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回首沉青靄(一)

許青靄心跳加速,悶在被子裡的臉頰溫度急速升高,後知後覺有些羞赧。

剛剛怎麼就親上去了,陸黎書會不會覺得他太主動?

被子被揭開,許青靄與陸黎書四目相對,剛想轉頭就被捏住了下巴,被迫看向他。

他的眼神太過熾熱,將病房裡的溫度生生拔高。

曖昧從心底滋生,絲絲縷縷地生長,眨眼間便盤根錯節遮天蔽日。

兩人的呼吸和眼神交織在一起,如幽深不見光洞穴讓人本能屏息,許青靄無意識舔了下唇角緩解緊張。

陸黎書指尖微微用力,拇指落在他的嘴唇上緩慢擦過,弄得許青靄心尖發麻,秉著呼吸不敢動,“你、你幹嘛?”

陸黎書低下頭反問他:“那你剛剛乾什麼了?”

許青靄艱難地說:“就、親一下……”

許青靄到嘴邊的話被噎住,心裡淌過暖流,將所有的不滿都瞬間衝散。

下巴被人用力抬起,他被迫揚起脖子承受這場陡然而來的疾風驟雨。

蘇茵瞭然一笑,換完藥即刻出去了,陸黎書無奈提醒:“人已經走了,出來吧。”

陸黎書輕笑:“親?”

許青靄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下意識掙扎,但隨即被扣住了正在輸液的右手。

“哦。”

許青靄還沒反應過來嘴唇便被含住,冷淡的香水味覆蓋下來。

“乖孩子,仰頭。”

陸黎書那個吻太過於粗暴,他有種嗓子眼兒都被侵犯到了的錯覺。

陸黎書說:“鬧脾氣呢,別管他。”

陸黎書低聲說:“右手不要動。”

許青靄呼吸驟停,愣神間齒關輕易被撬開,陸黎書沒有給他太多緩衝和準備的時間,瞬間霸佔所有的領地。

陸黎書:“生氣了?”

陸黎書說:“我會注意。”

那種幾乎與病發相似的窒息感籠罩,讓他忍不住想要求饒。

陸黎書剛想說話門就被敲響了,站直身子說:“進來。”

要是讓她看見,下午整個醫院可能都會知道他跟陸黎書在病房裡幹什麼了。

蘇茵進來換藥,許青靄下意識拉過被子將腦袋遮上。

一個綿長又焦灼的教學結束,許青靄後背全是汗,每一個毛孔都彷彿要舒張開,帶著強烈的戰、慄。

許青靄恍惚記起自己還在吊水,軟軟和他抗議:“我還在生病。”

他很喜歡陸黎書說這句話,帶著無盡的可靠,彷彿在他跟前什麼都不用想,把一切都交給他就好。

陸黎書用指尖點了點他,“這個才叫親,學會了麼?”

陸黎書勾唇一笑:“那給老師交份作業?我看看是真的學會了還是撒謊。”

他嚥了下喉嚨,想說沒學會,又怕陸黎書再來一遍,只好紅著臉小聲說:“學會了。”

許青靄指尖到舌根全都在發麻,好像還殘留著陸黎書的壓迫,口腔不由自主地分泌津液。

陸黎書說:“我會注意。”

蘇茵怪道:“怎麼了?”

陸黎書的親和他的親完全是兩碼事,帶著明晃晃的懲戒感與掌控欲,像是真的在給予許青靄教育。

許青靄臉頰滾燙,幾乎燒起來的溫度還沒散去,忍不住伸舌輕舔了一下發麻的嘴唇。

許青靄大駭:“不、不來了吧?”

許青靄忍不住譴責他:“我還在生病,你怎麼就這麼親我啊?萬一我犯病了怎麼辦?你一點都不會考慮病人的心情。”

許青靄頭皮一麻,立刻閉眼:“我要睡了,這個藥讓人好想睡覺啊。”

許青靄腦子混沌思維遲緩,跟著他的話哼了兩聲就由著他支配了。

“把眼睛睜開,轉過來看著我。”

許青靄忍著洶湧而來的窒息感艱難呼吸,仰起頭乖乖張口讓他肆虐。

“既然你說還在生病,那我們就來討論一下你是怎麼生病這件事。”陸黎書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

許青靄看著他,不然呢?親男朋友不犯法吧?還是說,他覺得太過冒犯了?

