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第 100 章

“就回來了?”明棠渾身放鬆, 靠在身後元澈的懷抱裡。

她左右轉動了一下脖子,“頭好重。”

元澈見她頭上的步搖環釵都已經拆下,伸手摸索她頭髮裡的髮針, 髮針拆下,原本盤起來的髮髻散落, 裡頭摻的假髮也一同落下來。元澈幫著把綁在真發上的假髮給解開。假髮是從真人腦袋上剪下來的。事先經過了挑選和梳洗, 上面仔細的塗抹上了油來保養,掂在手裡重量不小。

“你頭髮已經夠多了,怎麼還往頭上戴這種東西?”

元澈說著給她把散落下來的長髮, 給撥攏到背後去。她有一頭烏濃的長髮。在燈光下折射出溫柔的靛青。

他手掌整個覆上去,絲絲涼意就從掌心上傳來。讓他愛不釋手。

“沒辦法, ”明棠把他當隱囊使用,他身架子好看,光著的時候好看,套上衣裳更是一種挺拔如青松的風姿。

“現如今洛陽流行高髻,靠著自己的頭髮還不足夠。只能往裡頭填假髮。”她在他的懷裡挺了挺胸, “這畢竟是我第一次在眾多貴婦面前亮相,可不能隨意,讓她們小看了我。”

她拿眼睛暼他, “不過這次看來好像不太行, 在私下說, 你娶我實在是太可惜了。還有好多的王妃命婦,想著你能給她們去做侄女婿呢。”

“反正這事,也由不得我。”元澈低頭,把自己埋在她的發從裡。

“後面相處久了,便是羨慕。羨慕陛下,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會有這樣的人。”

這孩子氣的話,聽得元澈也笑,“好啊,那就勞煩娘子和我一塊琴瑟和諧。”

明棠咦了一聲,“你當面說了?”

元澈低頭,鼻尖在她的髮鬢上廝磨。

明棠長長的哦了一聲,“我知道了,是眼光高。”

“自然也有的。”

“喜歡了就是喜歡了。”

“說什麼文縐縐的話,”明棠不太愛這些說辭,“當然是一塊兒你儂我儂,睡他個天昏地暗。”

元澈聽得頭皮發麻,他兩手把她牢牢抱住, “那都是她們自己說的, 和我沒有半點關係!還有我已經和永昌王妃說了, 我已經娶妻, 而且夫妻和美。不勞煩她們在那兒有事沒事的亂嚼舌頭了。”

她在鏡臺裡看到元澈點頭。她好笑的喲了一聲。

她這話說的粗野,元澈臉上都不由得一紅,像是個被調戲的姑娘。

明棠乾笑幾聲,她必須不離不棄,要是皇帝在她跟前出了什麼事,那麼她那麼久的努力全都沒了。拼出老命也得把元徵給拉住。

她指了指自己的腰,“這兒可沒少因為你受累。”

“我又不是僧人,”他頓了頓又說,“不過在你之前,提不起什麼興致是真的。”

明棠聽著,兩眼往上看,“除了這個,難道沒有因為見色起意嗎?”

“後面又見到了你對陛下的形影不離。我自小喪父,又後喪母。時態艱難,我自小也是見識過的。見到你那般用心,不免好奇。”

“是我錯,叫你受累。”元澈手掌貼在了她的腰身上,手掌緩緩用力。

她渾身都要酥了一半。

女人說這些話,大多是幾個人訴說一下自己的不甘心。若是到娶妻的男人面前去說,不見得有這份膽量。尤其還是說的話被當面直言點出來,那便是顏面無存了。

“怎麼,別告訴我你不想。”

元澈道。

到底是紅塵裡的人,只要還在紅塵裡,不管男女,都不會完全脫離七情六慾。

明棠有些癢癢,不知道這人是有心還是無意,手掌貼在了她腰上的癢癢肉上。五指收攏過來,那塊敏[gǎn]的地方,就落到了他的掌心裡。收攏揉搓鬆開。

“我以前看你冷冷淡淡的樣子,可嚇人了。”

“說實話,你當初是怎麼對我有意思的?”

