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差點倒在這黑色球體上睡去時,一個呼喚的聲音,好似從耳邊傳來。
“相公,相公!”
那是一女子的叫聲,好像古代女子,而她呼喚的人好像就是我。
這會還在八方臺上的張耀洪,好似看到鬼一般,發瘋的向外跑去。
我尋著聲音望去,只見洞口站著個紅衣,紅褲,紅蓋頭的詭異女子新娘裝扮。
她向我伸出白皙如玉的手,一聲聲的召喚著我,好似在呼喚我過她那裡去。
也就在這時,我心口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劇烈疼痛,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從我心臟處撕裂而出。
同時我身前原本靜止的黑色球體,在這一刻開始發生變化,它漆黑的表面隱約出現類似星光一樣的斑點花紋。
一種奇異的光束從它球頂發出,徑直穿透了頭頂的洞頂,好似要發射到更遙遠的地方。
它的內部傳來“咔咔咔”的機械聲,一股巨大的吸裡,好似要將我整個人給吸附在球體上。
眼看如此,本來站在外面呼喚我的紅衣新娘,這會開始變得焦躁,她左右踱步越走越快,甚至渾身都變得兇厲起來。
滿身紅色煞氣,好似要填充整個洞穴,周圍的石塊都發出咯咯聲響,好似隨時會崩碎。
“咔”一聲,黑色球體忽然鬆開了對我的吸附,它居然裂開了一道口子,一個四方形的口子。
緊接著,那黑色的口子好似抽屜一般,向外緩緩伸出,只見裡面放著個鏽跡斑斑的鐵盒。
“黑色鐵盒!”我看到那盒子,立馬想起當初張家寨人全體村民祭祀的盒子。
好似這盒子中還放著什麼東西才對,我在這洞穴外,棺材洞那裡的石壁上,也看到過有人潦草的刀刻過這樣的字樣。
“相公,快出來,別再繼續看了,外面已經天地大變了。”
洞口焦急的紅衣女子,似乎對我在這的狀態很不滿,她催促著我快點離開那個黑球。
但是我看到那黑色鐵盒,忍不住想要開啟看看,這個黑色球體之所以會觸發,難不成就是要我拿到這個盒子。
它或許早就預料到我會來到這裡,又或許它因為感應到我的存在,這才開啟了某種禁忌。
否則張耀洪他們,在這裡這麼久時間,為什麼沒有拿走這東西。
我深吸兩口氣,抱著死而無憾的決心用手指擰開了鐵盒,一股塵封已久的氣息立馬撲面而來。
然而讓人失望的是,這個盒子裡是空的,什麼都沒有,只有四個古字,而且還是某人劃刻上去的。
看那筆跡,留下這字的人似乎與洞外石壁上留字的人,正是同一個沒錯。
“黑巖古經!”
四個明晃晃的大字,帶著一絲蒼涼與不甘,同時我心口再次劇烈疼痛,我的腦海中似乎浮現出那古經的樣貌。
“是那本書!”我詫異的出聲,甚至感到不可思議。
當初在破廟裡,那個老乞丐給我的古書不就是寫著黑巖古經,這一刻我在腦海裡,好似內觀到了自己的五臟六腑,更是看到那本書就像寄生蟲一樣趴在我的心臟上。
“你知道書在哪?”忽然一個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剛剛還在外面的紅衣新娘居然走到了我的身邊,她跟我近在咫尺,可我感覺兩人好似相隔萬年。
在我和她之間,似乎隔著一條看不見的時間長河。
她抬起手想要觸碰我的臉時,好似受到某種力量將其彈了回去,只得再次冰冷的站在一旁。
這會黑色球體又發出“咔咔”的聲音,整個山體都出現了搖晃的震動,好似什麼巨大的東西,降落在了大地上。
原本伸出的黑色抽屜再次回到黑色球體內,它表面的星光也再次內斂,變得寂靜無聲,反而是洞外開始熱鬧。
“你還好吧?哈哈”一個老頭大笑的聲。
“當然好了呀,我們都活了?”
