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漏網之魚
“兩隻老虎愛跳舞，哎，小兔子乖乖拔蘿蔔，耶，我跟小鴨子學走路，童年是最美的禮物……”
易晉歌邊唱歌邊做飯，菜刀鏟子耍的有模有樣。筷子插下去看了看油溫差不多，“呲拉”豬蹄便輪番下鍋，炸上色後撈出。為了這頓飯，易晉歌還專門買了三個砂鍋。
外邊張薇薇寫著作業，聽著魔音貫耳，實在是有些鬱悶。
“叔叔，作文我不知道怎麼寫。”
“什麼題目？”易晉歌探出頭，手裡還拎著鏟子。
“沒有題目，讓我們寫周圍的陌生人。”
“那還不簡單，隨便編不就完了？”
“我不會編。”
“那你寫你爸，這麼久我都沒見過一次。”
“我都快忘了他長什麼樣。叔叔寫你可以嗎？”
“行。”差不多到了最後一步，豬蹄放入砂鍋，加調料加水，煮至沸騰轉小火，一個小時左右再看。
張薇薇眨眨眼，思考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廚房，透過玻璃發現易晉歌不僅唱還在扭，撇了撇嘴開始寫作文：《我的鄰居叔叔腦袋好像有問題》。
……
太陽快要落山，市局裡卻熱火朝天。
自從老李回來後就一直在開會，情況很嚴重不得不謹慎對待。與會的不僅有市局的領導，還有各政府部門的頭頭，大家看著眼前的資料一籌莫展。
“都說說，該怎麼辦，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市局伍局長先開口。
“嫌疑人，或者說傳染源還沒抓到嗎？”
“沒有。我們的同志能派的全派出去了。”
“夜晚對於我們的搜尋工作很不利，就怕對方趁著夜晚襲擊，敵在暗我在明，太被動了。”
“這麼搞下去警力也會捉襟見肘。老張那邊研究的怎麼樣了？”
“電話沒接，估計正忙著，我下去看看。”老李自告奮勇，站起來就走，最討厭的就是開會了。
“實在不行就上報中央！”疾控中心主任開口。
“老孫這我可要批評你了，別一有事就上報，你讓領導怎麼想，而且現在情況還不明朗。”
“整個魔都，甚至整個華國不知道潛伏著多少感染體，如果這個病毒是透過空氣水源傳播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不早點通知中央，危機爆發，你我就是歷史的罪人！”孫主任言辭激烈，只恨自己人微言輕。
“都有道理，但孫主任的話說中了重點，後果我們承擔不起！這樣，等等法醫老張的檢驗結果，情況嚴重咱們就馬上彙報。”
“同意。”
“同意。”
“好，下一個議題。”
老李坐電梯下到負三層，穿戴好防護進了解剖室，老張正看著顯微鏡。
“老張，情況如何？”
老張嚇得明顯一激靈，“你來幹啥？”
“領導們要檢驗結果，你電話不接我只能下來看看。小錢呢？”
“估計下午被嚇壞了，回來坐那兒一言不發，我讓他先回去了。”老張繼續看顯微鏡，屍體則被綁在解剖臺上一動不動。
“那東西怎麼不動了？”老李朝屍體努了努嘴。
“過來看。”老張走到解剖臺指著屍體頸部說，“這東西感覺不到痛，對活人有強烈的攻擊慾望，主要手段是撕咬，目的應該不是渴望人肉，我覺得是為了傳播病毒。”老張把頭掰到另一個方向。
“看這兒，當我切斷了它的頸髓之後這具屍體就不再動了，意味著對於這些感染體，扭斷他們的脖子、打爛他們的頭顱都可以殺死他們，和小說電影裡的一樣。”
“再來看。這是細胞組織，即使脫離屍體，表現的依然很活躍。可惜提取不到原病毒，似乎在感染人體之後就發生了突變，形態各異，廣泛存在於身體各個器官。所以，全身上下，都能感染人。”
聽著老張還要介紹，老李忍不住了。
“你就直接說結果，領導們不想聽那麼多。”
