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聖誕節

鹿喬站在地毯上, 仰頭望著前方牆壁,一臉的出神。

陌寒舟放下平板電腦,推車上前。

“怎麼了?”

鹿喬指著牆上的畫:“這個畫怎麼辦啊?”

“畫啊, 我有辦法。”

幾天後, 市美術館收到了一副無償捐贈,那是朱葛雲大師經典成名作品, 美術館所有人都非常開心。

又過了兩天,也有快遞送上了越氏大樓, 助理將包裹拿到越以霖的辦公室。

這個前些日子還意氣奮發的男人此刻目光灰敗, 臉色黯然。

助理小心翼翼道:“越總,有您的包裹。”

這麼重大的工作當然是交給了家裡的男主人。

——

ps——這一行ps明顯字跡不一樣,顯得幼嫩許多。

誰叫廚娘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還總是表現的信心十足。

可能看出了他內心所想,鹿喬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因為我什麼都不缺,沒有特別想要的,但是聖誕餐就不一樣了,我從上個禮拜就開始期待了!”

如陳盞泉所言,這個party的確沒有請多少人,基本是上回鹿喬見過的,只是這一回秦時還帶上了他的男朋友,鹿喬也在電視上見過,是一個近來挺火的影視明星。

鹿喬看到他後微微一愣,在和其他人簡單的寒暄後,鹿喬直接奔向了他:

“你好,我是鹿喬。”

秦時本人冷冰冰的,但是交的男朋友卻很魅力四射,開朗健談,長相也很漂亮。

越以霖上前開啟, 瞳孔驟然一縮。

鹿喬對大餐非常期待,對禮物倒是反應淡淡。

陌寒舟:“.”

他拿起隨附包裹的卡片,裡面一行鋒利的鋼筆字:

“謹以小物, 還君之誼。”

簡單點說,就是:放假好耶!!

家裡買了許多裝飾聖誕樹的材料,當然也缺不了聖誕大餐和禮物。

聖誕節前一天和當天恰巧是週末,陌寒舟有了家室更加體貼下屬了,在年底這麼重要的日子都沒有讓經理級別以上的員工加班,自己也沒去公司,簡直可以用“破天荒”形容。

文京瑞是酒店大亨的兒子,二十六歲,已成年未婚未育,獨自一人居家外面,擁有一套獨棟三層樓大別墅,傭人兩個,無貓無狗,一身清閒。

鹿喬臉色茫然,隨口道:“期待啊。”

於是乎,聖誕節前一天,週六的下午,陌寒舟就帶著鹿喬去了文京瑞家裡。

陌寒舟:“你都不期待禮物麼?”

他們在準備過聖誕節了!

這都不明白,他平時那副聰明的樣子哪去了,真是一個小笨蛋。

聖誕節當然是要和老婆一起過的,但是聖誕前夕,陌寒舟收到了一個邀請:

“老陌,我們要在文京瑞家裡辦聖誕趴,都是朋友人不多,你要不要帶鹿喬過來?”

他看著笨笨呆呆的小妻子,不由嘆了口氣。

再次聽到辦公室裡的叫聲,門外助理紛紛低下了頭。

“.”你的表情不是這麼說的。

陌寒舟已經猜到了結局,他一問鹿喬,果然:

ps:不要再送了,送也不會回了。

當天傭人就把那棵男主人指定的最大的聖誕樹扛進了家裡,他們做這事的時候陌寒舟就在邊上看著。陌家其實是沒有這麼隆重過聖誕的傳統的,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新主人都在家裡了,還不趕緊熱鬧起來。

他伸出手。

俊美中帶著一點嫵媚的青年不由露出了一個受寵若驚的表情,在他這個圈子,男同女同都很多,但能混到一個某某大佬公開承認男友就不錯了,嫁入豪門之類的想都不敢想。

陌寒舟覺得自己可以向鹿喬形容一下方仲白聽到他的話時,那一臉複雜中又難掩喜悅的表情。

聖誕來臨, 正巧這兩天平城也開始飄雪,街上充滿了節日氣氛,陌寒舟的公司兩個禮拜前就開始佈置大堂還有員工餐廳, 家裡也不甘落後,早一個禮拜前,莊叔就帶著傭人們選起了聖誕樹。

“.”

聖誕禮物的重點從來不在禮物內容,有哪個新婚的人會不期待愛人的禮物的,這既是愛意也是對他地位的認同。

而這個時候, 做盡了壞事的兩個人在幹什麼呢?

