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無聲地爆發
雄雞一唱天下白，光明降臨人間，萬物復甦。儘管昨夜封城，早上的魔都依然充滿秩序和生機，勤勞的人民為了生活繼續奔波在上班途中，每個人都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易晉歌天還沒亮就已經出發，外圈還剩34座今天就可以搞完，時間緊任務重，趁今夜凌晨生化危機徹底爆發前試試內圈能布幾個陣。
行至寶山區附近，易晉歌心頭泛起警兆，有強烈的邪惡氣息曾徘徊在這裡，和照片中感受到的同出一脈但是更濃郁。
道家崇尚自然，對於世間種種不平衡頗為敏感，這些不融於天地的邪祟就好比黑夜中的螢火蟲，氣息極為明顯。
易晉歌閉上眼，仔細體會其中蘊含的資訊。
「唔，不出意外，混亂、邪惡、無序。這些人造突變產物其實還挺好對付，無非速度力量強點。」
一路追隨，從小區到街道，從地面到樓頂，最後來到鍊鋼廠，氣息由弱變強，在這裡達到巔峰。易晉歌眯著眼看向前方，彷彿有一頭怪獸盤踞在廠裡，肆意地釋放自己的威能向世界宣告它的誕生。
易晉歌觀察到一群十多人零零散散邊聊邊往廠裡走，戴好口罩混了進去。
“哥，封城的訊息看到了吧。”
“你是？”大哥疑惑。
“廠裡不知道放不放假，網上看了下情況還挺嚴重的。”易晉歌開啟話題，剩下的大家會慢慢補充。
“咋可能放假！地球不爆炸，咱廠裡不放假。”
“哈哈哈哈。”眾人跟著笑了起來，門衛也只是瞅了一眼。
“放假沒工資，不上班不行啊！”大哥感慨。
“你可拉倒吧，老婆家裡那麼富，還在乎這點小錢。”有人抬槓。
“她家富和我有啥關係，一毛錢不給還得我倒貼，工資交少了就不樂意，還要問錢去哪兒了。我咋知道去哪兒了，老闆也沒說啊。”
“瞅你那熊樣，你就說房子你住沒住吧。”
“嘿嘿。”
“咦～懶得理你。”
工人們先去更衣室換衣服，然後陸陸續續到指定的地點集合，等待每天的例行開會。易晉歌已經悄悄脫離大部隊，朝著感應中的位置走去。
攝像頭附近好像有人在檢修，定睛一瞧，壞了。應該是昨晚被破壞的，喪屍有智力？這可不是個好訊息！
走到液壓機旁，易晉歌看到地上有若干塊狀物，蹲下來仔細觀察。灰色的不明物體，大小不一，隨手拿過一根鋼條輕輕撥弄，直接化為了粉末。
易晉歌掏出手機找好角度拍了幾張照。
就在昨晚，有一隻喪屍在這裡好像完成了某種進化？它似乎擁有智力或者意識，甚至知道破壞監控！
氣息斷在這兒，就像天空中飛過的飛機留下的白色煙跡一樣，隨時間慢慢消失。
易晉歌出了廠給小周發資訊。
“在？”
沒回復，看來忙了一夜還沒睡醒。易晉歌搖搖頭，繼續去幹自己的事。
……
老李在沙發上準備眯一會兒就去下面看看老張，一不小心就睡著了。揉揉眼起身伸個懶腰，骨頭咔嚓咔嚓地響，真是受罪！
打一組拳活動活動身體，去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精神了。
小周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其他人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醒醒小周，幹活了。”老李敲敲桌子，見其抬起頭便看了下手機，快9點，還剩8%的電。
“小周，首都那邊的曹雲清你跟著配合，網路方面咱們這裡你最懂；楊明月讓老張去管，趙國安我來陪，至於那個道士。”老李也犯了難，上面這是什麼意思，道士來驅魔嗎？不自覺的又想到了易晉歌。
“看他自己的想法吧！易晉歌后面給你發訊息了嗎？”
“我看看。剛發了個在？我問問什麼事。”
“嗯，我去老張那兒看看。”
來到負三層。這樓道走廊裡的燈是壞了嗎？老李循著光來到解剖室，裡面沒人。
“老張！老張！”轉了一圈沒看見人，老李拿出手機剛要撥過去關機了。
“艹。”趕緊去充電，並沒注意到解剖臺上屍體的變化。
昨晚值班的人早就回家了，待會兒打電話問吧！
［剛醒，什麼情況？］
［剛在這兒發現了一點好東西。（定位）］
［啥好東西？］
［照片，照片，照片。］
［？］
［我推測有某隻感染體在這裡發生了進化或者完成了某種蛻變，這應該是從軀體上掉下來的組織碎片，可惜輕輕一碰就化成灰了。］
［……］
［它應該擁有部分智力或是意識，這廠房裡的幾個攝像頭都被打壞了。］