“那我以後不……”

許青靄從來不知道原來親居然可以是這樣。

陸黎書抬起他下巴,聲音低沉喑啞,“小朋友,我來教教你什麼叫才叫正確的表達方式。”

許青靄忿忿看著他,但由於滿臉春色看起來沒什麼威脅性反而一臉的勾人勁兒。

陸黎書伸手替許青靄擦去嘴角的唾液,少年含著水汽的雙眸迷離,帶著些失神的茫然很引人欺負。

幹嘛這麼兇啊。

許青靄睜開眼看他,默默腹誹:才剛剛佔完他便宜就要教訓他,講不講理啊。

陸黎書靠在椅背上,眸光被鏡片隔出幾分嚴厲,“為什麼去布州?”

許青靄小聲抱怨:“還不是因為你。”

“嗯?大點聲。”

許青靄說:“我要想清楚啊,在平洲你老是要擾亂我,我就想找個沒有你的地方想明白。”

陸黎書垂眼看他,很輕聲地嘆氣:“你差點兒就回不來了。”

許青靄一想到這裡還有點後怕,也明白陸黎書接到他訊息的時候同樣承受的擔憂,頓時愧疚起來。

“對不起。”

“我要的從來不是道歉,以前告訴過你,又忘了?”陸黎書說。

許青靄想起他曾經說的,臉頰猝然紅了,抿唇憋了半天才小聲說:“那……那你要罰我嗎?我都聽你的。”

隔了幾秒鐘,許青靄忍著害羞又補了一句:“怎麼罰都行。”

倒是會自己找罰了,還怎麼罰都行,怕是真提了他哪個都受不住。

陸黎書說:“罰是要罰的,等你好了以後再罰,先自己記著。”

許青靄脊背發涼,“那你想怎麼罰啊?”

陸黎書說:“到時候再說。”

?說清楚啊。

讓他死也死得明白點,別吊著刀在他腦袋上。

許青靄還想追問,但總覺得再問下去有種求著別人罰他的羞恥感,還是忍了下去。

算了,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陸黎書應該不會打他,總不可能又不許他畫畫,就算是,大不了到時候抽時間補上。

問題不大!

“繼續說。”

許青靄將安珂遇險的原因說了,發覺他臉色沒什麼變化,又試探性道:“我知道身體怎麼樣也有在注意,而且我不是跟你說了嘛,能不能算自首情節從輕發落?”

陸黎書勾唇輕笑,“自首?”

許青靄立刻說:“坦白從寬?寬一下?”

陸黎書不說話。

許青靄勾住他的手指,輕輕撓了撓,“我剛剛都讓你親了,你色慾燻心一下,做一次昏君好不好啊?”

陸黎書被他撓得心軟,說:“不好。”

許青靄看他表情放鬆,知道這招奏效了,忍不住翹起嘴角埋怨他:“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陸黎書糾正他:“這個吻對我來說不算便宜。”

“那算什麼?”許青靄立刻追問。

陸黎書嘴角一勾,說:“算甜頭。”

許青靄臉頰再次燒起來,什麼啊,都這樣了還只能算甜頭,老男人胃口怎麼這麼大啊。

手機微微一震。

許青靄拿起來看了眼,頓時瞪大眼要坐起來,被陸黎書按了下肩膀,“鬧什麼?”

“你快走!”

陸黎書不明就裡。

許青靄語速飛快道:“我同學要來看我,到醫院樓下了在問我病房號,你快點走別讓他們看見!”

陸大總裁頭一次陷入了自我懷疑。

“……我不能見人麼?”

