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李的判斷

玉清子已經麻了，他發現似乎整座城市到處都有陣法，而且應該是同一個時間段內佈置的，因為能量等級差不多。

單看每一座似乎都有著聚集靈力，改善所處環境的效果，但是應該沒這麼簡單。有的在鬧市，有的在郊區，有的在公共場所，有的在民房小院，甚至有一座在巷子裡的路中央，令人摸不著頭腦。

玉清子拿出手機開啟地圖，放大這座城市，憑藉記憶把這些點標出來。

「果然不簡單！一陣套一陣，小陣組大陣，儘管我還沒有找全，但這應該是一套暗合八卦的組合陣。這種陣法好像存在於上古年間且早已失傳。我得問問掌門，當代有如此陣法大師，豈會籍籍無名！」

玉清子今天一天情緒大起大落，波動明顯，這可能會影響一個修道之人的心境。不過無所謂，人生太平淡了，總要給自己增加點難度。

為了驗證猜想，玉清子選了一塊還沒去過的區域，不出意外，那裡應該有座陣法。

浦東新區某公交站。

易晉歌坐在椅子上，腦袋有點發昏，今天干的太狠了，上午三十多座，現在又搞了二十八座，似乎沒有必要這麼拼啊。

「緩一緩，強迫症得治啊！」

如果說，還剩下百分之七八十，那就明天再說；剩下百分之五十，考慮考慮；剩下百分之二三十，要不努努力吧；剩下百分之五，我今天一定要搞完！

邊上已經站滿了人，易晉歌抬起屁股伸著腰，把可樂瓶子精準地扔進了垃圾桶裡，隨後又坐下。旁邊一位中老年婦女瞪了又瞪，說好的年輕人讓座呢？

易晉歌撇了眼沒有理，累了一天，還不讓人坐會兒？而且又不是在車上。

5分鐘後車來了，大家抱成一團跟著車慢慢移動直到停止，門開一窩蜂地擠了上去，這還沒到下班時間就有這麼多人，不愧是大都市。

易晉歌憑藉身體優勢第一時間擠到後排站著，往旁邊一看，好傢伙，剛才的那個中老年婦女已經坐在位置上了。發現易晉歌在看她，便又瞪了其一眼，轉過頭看著外面。

身體素質這麼好，你這應該給年輕人讓座！

“師傅等等！”車已經開動了，後面有個人還在老遠就喊，司機不理會直接走，5分鐘一趟車，等著吧。

玉清子跺了跺腳，就差十幾米沒趕上。你問為什麼不打的，沒錢啊！不然也不會接這次任務。要是有錢的話誰願意東奔西走，待在道門裡舒舒服服打遊戲不香嗎！

等到下一趟，人還是很多，道爺有點不爽，今天擠的公交快趕上一年的量了！

下車後急急忙忙跑去自己猜測的地點。

「唉？怎麼沒有呢？」拿出手機對比，「沒錯啊，應該在這裡啊。」玉清子百思不得其解。

他猜的對，問題是他沒想到這陣法就是這兩天布的，而且這位“陣法大師”本來已經到這兒了，但是因為實在有氣無力，決定多休息一會兒順便吃頓飯補充補充，兩人完美的錯過了。

玉清子還在懷疑自己，易晉歌已經在大快朵頤。

特意找了家川菜館，宮保雞丁、酸菜魚、回鍋肉、韭黃炒蛋，味道還是差了點，畢竟不是本地可以理解。

吃飯的時候不看手機就吃的快，就好比上廁所的時間取決於有沒有帶手機。

［國內各大航空公司宣佈即將陸續暫停多條國際航班，請有出入境需要的旅客儘快辦理相關手續。］

［國內旅行社已取消全部境外旅遊專案，稱恢復時間待定。］

［某進出口貿易公司稱其業務已全部停擺，原因是與境外失去聯絡。］

［俄航天局稱國際空間站物資不足，宇航員情緒不穩，原定計劃的NASA火箭發射任務無限期延遲，希望華方空間站給予幫助。］

［馬斯克的Space-Y火箭昨日升空，有訊息靈通人士稱其已前往火星，這是最後一批運送的物資。］

［美麗國西海岸所有大型城市的居民已全部消失，日不落帝國表示密切關注。］

［大寒冥國首爾爆發大規模抗議，呼籲總統尹稀悅下臺，青瓦臺未發表意見。五星集團領導人李再戎昨日出獄，第一時間趕往漢南洞豪宅。］

［某神秘東方大國稱研究發現，牛尿對T病毒具有極強的抑制效果。］

精彩！易晉歌都忍不住多吃了五碗飯，老闆坐在後面都快哭了，一鍋米飯不到一會兒，沒了。

美美地點上一根菸，呼～滿血復活！

“老闆，結賬。”

玉清子一無所獲，只能先回去，他電話響爆了。

市局地下三層，所有的地方都搜過了，只剩停屍櫃。所有人保持好戰鬥隊形，楊明月被保護在中間。老李和同事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慢慢拉開櫃門。

