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師尊他只想飛昇(十六)

“容華仙君!”

南渡剛走兩步,就被一人給攔住了,那人一襲紫衣,容顏張揚豔麗,髮尾上的鈴鐺叮叮噹噹,抱拳的手腕上露出一條珊瑚手串來:“幸會。”

“你是?”

“無門無派,不過客居迴風谷,”那人往前走了一步,幾乎要貼到南渡的身上,似笑非笑道,“仙君可以叫我,謝箏。”

“仙君這雙眼睛真漂亮,像極了我族中的一位故人,她曾是我兒時見過最美的女子,仙君還記得她嗎?”

謝箏的身上有種淡淡的花香,味道並不濃烈,可離得過近,南渡總覺得聞起來令人昏昏沉沉,甚至一時間想起了……母親。

他剛一恍惚,謝箏的一隻手已經摸到了他的後頸,他的手指比一般男人的要細長些,彷彿冰涼的蛇信,南渡一個激靈,謝箏就貼到了他的耳側,低聲道:“果然……仙君的身體,還真是敏.感啊。”

“怎麼,這些日子沒少做?”

南渡耳垂不由自主地爬上一抹緋紅,月照劍卻已出手,一腳將謝箏踹遠了些,劍尖指著他的脖頸:“滾!”

“衛泱……”南渡主動地朝他走了一步,不自覺地抓住衛泱的手,“我們走吧。”

擁擠的人群將他們碰撞到一起,南渡倚在衛泱的懷裡,仰頭就看到他英挺的面容和滾動的喉結,那種花香似乎更加濃烈了,南渡的眼神開始變得朦朧起來,身體本能地渴望觸碰與深入,他伸手攬住衛泱的腰,用那種被浸泡過的柔軟聲音道:“抱抱我。”

?”

他說著,從腰間摘下一隻香囊往南渡劍上一拋:“這個送你們助助興,仙君,等你家這隻小惡犬不在的時候我再來。”

衛泱一瞬間收緊他的腰,眼眸漸深,動作又急又猛,又去咬南渡的耳垂:“那告訴相公,還要不要飛昇

南渡的脖頸高高地仰起來,卻又被衛泱抓著頭髮逼著他望向自己:“師尊,想起來了嗎,是什麼?”

南渡聞到了和剛剛謝箏身上一模一樣的氣味,像是糜

爛的花朵,順著領口鑽進來,南渡的四肢開始漸漸無力,全身上下都跟著瘙癢起來,他緊緊地咬住下唇,可卻無論如何忽視不了那處的異樣。

不對,分明是有。

眼淚順著白皙的臉龐滑下來,衛泱的一顆心都被攥住了。

衛泱用了力:“再答一遍?”

衛泱一抬頭,就聽到南渡這麼說。

檢查了半天查不出什麼所以然,衛泱也不打算拿給南渡,自己往懷裡一扔,頓了頓,又想起剛改飛昇那兩個字。

南渡今晚似乎是真的有點迷濛,長長的睫毛上墜著兩片淚,不知是因為疼的還是剛剛急的,眼睛一眨,就落了下來。

南渡不答,他就手指往下堵住……更加猛烈地逼他說話。

“錯了。”

他的視線對著衛泱上下掃了一番,著重停留在下半身,目光一頓,隨後評價道:“倒是還可以。”

他沒見過南渡這樣哭,先是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立刻開始伸手給他抹眼淚:“對不起對不起師尊。”

沒有人能抵抗這樣的南渡,至少衛泱不能。

“要。”南渡輕顫,皺眉道,“疼……”

南渡咬了咬下唇,抿緊嘴巴不說話,於是衛泱還真就停下了動作,只是順著脖頸往下吻,齒關在兩點處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南渡從未用這種聲音與他說過話,衛泱剛剛還試圖談論的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啪得一聲崩斷了。

“要。”

房間門剛開就被人一隻手關掉,搖晃的燭火映照在海浪紋上,南渡今晚格外惑人,熱情得過火卻又聽話得可怕,那雙漂亮眼睛微微垂著,失神地望著他。

衛泱攬著人的腰將人按在窗欞上,到了高.峰卻又故意不給他,伸手將穿著嫁衣的皮影小人拿出來:“師尊,我當日喚他什麼,您還記得嗎?”

衛泱呼吸一滯。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濃濃的情.欲:“我想要你……”

“嘶……”

“我師尊都說了,滾!”

