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再回陝北

劉鈞休息了一天，元氣滿滿。

昨天第一次跟日本陸軍精銳交手，取得的戰績還是令人滿意的。

他向梁國權表明他是新四軍，因為這個時候，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東山游擊隊應該已經接受整編了。

“不知道他們的情況如何？”

他開啟電腦……

正在八路軍總醫院工作的李玉梅突然感覺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她現在是八路軍總醫院的醫生，付院長專門派她到蘇聯醫科大學學習了一年，醫術大長，剛剛回國兩個月。

她不由拿出劉鈞送給她的那個小儀器。這兩年，她總是在想著劉鈞的事，不知道他的情況，有兩次她忍不住摁了那個小紅點，當然都沒回應。

她想了許多，準備再摁一次，如果這次沒有回應的話，劉鈞可能就不在世上了。

劉鈞身上的警報器響了，他心裡一驚。

當年，王澤他們將那個滿臉鬍子的漢子帶回去，經過審訊，確實是朝著付院長來的。

敵特得知中央紅色醫院有一種特效藥，能夠讓傷員起死回生。

他們買通了紅軍醫院裡的一個醫生，想方竊取了一個用過的特效藥空瓶，可惜只是一個白瓶，根本看不出什麼資訊。

他們不死心，再花重金策反了一個藥房管理員，成功竊取了一瓶特效藥。

他們送樣去研究，根本無法分析成份。後來他們把剩下的大半瓶藥用在一個垂死的傷員的身上，竟然出現了奇蹟。

被策反的管理員沒辦法給他們提供更多的資訊，所以把主意打在付院長身上。

紅軍的抓捕行動非常有效，透過順藤摸瓜，破獲了隱藏在內部的特務組織，有部隊內部的，也有機關裡頭的，還有藥房管理員。藥房主任因為管理失誤，被免職。

Z主任認真聽取了事件的經過，付院長不肯將劉鈞的事說出來，但這怎麼能瞞住他。

後來Z主任特別找了付院長，詳細詢問事情經過，聽完後沉思了很久，然後對付院長說:“這件事就埋在你的心裡，就當沒有發生過！”

現在，李玉梅在辦公室聽取一名主治醫生的彙報，這時一個護士敲門進來。

“李主任，有人找您。”

話沒說完，一道熟悉的身影來到她跟前。

“是你！”她馬上站了起來，非常激動。

那位主治醫生和護士趕緊離開。

李玉梅緊緊抓住劉鈞的手。

這些日子以來，她日思夜想，總是甩不掉劉鈞的影子，經常暗自發呆，劉鈞這次中槍，完全是因她而致，這是他第二次將自己從死亡中救了回來。

現在劉鈞突然出現在她的跟前，她也覺得做夢似的。

她認真看了劉鈞，好像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膚色白了許多，精神也很好。

她流下了眼淚。

付院長很快過來了，看到劉鈞的樣子，也是開心得不得了。

“付院長，你們的藥品還缺嗎？”劉鈞笑著問

“缺缺缺……”

中央紅軍整編為八路軍後，立即奔赴抗日前線，與日本侵略軍作戰，打了許多勝仗。但這個時期日本野戰部隊計程車兵訓練有素，戰鬥力非常強，特別是日軍部隊中神槍手佔了30%以上，給我軍戰士造成很大的傷亡。

往往一仗下來，輕重傷員很多。

上次劉鈞送來的藥品早就用光了，現在靠國民政府時不時撥一點，根本不夠用。

劉鈞早就預料到了，這次他不是空手而來的，帶來的藥品物資比上次還多。

“付院長，麻煩您通報一下，我想見一下Z主任！”

“太好了，上次Z主任就說過這事！”

Z主任辦公室，他正埋頭看檔案。

一個警衛進來。

“報告，付院長過來找您，還帶了一個人過來！”

Z主任看到跟在付院長後面的劉鈞，立即想到那個人……

“劉同志，早聞你的大名……多謝你為我們做的一切！”

Z主任和劉鈞倆人在辦公室談了許久，究竟談了什麼，沒人知道。

Z主任帶著劉鈞出來，看到還站在門口等候付院長和聞訊趕來的王澤。

“你們倆在正好，劉同志又給我們送來了一大批物資，還有付院長你天天唸叨的藥品，王團長，立即組織部隊去搬運！”

下午，Z主任陪著劉鈞到了王澤的部隊。

訓練場上，王澤部隊一個營的戰士正在訓練。八路軍在與日本士兵進行白刃戰時，發現對方的拼刺技術非常過硬，經常是一打三，八路軍以前練的技術打不過日本兵。所以一有空，八路軍戰士就拼命地練習。

劉鈞站在旁邊看了一會，不覺搖了搖頭。

一個拿著木頭槍的大個頭戰士，看到劉鈞的這個動作，覺得被人輕視了，有點不服氣。

“報告王團長，這位首長好像對我們的練習有看法，能不能請教一番。”

“大李，你胡鬧什麼？”

王澤看到Z主任和劉鈞過來了，很高興。

“首長過來指導工作了，請指示！”王澤向他們倆敬禮。

“王團長，你們在訓練？剛才看到一個戰士想挑戰劉同志呀！”