“要去!”男孩一臉期待地點頭。

單身的人在某些時候總是要受到歧視,比如聖誕節,他的朋友就以“啊,你一個人好可憐好寂寞的”為藉口,強勢徵用了他的房子辦party,事後說不定還要他感謝他們,讓他免去了孤單寂寞的下場。

那是一方清代雍正時期玉璽, 通體瑩白如脂,上方臥有神獸,下方是“天子之寶”四個大字。越以霖作為越家正統繼承人,對各項古董玩物價值都有了解, 這一方印璽, 價值在一億到兩個億之間。

鹿喬:“我要那棵最大的!”

莊叔:“好的,沒問題!”

他與鹿喬身份上天差地別,鹿喬主動和他搭話,實在出乎意料。

他連忙伸出手:“我是周若回。”

“周先生,你好。”

鹿喬醞釀了一下情緒,緩緩開口:“你是gay是吧?”

周若回:“.應該是吧。”都和男人交往了他還能否認麼?

鹿喬非常委婉地說:“那我能向你請教下有關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事麼?”

“我也有在網上查過,但是我實在查不到,你是我第一個認識的現實世界的男同。”

“.”

周若回一臉複雜地道:“具體是什麼?”

鹿喬精神一振,快速道:“就是有關男人和男人的方法,尤其乘騎位,有沒有相關的科普影片?”

“.”

周若回看著一臉純真的鹿喬,實在很難相信這是一位豪門“貴婦”會說出的話。他想象中的“陌夫人”都是端莊沈靜的形象,顯然和眼前的男孩有著莫大的差別。

他內心的忐忑不由消失了。

周若回低下了頭,小聲道:

“我有,要不?”

鹿喬:“要!”

兩個人當即一見如故,展開了同伴之間的對話,裴季之一回頭,看到鹿喬正和周若回聊得熱火朝天,心裡不覺有些吃味。

周若回是現在當紅小生,但遠遠不到能威脅他的地位,單論人氣,自己也能吊打兩個他,然後上回見面鹿喬都只問他別的演員的事,卻和周若回聊得這麼投緣,不禁讓他

裴季之跨出他模特般的大長腿,款款走向二人,自然地融入:

“在聊什麼?”

鹿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什麼,一些男人的事情罷了。”

“什麼男人的事啊?”裴季之笑,內心:什麼男人的事不能跟他說啊,難道他就不是男人了麼!!

周若回對這位業界前輩還是很尊重的,他欲言又止,試圖阻攔裴季之墜進這個本不必踏入的深淵。

鹿喬看他實在很樣子,就回答道:

“我們在討論男人和男人怎麼做,尤其是使用乘騎位的方法,有沒有什麼更能激發性yu的招式和玩具等.”

裴季之:“告辭了!”

“.”

鹿喬轉回腦袋對周若回道:“裴季之是崆峒麼?”

“應該不是,他以前還在片場維護過身為男同的化妝師,那時候他還沒現在的名氣。”

“那他人還挺好的。”

“哦,對了,剛才那個話題,有家線下實體店的服裝不錯,他家還能定製,我把老闆微信推給你……”

鹿喬第一次和同類人進行了友好深入的交流,最後還交換了微訊號和郵箱號,感覺非常滿足,一臉受益匪淺地回到陌寒舟身邊。

陌寒舟:“和朋友聊了什麼?”

鹿喬笑眯眯:“秘密!”

陌寒舟眼眸微眯:“傻豬豬還有自己的秘密了。”

“就算先生又拿那個豬豬來氣我,我也不會說的。”

“……”

漸漸的,人都到齊了,客廳裡面格外熱鬧,廚房和餐廳也很有人氣,陳盞泉和他女朋友在廚房指導聖誕大餐,陳燈和另外一個朋友在打遊戲,鹿喬撇了一眼,哦吼,才這個段位。

客廳裡面有一架鋼琴,旁邊是一棵喜氣洋洋的聖誕樹,樹上掛滿了小燈,陳盞泉坐了下來彈奏“jingle bells”,一群平均年齡有二十四五的男人在那邊唱: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y”

其中還夾雜著中文版和法語版,當真是八仙過海,更顯神通。

一曲畢,大家非常給面子地鼓掌。陳盞泉“謙虛”地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再鼓掌了,啊這多不好意思,那你非要鼓掌的話也沒辦法。

鹿喬近些時間也在學彈鋼琴,他又要畫畫又要插花,還要彈琴參加各種太太會,可忙了,也虧得他在那裡邊養成了極其堅韌的耐力,每一樣都有條不紊地實行著。

陳盞泉下來,鹿喬吹捧道:“哇陳老闆你太厲害哦,你簡直是鋼琴之神再現,是還未被髮掘的肖邦,不曾被大眾熟知的李斯特。”

“唉。”陳盞泉“害羞”地擺擺手:

“過獎了過獎了,我哪能和陌哥比,他才是真的鋼琴之神,眾神之子,人間理想。想當年他在學校百年校慶的時候上臺演奏了一首《月光》,招惹了多少千金芳心,偏偏他一個看不上,原來是等著嫂子啊。”

陳盞泉一通兩頭討好的話下來,陌寒舟只是笑吟吟地看著他,道:“你再怎麼吹捧,我也不會給你的公司開後門的。”

“這哪能啊哪能啊……真的不能開一點麼?”