修長的手指在衛泱的脊.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南渡終於忍不住道:“相,相公……”

可無論衛泱怎麼動作,南渡始終咬緊牙關一言不發,像是打定主意要去那天宮上看一看,衛泱氣急,在他鎖.骨處深深地咬了一口。

寫在許願帶上的字讓衛泱很生氣,總疑心一時不察,這人就會真的消失在此間一樣,他又磨了兩下,循循善誘:“嗯,師尊?”

“你欺負我。”

“說不要!”衛泱不肯放過他,罕見地沒有在這時候聽南渡的話,反而越挫越勇,“師尊,說不要,不要飛昇了,好不好?”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南渡談一談。

被“飛昇”二字驚呆的衛泱終於被這裡的動靜吸引過來,一個飛刀從謝箏的頸側擦過,頭髮簌簌落地兩段。

衛泱深吸口氣,抬起頭,正要開口,就見南渡一雙眸子波光瀲灩,直勾勾地看著他。

衛泱還沒來得及罵,謝箏就消失在了人群裡,他只能自己先將香囊取下來檢視一番:“奇怪,沒味道啊。”

“發這麼大脾氣做什麼,難道是我剛剛的手法不夠好嗎,仙君,”謝箏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只有我才最懂你,不是嗎?我們才是一類人呀仙君。”

“欺負我。”他重複道。

謝箏摸了下頸側的細小傷口:“好凶的小徒弟。”

“這些日子難道就是你?”謝箏自顧自點摸了摸下巴,“尚可,但久之未免乏味。”

“我錯了,你別哭,你想要什麼,我現在就給你,我幫你好不好?”

不就是要飛昇嗎,衛泱想,整個修真界要飛昇的人如此之多,多南渡一個又如何。

而且只是有飛昇的想法,又不是一定會飛昇,也不是不會改變念想,無情道每年還那麼多毀道重修的呢。

再說了,他到二十歲就結束了,南渡有傷在身修為不穩,怎麼可能那麼快就飛昇呢?

想通了這一點,衛泱心中茅塞頓開,立刻又變成那條乖順的鹹魚,老老實實替南渡清理好,今天還白得了一個相公稱呼,衛泱想起來就心臟怦怦直跳,心滿意足地抱著南渡睡著了。

【宿主你這招真是太厲害了!】

354誇讚道:【果然是眼淚在什麼時候都是必殺技,居然這麼快就把人哄好了!】

【誰說我要哄他了?】

354:?

【你知道人在什麼時候才最生氣嗎?】南渡笑了笑,伸手將354的兔耳朵提起來,【如果我對你的話,那自然是已經打算原諒你扣我積分,結果發現你不僅扣了我積分,還把我扔進了懲罰世界。】

【如果當時在廟裡提,頂多不過是爭辯兩句,但是現在……】南渡下了床,將衛泱的手輕輕地放回原處,【再生起氣可就不一樣了。】

【激烈的情緒才是讓一個人奮進的原動力,哄是哄不動鹹魚的。】

南渡說著,看了眼窗外未明的天色,提劍走了出去。

*

衛泱還是習慣睡到自然醒。

昨晚折騰得那麼厲害,南渡的眼睛不會腫了吧……他閉著眼睛,伸手往旁邊一摸——沒有人。

衛泱的手停在另外半側冰冷的被窩裡,唰得睜開了眼睛。

南渡正在庭院裡練劍。

依然是清雋修長的身姿,漂亮流暢的動作,長劍一掃,庭中竹林巍巍顫顫,南渡眉目淡淡,彷彿根本不為這些凡俗異動所擾。

但是……但是昨晚分明那麼激烈,連衛泱自己背部現在都有南渡抓痕正隱隱作痛,南渡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拋下他就算了,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飛昇嗎?

衛泱大步朝著那裡走去,腳下的枯枝引起了南渡的注意,南渡不知來人身份,手上招式一個沒收住,劍尖在衛泱的咽喉處堪堪停下。

他一愣,立刻把劍給收了。

但衛泱的眼眶已經紅了。

這種時候,任何一個動作都會引起劇烈的連鎖反應,衛泱只覺得一口氣頂到嗓子眼裡,出口道:“原來師尊修的是無情道?”

南渡似乎很厭惡聽到這三個字,神色當即冷下來:“你胡說什麼?”

“難道我說錯了?”衛泱道,“師尊不想飛昇,春宵未暖就跑出來修煉?”

