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扎著個馬尾頭,還是像昨晚那般熱情,貌似已經等我許久,車上的煙都抽了好幾根。

看到他的面孔,我好似記得,昨晚在電話裡,聽到過一段莫名其妙的對話。

於是我喊道:“你是剛子兄弟對吧?”

皮卡車司機聽到剛子這名字不由眉頭緊皺,然後笑了笑:“不是,我叫果汁,你沒必要問那麼多。”

好似一句開玩笑的話搪塞了我,可我明明看到,他的手指因為聽到剛子二字,緊張的握了下方向盤。

不過他不想承認,我也不好再繼續追問,畢竟白露露警告過我,不要打聽她的事情。

但這個年輕馬尾頭青年,肯定也是跟白露露一夥的,否則他不可能接送我兩次。

想明白這些,我不由看了眼白露露送我的新手機,心頭暗想:“看來這手機有GPS定位,我就說她平白無故送我手機做什麼。”

於是我將手機關機,向那馬尾頭擺了擺手謝道:“麻煩了!”

他只是不屑冷笑,然後發動皮卡車,向前面開去,我則站在原地有點迷茫。

張家寨的人要抓我下油鍋,說我是害死村裡人的兇手,這會怎麼回去。

正在我猶豫時,皮卡車再次開了回來,那司機眉頭緊皺的看向我,將車子停在路邊。

“你還沒有走啊!”他開啟車門,大大咧咧的走下車,同時去摸車子的抽屜,也不知要找什麼東西,我只是警惕的盯著他。

只見他拿了個灰色的檔案袋油皮紙走過來,那上寫著編號74966741,姓名白露露,女。

他將檔案袋遞給我道:“這個給你,看不看是你的事,但是看了你別後悔,李姐還讓我提醒你,手機別關機,否則我們連你屍體都找不到。”

說完這些,他將東西放在我手裡,自顧自的開車走了。

我則捏著手裡的檔案袋,很是猶豫與矛盾,白露露說過,要是我詢問她身份,那將是找死,可我若是不清楚她身份的話,我心裡又很不好受。

思來想去好一陣時間,最後我還是開啟了手中的檔案,只見一張人物經歷掉了出來。

“白露露生於1992年——2012年,30歲去世。”

“去世!”我看到後面兩個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她去世了。

上有張黑白照片,竟然就是白露露的樣子,上面的履歷寫著,十年前白露露為追查一件國家文物盜墓案,前往張家寨調查。

事後白露露再沒回來過,後面的資料也都是空白一片了,我手腳不由一陣冰冷。

“她已經死了,那……我昨晚看到的白露露是誰?”

“地下二十層樓,那不就是地獄下面。”

這時路過一輛麵包車,那司機向我招手,是個四十歲中年人,他拉開車窗道。

“小夥子,是要去市裡麼?上車七塊錢就可以。”

“哦,不了,我不搭車。”我連忙擺手拒絕。

他無趣的看我一眼,然後又縮回車裡,只聽到他車裡正有人在議論。

“你們聽說沒有,前天盤山路,出了個車禍,一輛皮卡車被壓成了肉餅。”

“聽說了,真是可惜啊,上面還坐著個漂亮女子。”麵包車司機也忍不住插嘴一句,同時也撇到我手裡的檔案。

他看到我手上白露露的照片,笑容瞬間凝固,連忙雙手作揖,口中默唸。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怎麼大白天遇到這鬼事。”

車裡也一下安靜了,甚至我一個動作,都能讓車上的人發出尖叫,或者驚恐。

麵包車當即“嗡”一聲,飛速飆走,就像看到鬼一般,我也是愣了許久。

“什麼?皮卡車,車禍肉餅。”

我看了看手裡白露露的檔案資料,嚇得當即脫手,此刻上面竟然是空白一片了。

“她難道真的死了,不會吧!應該只是巧合,這檔案有問題。”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我蹲下來摸了摸檔案袋資料,發現這紙張有股藥水味,我是搞地質勘探的,對於化學方面還是有所瞭解。

