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也許是最後的下午
美麗國科羅拉多州，浣熊市。
保護傘公司醫院，一輛雪佛蘭SUV停在門口，四人下車，同樣的，整座城市空無一人。
“我們似乎成了撒旦的使徒，走到哪裡哪裡就沒人，你們覺得呢？”卡洛斯最近幾天精神緊張，自從逃出弗雷德裡克，整個美麗國變化的太快，快到他無法適應。作為一名天主教徒，他的信仰一度發生動搖。
“放輕鬆卡洛斯，這不是我們的問題，保護傘公司是最大的幕後黑手，他們才是撒旦的使徒。”吉兒拍了拍卡洛斯的肩膀出言安慰。
“沒錯，我們正在做的就是挫敗保護傘的陰謀，拯救這個世界，相信自己卡洛斯！”艾麗絲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這位保護傘公司前保安還沒有經歷過大規模的戰鬥，對於未來還抱有希望。
“安吉拉你說我說的對嗎？”
“艾麗絲總是對的！”安吉拉說的擲地有聲，因為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哈哈，我們走吧。”摸了摸女孩的頭，艾麗絲拔出槍一馬當先。
“走吧，夥計，每座保護傘醫院下面都有研究所，但願我們有所收穫。”
黑袍人則站在遠處樓頂閉目養神。
醫院裡一片狼藉，可以想到當初這裡一定發生了騷亂，地上散落著各種檔案紙張還有儀器，但是沒有一點血跡。
根據經驗樓上不用去，直接尋找向下的通道。謝天謝地的是電梯還能執行。
四人下到最底層，電梯門剛開啟，燈光順著一條長長的看不見盡頭的甬道依次亮起，照亮了兩側上半部全透明的研究室。
突然亮起的燈光嚇人一跳，卡洛斯還在觀察四周，艾麗絲已經朝裡走去。
“你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危險嗎！”
“哦，男孩兒會保護我們的不是嗎！”艾麗絲回頭笑了一下，一聲輕響傳來帶著迴音，三人瞬間掏出槍瞄準前方，安吉拉靜靜躲在吉兒背後。
艾麗絲給個眼色，話不多說，三人開始推進，卡洛斯負責左面，吉兒負責右面。行至三分之一處，又傳來一聲輕響，距離不遠，三人迅速跑過去。
一隻藥瓶躺在地上，左右看了看，也沒有發現其他生物。
艾麗絲撿起藥瓶，上面沒有標籤，應該是還在研製的藥，順手將其裝進口袋。
走到盡頭，裡面是這裡最大的一處空間，差不多有小半個足球場大。門禁系統似乎壞了，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全自動感應燈逐個亮起，柔和不刺眼。進門右手邊是辦公區，一個個小隔間，裡面擺滿了電腦。左手邊放有沙發、吧檯、酒水飲料咖啡機、還有一些小型娛樂設施。四周牆壁畫有窗戶，此刻窗戶外的風景像極了醫院外面。
“有意思，就算是假的也會給人心裡帶來些許的慰藉。”艾麗絲似乎想起了自己的經歷。
“看來他們無法經常回家，只能自己騙自己。”
經過幾道隔離門，四人到達了最裡面。正面看到的是被隔離開的一座手術室，巨大的無影燈非常明顯，燈的下方是一個異常巨大的手術檯，應該不是為人類準備的。左邊有各種實驗器材，右邊是一處全封閉的空間，無法看見裡面。
四人分開探索，卡洛斯在試著找能進到右邊封閉空間的門，吉兒和安吉拉去實驗臺那邊找找有沒有T病毒及其解藥，艾麗絲看著手術檯腦海裡似乎有模糊的畫面閃過。
把手放在手術檯上，再看著邊上的各種監視儀器，艾麗絲突然想起，自己可能已經被保護傘公司改造過了，當時旁邊應該還有一個人，馬特？他和我一樣都被保護傘的生物兵器抓傷。摸了摸左肩，沒有傷口而且異常光滑。
同時進行了改造，我成功了，他失敗了？
那是在一家保護傘醫院裡，不不，是在洋館裡，洋館？
一隻小手出現，安吉拉仰頭看著艾麗絲，“你在想什麼這麼認真？”
“沒什麼親愛的，那邊有發現嗎？”摸了摸對方的長髮，艾麗絲反問道。
安吉拉搖了搖頭。
“別擔心，我知道一個地方，絕對有大量的解藥，保證你一輩子用不完。”
“真的嗎？”安吉拉抓著艾麗絲的手，眼神驟然明亮。
“真的什麼？”卡洛斯吉兒兩人也進來了。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們走，路上說。”
……
徐彙區老張家。
“警察同志，我開了？”開鎖師傅再次確認，這麼多警察人人手裡拿著槍，他非常緊張。
“開吧。”老李點點頭，有情況他會保護好開鎖匠。
一陣輕微的咔咔聲，門鎖被開啟，旁邊的警察抓著開鎖匠後退，老李一馬當先開門而入。
客廳沒人，環境非常整潔乾淨，沒有搏鬥的痕跡，眾人魚貫而入，一間間地搜查。
“李隊。”
臥室裡老張的愛人陳桂香穿的整整齊齊靜靜躺在床上已經沒有了呼吸，隔壁的老太太也一模一樣，身體表面都沒有受傷的痕跡。初步判斷，死亡時間不超過24小時。
老李坐在沙發上抽菸，想起自己和老張年歲相差不多，有不少相同的愛好和興趣，由於工作性質，平時除了在單位聊天打屁，基本上沒正式的好好聚過。
不像自己早早結婚生子，老張因為是法醫所以直到快四十歲才經人介紹，和陳桂香結為夫妻。考慮到兩人年紀不小，雙方就沒有要孩子，兩口子和老太太住在一起，這房子都還是女方的。