許青靄連忙解釋:“不是不是,他們還不知道我跟你的關係,也不知道我……嗯,養過你的事,我怕他們一時不能接受。”

陸黎書把手按在他腦袋上制止了他的話,低下頭看著他:“好了別解釋了,我知道你顧慮什麼。”

許青靄沉默片刻,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後繞到耳邊很小聲說:“喜歡你。”

陸黎書心尖滾燙,幾乎要忍不住將他壓在床上再欺負一遍,但時間不允許,只好作罷。

“欠收拾。”陸黎書站起身。

許青靄被他這個“收拾”弄得心跳紊亂,陸黎書很自然地理了下袖口與領帶,冷白手指修長,輕推了下金絲邊眼鏡,端出一副禁慾的高嶺之花模樣。

唔,好性感。

許青靄心想,如果不說根本沒人知道他剛才多流氓。

陸黎書前腳剛走,蘇希他們就上來了,烏泱泱站了一整病房,七嘴八舌問他怎麼樣。

許青靄沒想到這麼多人能來,道了謝後讓他們隨便坐。

秦纓大概是想到了這個場面,提前準備了許多水果和零食。

蘇希又想罵他又捨不得,憋了半天只問了句:“還活著呢?”

許青靄衝他笑了下,“暫時還活著。”

蘇希說:“你還笑,你都不知道老子接到電話說你被困山裡的時候有多急,我都想長翅膀飛過去!”

許青靄說:“我心裡有數的,你看現在不是都很平安麼,你去看過肥魚沒有?他怎麼樣?”

“比你強點兒。”費於明從外頭進來,也是一臉的病態。

蘇希說:“早知道我就應該陪你們一起過去。”

費於明說:“多你一個送人頭?”

蘇希“嘶”了聲,但看在費於明是病號的份兒上硬生生憋了回去,“老子忍你幾天,等你好了再揍你。”

同學們沒留多久,只半個小時就被蘇希招呼走了,留許青靄好好休息。

他看著人都走了,過了幾來分鐘才偷情似的給陸黎書發訊息:“他們走了,你可以回來了。”

陸黎書說:回來幹什麼?

許青靄頓時有點害羞,按著語音小聲說:“你不回來算了,我睡覺了。”

話音未落,陸黎書便推門進來了,手上還拿著幾張紙。

“你拿的什麼?”

陸黎書說:“你的病例。”

許青靄頓時心虛,支支吾吾道:“什麼病例啊?你看它幹什麼?誰給你的?”

他連問三句,陸黎書挨個兒回答:“你的過度呼吸綜合徵,看了才知道怎麼注意你,孫醫生給的。”

許青靄小聲說:“他為什麼給你?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陸黎書垂眸翻看,抬眼從鏡片後掃了他一眼,“我不是你什麼人?”

許青靄立即搖頭。

陸黎書涼薄道:“我跟他說是你男朋友,要好好管你,他聽了覺得非常贊成。”

許青靄頓時忿忿。

醫德呢!

陸黎書收回視線,淡淡道:“沒跟他說我是你男朋友,是蕭寒找了個配合你體檢單的藉口去跟孫醫生要了一份,不過……”

許青靄屏氣凝神等待下半句。

陸黎書說:“你是真的欠收拾。”

許青靄心虛地恨不得縮成一團,知道那一沓病例應該不會好看。

這幾年他病發次數多,三天兩頭住院,見s的第一次就是病發。

“那什麼……”

陸黎書說:“暫時不罰你。”

許青靄鬆了口氣,但一口氣還沒下去就聽陸黎書語氣微涼道:“等你好了一併算。”

許青靄眼前一黑。

這個世界上還有跟他一樣的慘的嗎?在病床上確定關係,然後就一路數明白自己犯了多少錯,挨個兒認罰。

他記性怎麼這麼好啊。

老男人都不會忘事的嗎?

陸黎書坐在椅子上看他的病例,許青靄就側著腦袋看他,黑色西裝剪裁合襯,沒有一點兒多餘也沒有半分緊窄。

白襯衫乾淨整潔,袖口處平整地壓住冷白手腕,手指修長手背青筋脈絡明晰,哪哪兒都好看。

他病例的樣子很認真,像是在看什麼數億生意的企劃書。

可惜,那麼兇。

說罰就罰,一點也不會通融。

唔,不知道陸黎書談起戀愛是什麼樣?他會不會一直都這樣?

