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營救蘇聯飛行員
戰區司令官看著手頭一份電報，皺著眉頭，來來回回踱步。
“在附近沒有國軍部隊嗎？”
“報告，查到最近的是X軍102師，但也有130公里，最快趕到至少3天，還不算經過日軍封鎖線需要耗費的時間！”
“大部隊肯定不行！如果小分隊呢？”
戰區司令官一想到“小分隊”，眼睛一亮。
“你馬上把新四軍第X支隊的那支小分隊的戰報拿給我看！”
很快，參謀從一大堆檔案中找到前幾天剛剛報上來的一份戰報。
“50人，戰鬥力強……救了國軍的被俘人員，炸了日軍一個運輸大隊的軍火，寶山鎮補給站大爆炸……”
“如果不是經過最後證實，連我都不相信他們這支小小的小分隊能幹出這驚天動地的大事？國府怎麼能一個表彰了事？”
“他們肯定還在寶山鎮附近！”
“就是他們了，馬上給新四軍發電……！”
布拉科韋先斯基駕駛著他心愛的伊-16型驅逐機，冒著長長的黑煙往下墜落。他拼命地各種操作，但飛機發動機被一顆毫米機槍子彈打中，先是裝有730馬力的M-25A型發動機頓了一下，然後開始冒黑煙，跟著失去動力。
布拉科韋先斯基，蘇聯紅軍空軍科研院優秀的試飛員，1937年12月隨著蘇聯志願航空隊來到中國，支援中國的抗日戰爭。
對於國際上援華航空志願隊，我們比較熟悉的是抗戰中美國陳納德領導的“飛虎隊”，這支神奇的飛行隊在中國抗戰期間創造了諸多的神話，甚至後來被拍成電影廣為宣傳。
但許多人不知道，早在“飛虎隊”來華之前，蘇聯的這支志願航空隊就參加了中國的抗戰，其貢獻與“飛虎隊”相比有過之而不及。
布拉科韋先斯基是戰鬥機飛行員，1938年2月28日，他與同伴駕機奔赴1000公里參加了對臺灣新竹日軍機場的轟炸，炸燬日機40餘架，同時將機場儲備夠機場使用三年的航空燃油炸燬；1938年5月31日參加了武漢對日“”空戰，創下了中方損失2架，擊落日軍14架戰機的驚人記錄。
今天他與同伴在武漢上空執行飛行任務，與日機相遇。他的伊-16驅逐機與3架日軍96式艦載戰鬥機搏鬥，打下了一架日機，自己的戰機也被另外一架日機擊中。
布拉科韋先斯基好不容易才將飛機稍微拉平，但已經失去了跳傘的安全高度，正好前面有一大片農田，他立即駕機衝了下去。
日軍112師團26聯隊天谷次郞大隊宗室山一中隊陣地，一直觀看中日戰機上空的搏鬥，看到中方戰機被擊落，都大聲高呼“萬歲！”，但看到己方的飛機凌空爆炸，紛紛“巴嘎巴嘎”地大罵。
後來看到一架中方戰機冒著黑煙墜落並在農田迫降，不用中隊長吩咐，全體日軍一起持槍衝了出去。
100多名日軍士兵將飛機團團包圍。
一名日軍手持三八步槍，慢慢靠近飛機，看到已經暈過去的布拉科韋先斯基，然後興奮地向後招手。
一桶冷水將布拉科韋先斯基澆醒。
他睜開眼，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凶神惡煞的日本士兵，才知道飛機墜落後，自己落在日軍手裡。
他聽不懂日軍嘰裡呱啦在講什麼，只覺得這幾個日軍非常憤怒的樣子，而且動不動就用拳頭擊打他的肚子，打得他吐了起來。
對於蘇軍志願航空隊來華參加對日作戰的事，日軍早已知曉，只是秘而不宣，因為日本這個時候還不敢太得罪蘇聯人。現在這名蘇聯空軍落在他們手裡，他們也只能發一發內心的憤怒。
宗室山一中隊長興奮地將這訊息報告給大隊長，大隊長同樣報告給了聯隊長，沒想到給聯隊長大罵一通，意思是當時為什麼要留活口？現在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最後聯隊長命令將布拉科韋先斯基押送到聯隊部。
宗室山一本來以為是立了頭功，沒想到給聯隊長臭罵一頓，覺得非常不爽，回來後先再將布拉科韋先斯基狠狠地打了一頓，然後奉命帶隊將他押送到50公里外的聯隊部。
劉鈞他們收到王團長發來的營救命令後，立即要求與戰區指揮部建立直接的聯絡。
很快，劉鈞他們與戰區司令部參謀部聯絡上了。
劉鈞要求江戰區司令部提供蘇聯飛行員降落的地區，以及降落區域日軍佈防的情況。
戰區司令部參謀部驚歎新四軍的反應速度，但他們手中掌握有用的情報不多，只能說個大概地區，倒是對這片區域的日軍瞭解得比較清楚。
“噝……”