衛泱抓著他的手腕,將人壓在一棵榆樹上:“是我昨晚對你太心軟了嗎,師尊?”

腰背頂到粗.糙的樹幹上,南渡輕輕地吸了口氣,衛泱眼眸一暗,正要伸手,就聽得南渡道:“我是要飛昇,那又如何?”

冷漠的,平淡的語氣,彷彿衛泱的指責毫無道理。

是,也的確毫無道理。

“對,不如何,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衛泱低笑了一聲,“看來果然是我昨晚沒能滿足師尊。”

他的手伸到南渡的腰間,將他和粗糲

的樹幹隔絕開,卻又在南渡的細腰上揉了一把,故意用戲謔的,調笑的聲音道:“這麼快就不疼了嗎,師尊?”

“嗯。”

南渡冷淡地點頭,他的身體在這種事上確實和常人不一樣,一點印子可以留好幾天,可疼痛卻是稍縱即逝,那處從來不用任何藥膏,即使再折騰第二天一早也會緊緻如初。

但衛泱只當他是在敷衍,是,人家自己都不擔心不在意,自己在這裡自作多情個什麼勁呢,更何況……這又不是第一次。

對啊,這又不是第一次,曾經那麼多次,他都是一個人醒過來。

不管是重傷初愈還是春事早醒,南渡從不交友從不應酬,也不會對任何人動心,甚至連月老廟都只有一個願望。

他的世界只有一件事。

衛泱定定地注視著南渡:“為了飛昇,你什麼都可以做嗎?”

南渡點頭:“是。”

衛泱咬了咬牙:“那如果我不願呢,您連我……都可以捨棄嗎?”

南渡閉了下眼睛,他的回答有點久,但依然只有一個字:“是。”

“是?”衛泱忽然緊握住南渡的手腕,一條腿頂著他,逼問道:“那師尊當初收我為徒為我擋劫給我平安符,是為什麼呢?”

“衛泱……”手腕被抓得很疼,南渡不想與他動手,掙扎了下:“你別這樣。”

“我們當初,不都說好了……”

衛泱一愣。

是啊,是他口不擇言,他們當初,早就達成過條約了。

南渡收他為徒,不過是為了穩固修為。

穩固修為……是為了飛昇。

是為了飛昇啊。

衛泱突然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他道。

原來他從一開始,不過就是南渡飛昇路上的一個工具。

替他擋雷劫,不過是把這個工具早早報廢掉了。

他早該認清的,他早就認清的,為什麼偏偏到了現在才覺得分外難過。

“對不起,”衛泱突然鬆開了手,後退一步,從未如此規矩地下拜,“對不起,是弟子僭越。”

*

【宿主!宿主宿主,】354看

著衛泱氣沖沖走遠的背影,【不是說讓主角好好奮發圖強嗎?】

怎麼還能吵成這樣。

【別擔心寶貝兒。】南渡漫不經心將剛剛練劍時壓倒的竹子給扶了回來,【他馬上就知道什麼叫奮發圖強了。】

南渡說完,剛回頭,就在他們剛剛靠過的榆樹旁站著一個人。

那人一襲紫衣,髮尾叮叮噹噹,伸手將南渡剛剛被壓斷的一根頭髮攥在了手中:“別來無恙,仙君。”

謝箏。

*

“衛師弟!”

“衛師弟衛師弟!”眼看著那人不應,林松只好又喚了一遍,“衛師弟,聽說裕豐樓來了個新的說書先生,最近大熱的本子,還請了個厲害的戲法師傅呢,你之前不是說要學戲法,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衛師弟?”林松伸出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今天跟著我師尊去眾派議事,聽到關於容華仙君的事情了,你要不要聽?”

衛泱這才有了點反應,張了張嘴,卻又道:“多謝師兄,以後這種事,就不必告知於我了。”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禮貌了?林松看他這垂頭喪氣魂不守舍的樣子,難道是被自己師尊罵了?

經常捱罵的林松自顧自點了點頭,肯定是這樣!

“哎呀,這種事情也是難免的嘛,我們不上進,師尊一時生氣也是有的,”林松拍了拍衛泱的肩,“好了別傷心,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馬上就要有小師弟了,到時候容華仙君有了新的目標,就不會只盯著你一個人罵了,開不開心?”

衛泱的逐光唰的一聲出了鞘,冷冷地轉過頭:“你說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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