“Z主任，不好意思，我們這個大李在團裡是拼刺高手，死在他手下的日本兵不少於6個，他整天手癢癢，到處找對手挑戰……”

“呵呵，有股不服輸的勁頭！不錯！”Z主任笑著說。

為了提高八路軍的白刃戰技術，他們分別請了二十九路趙登禹部的軍官過來傳授特有的“無極刀”刀術，也請了國軍刺殺術教官過來傳授刺殺戰術，讓八路軍受益匪淺。

戰爭是殘酷的，彈盡糧絕時，刺刀就是最後的武器。

劉鈞之所以搖頭，覺得他們練的刺殺技術，表面上看有模有樣，但表演的成份多，殺招不多，面對兇狠無比的日軍，還是處於下風。

劉鈞從王團長手上取過一根木槍，向大個李招了招手。

“大個子，你來，我們比試比試！”

戰士們馬上圍了過來，很久沒有人挑戰大個李了，即使有都過不了他的三招，後來名聲傳開了，就沒有對手敢主動挑戰了。

大個李看了看他的團長，因為他看出劉鈞是客人。

王澤看出劉鈞的身手不錯，也想了解一下他的技術如何。

“劉同志，你看，給他們傳授幾招？”

“好，大個子，你攻我守，不要手下留情！”

大個李本來看到劉鈞白白淨淨，像讀書人的樣子，有點輕視他；但一看到拿起木槍的劉鈞，不似文人的樣子，渾身上下迸發一股戰意，現剛才完全不同，他馬上收起輕視之心。

大個李二話不說，直接刺向劉鈞的胸部，大個李這一招帶的試探性的，看似簡單，但由於他個子高，力大，很多人都過不了這一關。

只見劉鈞輕輕一擋，就撥開大個李的木槍，大個李只覺一股力量從他的木槍上傳來，震得他差點脫手，還沒反應過來，劉鈞的木槍已經擊中他的胸膛，速度之快讓包括大個李在內的所有人震驚。

大個李再也不敢輕視劉鈞了，就用了個狠招，木槍朝劉鈞下部刺來，這一招實際是虛招，只要對方用槍擋開，他的刺刀就右順勢往上一挑，對方就會立馬中招。

劉鈞立槍擋撥，然後不按常規，用右腿踢向大個李的膝蓋，大個李猝不及防，身子一歪，劉鈞的木槍又到了他的胸前。

“這位同志使用陰招，不算贏！”旁觀的一個戰士有點不服。

“但是我活了，他倒下了！”劉鈞臉不改色。

大個李已經有點氣吁吁了。

Z主任和王澤點了點頭，王澤看出，劉鈞的刺殺術融合了武術和刺殺術，一招制敵。

“同志，我服輸了，向你學習！”大個李舉手投降，

他看出劉鈞一是速度比他快，二是招式比他強，招式簡單，但招招是殺招！

Z主任和王澤拍著手走進訓練場。

“同志們，你看劉同志用的招式不多，但是都是一招中的，這基礎功夫不簡單！”Z 主任說。

“大個李，你不是總是到處挑戰別人嗎？這下碰到對手了吧？”王澤看到整天牛皮哄哄的大個李今天吃了苦頭，心裡很痛快。

“劉同志，你教教我們吧！”大個李誠懇地說。

劉鈞也有點指點他們的意思，畢竟在後來與日軍戰鬥過程中，拼刺是經常用得上的，他在東山游擊隊時，曾經指導過游擊隊員學習過後世的“解放刺”，現在也不妨教授給八路軍。

“我剛才看了你們訓練，發現你們的動作虛招多，不實用，在白刃戰中，講究的是一招制敵。”

“我跟大個對練，第一招用的是最簡單的一招，但講究的是手勁足，反應快；第二次我先用了武術的一招，把敵的槍擋開，伺機用腳踹向敵膝蓋或擋部，讓他重心不穩，這時再突刺他的空擋。”

戰士們點了點頭，道理淺顯，容易領會。

劉鈞說完就對Z主任說：“Z 主任，您的事情多，可以先去忙，我想在這客串一下刺殺教練，您同意嗎？”

Z主任高興地說：“你能把你的絕招教給戰士們，那就再好不過了，我代表八路軍謝謝你|！”

然後Z主任笑咪咪地離開訓練場。

“王團長，你讓訓練場的戰士們都過來。”

劉鈞從旁邊一個戰士手中接過一把莫辛納甘步槍。

“同志們，你們手中的這支步槍是蘇聯產的步槍，不要小看它，要說拼刺刀，它比日本兵的三八步槍要強，裝上刺刀是米，比三八步槍的米要長，這就是優勢；它使用的是毫米子彈，威力大；它還有一個優勢，就是在寒冷的天氣下，依舊可靠耐用，所以，你們手裡的步槍要比日本兵的要好，你們要有信心！”

戰士紛紛點頭，沒想到他們新發的步槍還有那麼多優勢。

“王團長，你們練習用的木槍只有1米5，不適用；明天全部換上1米7 的木槍！”

