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夜襲機場
小炮艇慢慢靠了岸，江邊已經站滿了前來迎接的人……
劉鈞和於德水握手告別，開著小炮艇離開了。
他不想讓自己暴露在其他人面前，尤其是成功營救布拉科韋先斯基，國府肯定要就此大做文章，布拉科韋先斯基和營救小分隊必定會出現在大眾視線之下。
劉鈞還有更多的事要做。
他駕駛小炮艇行駛到一個隱蔽的角落，等候紅星號。
半個小時後，紅星號在距離安慶機場4公里的黃頭山降了下來。
當時駐守安慶的是國軍楊森率領的27集團軍，6月1日，在日軍波田支隊的多次進攻下，安慶失守；6月13日，安慶機場被佔領，日軍陸軍和海軍飛機開始進駐。
安慶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安慶機場距離漢口300公里，距離南京不到300公里；佔領安慶機場對於日軍的“武漢攻略戰”具有重要的戰略價值。
“炸了它！”
劉鈞與布拉科韋先斯基交談中得知，他們是與從安慶機場起飛的日軍戰鬥機交手的，安慶機場現在還有15架轟炸機和25架戰鬥機，專門針對武漢會戰的國軍。當時劉鈞笑著對布拉科韋先斯基說：“我會給你報仇的！”
從紅星號卸下那門心愛的120毫米迫擊炮，還有10發爆破榴彈和10發燃燒彈，還有5發破甲彈。雖然該炮最大射程超過10公里，但連續發射還是有可能被日軍發現的。
晚上11點30分，一陣飛機的轟鳴聲音，5架飛機從劉鈞頭頂數百米的上空飛過，劉鈞趕緊趴了下來。
劉鈞用夜視鏡看到飛機機腹下的航彈，這些飛機是日軍海軍航空兵的96式陸上中型攻擊機。看著這些罪惡的大殺器遠去的背影，劉鈞恨恨地說:“讓你們再折騰一次，等你們回來後我再收拾你們！”
劉鈞將拆散的迫擊炮裝好並做好偽裝。
在軍用平板下，劉鈞發現距離自己500米的範圍有人活動，大概有50多人，這應該是駐守機場的警衛力量。
小鬼子被游擊隊打怕了，居然把警戒線拉到這裡。
離劉鈞最近的地方有一個小山洞，顯示有13個小鬼子，這是日軍一個班。
劉鈞悄悄走近這個山洞，離山洞10米的地方有兩名日軍，夜光下這兩名日軍在抽菸，也許他們覺得不會有人來，就斜靠在一棵大樹上，兩支步槍也靠在樹幹上，他們手中的菸頭一閃一閃的，一點警覺都沒有。
劉鈞舉起了消音手槍，“噗”的一聲，一顆9毫米子彈準確地打中靠左的小鬼子臉部，子彈的動能讓他的頭往樹幹撞了一下，然後靠著樹幹滑了下來；彈殼掉在草叢中，沒有聲響！另一個小鬼子一愣，沒反應過來，又一顆子彈將他擊倒，戴著鋼盔的頭部撞到地上，幸虧是草叢，也沒有發出聲音。
洞裡還有11個小鬼子，外面發生的事他們應該沒有聽見。
劉鈞換上輕機槍，洞口裡傳來說笑的聲音。
“讓你們再開心10秒！”
洞口前面有沙包圍起來的陣地，大約有1米高，沒有哨兵，可能剛才那兩名小鬼子擅離職守了。
洞裡亮著燈，11個小鬼子有的坐著有的躺著，馬燈和槍都掛在牆上，裡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劉鈞知道周邊100米內沒有其他人，將輕機槍架在沙包上，對準洞口就扣動扳機……
劉鈞看到洞裡橫七豎八躺著的小鬼子，沒有一點憐憫，這個時期來華的小鬼子，個個都是禽獸不如，都有血債，該死！
劉鈞用了一個小時如法炮製，將另外40多個小鬼子全數消滅了。
為保險起見，劉鈞經過認真檢查，發現這個小隊的小鬼子沒有攜帶電臺，說明機場警衛不會透過電臺定時與他們聯絡。
經過再次確認，除了一些小動物，黃頭山上已經沒有其他活動的人了。
再往前走大約800米，劉鈞看到山頭上有3個高射機槍陣地，每個相隔100米，這是一個用沙包圍起來的環形機槍陣地，缺口向著機場方向，裡面有7個小鬼子和一挺日製96式雙聯裝25毫米機關炮。
這款高射機關炮在當時可以說是一款十分坑爹的產物。它是1935年日本橫濱造船廠仿製法國霍奇克斯25毫米機關炮的簡化版，有效射程1500米，最大射程7500米，它使用15發彈夾供彈，戰時裝彈人數要4人，加上主射手，副射手，指揮員，一挺雙聯裝的機關炮就需要7個人伺候。而且當時是匆忙趕製，效能大打折扣，一個彈夾幾秒鐘就打完，射高800米後就沒有準頭了。