空的。下一個。

剛拉開一絲縫隙，刺鼻的腐臭味飄了出來，“嘔～”老李強忍著噁心拉到一半，是趙堯墨老婆屍變後的屍體。

楊明月戴上口罩和手套走了上來，仔細看著這具屍體，包括那些切口位置和下刀角度，點了點頭，非常標準。

“這才一天，而且還在冷櫃裡，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腐臭味？”老李有些不明白。

“說明這具屍體腐爛的速度極快，外表看不出什麼，裡面應該空了。至於為什麼這麼快，還需要研究。”楊明月示意可以關上了。

下一個櫃子拉開，老李臉色變了。雖然對方像個奇行種，半邊臉還是能看出他生前的樣子，繼續拉到一半，果然，衣服也對得上。

“這是小錢，值班的說昨晚來加班，我送解剖臺上那具屍體的時候就沒看見他，原來在這裡面。”

對方的頭顱裂成了兩瓣，沒有大腦，裡面的肉刺看得人頭皮發麻。

小錢既然在這兒，老張呢？回憶起昨晚的畫面，老李頓時發現了對方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自己喊他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就說了兩個字，動作僵硬面無表情，大晚上的拖地。

不正常的地方太多，自己剛打完感染體也沒有細想。當時的那個人恐怕已經不是老張了，什麼時候感染的？是在趙堯墨家還是之後的這裡？

除了剩下的兩具，其他停屍櫃都是空的。楊明月已經在研究小錢的頭了，從沒見過這種東西讓她感覺有點興奮，老李則靠在解剖臺上思考人生。

小錢跟我算是跟我前後腳，我來的時候老張在拖地，他一定是在清理現場，說明小錢剛遇害不久。小錢本來應該是在休息的，按理說，老張既然下午放了他的假沒理由晚上又叫回來，而且當時他也不可能知道後面還有任務。

不對！老李走過去看著小錢，這不是被攻擊後的樣子，外表沒有傷口，頭是從裡而外開啟的，反而像是變異，小錢下午就被感染了！

他不是老張叫回來的，是自己回來的！

想了想，老李戴上口罩和手套，翻開了垃圾桶，開啟袋子，裡面有幾件防護服。老李找到沒用過的塑膠袋鋪在地上，隨後一件一件取出來放在上面。

一件只有一點血跡的完整的，一件裡裡外外被染紅了的，面部有六個大小不一的洞，最後一件是頭部被撕破。

老李開始現場分析。老張穿著防護服在研究，小錢穿著防護服進來襲擊了老張。小錢的頭顱裂成兩瓣，內裡滿是肉芽，所以這件頭部撕裂的防護服是小錢的。

老張的頭部被襲擊，看這六個洞的位置，應該是小錢頭顱裡出現某種東西，分別從口腔、雙眼、鼻腔、雙耳貫穿了老張的頭。那是什麼？肉芽？強壯的肉芽？

最乾淨的這件則是自己進來時老張身上穿著的，血跡應該是後面清理的時候弄上去的。

老刑警啊！

“李隊，我們現在幹嘛？”一位年輕警察小聲問道，打斷了老李的思緒。

“你們先陪著楊明月同志，我上去一趟。”說完老李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來到辦公室，小周也在。

“去老張家的還沒回來嗎？”

“沒有。”小芳說道。

“打個電話問問，我來說。”

嘟，嘟，嘟。

“什麼情況？”

“敲門家裡沒人開，他愛人我們也聯絡不上，現在在鄰居家裡等著。”

“聯絡不上為什麼不早說，等我給你聯絡嗎？”掛了電話老李又吩咐小芳，“查一下老張愛人單位的電話。”

嘟，嘟，嘟。

“我是市公安局李忠義，陳桂香在不在？”

“我問問，稍等。喂，陳桂香今天沒上班，電話沒人接。”

“知道了，謝謝！”老李重重吐出一口氣，煩躁地點了一根菸。

“怎麼了隊長？”小周問道。

“老張應該出事了！”

“什麼時候？”

“估計是昨天晚上。”猛吸一口，老張家人不出意外凶多吉少了！

“準備破門，小周跟我走。”

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各轄區陸陸續續接到報警，好多人家裡出現了命案，場面極其慘烈。

“隊長，有大麻煩了！”小芳放下電話，一臉凝重。

楊雪今天沒上班，好好享受了一天難得的清閒，準備去接孩子放學，順便做頓大餐。

易晉歌還在哼哧哼哧埋頭佈陣，勝利就在眼前，此刻他幹勁十足。

城市內，許許多多的家庭也漸漸開始熱鬧起來，準備晚飯。

城市邊緣的卡口，道路上停滿了車輛，有警察和武警部隊駐守，準進不準出。

有人歡喜有人愁，那些出事的家庭驚魂未定，出勤的民警也頭皮發麻。

感染體蠢蠢欲動，今夜狂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