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欽澈的視線也隨著蔣清轉向了那棟大廈,擰起了眉眼。
“就是那棟大廈,大廈裡的人害死了我的父親。”
蔣清隱忍著憤怒,哀怨道。
孫淼淼趕緊上前一步,輕言安慰。
“蔣清,你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想辦法。”
“嗯,就算你不相信我和淼淼,你也該相信...我老公。”
我也急忙附和道,指引著蔣清看向了宋欽澈。
宋欽澈耐人尋味的看了我一眼,我羞愧的移開了視線。
“你說吧。”
宋欽澈回過眸子,對著蔣清淡淡說道。
蔣清猶豫了片刻,下定決心般點了點頭。
“我的父親很早之前,也就是我上大學之前一直在那家大廈上班,他是那棟大廈總裁陳金生身邊的秘書,也是有一次放學早,就去公司想等我父親下班,卻無意間聽到了陳金生和我父親的對話。”
說到這,蔣清的身體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
我和孫淼淼趕緊再次上前安撫她的情緒,我沉下氣來對蔣清說道。
“沒事的,蔣清,一切都會過去的,你接著說。”
蔣清擦了擦臉上又不知不覺佈滿的淚珠。
“陳金生指使我的父親去殺人,我的父親沒願意,且說要辭職,還說陳金生殺了這麼多人了,應該收手了。”
“殺人?”
我身子一震,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縱使萬般清楚能處在那樣高度的人定不是什麼簡單之人,但是還心有餘悸。
沒想到陳金生是這種人,竟是踩著別人的屍體一步一步爬上去的。
“嗯,我怕給我父親添麻煩,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回了家,可我的父親第二天一早就出去了,最後在報社門口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
“一定是,一定是陳金生做的,一定是他想要害死我的父親。”
蔣清越說越激動,整個眼眸都開始變得憤怒。
我生怕她的怨靈又再度被激發,趕緊向宋傾城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宋欽澈上前一步,對蔣清厲聲說道。
“你要是再度激發了怨靈,那誰也救不了你了,你自己選。”
雖說,宋欽澈的話有些不太好聽,但確實有效果。
蔣清在宋欽澈強大的氣場之下逐漸穩定了下來。
“你放平心態,蔣清,繼續說吧。”
我有些無奈,但也感同身受的對蔣清說道。
蔣清歉疚的“嗯”了一聲。
“自從我父親車禍之後,就變成了植物人,拖欠我父親的工資也一分都沒有發,我就每天謊報年紀偷偷的打零工去負擔我父親的醫藥費,每天輾轉在醫院之間。”
“可就是今天中午卻傳來了我父親去世的噩耗,給我打電話的是醫院的醫生。”
我趕緊插嘴道:“別停,你接著說。”
蔣清沉思片刻,繼續說道。
“他們告訴我,我的父親是死於窒息性死亡,說是被一口痰給憋死了,可我...我怎麼會相信?父親沒了,我再無親人了,也深知那樣的人我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替父親討回公道的,一時心有鬱結,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一口痰憋死了?呵!”
宋欽澈有些無語的發出一聲感嘆。
“所以你得目的就是想讓陳金生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蔣清滿眼絕望的點了點頭。
“嗯,我要陳金生的罪惡公佈於世,讓他受萬人唾棄,讓那些和我父親一樣無辜的冤魂得到救贖。”
我驀的一驚,把宋欽澈拉到了一邊,有些糾結的開了口。
“澈哥,我們今早看見的那些鬼靈是不是和蔣清所說的陳金生有關?”
宋欽澈挑眉看了我一眼。
“沒想到你也有聰明的一天。”
我心裡咯噔一下,果不其然,隨後又搖了搖宋欽澈的胳膊,懇切問道。
“那按理來說,變成怨靈的應該不會只有蔣清一個,要是真想弄死陳金生不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宋欽澈聽聞驟然間眯起雙眼,寒光乍現。
“哼,恐怕是那陳金生手裡有能控制鬼靈,且讓鬼靈害怕的東西。”
“會...會不會是我的魂珠?”