當年日本的“大和號”戰列艦上裝備了196門這種三聯裝25毫米機關炮，面對美國遠在2000米外的戰鬥機轟炸機，真是遠的夠不著，近的跟不上！最終這艘萬噸的世界最大的戰列艦被美國空軍擊沉。
現在這款機關炮距離機場最近的位置有將近兩公里，按這款機關炮的射程，只能攔截經過這個山頭的敵機。
7個小鬼子都蜷縮在工事裡，山上的風挺大的，這個時候晚上基本沒有危脅。
劉鈞手持兩支手槍，悄悄地靠近環形工事，正準備行動，突然劉鈞聽到遠處傳來轟鳴聲，他趕緊藏了起來。
原來是一個小時前飛走的轟炸機返航了，但劉鈞看到回來的只有4架飛機，
隸屬於日本海軍第一航空聯隊的渡邊一木駕駛的96式陸上中型攻擊機，跟隨著另外4架同型的飛機組成一個分隊，奉命轟炸位於長江北岸的中國軍隊的防禦陣地。
經過數次空戰，天空中很少見到支那空軍的身影，而本土三菱飛機制造廠在源源不斷地生產各式飛機。現在武漢上空基本是日本空軍的樂園。
渡邊一木每次出去轟炸就像一次輕鬆的旅行，看到地面支那軍的陣地、學校、醫院、工廠被投下的炸彈擊中，爆炸開始時形成衝擊波，在空中看似一頂頂綻開的美麗的花傘，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每次返航，不僅可以享受美食，泡溫泉，還可以任意挑選基地的日本女人。
沒想到今天居然遭到了地面防空高炮的攔截，分隊長野村敬二機組駕駛的轟炸機被幾發高射炮彈擊中，渡邊看到飛機先是機翼中彈，然後右側發動機著火，飛機失去控制，朝著地面墜落並爆炸。
渡邊和其他3架轟炸機趕緊投完炸彈就迅速返航了。
轟炸機開始盤旋，機場的所有的夜航燈都亮了。
劉鈞原以為環形工事裡的小鬼子會起來觀望，但是可能早已習慣了吧，他們竟然躺在裡面無動於衷。
飛機下降時發出的巨大轟鳴聲，給劉鈞的行動創造了絕好的機會，他立即持槍上前，對準裡面的小鬼子開槍。
確認工事裡的小鬼子全部死亡後，劉鈞立即跑到下一個環形工事，同樣將他們消滅。
在第三個陣地時出了一點小插曲，一個出來灑尿的小鬼子看到劉鈞，愣了一下，正想大聲呼叫，一顆子彈打中了他的鋼盔，發出輕微的金屬撞擊聲，但也被飛機的轟鳴聲音蓋住了。但是，掩體裡一個小鬼子有點感覺，“宇田君，你摔倒了嗎？”
劉鈞不再遲疑，立即衝上前去，一槍一個，將剩下的6個沒有任何戒備的小鬼子打倒了。
他來到陣地，確認沒有活著的小鬼子。他看到裡有6支三八式步槍，還有一挺九二重機槍，炮彈箱和子彈箱都放在一起。
現在山頂沒有威脅自己的人了，劉鈞開啟軍用平板，觀察機場的情況。
龐大的機場被一圈鐵絲網圍起來，裡面還有一層木欄柵，圍欄內只有草坪，所有障礙物、樹木都清除掉，射界清晰，一望到底。草坪上豎著牌子，上面用日文寫著“雷區，禁入”。
渡邊的飛機是最後一個降落，終於順利停在跑道上，把發動機關閉，這時機場才安靜下來。
這時，跑道另一端的一排機庫亮起了明亮的燈光，地勤人員用車將飛機拉進機庫。
劉鈞看到4臺油罐車從一個地方開了過來，劉鈞才發現這個油庫上面全部種有草坪，如果不是碰巧看到，還不知道草坪下是油庫。
渡邊一木等28名機組人員排成一隊，聽完軍官訓話後，他們分頭坐進三輛軍車，軍車一直開到靠近劉鈞這一邊的一排平房，這是他們飛行員的宿舍兼飛行員俱樂部。
渡邊知道，已經有豐富的夜宵和美麗的女人在等著他們。
劉鈞觀測到飛行員宿舍距離1300米，正好。
日軍在國內的許多機場都被中國軍隊偷襲過，但大都是炸燬飛機就撤退了，實際首要的應該是先消滅小鬼子飛行員，這才是最重要的。這個時期日本的三菱、中島、川崎等飛機制造廠年各型飛機2萬多架。飛機可以批次生產，但飛行員不行。
凌晨2點30分，劉鈞在迫擊炮前，確定了紅星傳回的飛行員宿舍的座標，決定打5 發爆破彈，5發爆破燃燒彈。
“足夠了！”劉鈞自言自語。
“嗖”的一聲，第一發炮彈射了出去，緊接著第二發；第三發……
渡邊一木和同伴們享受完夜宵，就拿著白毛巾，溫泉池就在宿舍裡，一排一絲不掛的女性已經準備好了，任他們挑選，這些都是從日本或韓國召來的女人。
渡邊挑選了兩個女人作陪，一起進入溫度適中的水池。