劉鈞在這裡整整兩天，將“解放刺”的技術教給戰士們。

戰士們熱情高漲，訓練場上殺聲一片。

這天，王澤陪著劉鈞在訓練場觀看戰士們的刺殺訓練，經劉鈞指點剔掉多餘的動作後，戰士們的動作緊湊了許多，慢慢的，戰士們臉上的自信和殺氣也呈現出來。

“劉同志，經你的指點，戰士們勁頭挺足的，我看出來，就簡單幾套動作，但招招是殺招，非常實用，兄弟部隊的幾位領導看過，也說要讓他們的骨幹過來學習！”

“行呀，沒問題！”

“劉同志，聽玉梅說，你在東山游擊隊就給他們教授這套動作，聽說效果很好！”

“是呀，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

“去年南方留守紅軍游擊隊也接受了整編，共有1萬多人，說不定東山游擊隊也在其中。”

劉鈞離開魏政委他們時，游擊隊人數已經超過3000人，兵強馬壯，應該作為主力編入新四軍的。

“劉同志，玉梅說這次你又給他們提供了大量的藥品，這下八路軍醫院再也不會是‘無米之炊了’！”

劉鈞笑著不出聲。

“今天戰士們練習射擊，怎麼樣，給他們再長長眼？”

劉鈞不說話，槍法是一項技術活，要麼有天份，要麼勤學苦練，沒有捷徑。”

“你們警衛部隊應該很少出去打仗吧？”

“不多，我已經向老總請示過，每次都說下次吧。不但如此，還把我們的好槍都抽給前線部隊了，上次的500支莫辛納甘，現在只剩下50支，衝鋒槍、輕機槍都拿走了，將部隊淘汰下來的漢陽造、老套筒換給我們！”王澤一個苦瓜臉。

“這樣吧，下次我跟Z主任說，你們警衛團的任務很重要，最起碼要保證一個營的好裝備，不然到時連土匪都擋不住！”

“這個事我來負責，武器裝備我另外給你！”劉鈞知道，這是紅軍的老傳統，最好的裝備都留給一線部隊，但是，總部機關也必須有一支精銳的警衛部隊，這樣才能保證首長們的安全。

“太謝謝你啦！”王澤大喜！

劉鈞看到操場上的戰士都十分認真，槍口吊著一塊石頭，對準前方，一動不動。

“大家放下槍休息一下，都過來！”

戰士紛紛放下槍，甩甩痠痛的手臂，都走了過來。

戰士們知道他們現在練習的刺殺術就是這位劉同志教的，聽說他們團刺殺第一名的大個李對劉同志心服口服。

劉鈞拿過一名戰士的步槍，這是一條漢陽造，有一定年份了，膛線都幾乎看不見了，子彈打出去，準頭真的不敢恭維。

他還看到另外一些戰士拿的是老掉牙的老套筒。

他想了一下，向王澤要了一條新的莫辛納甘步槍，讓一個戰士在300米距離的樹上吊上一塊石頭。

“不是吧，劉同志要打這麼遠的石塊，能行嗎？”

“應該可以吧，你看他十分有信心的樣子！”

“這事做不了假，沒有真本事敢這樣做嗎？”

戰士們議論紛紛。

正好Z主任帶了幾個幹部路過，劉鈞認出有幾位熟悉的面孔。

“壞了，在老前輩面前耍大刀！”劉鈞上下兩難。

Z主任看出劉鈞的囧樣，知道他不好意思，就笑著說，“劉同志，不用難為情，你就當我們也是普通戰士，也讓我們開開眼界！”

“好的！”那就豁出去了。

這時，劉鈞把槍往身上一背，伏在地上。

只見他雙手支撐住身體，雙臂垂直於地面，雙腿向後伸展，依靠雙手和雙腳尖保持平衡，一上一下開始做起臥虎撐。

“咦，他在做臥虎撐？”

戰士們都看不明白。只有Z主任微微笑，他知道劉鈞肯定有目的的。

“1、2、3、4、5、……50啦，51、52。”

“100啦”戰士們叫了起來，臥虎撐誰都會做，關鍵是劉鈞居然能做100個，而且還沒停。

“哇，200個了！”

“201、202、203……”戰士們忍不住跟著數起數字來。

“300！”

只見劉鈞翻過身來，掏出一塊白布，將步槍放在白布上，然後拿出一塊黑布，將眼睛蒙起來。

“不會吧，劉同志將眼睛蒙起來？”

“能行嗎？”

連Z主任身邊的幾位老戰士都瞪大眼睛，擔心錯過。

劉鈞說了一聲，“請王團長看好時間！”

王澤趕緊拿出一塊懷錶。

“可以了！”

王澤的話剛剛說完，只見像變花樣似的，劉鈞把槍拆成一個個零件，一一擺好；停了一秒，立即組裝起來，三下兩下，把在場的觀眾搞得眼花繚亂。

很快，劉鈞手裡已經裝好槍，只見他摘下眼罩，推彈上膛。

“砰”的一聲，吊在300米樹上的石塊打得粉碎。

全場定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