求，分散力量，與敵人打游擊，建立新的根據地！”

李賀聽到劉鈞的話，有種面對的是紅軍政委的感覺，但為什麼劉鈞不肯表露身份，百思不得解。

“到時你們的活動範圍會集中在贛南、贛西南、贛北、贛東一帶……”

李賀與劉鈞深入交談了很久，究竟講了什麼沒人知道。

最後，劉鈞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們紅軍總部是不是有個叫龔C的人？”

“有呀，他現在是紅軍的參謀長，率領另外一支部隊突圍，你認識他嗎？”

劉鈞看了一下週圍沒有人關注他倆，他們有的在整理繳獲的物資，有的在吃炊事班送的午飯，與平時的野菜糰子不同，今天終於吃上白花花的大米飯了。

“我不認識，有機會你見到陳Y同志時，你私下告訴他，龔C可能會叛變！還有特委後方主任何長林。”

這兩個人李賀都認識（龔C和何長林是兩個月後叛變的），李賀非常驚訝，他與龔和何是戰友，非常熟悉，如果不是劉鈞救了他們，說不定李賀會拔出槍來將劉鈞斃了。

“特別提醒陳Y同志，如果龔C要求陳Y或者其他人開會的話，你們一定要萬分警惕！”

（龔是5月份投靠餘漢謀的，10月中旬，他帶領30多人，化裝成紅軍游擊隊，在叛徒何長林的帶領下，以召集游擊隊開會為名，脅迫游擊隊投降，游擊隊奮起反抗，大部犧牲。幸虧當時項Y，陳Y遲到，聽到槍聲連忙轉移才避免了損失。）

李賀很艱難地點了點頭，他跟龔C是同一條戰壕的戰友，他不太相信劉鈞的話。可是現在劉鈞在最關鍵的時刻拯救了他們，於紅軍有功，似乎沒離間他們的必要。但不管是真是假，在嚴酷的鬥爭環境下，什麼情況都會發生，紅軍在這方面的教訓是深刻的，不管多麼危險的結果都要預料到，不然丟掉的是自己的腦袋。

“你是黨員嗎？”

“剛才我已說了，我是紅軍的好朋友！”劉鈞婉轉地回答。

本來項Y陳Y都是跟隨李賀這一路突圍的，但是他們這一部在路上與敵軍戰鬥時走散，一時沒有他們的訊息，劉鈞本想等見到陳Y的時候再親自告訴他的，但現在這種情況不能等了。

劉鈞看到李賀他們一片忙碌，知道他有許多事要安排。就到處走一走。戰士們還在收拾戰場，挖了好幾個大坑，把敵軍的屍體扔進坑裡。重機槍、迫擊炮、輕機槍和一箱箱的彈藥擺在地上，讓戰士們參觀。

劉鈞雖然在後世經歷不少戰事，但這一次是真正大規模實戰，一個人就消滅了1000多個敵人，這是他從來沒想過的，對於這個戰果他很滿意，說明以前高強度的訓練還是非常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