“怎麼啦？”戰區司令官看到參謀的神態就問。
“這個區域是日軍122師團第26聯隊防區，他們這50人的小分隊能行嗎？”
戰區司令官想了一下。
“現在蘇俄的志願航空隊大隊長在重慶長官部，長官命令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個飛行員營救出來。”
“淞滬會戰，國軍空軍雖然擊落了日軍230架飛機，但中國空軍也損失了三分之二，幸虧蘇俄派出志願航空隊來華，日軍的飛機才不敢那麼放肆！”
抗戰期間，蘇聯給中國援助了各型飛機1235架，派出3665人參加中國的抗戰，有230多名蘇聯飛行員血灑長空。蘇聯志願航空隊，包括後來的美國飛虎隊，一個個犧牲的生命，都是我們永遠不能忘記的。
“派出這個小分隊是我們至今最快最近的營救力量。”
“即使營救不成功，上峰也看到我們的努力，也不會過多的責備！”
日軍司令部電訊室。
“報告長官，XX地區出現一個陌生的電臺訊號，它多次與支那戰區司令部聯絡！”
“喲是，說不定就是炸我們補給站的那夥人，我們大意了，以為將這個區域的支那人清除就沒事了，沒想到還是給他們鑽了空子。”
“通知情報部門，一定查清這夥人是哪支部隊的！”
“再有這夥人的電臺頻繁聯絡他們總部，肯定與我們抓獲的蘇俄飛行員有關！”
“通知天谷次郞，一定要保護好這個飛行員，不能出任何意外。”
“另外，根據敵電臺暴露的位置，命令天谷大隊將他們抓獲或者消滅！”
日軍司令官想到將要與蘇俄談判的議程，有了這個飛行員，說不定會多一份籌碼。
國軍戰區司令部透過日軍內部的情報員，掌握了布拉科韋先斯基負傷被日軍抓獲的訊息，但關在哪，下一步怎麼辦還需繼續瞭解。
看了戰區司令部傳來的零星的訊息，劉鈞心中已有數，只要布拉科韋先斯基還在人世就好辦。
劉鈞早已透過紅星號的數碼拍攝，瞭解布拉科韋先斯基空戰的過程以及飛機墜落後被日軍抓捕並關押的地方，是一個叫陳家莊的地方，距離劉鈞他們的臨時營地57公里。
負責守衛的是日軍整整一箇中隊，如果硬拼的話成功的機會不多，甚至會危及布拉科韋先斯基的生命。
剛剛戰區司令部發來電報，說是有一個大隊的日軍向他們隱藏的區域撲過來，看來已經掌握了他們的位置，讓他們儘量少用電臺。
“於隊長，我看到我們這次繳獲的戰利品中有一些炸藥？”
“是的，劉同志，一共有10箱500公斤。”
“好，全部拿來，我們給將要到來的小鬼準備一個‘大禮花’!”
宗室中隊。
宗室山一按隊長的吩咐，留下50名士兵看守隊部，其他人負責押送布拉科韋先斯基去聯隊部。
他向大隊長申請了三輛軍卡，將布拉科韋先斯基蒙著眼押上最後一臺軍車，然後駛出軍營。
一名手持望遠鏡的隊員看到目標押上最後一臺車，就用一臺西門子對講機向劉鈞報告，然後跟上日軍的押送隊伍。
走了大概3公里，前面有一個路口，宗室山一遠遠就看到路口設有路障，一個小隊的日軍在設定的關卡前，後面用沙包圍起來的機槍陣地，兩挺96式輕機槍口對準他們。
宗室山一不覺有什麼不妥，最後防區出了那麼多的大事，路上設關卡很正常。
一個身材高大的軍官過來，大尉軍銜，用正宗的北海道口音讓宗室山一接受檢查。
宗室山一跟同僚聊天時聽說，軍中凡個子高的都會被重用，因為他們出身非富即貴。
“宗室君，你們中隊是出去執行任務嗎？”
“大尉閣下，我們負責押送一名重要的俘虜，準備到聯隊部。”
“是支那重要軍官嗎？”
“不是，是我們抓獲的一名重要人犯！”
“既然重要，怎麼只有三輛軍卡？”
“車輛有限，有三臺就不錯了，所以我們大部分士兵都是步行的！”
“讓帝國的勇士都下車吧，我們要檢查一下！”
宗室山一聽到劉鈞的話有點疑惑。
“補給站被炸，司令部大為惱火，好幾個將官都被裁了！現在上峰要求所有經過防區的車輛都要檢查，請宗室君配合一下！”
宗室山一的疑惑被打消了，要求車上計程車兵都下車檢查。
於德水他們幾個裝模作樣地檢查車底部，駕駛室，車尾箱。
檢查完最後一臺車，於德水向劉鈞點了點頭。
這時，宗室山一背後突然站起二十個手持衝鋒槍的隊員，朝著前面掃射，宗室山一和他的手下，還不知怎麼回事，就被打倒。
僥倖沒在第一輪掃射下死亡的日軍，連忙找地方躲避，但在十幾個神槍手的關照下，個個見了上帝！
“布拉科韋先斯基先生，我們是中國軍人，您被救了！”劉鈞笑著用俄語對一臉懵逼的布拉科韋先斯基說。