他可憐兮兮的模樣惹來眾人暢懷大笑,只有鹿喬怔怔地看著陌寒舟,目光異常明亮。

“想讓我上去了”

鹿喬嗯嗯點頭。

“也不是不可以——”

陌寒舟車禍以後放棄了太多東西,陳盞泉剛才故意提到這茬也是為了讓他重拾過去的愛好,聽到陌寒舟這麼說,幾個朋友紛紛跟上起鬨。

陌寒舟唇口含著笑,表情透著一絲狡黠地說:“但是我要阿喬跟我一起上去。”

鹿喬一愣,隨即毫不猶豫地點頭。

“好啊。”

這回輪到陌寒舟有一絲疑惑了。

不過既然話也落下,陌寒舟不會食言,他上前調整輪椅高度到最佳位置,鹿喬搬過來凳子,坐在他旁邊。

“想彈什麼?”

“夜的鋼琴曲5,我現在只會這個。”

“好。”

陌寒舟點點頭,由他引導,第一個音符從他的指尖落下,揚起。

緊接著,音符連貫了起來,一串耳熟能詳的旋律在別墅溫暖的客廳裡飄揚著擴散開。

陌寒舟起初只是想逗逗鹿喬,畢竟不同於鋼琴獨奏,連彈對於兩個演奏者在默契方面要求很高,大多數人都至少要經過幾次聯絡才能完整順暢地彈完一首曲子,而不是像他們這樣,明明是第一次演奏,就好像已經走過無數次這樣的經歷。

陌寒舟久違地,感到了詫異。

鹿喬這麼短時間就能熟練掌握是一件事,而他們第一次連彈就能取得這樣子的成功又是一件讓他驚訝的事。

他的情緒難得外露,而鹿喬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朝著陌寒舟看過來。不過他的心思向來單純,他只是咧開嘴,朝著陌寒舟露出一個明媚陽光的笑容,更加投入在他們的初次演出中。

陌寒舟低頭淺笑,眼中閃爍著愉悅光芒。

夜的鋼琴曲5是一首深情舒緩,容易讓人沉浸的曲子,加上臺上演奏兩個人都是俊男靚男,溫情款款,視覺和聽覺效果一流,臺下幾個人不由陶醉其中。

不知不覺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偌大的客廳沉浸在一種靜謐的氣氛中,陌寒舟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扭頭看向一旁男孩。彷彿心有靈犀一般,鹿喬也在鬆開手指的一瞬扭頭回望著他。

男孩的臉上帶著泡沫一般簡單輕浮的笑,雖然沒有重量卻毫無雜質,他睛閃亮亮的,小聲地說:

“先生,我們真的很有默契。”

陌寒舟勾了勾嘴唇。久違的彈奏和意料之外的順暢合作讓他身心愉悅。

“嗯。”

鹿喬輕輕地湊了一點上來:“聽說,相愛的兩個人會有非同尋常的默契,說的是不是我們這種情況啊?”

“我不知道。”陌寒舟道:

“不過我猜,應該是。”

“那我現在有個想法,先生猜不猜得到?”

笑意加深。

“我可以試一試。”

他靠上去,溫柔地吻上男孩的唇。

下面一片起鬨的聲音,但是兩個人都聽不到了,胸腔被飽滿的熱意佔據,連身體都輕飄飄的,有一瞬彷彿腳步懸浮在空中。

那是猶如深夜的曇花般,溫柔而繾綣的吻。

他們並沒有親吻很長時間,放開鹿喬後,陌寒舟道:“還要不要再彈?”

鹿喬一臉苦惱:“可是我只會彈這一首。”

“沒關係。”陌寒舟嗓音含笑,帶著一點孩子般俏皮:

“老公教你。”

於是乎,接下來,就是在場賓客的受難時間。

——

時間一眨就到了晚餐時間,晚餐很好吃,菜色和量都很豐富。可能是因為人多,晚餐也不是按人分的,幾個愛來事的互相爭搶,在這種熱鬧又緊迫的氣氛中,食物就顯得更加珍貴和美味。

這天晚上,鹿喬吃了他喜歡的烤雞,鵝肝和乳酪,最後還喝了蘑菇奶油濃湯,暖意從胃升起,整個人都熱烘烘的。

飯後他們打牌。

幾個人圍成一圈,陳盞泉鄭重發言:

“我跟你們說,不準因為關係就放水!牌場無朋友,懂?”