等等,那他以後豈不是要每天提著腦袋生活?

陸黎書合上病例放在桌上,許青靄見他什麼都沒說有點茫然:“你不說點什麼?”

陸黎書看他:“說什麼?”

許青靄立刻搖頭,開玩笑,他總不能說你看完這個亂七八糟的病歷表不想罰我嗎?

“睡一會,我陪著你。”

-

許青靄三天就差不多恢復了,在陸黎書的專制下又多住了兩天,出院當天秦纓來接他。

陸黎書出差去了c國,要一週後才能回來。

許青靄回到寢室舒服多了,跟費於明幾人去食堂吃了頓火鍋。

這段時間住醫院,雖然半江月的飯菜很好吃但遠沒有這些重辣的東西令人著迷。

陸黎書說他胃不好不許吃,許青靄抱怨了好多天,軟硬兼施只換來了一小口香辣雞丁。

現在他去出差,總算能放飛自我。

許青靄吃完東西又帶了一大杯奶茶回宿舍,因為事故畫架丟了,好在畫完的畫留在了行李箱裡。

孫長勝幫他一起帶回來了,許青靄將畫取出來放好,時間差不多九點了。

他跟陸黎書有十二個小時的時差,算算他應該起床了,爬上床醞釀了一會,決定先發條訊息過去試探。

——您好,叫早服務。

過了幾分鐘,陸黎書回訊息來:我沒有要求叫早。

許青靄對著訊息笑了一會,打字說:我主動叫不行嗎?客人您該起床了。

陸黎書說:有多主動?

許青靄剛想打字,忽然明白他這句話裡的歧義,耳朵頓時燒起來:請不要調戲工作人員!

陸黎書說:好吧。

許青靄:你在幹嘛?

陸黎書說:刮鬍子。

許青靄腦海裡頓時浮現陸黎書略微仰頭繃緊下頜線與頸部線條,一隻手握著剃鬚刀劃過的畫面。

許青靄蠢蠢欲動,矜持了幾秒鐘火速放棄:我們影片好不好啊?

陸黎書說:我沒有和工作人員影片的習慣。

許青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正懊惱,一個影片電話就彈了出來。

他立刻按下接聽。

陸黎書的臉在螢幕上浮現,他沒有戴眼鏡,手機隨手擱在一旁的架子上,只能拍到半張臉。

許青靄跟他確定關係後,這還是第一次影片,想起以前他還是s的時候,軟磨硬泡才能獲得一張不拍臉的照片。

此時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看他刮鬍子,許青靄眼神落到喉結上,忍不住嚥了口唾沫:“那個……早安。”

陸黎書垂眸看他,隔著鏡頭都讓許青靄心尖一麻,下意識躲了下視線。

陸黎書擦去臉上的泡沫,略微側頭檢查了一下有沒有殘留的胡茬,然後拿起手機出了衛生間。

許青靄驚喜發現他還穿著睡衣,那是不是可以趁機看他換衣服?

“晚飯偷吃什麼了。”陸黎書問。

許青靄當場心虛:“就、和室友去食堂吃了飯,啊,我好像忘記拍照給你了,要不然我問問室友有沒有拍照?”

陸黎書說:“下不為例。”

許青靄一怔,隨即用力點頭:“嗯嗯。”

陸黎書從衣櫃裡取出西裝與襯衫,許青靄興奮地屏氣凝神,下一秒鏡頭一晃,直勾勾對著屋頂。

???

什麼意思?

許青靄聽見窸窸窣窣的脫衣服聲音,還聽見了調整袖箍的聲音,抓耳撓腮心癢得幾乎想跳進手機裡去。

“你怎麼把手機放下了?”

陸黎書聲音有點遠,帶著些微涼的笑意:“小懲大誡。”

許青靄頓時蔫兒了。

早知道不吃這頓火鍋了,怎麼就不能忍一下!