“結果就是，這個病毒傳染性極強，抓到或咬到就無法逆轉。至於死後屍變和活著屍變的時間，樣本太少，無法估算，最多不超過24小時。”
“行，我去彙報了，有新發現及時聯絡。對了，手機放兜裡。”老李趕緊走出去，這地方太陰森了，老張又繼續研究他的樣本。
……
“世間汙穢！神說，要淨化！種子已經發芽，去綻放更多的花朵吧！這，就是你的命運！”
“滾出去！”
一個青年跪在地上雙手抱頭，痛苦的嘶吼在漆黑的房間裡迴盪。
……
“開吃開吃，今天的豬腳飯非常成功。”易晉歌兩手各提著一個砂鍋放到桌上，張薇薇的作文還沒寫完。
一眼看到那個題目，易晉歌嘴角一抽，這飯，不做也罷。張薇薇小臉一紅，默默收起了本子放回書包裡，然後朝著易晉歌傻笑。
“嘿嘿。”
“嘿嘿你個頭，這頓飯就當餵豬了。”
“叔叔。”張薇薇起身抓著易晉歌的手輕輕搖了搖，大眼睛一眨一眨。
“不跟小學生計較。”捏著對方有點嬰兒肥的小臉，向外扯了扯，易晉歌回去盛飯。
“燙，慢點吃，味道咋樣？”
“嗯。”張薇薇頭都快戳到砂鍋裡了，哪還顧得上回答。
“這麼誇張？”嚐了一口，“味道不錯確實不錯。”隨即開始狼吞虎嚥。
吃著吃著，易晉歌抬頭一看，張薇薇眼淚啪啪的往碗裡掉。
“唉？怎麼還吃哭了呢？”易晉歌抽出幾張紙幫著擦了起來。
“我都三個月沒見著我爸爸了！嗚嗚嗚！”張薇薇越哭越傷心，眼淚止不住地流。
“小時候我爸爸老愛做飯了，我和媽媽每天晚上期待的就是爸爸做的飯，而且每天都不重樣，我最愛吃的就是豬腳飯。”
“後來爸爸迷上了打牌，飯也不做了，家也不回了，來就是問媽媽要錢，要到錢就走。我知道要不是為了我上學，媽媽早就和爸爸離婚了。”
“今天早上和我一起的那個女生知道我家的情況後天天跟我面前說她爸爸如何如何，還和另外一個女生說她媽媽如何如何。今天放學的時候故意跟我說她爸今晚給她做豬腳飯，想看我羨慕的樣子，哼！綠茶婊！”
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情緒釋放出來了，張薇薇淚眼婆娑抬頭看了一樣易晉歌，見他全神貫注地在聽自己訴說，感覺好感動。
“所以你是觸景生情了。哭出來也好，情緒憋在心裡對身體不好。我還以為你要把我當爸爸，嚇了一跳。”
“討厭！”感動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想當我爸爸，想得美，自作多情！”
“繼續說。”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痴人說夢，痴心妄想，胡思亂想，白日做夢。”
“喲，詞兒還挺多，還有沒有？”
“哼，媽媽回來我就說你佔我便宜。”
“好好好，隨你，這飯還吃不吃了？”
“吃！吃窮你，哼！”黃薇薇把後腦勺甩過來，埋頭痛吃，哼哧哼哧跟頭小豬一樣，易晉歌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孩子，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見其又要開口急忙給堵住。
“吃飽了再說話。”
……
美麗國西海岸某市區，整座城市靜悄悄，彷彿一座死城，只有大自然發出的聲音。
“如此貧瘠之地。這樣下去，我的傷何時才能好？”
一位黑袍人瞬間出現在廣場上，左手負於身後，右手舉在胸前卜卦。
“蠻夷之人的靈魂就跟雜草一般令人作嘔，有家不能回，這麼偏遠的世界也有大佬的標記嗎？”
黑袍人嘆了口氣，一眨眼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