說話間,他女朋友就坐到了他對面。

陳盞泉硬生生轉彎:“但是可以有老婆。”

“滾滾滾,你出局了!”

哎,真是人間慘劇,鹿喬和陌寒舟就不會這樣了,他們是一夥的,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雙扣是一種雖然你可能要沒,但還可以寄希望於你隊友牌氣的遊戲。但是鹿喬就不會這樣,他會……

我拿到的牌好,老子就要carry全場。

我拿到的牌不好?我就算是騙的唬的玩陰的也要竭盡所能地騙走對手的好牌!

陌寒舟在旁邊看著他打牌,不由挑了挑眉。鹿喬玩遊戲時的樣子真的和往常截然不同,他往常笨笨呆呆,毫無城府,一到打遊戲的時候,就氣勢恢宏勢如破竹,順風他就全場碾壓,逆風他也竭盡刁鑽之所能,絕不讓對手好過。

他這把手頭的牌稀爛,十張牌湊不出兩個對子,偏偏臉上十分從容,甚至還有點小愉悅。上面打單牌的時候,他有無數張牌可以出,偏偏一張都不打出,反而彷彿顧慮對面隊友一般,在牌轉了一圈重回他這裡時出了一張2。

然後他又從單牌4開始打,就好像手上都是好牌,只有零碎幾張差牌一樣。

上方的文京瑞果然開始警惕,再一次輪到他出的時候,他出了個對子。

鹿喬毫不猶豫,把自己唯一有的三隻a拆開,扔了對a出去。沒有人要,牌回到他手上。

鹿喬做顧慮狀,又出了一隻外面快打完了的九,而事實上,他手頭還有六七兩張單牌。

牌又走了一圈,對面的隊友用三個k壓了一次牌,這會兒a和二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剩下能壓的只有炸彈,鹿喬一副鎮定中帶著小愉悅,愉悅中帶著小期待的模樣,左邊的文京瑞手指微動,最終沒有出牌。

第一個走完的是文京瑞對面的陳燈,陳燈走完後是秦時,剩下就只有鹿喬和文京瑞,文京瑞還在遲疑,鹿喬:

“不用了,別浪費時間。”

他直接攤牌,還是那句話:十張牌湊不出兩個對。

文京瑞:“靠!”

這一局本來鹿喬和秦時是要輸的褲衩子都不剩的,但因為其他人的遲疑,秦時拿了不少分,結果是輸了一點。

陳燈:“你陰我們!”

“打牌不就是這樣的麼?”鹿喬一臉疑惑:

“我都沒有浪費你們時間了。”

陳燈:“你——”

陳盞泉連忙:“算了算了,認賭服輸。”

陳燈似乎是想要針對一把鹿喬,然而鹿喬接下來拿的牌都特別好,不止沒針對上,還被騙得底褲都沒了。

陌寒舟一直在邊上看著,對鹿喬又有了新得認識,若他是在牌場上看一個陌生人這樣玩牌,說不定以後在商場上都要防著他了。

這時,鹿喬手上捏著個2,正要打出。

陌寒舟順口提醒:“出a。”

鹿喬一頓,恍然大悟。

“一個a。”

“要不起要不起!”他下面的陳燈已經換成了陳盞泉,現在正一臉絕望。

“老陌你能不能不要算牌了,我們就隨便打個牌,你就別把商場上勾心鬥角那一套拿出來行不行?”

“你不僅算我們的牌,你還算你隊友的牌,你對得起你隊友的信任麼!”

這時候鹿喬已經第一個出完了牌,正攏回所有贏下的牌,陌寒舟幫著他收牌,一邊慢條斯理地說:

“我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對面牌這麼爛,我能想方設法自己出完就算對得起他了。”

對面的沈夏融:“我牌哪有非常爛,只是普通爛而已!”

陳盞泉:“.”

因為鹿喬和陌寒舟這兩人牌技太犯規,其他人起鬨讓他們對打。

於是乎,鹿喬就成了陌寒舟下面的一個,他和秦時一隊,陌寒舟和文京瑞一隊。

開始沒多久:

陌寒舟:“阿喬,你真的會對我下狠手麼?”

鹿喬:“.”他表情糾結,陳盞泉連忙道:

“牌場無夫妻啊!”

陌寒舟:“可是我們是夫夫啊。”

陳盞泉:“.”你這個時候跟我玩文字遊戲?

