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偶遇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易晉歌正在重溫複習《道德經》，《引氣訣》裡裡外外充滿了這部道家典籍的影子，或者說應該很大程度上脫胎於《道經》。
世俗界流傳下來的經文雖說與修行法訣不同，但是包含的核心思想與理念必然相通，即：道法自然。
師法自然，觀察和總結宇宙世界、萬事萬物執行的規律，以有形之物合無形之道，修德修身，最後做到內聖外王，這就是修行的真諦。
至於法術神通只是求道路上的附屬物，境界才是根本，其他都是外物。
「我的《引氣訣》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好像朝著楊戩的功法轉變，八九玄功嗎？肉體力量確實大幅提升了，刀槍不入，指日可待。」
太古時期，天地元氣極其充沛，天地萬物有靈，草木精怪不計其數，隨時間流逝，睡著也能變強。摘星拿月，擔山趕日，強出天際！
遠古時期，天地元氣濃度下降，人族崛起，修行者眾多，各種功法絡繹不絕，大家也積極交流，彼此印證所學，修出的是法力，起步便是人仙。
上古時期，天地元氣稀薄，修出的就變成了真氣，神仙和法力人間不可見，門派之間敝帚自珍，修行界徹底衰落。
「憑這麼個缺斤少兩的功法，末法時代我都能修出真氣，不是天才是什麼！待真氣充盈全身便可嘗試開闢玄牝之門，轉化為法力。到時候神通自生，咱也算是人仙了！」
真氣迴歸丹田，如河流入海；身體平靜下來，思維卻如電閃雷鳴；動靜轉換，合太極陰陽之道。
種種感悟湧上心頭，這些都將化為求道路上的養料，助自己修行。
手機上的新聞已經無法引起自己的興趣，易晉歌掃了一眼不再理會，今晚又會夢到什麼呢？
……
拉肯市位於美麗國中部，這裡地廣人稀，基礎設施建設已經相當落後。此時，街上非常安靜，兩邊的商鋪大多都關著門，行人稀少，晃晃悠悠地走著。
街角出現一位黑衣人。
“艾麗絲。”黑衣人扎黑色短馬尾，碧綠的瞳孔掃視著四周，臉部輪廓利落分明，身著緊身作戰服，前凸後翹大長腿，左手持槍，右手按著耳麥。
“暫時沒什麼發現吉兒，卡洛斯你那邊怎麼樣？”艾麗絲站在市內最高的一座建築上，扶著圍欄朝下觀望，棕色皮大衣，腰間兩隻槍套配著手槍，揹著一把弓弩，同樣的棕色作戰長靴，大腿兩側各插著一把尼泊爾軍刀，金髮碧眼，面相柔和，英姿颯爽。
“上帝，一個正常人都沒有。我懷疑這處研究所還是在地下。”卡洛斯趴在山上，手持望遠鏡觀察，普普通通的作戰服，濃眉大眼，身形削瘦，旁邊放著一把步槍。
“不用懷疑，就在地下。我們得找到入口，安吉拉的藥不多了。”艾麗絲退後幾步，朝著對面的樓跳了過去。
砰！
“你就不能正常走樓梯嗎，動靜太大了！”街上的人群騷動起來，吉兒鑽進了一處屋內順便看看有什麼值得搜刮的。
“艾麗絲從來就和正常扯不上一點關係親愛的，你還沒習慣嗎？”卡洛斯嘴角上揚，邪魅一笑。
“還是你瞭解我卡洛斯。我們分頭行動，儘量不要驚動他們，有情況及時通話，完畢。”
吉兒搜出一包煙點上，聞言翻了個白眼。卡洛斯收拾好裝備，朝著山下跑去。
尋找保護傘公司的分部，幫安吉拉找T病毒解藥，蒐集證據，之後破壞地下基地。這樣的行動他們已經駕輕就熟，遲早有一天會真相大白，保護傘公司會付出應有的代價。
……
凌晨5點，魔都浦東機場。
趙堯墨臉色憔悴，黑眼圈極重，吃力地拖著幾箱行李一步一步朝機場大廳外走去。美麗國人民像是失了智，打砸搶燒，住在家裡感覺不到一絲安全。那邊實在待不下去了，況且這幾天似乎生了病，渾身提不起精神，索性辭了工作回國。
眼前一陣陣地發黑，口乾舌燥，幻覺滋生。有工作人員注意到異常走了過來詢問。
“先生，需要幫助嗎？”
“沒事，我家裡人就在外面，謝謝。”趙堯墨甩了甩頭拒絕了工作人員的好意。
“好的，您慢走。”