幸好他就在她身後,安安心心的做她的隱囊。

“她們嘴裡說的那些話,我不喜歡。”明棠擺擺頭,“不過他們越是要這麼說,我就越是要和你好,到時候把她們給統統氣死。”

出身宗室,父親也曾經是宰輔。樣貌出身無一不好,這樣的人在女人上,有自己獨特的喜好,也是理所當然。

“那她一定恨不得當場逃了。”

她早就知道元澈的膽子大得驚人。對她有意思不算什麼。皇帝身邊的那些宗室少年,但凡逮著空,就會往她的方向看幾眼。如果不是知道皇帝的態度,否則早就有人出來,想要皇帝把她給賜下去。“第一次謀面的時候,只覺得陛下好福氣,竟然有這樣的重情重義的人不棄。”

明棠聽了這個,高興了。

元澈回想了下,似乎永昌王妃的確如此。

她感覺到背後胸膛的震動,這下能確認了,這傢伙就是故意的。她回頭瞪他,可惜這一眼也都是軟綿綿的,落到元澈這有情人的眼裡,甚至還風情萬種。

明棠看了一眼四周的婢女,她手微微抬了抬。李鵲兒看懂了的意思,帶著人退出去。

世上大多女子還是希望自己在男人面前,尤其是元澈這種聲名極佳,容貌極好的男子面前,有一個不錯的模樣。

元澈低頭,他輪廓略有些深,不過沒有胡人那樣高鼻深目。而是恰恰好的地步,正面眉眼柔和清麗俊美,側面看來,多了幾分被忽略的刀劈斧砍般的分明。原先的美色裡就有了劍鋒一般的凌厲。如同刀光劍影,將那些文氣給斬落殆盡。

這和女子有沒有嫁人成婚無關,只是存著的那份不對人道的小心思罷了。

她在鏡臺裡,把他給好生打量了一番,“你眼光高也是應當的。”

元澈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一聲。

明棠從元澈的面上看出了結果,笑得歡暢。一頭靠在他懷裡。

明棠聽著他的悶聲悶氣的,“你以前一定對陛下很好。”

“那時候宮裡都流傳著,陛下`身邊有個美人,極其受寵。我還記得你給我送的那個橙子沒有。聽說這東西要從淮南送過來,得費不少功夫。也沒聽過陛下和太后誰喜歡了。陛下卻叫人送進宮裡來。”

他不說話了。

不過他不說,明棠也知道他接下來是什麼意思。

她在他懷裡翻了個身,很是無奈,“我這麼好,陛下相當喜歡我,不是相當正常嗎。就像你一樣。”

元澈的頭顱低下來,“我到時候令人給你去送柑橘來。”

得,這男人的好勝心,還真是該死的甜美。都在這上面使勁了。

“我會對你好的。”明棠手摟住他的脖頸,長長的嘆氣,“這個好,和陛下的那個都是不一樣的。”

“還有,陛下那兒都已經是過去的事。現在後宮裡頭鶯鶯燕燕,聽說位份都已經不夠用了。宮裡已經有了公主,皇子估計也快了。”

她在他的耳畔感嘆,“都是過去的事了。宮裡的女人那麼多,出那麼幾個出類拔萃的大美人也沒那麼難。天子在這上面和普通男人也沒太大差別。久而久之就忘記了。”

這話她說出來,都帶上了不少的希翼。

大旦日那日,張賢帶的那句話,把她給嚇壞了。

這裡頭的意思很好想,可是她不敢。

元澈不說話,宮中的美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沒少過。不過那些美人在君王那裡,也不是個個都會因為美貌得寵。

不過嫁給他了,那就是他的妻子。更何況,她這個清河王妃也由朝廷冊封,已經板上釘釘,毫無更改的餘地了。

元澈的嗓子裡嗯了一聲。

“瞧瞧,和個孩子似的。”明棠整個人都已經翻了過來,摟住他的脖子。

“你看看,這段時日我對你不好麼?”

這個很難心證,元澈看著她。

明棠見狀,馬上改了說辭,“那和我在一起,比之前高興,還是不高興?”

