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誰？
第三道防線，崇明島防線。
因為喪屍們開始涉水過岸，戰線被迫拉長，第三防線的彈藥在短短兩個小時之內便消耗殆盡。
眼見喪屍的到來似乎無法阻止，劉司令指揮炸掉了最後一座橋，喪屍在水中的行進非常慢，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所有人回到聚集點嚴陣以待，地面只剩武裝部隊，老李等人來到指定位置，玉清子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自己的符籙，金剛神行，驅邪鎮妖，以及最珍貴的正一掌教所賜的還魂回生符。
“但願用不上你！”
易晉歌則隨機應變，原來的那把槍給了張薇薇用，他自己在外出掃蕩的時候又從小周的朋友家“借”來一把三米長槍，攻擊範圍大增。
下午6時，即將日落，天邊的太陽血紅血紅。法陣再一次震動，整體的輪廓悄然出現，波動的漣漪清晰可見，天上星辰浮現不再隱沒。
老李等超級戰士們極為興奮，他們的身體開始主動吸收大陣內的能量，玉清子精神百倍，他有信心使自己的符籙變得更加強力。
易晉歌感受著靈力暴漲，天眼中前方的魔都市一片漆黑，比地府更像地府，閻王爺看了也搖頭。緊了緊手中的長槍，這些人能否活下來就看這兩小時了！
喪屍們如野馬奔騰，從四面八方湧來，變異體衝的最快，距離營地已經不足一千米。橋上的喪屍不再沿著路奔跑，而是直接從橋上跳下，沿直線而來，遠遠望去猶如下餃子一樣，蔚為壯觀。
槍炮齊鳴，普通喪屍也開始有意識的閃避，變異體更是隨手抓著幾具喪屍當盾牌。但這裡是部隊大本營，人員裝備彈藥齊全，在飽和式攻擊下，喪屍們被一片一片的清理。
“就是這樣，給我狠狠地打。”
衝不過來，變異體怒吼連連，它們開始主動進化，尋求新辦法，強大的學習能力讓它們開始拆房子拆路，大大小小的鋼筋水泥混凝土塊被當做炮彈一樣往聚集點扔，距離太遠沒有成功。
它們又組合在一起，憑藉病毒的協調性發揮出一加一大於三的效果，當第一塊拳頭大小的水泥塊被扔到陣地前的時候，軍人也有些震驚，變異體版投石車？
防空洞中的平民待了一天一夜，聽著槍炮聲越來越密，精神很疲憊，但是也無法休息。張薇薇摩挲著槍盒，非常想出去，楊雪卻覺得女兒雖說有實力但是不懂得軍隊作戰，出去可能會幫倒忙。
“你就老老實實待著，外面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汪！”“你看，盧卡斯也覺得我說得對。”盧卡斯看著楊雪的眼睛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好的媽媽，我就在這裡保護你！”
晚上7點，這次的波動就跟地震一樣，整座大陣徹底出現在世間，群星閃耀，星力如瀑布激盪，靈力沸騰。高天之上，時空扭曲，有神魔相對，似在無聲地爭奪法陣的歸屬。
喪屍們徹底癲狂，嘶吼聲響徹天地，變異體則三三兩兩開始融合，拋過來的物體也越大越遠，機炮速射炮不得已開始攻擊空中目標。正面火力減弱，喪屍變異體開始突破防線，兩方正式短兵相接。
“我去正面，你們在兩邊牽制。”易晉歌拔起長槍，對身旁的老李等人說。突然，胸口傳來劇痛，易晉歌吐出一口黑血，只覺眼前一花，周圍的場景就發生了變化，虛虛實實，非常粗糙的幻境，就好像是臨時製造的。
“師侄，師叔可是找了你好久！”
易晉歌大感不妙，這糟老頭子怎麼又出來了！
前方隱隱約約有數道身影，被一層薄膜阻隔，兩邊好像隔著毛玻璃互相都看不真切，那道聲音似乎是從身體內部傳出來的。
“你就是他，他就是你，為何抗拒？”
薄膜後方出現一隻手的形狀，易晉歌身不由己被拉到近前，那張慈祥的老臉突然貼在薄膜上如同詭一般睜大雙眼瞪著易晉歌。他脖間被收緊，窒息感傳來，易晉歌努力想辦法，這次沒了便宜師父的書信和劍，還有誰能幫我！
“前輩！救我！”易晉歌極力從嗓子裡擠出這句話，薄膜對面的姜子牙笑了，“我就是在救你啊！”
眼見著薄膜就要被撐破，易晉歌識海里爆發出一股穿雲裂地般的槍意，直指對面的姜子牙。
一杆古樸的長槍忽的出現，撕裂了薄膜，姜子牙倒在地上，沒有了詭異的表情，看起來就和真的一樣。
槍尖懸於姜子牙額頭一動不動，周圍站著一圈神態各異的“楊戩”，古籍也飛出了識海。無人說話，大家都靜止了下來，局面顯得很怪。
“前輩，這些人都是假的！”易晉歌忍不住出聲。正經起來，這一排“神仙”看起來還挺唬人的。
“真是楊戩？”
“如假包換！”
“那為何如此模樣，還要對付易小兄弟？”
“且聽我慢慢道來……”
古籍和長槍都沒動，眾楊戩也沒動，姜子牙眼神閃爍，兩方似乎在交流。
易晉歌急了，隨身老爺爺不會叛變投敵吧！元始老祖玉鼎師父快快顯靈，助我渡過難關！