一個女子疑惑的聲音,同時又傳來一個更加古老的聲音,當即震懾一切嘈雜。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威嚴與霸道,冰冷的笑道。
“鬼,鬼不就是一種靈體麼?如今萬鬼來朝!”
……
洞外的熱鬧聲,好似一下活了無數人,但他們的聲音聽起來又是那麼的淒厲,叫起來更厲鬼一般。
站著我一旁的紅衣新娘,此刻也是緊張的顫抖,她連忙向我噓聲道。
“相公,你必須馬上離開這兒,他們會殺了你的。”
“我也想走,只是腿發軟。”
無奈的我不由一臉苦笑,眼見如此變故,自己早就嚇破了膽子,連邁步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眼見我如此不堪,紅衣女子反而疑惑,甚至是厲鬼般陰冷的問我。
“你……不是他麼?”
“唰”一聲,長刀割裂空氣的聲音,只見一把刀割斷了紅衣女的脖子。
她的身影迅速消淡,同時又在慢慢凝聚,透過紅衣女子紅色煙霧的遮擋,我看到她竟然活了過來。
白小姐手裡握著一把一米來長的短刀,剛剛那一刀就是她斬的,同時她的腦袋也沒有出現碎裂,好似從未受過槍傷。
她急忙拉上我道:“還愣著等死啊!快走。”
一聲厲喝,開山震石,彷彿瞬間驅散我渾身所有的陰霾,她還是那麼的有力,一手就將我拉出,離開了黑色球體。
同時她也沒有減速,而是拉著我急速向洞口外走去,在我經過八方臺時,再次看到了白小姐的屍體。
“她是死了!”
還沒等我仔細看,我已經被白小姐拉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洞穴外是奇奇怪怪的一些人。
有些人穿的衣服還是野獸皮毛,有的人穿的卻是古代衣袍,還有一些人穿著五六十年代的舊衣,他們一個個從棺材裡坐起,好似新生的嬰兒一般,在那嘰嘰喳喳的議論著,哭泣著。
遠在最裡面的位置,我跟白小姐無法挪動的石棺處,那裡陰霾籠罩,威嚴的聲音,正是從那傳出,此刻我還看到紅衣女子正豎立在那石棺旁,好似守候著什麼。
她沒有死,或者說她本就不是人,拉我的白小姐,我也感覺到她的手指很是冰冷,尚有的餘溫也在逐漸消逝。
這次整個洞穴沒有出現上升或者下降,一路都是白小姐拉著我走,出口是一個狹窄的地下暗河。
她送我到洞口外,整個人就變得木愣起來,嘴裡只是在不停嘟囔著。
“出去就別回來了!別回來了!”
寂靜的山洞,這會又開始顫抖,好似發生了地震,山體出現滑坡,黑色的岩石在不斷錯位重組。
好在這條地下暗河,足夠結實,並沒有落下太大的石塊,將我砸死,否則我都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走出來。
沿著這地下暗河,一直走的出口,正是黑巖洞,站著洞口,我回看了一眼。
猛然想起白小姐的身影,好似她也不是那麼討厭,只是她永遠留在了洞裡,此生我們可能再也不會相見了。
這會我看到空中,燃其一道火焰,那是無名火,來自血契的失效,我跟白小姐似乎真的用別了。
直到這時,我才感覺胸口隱隱刺痛,只見那有人硬生生在我胸口刻下幾個字。
“你真狠,這輩子我都會記住你了!”
那句你真狠三個字,刻的最為深刻,好似深入到骨頭,也不知是誰留下來的。
我猜想可能會是白小姐,又或者會是那紅衣女,但你真狠三個字,不僅僅刻在了我的胸口,更是刻進了我的心裡。
正在我悲傷難過時,一個憨憨的聲音,在洞外向我喊道。
“喂?你還不走,能出來真是命大哦。”
說話的人,是一個小胖子,龍道天坐在他的紙人肩膀上向我招了招手。
在松樹林遠處的路上,還有一個高大奇怪的身影,他渾身裹著黑色繃帶,眼睛發著綠光,不過對於我跟小胖子的說話和舉動,他只是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