元澈點頭。

明棠一手摟住他的脖頸,“那就是了嘛。”

元澈唇邊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手臂猛地攬過她的腰。

明棠這才驚覺被他給騙了,這傢伙露出可憐的小模樣,引得她可憐。然後在她忙著可憐他的當口一招制住她。

她氣急了,抬腳就要踹。

結果他的皮厚的很,捱了她的踹,也不動彈。

誰知她踢了那一下後,乾脆直接躺平了。軟軟的攤開手腳,她這樣,元澈倒是慌了手腳。

“我今天累了。那麼多的女眷,還得聽她們在那兒可憐你。還有看到那兩個大男人在前頭打架,沒力氣了。你愛做什麼就坐什麼吧。”

說完四肢攤開,兩眼閉上完全不管他了。

元澈臉上熱的更厲害,他拳頭壓在唇上咳嗽了一聲,“我剛才只是鬧著和你玩的,不是真的要如何。”

他說著給她把外面的衣裙給脫了,又將她臉上擦了。

那些脂粉耐不得水。杯熱水一泡,就洗的乾乾淨淨。

元澈抱了她到床榻去,和她躺在一塊。

“以後這種事不會還有吧?”明棠嘀嘀咕咕,“門前熱鬧固然好,但是太熱鬧了,也扛不住。”

“以後有些人可以見,可以不見。”

元澈道。

侍中的門第,的確也不是誰都可以見的。

明棠笑了,元澈一手抱住她,她頭髮全都散在了背後,元澈捲了一縷頭髮在指尖上。

樓遠和於勉大打出手的事,根本不可能瞞得住。因為聽說在出了清河王府邸的門之後,這倆在大街上,帶著雙方的家僕,展開佇列,好生打了一場。

於勉年紀三十多,出身勳貴家,脾氣比樓遠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都還要火爆,騎馬就一路衝撞過去,徑直把馬背上的人給撞了下來。當場摔得半死。

馬背上摔下來,可大可小,摔斷腿,休養個一年半載都是小事。若是運氣再不好一些。當場腦袋開瓢,那也不奇怪。

樓遠受了這麼一場驚嚇,當即領著人打上了於勉的家門。

權貴們住的地方就那幾靠近宮城的幾個坊。可以說有個什麼動靜,全都聽得到。

上頭的人沒下面的人想的那麼溫文爾雅,其實和俗人也差不了太多。見著有熱鬧,就算自己看不著,也會派人去看。

樓遠和於勉拿出了攻守城池的功夫,你來我往,好不熱鬧。一個坊裡的其他人家,只差在自家搭個梯子,在牆頭上遠遠的看熱鬧。

於家聽說於勉這裡被樓遠給堵了門,當即其他同輩的兄弟,還有下面的子侄,領著家僕浩浩蕩蕩的殺過來,把還堵在門外的樓遠給左右夾攻了。

明棠也派人出去打聽了,反正難得有這麼大的熱鬧,不看白不看。尤其看的人太多了,紮在這裡頭,也不出格。

反正都是一溜的出來打聽的家僕,誰能看得出誰呢。

明棠聽說樓遠領著自己手下的家僕和於家人大戰好幾個回合。哎喲了兩聲,看向一旁的元澈還有元治。

這兩個平常看起來正兒八經的,結果和她在這兒一塊聽人打架。

“這以少對多,除非天時地利人和,恐怕一般都要吃虧。”明棠手裡團扇輕輕蓋在鼻頭上,“應該是樓家的那個無法無天的小子吃虧了吧?”

回話的李鵲兒也很興奮,這王府外面,可比宮裡有意思多了。宮裡必須循規蹈矩,否則一時不慎,就極有可能被拉出去打死。這兒自在的多。

李鵲兒把從外面聽到的話,在明棠還有元澈元治面前,一股腦說出來。

元澈對明棠身邊的人向來寬和,所以李鵲兒也有那個膽子盡情的發揮。

“當然吃虧了,那麼點人,又沒有什麼天險可擋。只能硬扛著捱打。帶去的那點人,還不夠於家子侄們塞牙縫呢。”

“樓家人不幫忙的嗎?”

元治很好奇。

李鵲兒想了想,“好像說是來了兩個,但是一看那架勢,掉頭就跑了。”

這回答讓元治目瞪口呆,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坐在那兒,聽著這話,臉上滿是驚詫。

“還能走了?”

“不然呢?”

李鵲兒滿臉好奇的反問,“難道留在那兒捱打?這麼多人,就算拉上帶上的奴婢一起挨,一人一腳骨頭怕也要斷掉好幾根。”

這說的好像也是,元治無言以對。

正說著,外面家僕來稟告,說是於勉前來拜訪。

說是拜訪,於勉才被請進來,就嗓音如雷,“那混賬小子,我非得殺了他不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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