打到一半,陌寒舟拿出一個對子,他望著鹿喬,輕聲道:

“阿喬.”

鹿喬握著手上的牌,進退兩難。

陳盞泉急了:“打下去啊!”

最終,鹿喬還是閉著眼睛,甩出了一對a。文京瑞用四個三把它拿下了。

文京瑞又出了個對子,此時此刻,他手上只有兩張牌了。

陌寒舟緩緩道:“過。”

鹿喬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也道:“過。”

秦時用一對二拿下牌,然後開始打單,文京瑞沒有拆牌,陌寒舟沒有要,鹿喬打出一個a。

陌寒舟:“三個a拆的啊。”此時牌面上所有的二都打完了,要壓牌只能出炸彈。

陌寒舟緩緩地,緩緩地拿出了四個八。

鹿喬閉上了眼睛:“所以文京瑞是一對j是麼?”

他把四個十放在了桌子上。

陌寒舟看向他,目光幽深:“我就知道,你還有炸彈。”

鹿喬閉上眼睛:“我也知道,你有炸彈,只是不清楚是八還是j。”

陌寒舟:“但是我賭你手上還有單牌。”

他抽出一張a,這是目前牌面上僅剩的大牌。

鹿喬:“是,我手上是還有單牌,但是我賭秦時能接下我的牌!”

他甩出了兩張四,秦時出了一對j,好傢伙,原來剩下的j在這呢。

秦時面無表情地用三帶二出完了牌,最後留下一個單牌,痛快退場。鹿喬被兩人圍堵,最終還是沒能逃脫。

“先生,我輸了。”

“但是你們贏了。”

“雙扣是團隊遊戲。”

“下一次,我會贏得更漂亮,我會把阿喬所有牌都算出來。”

“我也是。”

“.”

“夠了!!”

陳盞泉猛地打斷他們:

“這只是一個棋牌遊戲啊,拜託你們不要秀恩愛了!”

他對這個明撕暗秀的世界絕望了。

打完牌,有人一邊喝酒一邊看球,還有人在玩很童年遊戲,什麼小貓釣魚什麼抓烏龜。鹿喬就膩歪在陌寒舟身邊,兩個人手牽著手發呆聊天。

陳燈剛才打牌輸了,看著鹿喬,還是不爽,走上前去道:

“你敢不敢跟我比別的遊戲。”

鹿喬:“什麼?”

陳燈說了一款遊戲,陌寒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放下了手。

算了,讓阿喬這個市一來教他做人吧。

兩個人就在旁邊打遊戲,沒過多久,就傳來陳燈哇哇叫的聲音。

幾局後,陳燈還是不服:“有本事我們線下比賽。”

鹿喬歪了歪腦袋:“可以啊。”

別墅裡有遊戲室,裡面射擊卡牌乒乓球檯球保齡球一應俱全。陳燈憤憤不平地進去,心如死灰地出來。

路上陳盞泉看到他弟一臉失了魂的樣子,問了他兩句沒回應,他走到陌寒舟身邊說:“陳燈那小子也不知道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陌寒舟含蓄地說:“可能是小孩子在重組世界觀,不用在意。”

“……”很奇怪了好麼!

到了晚上11點多,大家終於決定散了。外邊空氣很冷,幸好他們這是地下停車場,電梯直達,暖氣加持。

鹿喬和陌寒舟牽著手下了停車場,上車的時候分開。等上了車子,鹿喬又扭頭看向一旁的男人。

車子內燈光略顯昏暗,驟然離開聖誕派對,氣氛頓時冷清,也讓大腦的運轉進入了往常的速度。

陌寒舟轉了轉頭,看向目光幽幽望著他的男孩。

“怎麼了?”

鹿喬慢吞吞張開口:

“想牽手。”

陌寒舟眼中流出笑意,把手遞給出他:

“想牽手,就牽手。”

豪華勞斯萊斯載著兩個在車子都沒有鬆開過手的新婚夫夫一路馳騁到了家。

因為已經很晚了,考慮到養生,兩個人接下來都沒發生什麼事,鹿喬先洗完澡,乖巧躺進被窩,不一會兒後,陌寒舟也上了床。

熄燈後,四周頓時暗下,只有穿透了前堂的幾束月光,在沙發一角落下溫柔的銀輝。

鹿喬的手指在床上爬了爬,才走出兩步就被人攔住了。

一隻手握住了他的兩根手指,然後又握緊了他整一隻手,交疊著壓在中間。

月亮悄悄地眨了眨眼睛,被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柔軟被子所包裹,鹿喬慢慢地闔上了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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