我緊張的咬了咬嘴唇,眼巴巴的看著他。
宋欽澈輕蔑一笑,“八九不離十,沒有狐仙牌,鬼靈就無法靠近你的魂珠,陳金生自然無所顧慮。”
原來還真是...怪不得,現在我算是真的明白宋伯說的唐僧肉是什麼意思了。
“可你為什麼覺得陳金生手裡定會是我的魂珠?澈哥?”我疑慮道。
“有錢什麼買不到?這個世道,越有錢越迷信,也越能接觸到真正的高人。”
宋清澈平靜的看著我。
可我心中還是不解,我的魂珠為何會如此厲害…莫非我上輩子是個仙人闆闆?
要是六顆魂珠都找回來了,統治宇宙是不是也有可能?
見孫淼淼還在和蔣清談話,我趕緊把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搖了出去,湊了過去。
“淼淼,剛剛在審訊室你想說什麼?”
孫淼淼望著蔣清頓了稍許,見蔣清點頭示意,她便對我回複道。
“我上個星期去醫院的時候,剛進病房就看見一個從未見過的醫生戴著口罩正往蔣清父親的點滴瓶子裡,不知道在注射什麼東西,反正沒顏色。”
“看見我進了病房,就行色匆匆的出了門,但我當時沒當回事,以為是換了主治醫生。”
蔣清也抽泣著附和道:“是的,當時淼淼還問過我,我後來去醫院的時候確實沒有看見過她說的那個醫生,只是我父親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護士告訴我是躺太久了,讓我開窗子透透氣就行。”
我心裡頓感不妙,那個往蔣清父親藥瓶裡注射不明液體的人一定與蔣清父親的死脫不了干係。
但好在,已經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陳金生殺人的證據。
還有,拿回我的魂珠。
看似簡單,卻牽連著一大群人,其中就包括那個一臉做賊心虛的張局,還有孫淼淼碰見的那個醫生。
剛想對蔣清說說我大概的想法。
蔣清突然面容惶恐,一溜煙的突然消失不見。
“不好,她又去醫院了。”
宋欽澈眼中閃過一絲危機。
“醫院?”
還沒等我說完,就被宋欽澈抱了起來,隨後對孫淼淼說道:“你先回車裡。”
孫淼淼見我已經被宋欽澈抱了起來,自知自己是跟不上的,便聽話的轉身向車裡跑去。
而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和宋欽澈又回到了停屍房。
看見了渾身已經隱隱散發黑氣的蔣清。
她的正前方是兩個身穿黑色衣服,戴著黑色口罩鴨舌帽的男人,正準備搬弄蔣大海的屍體。
“蔣清,別衝動!”
我衝著快要怨變的蔣清大聲喊道。
蔣清一下轉過頭來,看到是我和宋欽澈,身上的黑氣這才也漸漸地消散了下去。
那兩個黑衣男人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蔣清的位置,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我從宋欽澈的身上跳了下來,跑了過去,氣沖沖的看著那兩個黑衣男人。
“放下,不許動蔣大海的身體!”
那兩個黑衣男人看了看我,又面面相覷,譏諷一笑。
其中一個黑衣男人放下蔣大海的身體,向我走了過來,陰冷道。
“一個小姑娘半夜三更來這種地方,怎麼,也想死了?”
“你...你不許動那具屍體!”
眼見那黑衣男人越走越近,我還是有些嚇破了膽。
男人冷笑一聲,而後從腰間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你說不動就不動了,管這種不要命的閒事,那我就成全你。”
說完就拿著刀子向我捅了過來。
可就在他靠近我的那一剎那,身體卻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彎曲開來。
身上發出骨頭斷裂的陣陣脆響聲。
隨後就見宋欽澈從我身後不緊不慢的走上了前。
在他緩緩放下右手的瞬間,那個黑衣男人也重重的癱在了地上,不斷抽搐。
宋欽澈一腳踩在了那個男人的腦袋頂上,冷眼俯視,冷聲說道。
“我看想死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