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是他Gojo
第十八章 是他gojo
這個小巷呈l形。
穿過長長的甬道，往左一拐，混亂的場景盡入眼底。
幾個頭髮染得亂七八糟，帶大金鍊子小金錶的青年，正拿著鋼管圍著一名穿皺巴巴西裝的男子。
黃髮青年揮起一棒，正中西裝男背後的垃圾桶，發出巨大雜音。
被恐嚇的西裝男瑟瑟發抖縮成一團。
黃髮青年往西裝男身上呸了一口唾沫，發出不耐煩的彈舌音：“快點把保護費交上來，別讓我說第三遍啊混蛋！”
西裝男盯著身上噁心的汙漬，不敢怒更不敢言。
只是用帶哭腔的聲音道：“我已經給港口/黑/手/黨交過保護金了……你們不要亂來……”
本以為幾人聽到港/黑的名頭會害怕，誰知幾個小混混愣過後，更囂張地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他伸手拍了拍西裝男哆嗦的臉蛋。
他迫於生計，才冒著危險來橫濱開店不久，怎麼可能分得清哪個是真港/黑。本以為沒人敢冒充這座城的暗夜統治者，誰想點怎麼那麼背呢？
他清清嗓子，正準備來個帥氣開場白——
社長的話，一定很有錢吧？
當然，他也不貪心，只是稍微取一些屬於自己的勞務費而已。
用幾個破錢就能獲得五條家神子的毒打，小混混們和瀨戶社長還真是花了祖宗八輩攢下的福氣！
在小混混們火熱的眼神中，銀髮小少年歪了歪頭，衝他們露出一個乖巧（？）微笑，看來是對自己的危險處境一無所知。
“我管你贍養誰？現在去拿錢來養你爺爺我！”
咳，覬覦原本的他的美貌就罷了，連七歲小孩也不放過，那個瀨戶是什麼品種的人渣？
五條悟：……？
哦，對哦，他現在是個短腿小孩，只顧著耍帥差點忘掉。
那邊黃毛青年的小弟看著五條悟雙眼放光，湊到自家大哥身邊，欣喜道：“這小孩長得漂亮啊，是小男孩也不打緊，換個衣服就看不出來了，完全符合瀨戶社長的要求！大哥，這波是天降餡餅！”
五條悟一直抱胸倚著牆看戲，直到這群人又準備暴打西裝男一頓，他才發出響動，將腳邊的易拉罐踢過去，在小巷裡發出“鐺鐺鐺”的回聲。
五條悟這會兒自我感覺非常好。他雙手插兜笑容邪魅墨鏡炫酷，肯定是威懾住了這群法外狂徒，說不定這身全黑的行頭一穿，還會被誤認成那個什麼港/黑。
“昨天我還看見你拿錢去銀行，這麼快沒了？騙鬼呢！”黃毛青年打了西裝男一巴掌。
黃毛青年笑得前仰後合：“你真以為先前去你們那條街收錢的是港/黑的人啊？”
本來只准備打劫小混混的五條悟轉變主意，決定給撞槍口的瀨戶社長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可是幾位老大，之前那筆保護費交上去後，我是真的沒錢了……”
本就輕視小孩的混混們瞬間上鉤，當即認定走丟到小巷的五條悟是個漂亮小傻子。
那邊幾人頓住，全都扭頭看他。
小混混：這是老天爺賜予我們發財的機會！
“那是我寄回老家的贍養金！”
西裝男瞬間被嚇得涕泗橫流了。
“那是不知死活的人裝的！別那麼傻好不好，穿上黑西裝戴上黑墨鏡就是港口/黑/手/黨了？那我把我墨鏡借你帶帶，你也是港/黑內部人士？”
黃毛青年馬上讓開口提議的小弟去控制住送上門的餡餅，這邊則又想對可憐店主動手。
五條悟眉頭一皺，覺得很沒面子。
怎麼回事啊？他往這一站還不夠矚目？
當著他面居然敢去關注其他人？
這是對他魅力的質疑！生氣氣！
五條悟輕巧地後退一步，避開小弟伸過來的手，眼神輕蔑地瞄了對方一眼，轉身就跑。
小弟觸及他的視線一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被躲開的怒氣都卡在心頭，不上不下。
但他來不及想太多，五條悟那兩條小短腿倒騰地還挺快，每次他以為自己要捉到的時候，這小屁孩就會用一種匪夷所思的動作躲開，彷彿某種液態生物。
“臥槽！大哥你們再來兩個人！這小傻子還挺滑溜我一個人抓不住啊！”小弟當即大叫。
小鬼頭如果跑到街上去，就不好拐了。
他們又不是港/黑那群人，當街綁架也不怕被找上門。橫濱的警/察是挺廢物的，但那也得分物件啊。
“大哥！！！”
在小弟的急聲呼喚下，黃毛青年大罵一聲晦氣。
瞪了一眼西裝男，用眼神示意「我們還會再來」後，黃毛青年領著一群小弟追了上去。
在昏暗小巷中，五條悟把混混們當狗子溜，幾乎每次都能從刁鑽角度突圍，要麼就偷偷開無下限作弊一下。
