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激戰
晚上九點半，雖然時間還早，但東林路上已經沒什麼人，偶爾有幾輛車呼嘯而過。市刑偵支隊已經抵達目的地，眾人荷槍實彈，保持警惕。
老李三人站在樹下，看著同事慢慢從樹上取下一件染血的衣服，灰色的西裝上衣，有破損。地面和樹上沒有其他痕跡。
“兩兩一組，去附近找找還有沒有其他的衣物和痕跡，注意安全，保持通話。”老李發出命令然後問小周。
“我記得監控裡嫌疑人穿的就是灰色西裝吧。”
“對，不出意外應該是他的，回去就驗DNA。”小周對比了平板上的照片後說。
“隊長，這附近的監控沒發現嗎？”身材壯碩的小陳來回踱步，他是個閒不下來的人。
“小芳還在查，稍安勿躁。”老李點了一根菸，坐回到車上。
“按理說，屍變之後，應該會瘋狂攻擊活人去傳播病毒才對，目前他好像保留了理智一直在躲藏，這是為什麼？”小周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小周說的對啊！隊長，老張那邊咋說？”
“這就不清楚了，我們對這個T病毒一點也不瞭解。至於嫌疑人是被抓傷咬傷還是直接感染的原始T病毒，只有抓到他才知道。也許，被感染的過程不同，造成的結果可能也不一樣。”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江湖，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隊長，如果抓住了嫌疑人，我們是不是就解封了？”小陳顯得有些樂觀。
“沒那麼快，最少還得觀察個一星期左右。”老李把菸頭扔地上踩滅。
“我們算控制的很好很及時了，外國已經徹底崩潰。我想，我們距離封國都不遠了。”小周在看新聞，聞言說道。
“那不是我們考慮的事，趕緊把這個人抓起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別，隊長，這話可不興說。”小陳趕緊擺擺手，惹得兩人發笑。
“小周，外國情況真有這麼嚴重？”小陳換了個話題。
“有過之而無不及！歐美政府都不出來講話了，看看外網，也顧不上抹黑我們了。現在，除了我們也就那個神秘的東方大國還比較正常，畢竟一般的病毒到了那邊可活不了幾天，哈哈哈。”
“那倒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要是還沒線索就只能先回去了。
鈴聲響起。
“小芳。”
“監控顯示對方朝小區裡飛了進去沒再出現，對，一步幾十米可不就是飛嘛！注意安全！”
老李隊長結束通話電話臉色凝重，旁邊兩人聽得目瞪口呆，一步幾十米！
“各單位注意，犯罪嫌疑人逃進了小區內，極度危險！重複，極度危險！保持通話！”
警力收縮，所有人朝著小區裡前進。
趙堯墨站在樓頂一動不動，這時，旁邊的屍體似乎有復甦的跡象，四肢開始抽動，眼睛猛然睜開。
趙堯墨一把捏住其脖頸將其提了起來，看也不看扔向了16號樓的樓門裡。
砰！隨後響起淒厲的慘叫聲迴盪在小區，所有人被嚇了一跳。
愷源景江苑業主群。
［臥槽，大晚上的鬼叫什麼，嚇死我了！］
［有沒有公德心啊，老人孩子都嚇著了！］
［哪棟樓的啊！物業出來管管啊！］
［好像是16棟那邊。］
［完蛋！我好像見鬼了！一個東西從天上飛了下來。］
［你沒看錯，是有個東西飛進了16棟樓裡。］
［@寶山分局王軍，警察同志快來看看啊！］
市局刑偵支隊及其他同志聽到聲音後迅速朝聲源處靠攏。
“疑似嫌疑人出現，地點16號樓。”
“各單位注意，嫌疑人極度危險，極度危險，可以擊斃，要害是頭顱。狙擊手就位，其他人保持警惕，上。”
三人掏出手槍，檢查後上彈並開啟保險。
“小陳在前，小周在中，我殿後，走。”
［@所有人，警方抓捕嫌疑人中，居民們請呆在家中不要出門以免影響抓捕行動。嫌疑人極度危險，請不要出門，重複，請不要出門！］
公告發了三遍，群裡訊息瞬間99+，再看看外面荷槍實彈的警察，咱普通老百姓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啊！
當然有不聽勸膽子大的人悄悄出門，直接被樓底駐守的警察趕了回去。
……
市公安局大廳。
小錢邁著僵硬的步伐走了進來，值班人員認出擺擺手打了個招呼，小錢微微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電梯沒人，小錢走進去按下了負三層的按鈕，然後一動不動，閉上眼睛。
很快到達負三層，樓道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是盡頭的解剖室。小錢眼神閃爍，慢慢走了過去。
聽到開門聲，老張轉頭一看是自己的徒弟。
“小錢，衣服不穿怎麼就進來了，出去把衣服穿上。”見其站著沒動又催促道，“出去！找罵是吧。”
小錢轉身出去，老張繼續研究屍體。
