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的落日掛在天邊,餘輝灑在連綿的群山上,天地間只餘留赤紅的土壤。

深褐色的城牆下,緩緩行駛著一列長長的隊伍,謝寧玉騎著馬依依不捨的與坐在馬車上的謝春朝道別,“朝朝,等回了上陵切記小心謹慎,一切以你和父王母妃的安全為重。”

“哥哥放心吧。”謝春朝揚眉笑道,“待夏花燦爛時,我定在上陵迎哥哥入城。”

謝寧玉愣了下,同樣笑道,“好,我在邊疆等著朝朝的信。”

“回去吧,不必送了。”謝春朝說,“我們會很快又見面的。”

謝寧玉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了聲,“好。”

他勒馬停在原地,看著謝春朝的馬車一點點的遠去,逐漸變成一個細小的黑點,直至消失不見……

他輕聲說,“會再見的,一定會再見。”

謝春朝放下車簾,端坐在馬車上擦拭著自己的橫刀。

林驚容:“朝朝,哥哥在夏天的時候會回上陵嗎?”

謝春朝剛剛在和謝寧玉說話時,說得隱晦,所以不明真相的人只會以為謝寧玉是在夏天的時候會回上陵一趟。

“是啊。”謝春朝笑眯眯地說,“夏天的時候,我們就能一家團圓了。”

林驚容笑著道了聲喜,可笑意卻不達眼底,他假意側頭看窗外的風景,掩蓋他眼中的失落。

哪怕如今他們的關係已經突飛猛進,但謝春朝還是沒有完全的信任他。

林驚容在心中輕嘆一聲,無意識地用手撐頭,另一隻手放在腿面輕敲。

罷了,若是一下對他全身心的信任,不也太無趣了麼?

林驚容回眸去瞧謝春朝的臉,眼中不自知的露出點點柔情。

回程的路上一路順遂,再未遇見什麼山匪強盜。

謝春朝雖心中記掛著事,但她想著難得出門一趟,也該看看上陵以外的風景,所以他們回程的速度比來時慢許多。

上陵遼王府。

“朝朝今日就回來了,郡主愛吃的菜都準備好了嗎?”

“回王妃,都準備好了。”

“好。”衣著華美的貴婦又看向另一邊,問道,“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嗎?朝朝現在走哪了?”

“應快到城外了。”小廝答道,“估摸著再有一個時辰就該到了。”

遼王妃喜上眉梢,“快,快備轎。”

“備什麼轎子?”遼王道,“我直接騎馬去接朝朝。夫人,你我同乘,保證半個時辰就到了。”

遼王妃白了他一眼,道,“老夫老妻了,和你同乘一匹馬在大街上跑丟不丟人?”

遼王不解:“這有什麼丟人的?”

“咱們是夫妻同乘一匹馬有什麼不對?”

遼王武將出身,行事大大咧咧,所以覺得他帶著自己的老婆騎馬怎麼了?

滿上陵誰能說他什麼?他又不是帶著別人的老婆。

但遼王妃卻不同,她出身於書香門第,最為含蓄內斂,莫說在眾目睽睽下和夫君同乘一匹馬,便是在外拉拉手,對她而言都是孟浪之舉。

不過這幾年遼王妃在遼王的渲染下,已然放開了許多。

但她自小接受的教育還是不允許她和她的丈夫在公眾場合下同乘一匹馬。

“大庭廣眾的。”遼王小聲說,“你不害臊,我還害臊呢。”

遼王和遼王妃相伴多年,自然也知曉遼王妃的脾氣,也不再勉強她,只是小聲說,“確定不和我一起嗎?”

“只需要半個時辰哦。”

遼王妃眼中有一點猶豫,她想快點見到朝朝,但……

算了,反正也就比遼王慢一點,她多等等就好。

謝春朝離開上陵的這段時間,遼王妃是操碎了心,她的朝朝從小到大從未離開過上陵,如今卻去了那麼遠的地方,而且一去就是那麼多天。

遼王妃在得知謝春朝遇見土匪的訊息時,急得當時就備了車馬要去邊疆找朝朝,還是遼王將其攔下。幸好後來謝春朝平安無恙的訊息也跟著傳回來了。

他們從下人口中聽著謝春朝遠在邊疆的訊息,聽著她一點點的進步,心中是又自豪又難過。

自豪他們的小牡丹終於長大了。

難過他們的小牡丹終於長大了。

“郡主,咱們馬上到上陵了。”雲斜平靜的語氣中是剋制不住的欣喜,就連謝春朝眼中也流露出些許激動的情緒。

她在邊疆雖能時時見到哥哥,也能訓練己身積蓄力量,但她也常常想父王和母妃,甚至會夢見父王母妃被狗皇帝害死的畫面……

她正想著,前方忽而傳來陣陣馬蹄聲,緊接著是雲斜高昂的聲音,

“郡主!王爺來了。”

“什麼?父王?!”謝春朝連忙揭開車簾看向遠方,只見父王騎著一匹駿馬疾馳而來,她大呼,“父王!你怎麼來了!”

遼王的馬很快,他停在謝春朝的窗外,駕著馬慢慢跟著,道,“當然是想你了,知道你今日要回來了,我和你母親哪裡坐得住。”

謝春朝:“在家等著就好了,左右也不差多少時辰,何必勞父王和母妃跑這一趟。”

“這算什麼?反正在府裡閒著也是閒著。”

遼王見謝春朝似要下車,忙道,“你就別下來了,你母妃還等著你呢。”

謝春朝問,“我母妃呢?”

遼王似是抱怨地說,“我讓你母妃和我同乘一馬,可你母妃死活不肯,一個坐著馬車在後面呢。”

“我母妃也來了?”

“對啊。”遼王擰想了想,道,“算算時間,大概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來了。”

謝春朝想到父王和母妃會熱烈歡迎她回來,但她沒想到母妃和父王竟會跑到城外來接她。

素來只有小輩接長輩的,哪有長輩跑這麼遠接長輩的道理?

當初寧衡出門打仗,寧家人饒是再想,也始終是站在家門口等著,當初哥哥回來亦是如此……

謝春朝想到這兒,心中暖烘烘的,或許是太暖了,烘得她眼睛都有點澀……

她吸了吸鼻子,小聲說,“下次別跑這麼遠了,在府裡等著我回去就是。”

遼王自是察覺到謝春朝的淚意,道,“多大點事,哭什麼?難不成是在外面受了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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