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宋欽澈這個龍王,當真是下手比那毒蠍子都狠毒…

但是隻要不用在我身上,竟然還有那麼一點點...帥氣。

我的視線集中在宋欽澈那雙白皙的腳上。

竟不自覺的開始腦補,被那雙腳踩在臉上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正想著,另外一個黑衣男人突然上前一步,腳步聲讓我回過了神。

他有些疑惑的看著突然倒在地上的同夥。

一臉的驚嚇與警惕,但也不敢貿然上前。

“你...你是什麼人?”

另一個黑衣男人弓著身子,做出防禦狀盯著滿眼寒意的宋欽澈。

宋欽澈微微抬眼。

“是你惹不起的人。”

說罷,伴隨著脖子上突然暴起的青筋,腳上猛地一用力。

在又一聲的脆響中,地上剛剛還在掙扎個不停的男人一下沒了動靜。

兩隻眼睛像一隻剛剛死去的魚,瞬間失去了光彩。

我嚇得一個趔趄。

宋...宋欽澈竟然把他活生生的踩死了...

一見這場景,另一個男人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在這絕對的壓制面前,雙腿一軟,徑直跪在了地上,完全沒了剛剛那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求...求你,放放過我,我,我就是拿錢辦事,這這人我不動了,你放我一條生路。”

男人一邊指著蔣大海的屍體,一邊顫抖著身體,低著頭惶恐道。

蔣清愣愣的看著面前這不可一世的宋欽澈,不斷波動的眼神,意會著她內心同樣的不平靜。

宋欽澈鬆開腳,陰著臉慢慢的向那男人走去。

隨著越來越近的距離,男人身上也顫抖的更厲害。

“求求你...放過我。”

男人還在不停的苦苦哀求著。

走到他身邊,宋欽澈停下了了步子,一把掀開男人頭上的黑色鴨舌帽,狠狠揪住了他的頭髮。

“拿錢辦事?”

“對對對,我就是拿錢辦事,是那個張...”

男人說著說著突然戛然而止,眼神變得更加的恐懼。

有一種說漏嘴的無措加絕望。

“說!誰指使你的。”

宋欽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男人的眉眼都被吊了起來。

那面板被撕扯的怪異面容讓我頭皮發麻。

男人渾身顫慄,可半天都沒說一個字。

宋欽澈顯然是沒有耐心了,鬆開他的頭髮,一把抬起了男人的下巴,與之對視。

男人驟然間放大了瞳孔,看著面前的宋欽澈。

那眼神好似在抗拒著什麼,但又無能為力的感覺。

過了片刻,宋欽澈冷笑著對男人說道。

“不說是吧?看來你家裡還有兩個女兒,和一個臥病在床的老母親。”

“我說,我說,千萬別動我的家人,是...是一個叫張付國的男人指使我的,他說事成之後會給我一大筆錢,也會負擔我母親所有的醫藥費,我一時...”

黑衣男人一瞬間亂了陣腳,結結巴巴的駭然道。

張付國?

突然,我像想到了什麼一般蹙起了眉頭。

莫非...是在審訊室裡見過的那個被稱呼為張局的男人?

那男人一看就不是善類,吃的油光水滑,滿臉橫肉,眼神汙穢。

但也滿心驚疑,難不成宋欽澈還有讀取他人記憶的本事?

“除了這些,他還有沒有跟你說別的?”

宋欽澈再次冷聲質問道。

黑衣男人趕緊擺擺手。

“沒,沒有了,他的名字也是我在他的桌子上偷偷看到的,當時他的辦公桌上散落著一堆證件和一些紙質資料,其中有一張貼著他一寸照片的紙張上就寫著他的名字。”

宋欽澈的眉眼擰了起來,狠厲道。

“把那個張付國的地址告訴我。”

“蘭青別苑一期13B3。”黑衣男人這次沒有絲毫猶豫的直言道。

聽男人說完,宋欽澈便鬆開了捏著他下巴的手。

男人下巴的脖頸處已然變得青紫。

劫後餘生的黑衣男人癱軟在地上,眼神愣愣的盯著地板,而後又狠狠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求...還是求先生再幫幫我,若是不按照張付國的要求把蔣大海的屍體處理掉,我一樣會死。”

說完,男人竟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心裡一顫,那個張局?若真是他,那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我也是真的不想再看見剛剛那樣恐怖的一幕了,小心走上前一步,輕輕扯了扯宋欽澈的衣角。

“澈哥,既然他都說了,就...算了吧。”

宋清澈聽聞,緊咬的牙關鬆了下來。

看了眼地上已經死去僵硬的男人,對那跪在地上的黑衣男人說道。

“你把他們倆的衣服換掉,至於蔣大海的屍體,我會帶走,剩下的事你自己看著辦。”

黑衣男人沉愣片刻,立馬起身手忙腳亂的把地上的屍體拖在了一旁,開始解他的衣服。

“走,我們去門口守著。”

宋欽澈轉過身對我說道。

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神情複雜的蔣清,便拉著我的手到了太平間的門口。

剛到門口,就發現門口的保安已經醒了。

可還沒等那保安說上一句話,就被宋欽澈一掌又拍暈了過去。

我驚恐的看著保安臉上那大大的巴掌印,不知為何,腦袋裡突然印出了那晚送我回家的司機…的熊貓眼。

我抽了抽嘴角,真是簡單...粗暴,但願那司機不是他打的。

不然良心不安的是我…

“澈哥...”我抬起頭小聲喊著。

“嗯?”

宋欽澈兩手背在身後,偏過頭看向我。

我閃躲著眼神,囁嚅道:“你知道你剛剛...殺人了…嗎。”

宋欽澈扯唇,“怎麼,嚇到你了?”

我誠實的點了點頭,“嗯...”

“他本就是該死之人,手上揹負了七條人命,害的七個家庭家破人亡,我只不過是提前送他去了閻王殿,至於另一個,他還良心未泯,首次犯事,給他一次機會。”

宋欽澈平靜的說道,眼波淡淡,那張臉卻如此魅惑人心。

讓人怎麼都…怪不起來。

我一聽,心裡也頓時來了火氣,三觀跟著五官走。

“就是!那他是真的該死,死在龍王手裡都是他的福氣!”

“嘖...”

宋欽澈嘴裡發出嫌棄的聲音,但手卻輕輕撫上了我的額頭,理了理我額前的碎髮。

我的心,突然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裡盪漾開來。

那種情緒像我的但又不像我的,甚至還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趕緊搖了搖頭,把宋欽澈的手從頭上拿了下來,極力剋制著自己急促的呼吸。

“你...你不是說我沒洗頭嘛,就...就別弄我頭髮了。”

宋欽澈含笑,又賤嗖嗖的準備把手放上來。

“你再摸我把頭油炒菜給你吃!”

我氣鼓鼓的推搡著宋欽澈這不安分的手。

正鬧著,就看見裡面的黑衣男人揹著一具屍體走了出來,是死去的那個男人的屍體。

緊接著走到宋欽澈面前低著頭小聲詢問道。

“這...這具屍體我帶走了。”

“嗯。”

宋欽澈又恢復了一臉嚴肅,給了黑衣男一個快點走的眼神。

好巧不巧,黑衣男人剛走,在我和宋欽澈準備重新進停屍房的時候。

卻看見前面拐角處走出兩個護士模樣的人,推著一具屍體往太平間裡面走去。

在與屍體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我僵住了身體。

推車上躺著的...

是蔣清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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