這兩個女人表情麻木地給渡邊搓背，渡邊也習慣了她們的態度。
就在渡邊眯著眼睛享受著搓背的服務時，他聽到遠處傳來特有的尖嘯聲，飛行員特有的敏捷，讓他反應這是迫擊炮。然後就是爆炸和燃燒，他是被第二發炮彈幸運地擊中了，渡邊看到一團火舌朝他撲來，只覺得一陣灼熱，然後……沒有然後了。
“轟轟轟……”
10發爆破彈、燃燒彈全部打在同一區域，宿舍區變成一片火海，剛剛執行飛行任務回來的28名飛行員及在宿舍裡睡覺的將近150多名海軍航空飛行員要麼被炸死，要麼被燒死！
機場馬上響起尖銳的警報聲。
劉鈞將目標轉向機庫，10發爆破彈燃燒彈落在目標上，至少有10個機庫被擊中，炸塌後發生燃燒，火光沖天！
因為連續發射，機場的小鬼子終於發現了迫擊炮的陣地。但由於距離遠，機場崗樓上的重機槍打不到，於是，一隊隊小鬼子持槍往山上衝。
劉鈞不擔心，因為機場邊緣離他至少有1500米，而且是上坡，沒有30分鐘到不了。
劉鈞將最後5發破甲爆破彈砸向油庫。
120毫米高爆破甲彈，經過1500米飛行後，從油庫的上方落下，這枚空心裝藥的破甲彈打穿混凝土保護層，戰鬥部的聚能炸藥爆炸後產生金屬射流，射穿油罐，熾熱的金屬射流點燃了油罐裡的航空煤油。
一股巨大的火苗從油庫洞口猛地竄了出來，然後伴隨一聲接一聲的爆炸，油庫及其四周變成了火場，濃煙滾滾。火光將周邊的山頭都映得通紅，如白天一樣。
劉鈞打完炮彈後，看到山下的小鬼子在長官的呵斥下，不要命的往山上衝，距離只有800米了。
劉鈞不慌不忙，跑到日軍的防空機關炮陣地，將那挺92重機槍槍口對準山下，裝上一排30發毫米子彈板。
“噠噠噠”山下的小鬼子已經進入有效射程，劉鈞扣動扳機，30發子彈射向往上爬的小鬼子。
累得氣喘籲的小鬼子猝不及防，一下被擊倒13個，其他的小鬼子趕緊趴了下來。
九二重機槍一個很致命的缺點，就是必須由多人伺候，主射 手、供彈手，而且子彈還必須刷上油才能保持順暢，這個時期日軍的武器都有精度高，射速慢，殺人比較節約的特點。
劉鈞重新裝上一排子彈，再次向山下的小鬼子掃射，趴在地上和小鬼子躲都沒處躲。步槍的射程也夠不上，前面有機槍阻擊，後面有機場不斷地發生大爆炸，讓他們感受到巨大的恐懼。
當劉鈞旁邊操動最右邊那挺雙聯裝的25毫米機關炮朝著衝上山腰的小鬼子發射機關炮彈時，這夥小鬼子再也忍不住了，就連滾帶爬地往山下逃跑了。
這時已是凌晨4點多，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劉鈞將迫擊炮裝進紅星號後，立即升空。
因受傷被戰友拋棄在山腰的鈴木端，看到山頂有一個巨大的圓盤型的飛行物升空，然後飛走了，他嚇呆了。
他被其他小鬼子救下來送到醫護所，在下山的路上，他向軍曹講述了這件事，被軍曹打了兩巴掌，罵他是不是被嚇傻了。
在醫院裡，他又反覆向醫生護士說自己沒看錯，醫生護士都煩了，只能按精神錯亂，簽名送回國內了事。
安慶機場司令官臉色鐵青，凌晨的襲擊他正好不在現場，昨天在武漢攻略戰司令部開會，當他收到機場被襲後連忙乘運輸機趕回機場。
在乘坐的運輸機上，可以看到機場上空的黑色的蘑菇雲，爆炸聲聽不到，不知襲擊者還在不在。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運輸機在上空盤旋了兩圈後，才安全降落在跑道上。
機場已經全部被封鎖，機庫還冒著黑煙，一共有10架96式陸戰攻擊機和7架戰鬥機被完全炸燬，8架戰鬥機嚴重損壞；油庫是完全毀掉了，那是儲存了三個月的油料，都是從本土運來的。特別是他看到飛行員宿舍抬出的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時，機場司令知道他的生命已經到了終點！
“什麼？安慶機場被炸？”正沉浸在成功營救蘇聯飛行員而開心不已的戰區司令官，再收到安慶機場被完全炸燬的訊息，以為是在做夢！
“這是誰幹的？要為他們記上一大功！”
於德水、布拉科韋先斯基則沉思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