這種氣味,貌似某種專用藥劑,好似用於軍事絕密檔案儲存和銷燬的,我看了眼刺目的陽光,一下明白過來。

原來是這樣,陽光照射下紫外線,讓這字跡和照片都褪去了,我嘴角露出一抹輕笑來。

人果然比鬼更加恐怖,白露露他們心機也太深了,我不由歎服,在她面前自己好似剛入人間的小白。

就在我猶豫是否進村的時候,路邊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

“哎呀!天賜,你在這裡做什麼?聽說你張家寨出大事了呀。”

那聲音讓我毛骨悚然,因為他是三叔公的聲音,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三叔公一年前就上吊死了,這會怎麼會在這裡,他正一步步向我靠近。

“三叔公?怎麼大白天的出來。”我緩緩轉頭看去,心裡萬分不解,本來就熱,一下全身熱汗變成了冷汗,衣服都浸溼透了。

只見面如枯柴的三叔公,正挑著一捆蒿草,脖子上還掛著根擦得發白的汗巾,凹陷的肌肉更是陷入鎖骨中,好似骨頭包肉。

他的臉也是,骨骼輪廓分明,但是太陽底下,竟然有影子,鬼怎麼會有影子。

我害怕的靠在一邊,希望他要過路就快點過去,別再跟我打招呼了。

“嘩啦”一聲,他將那捆蒿草扔在一旁,很是好奇的看向我,眯起的桃花眼不解道。

“天賜啊?你怎麼了,沒事吧,三叔公都不喊了。”

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我咬了咬牙,生硬的回了聲:“三……三……叔公。”

因為太過緊張和害怕,我說話都不正常了,三叔公黝黑緊鎖的眉頭,那揉皺的面板,這一刻更是擠做一團。

他靠向我,揮發著一身臭汗,略有生氣道:“天賜啊,有你這樣喊三叔公的麼。”

敢情不好好喊他一聲,他還不肯走了,才確定白露露是個可信的人,還沒鬆口氣,怎麼又碰到個老鬼。

於是我強裝鎮定,向他露出個微笑道:“三叔公,這麼熱的天,你還在忙呀。”

“是啊,所以想讓你幫我個忙,對了你那紙還有用麼?”三叔公蹲在馬路邊,將剛剛檔案袋的紙撿了起來。

“沒……沒用了。”我心裡想哭的心都有,這老鬼怎麼就不走了,還要我幫忙。

他撿起那紙來歡喜的笑了笑:“年輕人,就是不知道節約,這剛好讓我拿回去捲菸抽。”

然後他指了指那捆蒿草,向我笑了笑:“天賜,幫三叔公把這捆草揹回去唄,反正你也順路。”

“嗯,好滴。”我咬了咬嘴唇,心提到嗓子眼,只得去背那捆草。

這鬼求人幫忙,要是不答應的話,恐怕會遭厄運,我只得答應下來,但也有點疑惑,三叔公看起來是很陰森恐怖,可他站在烈日下,還有人影,並不像鬼魅。

在路上時我想著跟鬼關係交好的話,那是不是就不會害我了,於是我試探的問他道:“三叔公,你是不是有什麼委屈冤情?想不開才……”

後面的話我沒有說出來,畢竟說到上吊,那對鬼來說都是個打擊。

“你說什麼呀?那就是我嚇唬村裡人的把戲,我還沒想死呢。”三叔公甩了甩草帽,一臉得意的樣子,還看了我兩眼,好似明白了什麼竟然呵呵的大笑起來。

“你沒死?”我聽到這話心口壓著的石頭好似一下鬆開了,呼吸也順暢起來,連忙問他。

“三叔公你是活人啊,我還以為,還以為你……死了。”

走在前面的三叔公憤憤不平道:“哼,那張耀洪,等不及我快點死,我就死給他看,於是我就搞了個假人上吊,然後燒火自焚了。”

“燒火自焚?”我心頭猛然一跳,不是說上吊的麼,怎麼變燒火自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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