開門聲又響起，老張抬頭一看，氣冒了煙，抓起手邊的一個空試管就扔了過去，砸在小錢身上掉在了地上。
“你想幹什麼？我的話聽不懂是吧，滾出去！防護服不穿不要進來。”老張又抓起一個空試管扔了過去，這次直接掉在地上摔碎。
小錢沒有說話，默默轉過身走了出去，老張就這麼定定看著門口。
過了兩分鐘，小錢穿好防護服走了進來，老張依然怒氣未消，狠狠地瞪了徒弟一眼。
“把地上打掃乾淨了再過來。”
小錢一步一步挪過去拿起掃帚簸箕掃了起來，老張回過頭繼續切片，然後回到顯微鏡旁。
「吞噬細胞改變組織結構，有目的性地進化嗎？僅靠自身的能量供應就能完成對身體的改造，好厲害的病毒！可惜樣本太少了。」
一陣心悸感傳來，老張轉過身發現小錢站在自己身後一動不動。
“站後面幹嘛，你臉色怎麼這麼白？說話。”
“師傅，我好難受！”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腦子裡像是有蟲子在爬。”
“嗯？你聲音怎麼了？”
“師傅，我好難受！”
老張感覺到不對勁，慢慢退到辦公桌前，摸起了手機，迅速瞟了一眼打了個電話。
“你先別動，我找人幫你看看。”
小錢慢慢迫近，一直重複上面的話，直到重新走到老張眼前。
“師傅，我好難受！”
“師傅，他想和你說話。”
“誰？”老張摸到一把手術刀。
“我。”小錢的嘴巴裂成兩瓣，頭顱向兩邊分開，裡面沒有大腦，密密麻麻的肉芽在抽動。老張抓著手術刀的手剛舉起來就被嚇得呆住，一條肉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出來，穿透防護服後化成幾股分別扎進了老張的眼耳口鼻。
噹啷一聲，手術刀掉在地上，老張被拖在空中顫抖著，血液撒的到處都是。
……
槍聲大作，像極了電影裡的場景。
“保持距離，不要被抓到或者咬到，子彈沒了就撤出來，狙擊手？”
“看不清，速度太快了！”
“艹！有閃光彈嗎？”
“沒有！”
“從市局調，手續之後再說，快點！”
老李滿頭大汗，火力壓制不了多久，這狗東西速度太快了，除非打到頭，子彈用光怕是會出現傷亡，我們只是警察不是軍隊！
“往樓上逼，給狙擊手創造機會。”
槍聲和怒吼聲此起彼伏，小區居民則聽得膽戰心驚，那幾個偷跑出來的更是直呼感謝警察叔叔，這要是溜過去一不小心連個全屍都剩不下。
［龜龜，這是在打仗嗎？］
［瑟瑟發抖.jpg］
［16號樓的這位這麼猛嗎？］
［這要打到啥時候啊？16號樓的鄰居們啥情況啊？］
［全家老小躲在櫃子裡不敢說話。］
［對的，大家藏好了可別被誤傷了。］
［我連遺書都寫好了。。。］
［不至於，要相信人民警察！］
砰！一聲巨響傳來。
［什麼聲音？又怎麼了？］
［狙擊槍的聲音？沒有消音器，不是反器材狙擊步槍。］
［這一槍打我身上怕是一個洞。（狗頭）］
［這一槍下去你怕是會裂開。（捂臉）］
群裡聊的熱鬧，外面的局勢卻不容樂觀。狙擊手成功打中了對方的身體，但是並不影響其行動，反而進一步激怒了對方。
迎著槍林彈雨撲了上來，一位警察閃躲不及被抓到面門，瞬間出現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劇痛襲來，忍不住大聲慘叫。
“退！退！”小陳槍法出色，趁機一梭子子彈打到對方頭部僅僅是將其擊退，警用手槍的威力還是太弱了。
旁邊的警察則把受傷的同事拉下來送到樓下，槍聲稀疏了起來。
“閃光彈來了沒有？”
“路上了，預計5分鐘到達。”
“再快點！”老李跟著下樓，指揮同事照顧好傷員並派人盯著對方，被抓傷會不會立即屍變，老李也不敢保證，想問問老張，時間也不允許。
“把他的手腳綁住，別讓他掙扎。”
“隊長！”
“聽我的！沒時間解釋。”
兩個人用皮帶和繃帶將其手腳綁好，看向隊長。
“聯絡醫院，看好他，我去接閃光。”
兩分鐘後，一輛警車駛進小區。一位全副武裝的警察上樓，其餘人隨後都撤下來。一陣強光和噪音後，就聽見砰砰砰的槍聲。
“控制住了，打他頭！”一聲巨響，這頭怪物終於栽倒在地。
從車裡拿出裝備，眾人上樓，只見一具類人的軀體倒在地上，頭部有個洞。
“好硬的頭！就一個洞？”
“裡三層外三層的給我綁嚴實了，我怕這怪物沒死透。”
“再補幾槍吧隊長。”
“再打就成一攤爛泥了，還要讓老張檢查是不是嫌疑人本人，這已經看不清個人樣了。”
其餘人開始處理屍體，老李同志則感謝剛來的同事。
“這東西速度太快，而且身體硬，手槍子彈跟撓癢癢一樣，你要是再慢點，我們不知道還要受傷幾個！”
“這誰能想到！外國來的病毒就是猛！”
“猛個屁，給老子一把衝鋒槍，你看他還跳不跳得起來。”
“這個就是傳染源吧，抓到了就好！”
“看檢查結果，老張可有得忙了。”
“隊長，收拾好了。”
“嗯，這兒留一組人。小陳，你帶兩個，帶一組人護送受傷的同志去醫院，一定要看仔細了，手和腳一定要綁好。其餘人歸隊。”
眾人聽令各自行事，誰也沒有注意到樓頂上有一隻和夜色融為一體的怪物，這是比眼前的非人傢伙更厲害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