等他玩開心了，也估摸著混混們的耐心到了極限，就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氣喘吁吁”地停下來靠著牆。
兩個小混混立馬撲過來按住他肩膀。
“大哥……”小弟手撐著膝蓋，喘得比五條悟還厲害，“我怎麼覺得、覺得這臭小鬼在耍我們玩？”
黃毛青年深有同感，狐疑地看著被制住的漂亮傻子。
“小傻子”慢吞吞露出一個笑容，開心道：“謝謝你們陪我玩～”
黃毛青年再度上鉤，往小弟背上拍了一記：“想太多，你見哪家聰明小孩會馬上被人賣了還說謝謝的。”
五條悟眨眨眼睛，他這個聰明小孩就會。對能被薅的肥羊說謝，是他們高專人的自我修養。
五條悟是小混混們認定的上等貨物，為了馬上能到手的錢，即使累得像老狗，也不能打傷他丁點兒。
他們罵罵咧咧把小孩壓上面包車，給瀨戶社長打電話的、定交易地點的、給服裝店打電話的……一群人分工明確，忙得不亦樂乎。
就是五條悟看見他們買回來的衣服後，表情一言難盡起來。
他是男的啊，你他媽弄一件黑色蕾絲蓬蓬裙來是幾個意思？！——雖然裙子還怪好看的。
但為了瀨戶社長帶來的錢，五條悟……五條悟還是忍了。
可惡！
他五條大少爺從沒有被錢如此羞辱過！
不過是區區千萬日元，也敢這麼囂張？！
五條悟緊咬牙關穿上了小裙子，內心滿是屈辱——直到他照到鏡子。
哇哦～！鏡子裡那個漂亮小孩是誰？
是他！是他！是他gojo！
銀髮蓬鬆，睫毛卷卷，貓眼可愛，鼻子挺翹，嘴唇柔軟……他身著蓬蓬裙、花邊襪、小皮鞋，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詞彙都能堆積在他身上！
他就是小天使在人間！
因為自己過於可愛，五條悟絲滑地接受了女裝。
並特別開心地調整著腰上的蝴蝶結，試圖讓自己更可愛一點。
哎～果然，像他這樣的美人，已經是不拘泥於性別的程度了。
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
準備帶五條悟去交易地點的黃毛青年及其小弟毫無顧忌聊起天來。
黃毛青年信誓旦旦：“你看，哪有聰明小男孩讓穿裙子就立馬穿上，還那麼高興。他果然就是一個漂亮傻子！”
小弟殷勤地拍馬屁：“大哥英明！”
一行人又開著麵包車，哼哧哼哧來到港口倉庫區。
下車等了沒一會兒，來交易的另一撥人到了。
瀨戶社長是一個收拾得很儒雅的中年男人，並不像大金鍊子小金錶的混混們一樣暴發戶。
五條悟多打量了對方几眼。
看著人模狗樣的，奈何是個鍊銅人渣，一會兒將人渣打得不能人道好了。
五條悟觀察瀨戶時，對方也在上下打量他。
瀨戶社長對五條悟非常滿意，連連誇讚起來：“雖然是男孩，但真是個漂亮的孩子！想必森先生收到這份禮物後，定會非常滿意，願意鬆口合作。”
五條悟：嗯？禮物？
黃毛青年蒼蠅搓手，附和笑道：“那是那是，那位就好這一口，咱們裡世界的人都知道的，您送這份禮物過去準沒錯。”
五條悟挑眉：好吧，原來鍊銅人渣另有其人。
瀨戶社長衝身後保鏢招招手，保鏢拿著兩個箱子上前。
一開啟，裡面放著一沓沓紙幣，黃毛青年看得雙眼放光。
瀨戶社長笑道：“這是你們的報酬，你要不要點一點？”
黃毛青年嘴上說著“我們相信您的誠意”，卻叫小弟上前接過箱子，翻點起來，免得對面商人真的不要臉，在錢里加紙。
等手快的小弟點頭後，黃毛青年才示意手下放開五條悟，自己親自推著其後背，準備將上等貨送過去。
瀨戶社長也上前來迎。
雙方握手，皆說了聲“合作愉快”。
三道聲音重疊在一起。
黃毛青年和瀨戶社長愣了下，低頭看開口的第三人。
在二人視線中，小天使緩緩勾起嘴角。
扯出個張狂的笑容。
“這孩子？”瀨戶社長遲疑。
黃毛青年覺得有點怪，但五條悟先前的傻子形象深入他心，他便解釋道：“這孩子腦子有點不好使。”
“不好使嗎？”沒等瀨戶社長接話，五條悟笑道，“空手套白狼，白得一千萬，我覺得挺好使啊！”
誰能比他更會做生意？
五條悟右手二指併攏，想制住他的黃毛青年驚恐發現，自己就算再怎麼用力，也沒辦法碰到他。
“異、異能力者？！”
小少年一拳打在黃毛肚子上，後者倒地，因疼痛蜷縮成蝦米，嘴邊嘔出穢物。
一隻小皮鞋踩在他頭上，那“上等貨”居高臨下地看他，眼中狂氣四溢。
“現在回答，誰才是那個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