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導演他是偏執怪(三十五)

南渡終於在黎澤的輕哄下睡了過去。

他最近這段時間很容易疲憊,黎澤沒看到有什麼外傷,只當他是冷血動物的冬眠症狀,給南渡掖了掖被子,確認他的體溫沒有異常,這才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殿下,”電話那邊傳來何璟的聲音,“方見知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會以綁架罪和故意傷害罪對他進行拘捕。”

“房間的痕跡清與他們都清理乾淨了,如果警方問起來,殿下可以說是自己找到了方見知那裡帶走南導的。”

“好,”黎澤點頭,瞥了眼臥室的方向,“網上那些呢?”

“關於南導的自然都是捕風捉影,但是澄清這種事務求一擊必中,一點一點糾纏拉扯反而不好,所以既然要澄清,就要從最關鍵的部分來。”

最關鍵也是最開始的,自然是南渡和阮之柔的關係。

但是這個關係是確實存在的,除非把阮之柔那些黑料洗白,否則南渡只能跟著一起沉下去。

“關於阮女士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當時媒體炒作得沸沸揚揚,單憑輿論,一時間扭轉印象不太可能。不過殿下放心,屬下已經派人去尋找當年的線索了,也許能找出點有力證據。”

但是時隔多年,能不能找到多久找到都是個問題,輿論反擊重在一個迅速,若是等上半年再反擊,幾乎已經失去了效力。

這確實是現下最好用的方法,只要故事講得好,自然有粉絲出面幫你奮戰。

“咳咳咳,”黎澤這才發現自己走神了,他清了清嗓子,“你說什麼?”

“是這樣,我們公關部其實還討論出了一個辦法,”何璟道,“其實……也可以不用管阮女士那邊。”

啊不對,還是一天把他倆的互動放上去一次。

簡而言之,就是賣慘。

心疼南渡的有他一個就夠了,他不需要把剛癒合的傷疤撕開給別人看。

黎澤這才結束通話電話回到房間,狐狸並不是不需要休息,但他居然一點都不困,只要想起昨天和南渡做過的一切,心臟就滿得像是要溢位來。

“好,”黎澤點頭,“我知道了。”

但黎澤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拒絕了:“不行。”

“這是命令。”

“殿下,殿下?”

黎澤極少有這樣直截了當命令的時候,聲音不怒自威,何璟一凜,突然想起這是青丘僅存的王室血脈,立刻彎下腰:“是,殿下。”

“但……”

“可是殿下……”

“南導一早就被送到了福利院,阮女士做的事其實跟他沒什麼關係,只要我們強化這一點,把

為了不讓腳步聲吵醒南渡,他變成狐身的樣子,噠噠噠圍著床邊跑了十幾圈,終於被地上的衣服絆了一跤。

黎澤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想到南渡與他肌膚相貼吻過它的樣子,頓時覺得耳尖發燙。

南導在福利院的日子放出來一些,再講述一下他在養父母家的尷尬地位還有小時候受過的懲罰,塑造南導受害者的身份,只要路人開始心軟心疼,後面就比較好跟著澄清了。”

大不了就不讓南渡看手機好了,南渡不是喜歡五毛嘛,他們青丘那麼多狐狸,一隻玩一天,風波很快就會過去的。

“我說不行,”黎澤立刻打斷他,“把網上關於南導福利院的事情都刪乾淨,任何討論都不要有。”

然後就讓何璟買熱搜,一天誇南渡一次。

黎澤掃了眼罪魁禍首,忽然想起人類的男朋友似乎都要給另一半洗衣服,雖然他們狐狸不怎麼穿,但是既然他跟南渡在一起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人類自然要配合人家。

於是,青丘唯一的王現在正在南渡的家裡,兩隻爪子躡手躡腳地踩在地上,哼哧哼哧地往盥洗室叼衣服。

叼到內褲的時候,黎澤聞到上面濃厚的麝香味,耳尖和臉頰一起紅了起來,一條殘影飛快地跑了進去。

南渡的家裡居然連個洗衣機都沒有,黎澤輕嘆口氣,只好把衣服放進盆裡,兩隻爪子踩踩又搓搓,雪白的絨毛變得溼漉漉的。

手機鈴聲一響,黎澤立刻用尾尖點了結束通話,發現是副導打來的,這傢伙從昨天開始給他發了無數條訊息外加五十個感嘆號,可惜黎澤忙著吸人精氣。

想來也是找南渡的,黎澤兩隻爪子搓著衣服,尾巴在按鍵上敲敲打打:“南南跟我在一起。”

“謝天謝地沒事兒就好,”副導拍拍胸脯,“那你倆昨晚怎麼

不接電話?”

誰會顧得上接你的電話啊。

黎澤的尾尖動了動,打字機一樣:“什麼事?”

“今天一大早,有個男人來找南導,自稱是他父親,我說南導不在劇組也不信,死活要見他,現在還在外面等著呢。”

“父親?”

“是啊,說南導是他和阮之柔的孩子,”副導道,“你才怎麼著,我昨天搜了一下,那是個國際知名的設計師,作品上過巴黎時裝週的那種,不過網上說他十幾年前就結婚了,不過婚後五年又離了。”

三心二意的男人,南渡這麼多年沒見他找過,現在又來幹什麼。

萬一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黎澤嚴肅道:“先別告訴南南,等我回去看看。”

“好的,哎不對,南南?”副導訝異於黎澤的膽大包天,“你去見,你以什麼身份啊?”