天谷大隊長有點憋屈，本來是大功一件，沒有表彰就罷，現在又給他整出這一出，真是吃力不討好。
不過對於消滅這支小分隊，他還是感興趣的。該死的，他們炸了補給站，原本分給他們的作戰物資都暫停了，軍中的糧食快見底了，士兵們原本每天三個飯糰，現在只能一天兩個，再下去斷炊了。找聯隊長，聯隊長叫讓他們就地解決。
“八嘎，這裡的人都殺光了，哪裡還能找到糧食？”
牢騷要發，但事情還是做，天谷大隊根據上峰提供的區域，準備組織士兵進行拉網似的搜查。
天谷大隊1000多人（缺宗室山一中隊）一路很順利，不過，天谷知道很快就進入劉鈞小分隊的活動區域。
其實他沒把劉鈞小分隊放在眼裡，兩者差異如此之大，而且這個小分隊只能靠偷襲取勝，有能力跟他們面對面幹麼？
不過，天谷在戰術上還不敢輕敵。他派出兩個小隊沿著公路兩側邊搜尋邊前進。
天谷大隊是一個把非作戰人員大大縮編的野戰大隊，加上配備的炮兵中隊，重機槍中隊，毒氣連，其戰力完全可以對抗支那一個師，不過，今天的搜查，這些重傢伙都沒帶，用得著嗎？
他的搜尋小隊出發沒多久，前面就傳來一陣稀稀拉拉的槍聲，聽出來是帝國三八步槍的聲音。
在後面搜尋計程車兵立即警覺起來，過了一會，又響了幾下。
過了一會，副官過來報告，前面遇到小分隊，搜尋隊傷亡13個人，其他人正在追擊。
再過一會，副官又來彙報，搜尋隊又死傷19人。
天谷大隊長賞給搜尋隊長几個大巴掌。
“八嘎，連人都沒見著就傷亡32人，皇軍的臉都給你丟光了！”
“報告大隊長閣下，敵軍裡有神槍手，他們能在300米擊中我們，幾乎是一槍斃命。”
天谷揭開蓋在死亡士兵臉上的白布，看到大都是擊中頭部。
天谷大隊長不得不重視起來。看來敵軍不敢與他們面對面，只能用偷襲的手段，真的惡劣！
這時，前面響起幾聲手雷爆炸的聲音，天谷腦子裡立即呈現手雷的資料：帝國生產的97式手雷，裝有56克黃色炸藥，爆炸時形成50塊殺傷破片，殺傷半徑5到10米。
他不明白帝國軍工為什麼設計這款要在硬物或者在頭部的鋼盔上磕一下才能投擲的手榴彈，這種方式磕笨了多少人？
大隊人馬衝上前，發現是自己人中了敵軍的詭雷，又1死7傷。
傷亡了40個帝國勇士，對於他的千號人馬還不至於傷筋動骨，但這種看不到摸不著地捱打，真是把他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他知道這個小分隊就在附近，指揮部隊繼續往槍響的方向搜尋。
這是劉鈞的計謀，他派出一個小隊8個隊員，用這種方式挑逗著天谷大隊，讓他們一步步跟著走。
開始天谷大隊總是派出二三十個士兵追蹤前進，慢慢，整個大隊越來越集中，到了一個小村莊時，天谷看到敵軍居然在村口構築了防禦陣地。
笑死了，就那麼一點人馬，居然敢跟我的大軍打陣地戰？我不用發一槍一彈，衝上去，踩都能把他們踩死！
只見這幾個支那軍人在陣地前阻擊他們，甚至還有2挺帝國生產的輕機槍。
一時間雙方交火，槍聲大作。
隨隊的6個擲筒兵立刻豎起手中的50毫米擲彈筒，稍做瞄準就“波波波”，6枚榴彈相繼發射出去，準確地落在剛才敵軍射擊的位置。
“轟轟轟……”爆炸，這個陣地被完全炸燬。
隨著不斷的炮擊聲，這個村莊籠罩在一片煙霧中。
過了一會，天谷大隊長髮現裡面已經沒有槍聲了。
在這種打擊下，就那麼幾個人早就嚇跑或者被炸死了！
天谷大隊計程車兵慢慢湧了過來，集中在100米半徑的地方，士兵們用步槍上的刺刀，東捅西插的，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
天谷大隊長看到他計程車兵都集中到一塊了，突然心裡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報告，宗室中隊在路上遭伏擊，全體玉碎！”
“小分隊是調虎離山……”
“不好，趕緊散開，不要都站在一塊！”
他的話剛剛說完，只聽到前後左右一陣爆炸聲，他的眼睛一黑，感覺自己坐上火箭升了空。
劉鈞將200公斤炸藥在村子內外設了10個炸點，使用電引爆，等到日軍進入爆炸範圍，引爆了炸藥。
……
國軍戰區司令部。
電訊官急匆匆進來。
“報告，小分隊急電，飛行員已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