［完蛋！昨天都是一場硬仗，以後這種東西不會越來越多吧？］
［你猜的沒錯。我早說了，防不住的。好訊息是這種厲害的變異感染體不會太多，壞訊息是，全民喪屍時代要來臨了！］
［我先去彙報！］
老李越聽臉越黑，昨晚忙了一宿，結果外面還有個更厲害的，也許還不止一個？
“你讓我緩緩！”揉了揉太陽穴，老李想著，這事兒要怎麼給領導說。
“你給易晉歌打個電話，我來問。”
“好。”
開擴音，嘟，嘟，嘟。
“歪？周警官。”
“易晉歌你好，我是李忠義。”
“哦哦，李隊長好，什麼事兒？”
“你的這個訊息準備嗎？我有點兒怕了！”
“八九不離十，你要相信一個修道之人對邪惡勢力氣息的判斷，我可是專業的。”
“剛踏入修行的半吊子專業嗎？”小周沒忍住開口，受不了這個裝逼的口氣。
“懂不懂什麼是天才啊！”易晉歌解鎖了新的姿勢，用臉和肩膀夾著手機不影響雙手佈陣，一心二用已經不在話下。
“是否修道之人都對所謂的氣息敏感？”老李想確認的是這個。
“我不知道啊，也沒見過其他修道之人。反正我感覺非常明顯，就跟晚上的燈泡一樣，它越厲害在我眼裡就越亮。”
“好的，瞭解了，謝謝你！咱們有情況及時聯絡哈。”
“彳亍！”
老李皺眉沉思，網路專家蒐集網上的情報資料，生化專家研究病毒，趙國安同志負責統籌管理，各司其職。按易晉歌所說，道士對感染體氣息敏感，怕是一找一個準兒。應該沒這麼簡單，旁敲側擊地問一下吧。
“老趙同志，昨晚休息的咋樣？”
“剛起來沒多久，資料還沒看完，中午吃過飯我們再過來。”
“玉清子也一起過來嗎？”
“一大早就拜廟上香去了，不用管他。”
“好的。”
“小周，專家組尤其是來了個道士的事，先不要透露出去。跟我去局長辦公室。”
……
玉清子換了一身便服來到了財神廟，最近在遊戲裡氪金有點多，錢不夠花了。
上了香，恭敬叩拜，口中喃喃自語：財神爺保佑我抽卡把把出！最低SSR！
財神爺怒目圓睜看著前方。
拜完財神四處看看。
「民間還是有高人啊，這陣法我都看不出來，聚天地靈氣，滋養一方水土，厲害！」
找來找去，終於找到元寶島附近，陣眼應該在這裡。
「和周圍的環境渾然一體，看不出絲毫痕跡。嘖，真想認識這位高人。」
摸著眼前的巨石，玉清子臉色突然不對了。裡面怎麼空空如也，沒有靈氣執行的痕跡，這陣怎麼布的？又順著八卦圖案摸，還是沒有。
「怪哉！不會是虛空成陣吧！世上還有這種人？什麼老妖怪！」
“先生您好，請不要破壞公物！”工作人員見其蹲在地上，一直扣弄地板磚，有點擔心。
“別怕，只是摸了摸。”玉清子拍了拍手站起來，這趟沒白來，再去其他地方轉轉，說不定還有驚喜。
……
某高檔小區，一青年男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醒不來，昨晚的貨太猛了，到現在效果都沒過去。腦海中的場景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景象，極度淫邪，令人面紅耳赤，不忍直視。
這處空間猶如一個半透明的氣泡，隱約看見青年男子在裡面赤身裸體地運動，畫面少兒不宜。氣泡緩緩收縮，青年男子兩眼不查，雙耳不聞，只覺得這種生活，神仙也不換！
隨著時間的推移，血液下湧，青年男子感覺自己已無法堅持！他想結束這場運動。
眼睛無法睜開，身體不聽使喚，想喊也喊不出來，他變得驚慌失措，大腦一片混沌。
氣泡已經緊緊包裹住青年男子的身體，整個世界寂靜無聲，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血液流經血管嘩啦啦地響。
肺部膨脹膨脹再膨脹，火辣辣的感覺從胸部蔓延開，嘴巴張到極限卻一絲空氣都呼吸不到。
當臨界點突破，青年男子被擠壓成一團有機物，最後無聲無息地消失。
床上的身體終於安靜了下來，睜開眼睛是一雙沒有絲毫人類情感的漆黑雙眸。緩緩起身，朝著臥室外走去。
男女主人早已出去工作，保姆在廚房做飯，一隻寵物狗臥在沙發上打盹。
門輕輕地開啟，狗子第一時間回頭，這個兩腳獸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青年男子走到狗子身邊，一隻手擼了起來，狗子趴了回去，閉著眼睛享受。
一聲輕微的咔嚓聲被狗子的嗚咽聲遮蓋，青年男子從狗子脖頸處收回手，看向了廚房忙碌的保姆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