衣服洗好了,黎澤吹了吹爪子,那兩隻溼漉漉的爪墊又變得蓬鬆雪白,他高傲矜持地捧起手機,回道:“我是他未過門的夫君。”

副導:?

黎澤跟著翻了翻訊息,發現微博私信突然多了好多,大部分都是南渡的粉絲擔心找到他這來的,甚至有一部分cp來問他是不是要分手了。

剛在一起就咒他!

黎澤憤怒地回了他一個憤怒的表情。

隨後來到南渡的床邊,兩隻爪子捧起手機,對著南渡的睡顏拍了一張,發了條微博,配文:“睡著啦。”

睡著的南渡比醒著的時候要柔和很多,像浮在掌心上的羽毛,黎澤總擔心他隨時會飛走,很想去親他的眼睛,又怕吵醒南渡,於是將剛剛的照片換成了屏保,對著螢幕吧唧一口。

“你在幹什麼?”

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黎澤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嗖的一下變回了人身:“沒,沒沒幹什麼啊?”

“怎麼連衣服都不穿,不冷嗎,”南渡瞥了眼他赤.裸的身體,伸手拍了拍旁邊的床板,“上來。”

黎澤於是興高采烈地翻上床,張開雙臂把南渡圈在懷裡,自己全身都變得暖融融:“不冷,你困不困呀?”

“睡飽了。”

其實是因為疼痛,他行將就木的身體根本經不起昨晚那樣

大起大落的折騰,好像每一個內臟器官都吵鬧著要罷工,南渡試圖轉移注意力:“把床頭的手機遞給我。”

“手機有什麼好玩的,”黎澤如願以償地親上了他的眼睛,隔絕他試圖伸向床邊的手,“別看了南南。”

“怎麼,怕我看到網上的訊息?”南渡笑了聲,“我心理還不至於這麼脆弱。”

黎澤又將陣地轉移到南渡的鼻尖,吻完之後又去親唇角,也許是動物的天性,他簡直一刻不停地要跟南渡貼在一起:“那也別看。”

“我就發個微博,”內臟的疼痛還在加劇,南渡努力保持語氣的平靜,“我們當初假裝情侶是為了公關,我現在名聲都成這樣了,恐怕戲也要撤資,你事業剛起步,還是早點解綁比較好。”

黎澤怒氣衝衝地咬了下他的唇角:“你敢發試試!”

“嘶……”南渡拎著耳朵將他拉起來,抬眸打量:“這麼兇?我要棄養了。”

黎澤傲嬌地冷哼一聲,卻又在南渡的眼神里老老實實垂下腦袋:“不會有人撤資的,你想怎麼拍怎麼拍,網上的事情也不用擔心。”

南渡笑了:“又不是你投的資,難道你還能命令何璟?”

“我當然能,”黎澤立刻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又調出聊天記錄證明自己的地位,伸手拍了拍的南渡的肩膀,一副我罩著你的樣子,“所以,你好好的,不要受傷也不要傷心,剩下都交給我好了。”

“好吧,小殿下。”眼前似乎在陣陣發黑,南渡臉上勾出一個蒼白的笑:“那我餓了,殿下。”

“好,”這兩個字南渡叫起來簡直有神奇的魔力,黎澤瞬間下床,“我去準備!”

黎澤說完,似乎從他剛剛略顯虛弱的聲音裡聽出了什麼,不放心地回過頭,就見南渡對著他光裸的身體上下打量了番:“好歹穿了件衣服,”他說著,四處望了望,“對了,我們的衣服呢?”

黎澤立刻舉手報告,尾巴搖晃起來,一副等待誇獎的樣子:“我洗了!”

南渡挑眉:“怎麼洗的?”

黎澤抬起兩隻爪子,眼睛溼漉漉的,邀功一樣:“這個,我洗了好久呢。”

南渡猶豫了下,似乎很為難:“……我們的衣服,只能乾洗。”

小狐狸一愣,尾巴不動了,耳朵都跟著蔫下去。

“青丘的小殿下啊……”南渡垂在身下的手悄悄握緊,勉強勾出一個曖昧的笑,腳尖繞著他的大腿往上勾:“殿下,你洗壞了我的衣服,就罰你在家裡不許穿衣服好不好?”

黎澤臉色一紅,嗖一下變成狐身跑了出去。

過了一秒,又嗖的一下跑進來,將一個東西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南渡拿起來看了眼,是個憨態可掬的玉雕小狐狸,他一碰,黎澤的耳朵就跟著抖一下,南渡覺得新奇:“這是什麼?”

“我的本命靈玉,你戴著它,”黎澤把大半的靈力都灌了進去,跳上床親了親南渡的額頭,“以後都不會疼了。”

他說完,像個第一次跟喜歡人的遞情書的小男生一樣,立刻又晃著尾巴跑了出去。

甚至太過著急,沒注意踩到了一個東西,黎澤低頭,發現是昨天南渡身上的收音麥,黎澤費力地從自己的爪子上將其扒拉下來,一不留神,按下了播放鍵。

一開始只有呼呼地風聲,黎澤搖了搖,好半晌,突然聽到了裡面方見知的聲音。

*

南渡垂眸看著自己胸口的靈玉。

不會疼,多美好的承諾。

但是狐狸的靈力只能治癒表面的外傷,即使靈玉的柔光一遍一遍地企圖修復殘破的肺腑,南渡依然感覺到疼痛。

生老病死,這是人和妖的力量都無法企及的事情,也是南渡的身份從進入世界就寫好的命運。

只能換一種方式告別了。

南渡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終於放任疼痛吞沒自己,捂著胸口慢慢地滑落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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