物是人非！再相見怕是要生死相向！
“李隊，處理好了。”
“走吧！”老李老李，這次是真的老了！
玉清子不急不忙回到市局，伍局長和趙國安，一個成竹在胸波瀾不驚，一個面無表情心裡在罵娘。
“道長回來了？可有什麼收穫？”趙國安第一時間問到，他很清楚眼前的道人可是正一道幾十年一遇的天才，道法高深，道術驚人。
“大收穫！發現了一位高人的蹤跡！”玉清子喝了口茶，想想怎麼說這兩人能懂。
“道長詳細說說。”
“早上去拜財神爺，意外發現了一座陣法，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端是了得呀！這也就罷了，道人我去到東方明珠塔時，差點跪了，那種天地宇宙皆為我所用的氣勢，一般人想都不要想！更離譜的是，這些法陣不是單一的，而是覆蓋整座城市，一旦相互勾連，那場面，嘖嘖嘖，不得了！不得了啊！”
伍局聽得不明覺厲，趙國安卻心頭一跳。
“魔都竟有如此厲害的高人？這些法陣沒問題吧？”
“嘿，反正以我的水平沒看出來有問題，好處倒是不小。高人，高到沒邊兒了！有這種高手，還有啥可怕的！”說不上是羨慕還是嫉妒，如果是符籙之道，那玉清子怕是隻剩下恨了！
“我們沒有絲毫這種人的訊息！”伍局想想了肯定地說。
“這種高人大隱隱於市，輕易不會出來，人家境界在那兒擺著。我問問掌門，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伍局還是有點懵，陣法這東西現實裡真有？
而此刻“老張”順著主幹道前行，經過了徐彙區，閔行區，此刻正在松江區。
手裡提著一大袋類似黑梨的東西，除了走路姿勢略微僵硬外，和正常人沒有區別。
經過一個路口，一輛轎車衝了過來，雖然及時剎住了車，但是老張還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車上下來一箇中年人，腳還沒踩在地上就已經開始破口大罵。
“老東西走路不長眼想碰瓷是吧，車上可是有行車記錄儀的，離著一米遠你坐地上給誰看呢？”看熱鬧的已經在聚集了，老張塑膠袋脫手，袋子裡的東西滾的到處都是。
“怎麼，眼不但瞎，耳朵也不好使是吧？”中年人得理不讓人，聲音還賊大。
［差不多得了，也不看看老人家多可憐。］
［就是，說不定就是他撞的還惡人先告狀。］
［我看得清楚，沒撞上，老人自己倒了。］
［還真是碰瓷呀！那趕緊報警吧！］
圍觀群眾七嘴八舌議論起來，中年男子聲音更大了，老張一言不發，默默地把那些散落在身旁的東西撿起來裝進袋子裡。那些滾遠的就無能為力了，有些人雖然不認識這是什麼，但也悄悄撿了起來偷偷裝進兜裡。
剛才仗義執言的小夥子把他這邊的都撿了起來還給了老張，老張抓著對方的手，力氣有點大，“好人！”年輕人不好意思想要掙脫一時半會兒沒掙開，“拿著！”老張拿出一個塞進了年輕人的手裡。“老人家，你拿好了我不要。”“拿著！”老張抬起頭注視著年輕人，嘴唇都在顫抖。“那，謝謝大爺。”
圍觀群眾拍了拍手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了便漸漸散去，車上下來一位年輕女子拉著中年男子到一邊說道，老張挪到路邊站著。
隨後年輕女子走到老張身邊道歉，稱男子不是故意罵他，只是因為以前被坑過所以言辭激烈了點，老張不置可否。
“您身體沒事吧？要不我們帶您去醫院看看？”
老張沒有出聲。
“他這個人啊刀子嘴豆腐心，其實非常有愛心的，您要是哪兒不舒服我們帶您去看看，千萬別硬撐著。”
“你很愛他？”老張突然蹦出這麼一句，年輕女子顯得猝不及防。
“額，當然，夫妻嘛。”
“那就祝你們幸福，這個拿著就當送你的了，不想要扔了就行。”老張從袋子裡拿出一個最大的塞到女子手中，轉身就走。車裡邊的中年男子一看這老東西還敢佔我老婆的便宜，開啟車門下來又是一頓臭罵，被女子拉住好說歹說給勸了回去。
“老東西拉你手幹嘛？”
“送我這個。”女子拿出那個黑乎乎的東西。
“什麼垃圾東西快扔了！”男子嫌棄地說。
“要扔你扔。”女子把東西拍到男子的手上。
“臥槽，什麼玩意兒扎我一下！哎喲，疼！”手一抖黑梨掉在腿上滾到椅子下。
“我看看。”女子抓起男子的手看了看，似乎被刺了一下，冒出了一點點血，拿紙擦了擦便不流了。
“看，連血都不流了，叫什麼啊！”
“剛那下真疼不騙你！快幫我吹吹。”
“哼！”女子吹了吹，最後親了一口便把手扔過去，還白了一眼。
男子嘿嘿一笑，兩人都忘了掉在椅子下的東西。
老張戴著一個漁夫帽，帽子前沿耷下來遮住了眼睛，夕陽照過來，半邊臉紅彤彤的，臉上的面板一鼓一鼓的，嘴巴也在抽動。
“別急，慢慢來，今晚之前你們都能出去。”面板下，嘴巴里動的更劇烈了。
老張伸出右手掩住自己的嘴，一隻黑色的不知名幼蟲從嘴裡爬出用自己的幾十條刺腿抓住其手掌，等老張伸平手之後，抖抖身子，蜷縮成一團，變成黑色的類似梨的東西，被老張放進左手提著的袋子裡。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