趙堯墨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老婆我到了，進來接一下我。”隨後閉著眼試圖緩解症狀。
不一會兒，夫妻二人便坐車回家。
……
匆匆百年，人間已變了天。
金霞洞中，玉鼎真人伏案寫信，案前跪坐一青年道人，面容俊美，長髮及地，著扇雲冠，穿水合服，腰束絲絛，腳登麻鞋。仙風道骨，不外如是。
“為師修書一封與你師叔。此次下山助子牙伐商，是劫難也是功德。天機混亂，聖人難算，無論對錯，你我皆闡教，當謹遵師命。”
“弟子明白。”道人抱拳答應。
“徒兒你生來聰慧，悟性根骨都是一等一，放眼諸教三代弟子，你都是最強的那個。修行歲月短，境界直追金仙，為師並不擔心。”
玉鼎真人走出殿外，指著上面說，“記住，整個闡教就是你最大的後盾，儘管放手施為。”
“徒兒倒是不怕，畢竟師祖護短的個性……”道人還沒說完頭上便被敲了一劍。
“不得妄議聖人！”玉鼎真人揹負雙手，雲淡風輕。
“師傅，要不斬仙劍借給我吧？”
“鎮洞之寶豈能輕易出山，你的機緣在下面，快走快走。”玉鼎真人揮了揮衣袖不耐煩地說道。
“師尊，徒兒去也！”青年道人作揖，隨後消失。
玉鼎真人輕撫長鬚，西方教、三教、天庭，人族、妖族、巫族。大劫！大劫！
……
“今早起床了，看鏡子裡的我，突然發現我髮型睡得有點kuso……”
易晉歌邊唱邊換洗衣服，心想流傳下來的淨口、淨身咒只知道咒語，不知道念法和施咒動作，不然以後就可以不用刷牙洗臉，換洗衣物了。
三下五除二幹完，拿起手機看看新聞，沒什麼新鮮事，佈陣的日子又開始了，修行者的一天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太陽行至中天，天氣預報顯示今日最高氣溫34度，易晉歌覺得現在起碼有三十七八度了，空氣在蒸騰，光線都快扭曲了，心情也變得煩躁。難怪后羿要射日，十個太陽，神仙也頂不住啊！
走到一處被高樓遮擋的巷子裡，一股涼氣襲來，爽！
吵吵鬧鬧的聲音傳來，易晉歌拽了拽自己的短袖，往裡走去，藝高人膽大，擱以前他是理都不會理的。
只見十幾個像是小混混的學生有男有女，對著地上蜷縮成一團的人形生物拳打腳踢，一點也不怕把人打死。
“喲，黑社會團體犯罪現場啊這是。”
眾人停手，只有一位黃頭髮的少年還在一腳一腳狠踢。“別他媽多管閒事，滾遠點。”一位瘦高瘦高的黑頭髮麻桿兒指著易晉歌破口大罵。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趁早走還來得及。”易晉歌晃了晃手機說道。
黃毛也停手了，一幫人互相看了看，大笑了起來。“我爸是李剛，電話你隨便打。”黃毛兩隻胳膊向上抬了抬，示意繼續。“我艹尼瑪，報警是吧。”又一位紅毛開口就是國粹，身體看著挺壯的，提著一根棒球棍就衝了過來。
易晉歌帶著笑容，看著紅毛神色猙獰，動作卻慢得像倍速一樣，隨即不慌不忙一把奪過了棒球棍。
眾人只見紅毛衝到對方身邊，一眨眼，棒球棍就被搶走，都愣在原地。
紅毛先是看了一眼，對方漫不經心的樣子瞬間激怒了這個平時作威作福的“學生”，惱羞成怒，一拳就打了過去。
“啊～”慘叫聲響起，紅毛被捏住拳頭，提了起來。
“艹尼瑪，疼死老子了，放我下來！”
一腳將其踢到牆上，易晉歌心裡的煩躁沒有減少。
“嘴臭就得治。”
這幫人什麼時候吃過虧，只覺得內心一股怒火湧上來，腦子一熱，罵罵咧咧，全衝了上來。
易晉歌懶得說話，一腳一個，全部踢到牆上。一時間，哀嚎聲此起彼伏，只剩三個女生坐在臺階上，目瞪口呆。
手機一直在錄影，又照了幾張照片，這都是證據。
走到地上這個倒黴蛋身前，易晉歌蹲下問了問，“起得來嗎？”
“起得來。”一張豬頭出現在眼前，太慘了！
“跟我走。”易晉歌扶起對方，往外走去，沒在看其他人一眼，倒黴蛋則一瘸一拐跟上。
從高處俯看這裡彷彿變成了兩個世界，巷子裡陰涼昏暗，巷子外熾熱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