“可以。”姜子牙開口了，臉上笑容親切和藹，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長槍立在其身邊，易晉歌的心是拔涼拔涼的，看向古籍，見對方展開書頁：我二人有事須走，你多加保重，希望再相遇時，你已經修道有成。該給的也給了，這件東西也算是你帶我二人重見天日的報酬吧，後會有期！
一道流光飛進了易晉歌的識海，也將其帶出了幻境，最後的畫面是姜子牙對自己揮手，胸口傳來悶悶的聲音，“師侄，期待下一次的相遇。嘿嘿。”
回過神來就聽到老李在詢問發生了什麼，摸了摸胸口，易晉歌心情沉重，識海里空空如也，那道流光也不知道是什麼。
“老毛病，不用擔心。”見其還要追問便說，“之後再解釋，我先上了！”一個縱身衝了出去。
老李看了看地面不再說話，提著盾牌和長棍衝向左邊。
易晉歌甩動長槍化身一臺絞肉機把心裡的憋屈和憤懣宣洩出來，一人一槍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喪屍們捱上就是爆碎，一時間，易晉歌所過之處喪屍的軀體碎片猶如下雨一般。
一口氣衝出一千米，身後清空的路又被填滿，一槍將一隻變異體劈碎，易晉歌又殺了回去。
有了易晉歌在正面的牽制，火力更集中在了兩側，加上有兩百多名超級戰士的衝殺下，陣線非常穩固。指揮室一直在密切關注戰場，看到這個情況，劉司令一行人也鬆了口氣。
“按照易晉歌同志的描述，變異體的數量似乎並沒有那麼多，還是說它們還在試探？繼續讓喪屍消耗我們的彈藥？”一位參謀長在紙上寫寫畫畫，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都有可能！”另一位在計算彈藥的消耗情況。
“還有哪些可能都說出來，大家討論討論。”劉司令開口。
“變異體雖然沒有自主意識，但是有極強的進化和學習能力，它們不會用兵法吧？”
“難說。除了正面強攻，也只有迂迴包抄，或者從另外的方向衝擊營地，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馬上8點了，小易還在戰場上嗎？”
“是的，正面全靠易晉歌同志衝殺。”
“讓他看看有沒有變異體偷襲營地，把所有的無人機派出去，偵查兵也派出去，可別讓這些東西打到老巢。”
“是！”
不知不覺馬上就到晚上8點，易晉歌撤了回來，他要集中精神啟動陣法。
8點，一聲巨響，法陣融合完畢，易晉歌心領神會，是熟悉的流程，口誦經文，手捏法訣，踏鬥步罡。
“仙道貴生，無量度人。巍巍大梵，德難可勝。”
星力隨手勢而轉，地力跟步伐而動，虛空震盪，易晉歌的誦經聲振聾發聵，透過法陣充塞整座魔都市的天上地下，還在躲藏的倖存人類內心只覺一片安寧祥和。
陣法發動在即，變異體醞釀了多時的陰謀終於顯現了出來，它們挖了兩條隧道直通防空洞！
眾人安靜地待著都沒有出聲，所以牆壁上的異常第一時間就被發現。
“有情況！退後！”一個班的軍人迅速上前，掩護平民向後方撤退，另一個班的戰士站好了陣型，其中兩人迅速開啟防空洞大門高聲呼喊，“敵襲！”
指揮部反應迅速，派一個排去第二齣口處接應，一個排去洞口支援。此時，易晉歌的全部精神集中在陣法上。
東南側的牆壁被破開，一隻形狀怪異的變異體出現，瞬間擠滿了防空洞，它抖了抖身體，彷彿一攤爛泥一樣摔落地面，鋪的到處都是。
牆壁破口內傳來熟悉的嘶吼聲，戰士們顧不上研究地面的肉泥，來到破口處對著裡面開始掃射。
後退的平民在距離第二個出口十多米遠時，前方的牆壁被破開，又一隻巨型變異體出現，同樣攤在了地面。
張薇薇牢牢記著易晉歌的話，除非將他們擊成粉碎，否則這些變異體會一直進化，直到完全適應環境，包括對手的攻擊。
其他人不明所以，見變異體變成了一攤肉，強忍害怕朝著出口跑去。
“媽媽，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一起走，別逞能！”楊雪拉了拉女兒發現拉不動。
“幾個變異體還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會硬拼，大家都出去了我就出來，盧卡斯保護好媽媽！”張薇薇轉瞬間就組裝好了長槍，她眼神堅定，身姿挺拔，彷彿是一位少女戰神，釘在原地毫不動搖。
楊雪被人群推搡著向出口走去，她張了張嘴只來得及說一聲注意安全。
張薇薇注意到地上這些肉泥果然在一點一點匯聚，雖然很慢。兩百多的平民也很快就全部跑了出去，斷後的戰士看著眼前的少女趕緊讓其出去。
“支援來了我就走！注意腳下！”
肉泥終於聚成了一團，眼見著就要幻化成形，張薇薇聚起元氣，準備將其一槍解決時，變異體說話了。
“薇薇，不認識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