幾分鐘後,鏡頭裡重新出現陸黎書的臉,西裝革履領帶整齊,儼然一副清冷禁慾系。

許青靄忿忿評價:道貌岸然!

陸黎書說:“你該睡了。”

許青靄沒有看到換衣服影片,心裡不免有些失落,沒什麼力氣地“哦”了聲:“晚安。”

陸黎書說:“晚安。”

電話掛掉,許青靄躺在床上忍不住想,還說喜歡他要寵他呢,說罰就罰,一點兒也不遲疑。

他抱怨了一會,轉念又想是他自己做錯了事,胃不好的確不能吃那麼辣的東西,他這會兒胃雖然不疼,但隱隱有燒灼感。

好吧,那就當做他罰的對好了。

許青靄將手機放下準備睡覺,結果手機上忽然跳出一條訊息來,他眯眼掃了下,看見發信人立即睜眼。

陸黎書:圖片。

許青靄點開,嘴角頓時揚起來。

陸黎書給他拍了一張照片,手擱在膝蓋上,旁邊放著份沒開啟的檔案,估計是在車上。

陸黎書說:乖乖睡覺。

許青靄簡直壓不住翹起的嘴角弧度,那點兒失落頓時被甜滋滋的驚喜填滿,恨不得從床上爬起來跑兩圈。

他抱著手機,儘量冷靜的打字:知道啦。

隔了一會,許青靄又十分扭捏地給他多發了一句:我以後不亂吃東西了,你忙吧,我睡覺了。

陸黎書勾起嘴角,將手機收起來。

溫韞報告完,忍不住打量著陸黎書的表情,“陸總今天心情這麼好,是不是談戀愛啦?”

陸黎書:“嗯。”

溫韞瞪大眼,驚詫道:“真的?!是誰呀?我見過嗎?”

陸黎書說:“有機會。”

-

許青靄最近心情很好,畫畫速度比以前還快,氣得寢室其他人恨不得掐死他。

費於明靠在桌邊問他:“哎,你跟那個繆斯怎麼樣了?最近心情這麼好是看開了還是和好了?”

許青靄說:“和好了。”

費於明問他:“你想好了?”

許青靄想了想,說:“嗯,我喜歡他。”

費於明見他這麼堅定也沒多說什麼,忽然想起件事兒來,怪道:“你說陸黎書那天怎麼那麼巧就在布州?還救了我們,沒聽說他是那種會特地日行一善的好心人。”

許青靄猛地嗆了一口,“可能……談生意?”

費於明無語道:“布州那個地方有什麼生意給他談,跟樹討論一下怎麼賺錢嗎?”

許青靄呵呵乾笑兩聲,總不能告訴他,陸黎書是過去救他的,他倆還在病房裡親過了,現在正談戀愛吧?

他還沒想好措辭,費於明就先說:“看不懂他們這些人,算了,就當他們恰巧在吧。我爸媽非要去謝謝他,結果人根本不見。”

許青靄說:“可能在出差?”

費於明說:“可能吧,不過我也挺想謝謝他,要不是他咱們仨可能都交代在那兒了。”

許青靄說:“嗯。”

安珂前兩天也給許青靄發過訊息,問他怎麼一起謝謝陸黎書的事,他心想,我已經身體力行謝過了。

他好不容易有點兒揭過去的意思,你可別再提醒他了。

我不想再挨罰了。

許青靄想了想,說:“他不缺什麼,如果實在想謝的話給他畫張畫?實在不行寄個錦旗,就說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費於明:“……”

許青靄正說著,擱在桌上的手機一亮,隨手拿起來發現是陸黎書發來的訊息。

——嗯,明天回去。

許青靄驚喜道:不是後天嗎?

陸黎書說:合作進行的很順利,提前一天結束,趕得及回去給你過生日。

許青靄一愣,心裡頓時軟了一塊。

許青靄說:我自己都忘了,其實生日也沒那麼重要,你工作不要太累了。

陸黎書說:不要緊,以後我來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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