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曾見過,所以她只當傳言誇張,可是被拉過來後,還是被門前猙獰的鑄鐵獸頭嚇的心裡一哆嗦。

冰涼的石牆,連牆縫裡都透著怨氣與殺戮的味道,黑壓壓的門洞,就連周遭吹起的風,都帶著血腥氣,讓人心頭無比壓抑。

看守暴室的是幾個太監,得知現在就有人送來了,頓感好奇,上下打量了姜容鶴一番,心裡十分警惕。

“這是哪位?”

新帝尚未正式登基,這個時候誰都不能輕易得罪,何況姜容鶴的穿戴並不像是尋常宮女,他們更要小心才是。

拉著姜容鶴來的人心裡也害怕,只能實話實說:“這是伺候世子的姜娘子,因頂撞二公子,被二公子下令送來暴室。”

“這...”暴室的人為難了,誰也不敢得罪溫邵,立馬就道:“知道了,你們回吧。”

溫邵的人生怕被牽連,把人放下就立馬走了。

“娘子別怕,奴才們惜命,可不敢胡來,還請娘子憐惜奴才們的難處,暫到這寒屋裡歇歇。”暴室的太監十分客氣:“奴才們會去前面問一問的。”

姜容鶴就勢坐在地上,心一狠,在自己的胳膊上用力一擰,弄出一塊淤青:“若等下來人詢問,知道怎麼說嗎?”

暴室的太監一愣,立馬心領神會。

話音剛落,凌亂的腳步聲就順著宮巷傳來,姜容鶴低著頭逼紅眼圈,站在她跟前的太監‘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姜容鶴。”溫驍大步過來蹲在她身邊,滿臉焦急,餘光瞥見她胳膊上的淤青,頓時心疼萬分。

姜容鶴紅著眼圈看了他一眼,低著頭默不作聲,眼淚珠子‘嗒嗒’落了兩滴在他手背。

“你們弄得?”他聲音低沉冷漠,如同殺戮的前兆。

暴室的太監立刻說道:“奴才們不敢,是剛剛送娘子過來的人弄傷的。”

“與他們無關。”姜容鶴嗓音沙啞,憋著哭腔抱住溫驍,躲在他懷裡小心翼翼的抽泣。

溫驍繃著臉一把抱起她,直接登上轎輦,王淳趕緊招呼抬轎的人去澹臺。

一路上,姜容鶴都埋著頭,眼淚溼了溫驍的衣裳,她沒說話,溫驍也沒吭聲,只是壓抑的氣氛一路追隨,一直到澹臺,都如同烏雲籠罩在頭一般。

太醫很快就來了,報了她受驚,開了安神的湯藥。

姜容鶴蜷縮在被窩裡,閉著眼一聲不吭,湯藥還沒煎好,溫驍就離開了。

“姑娘。”林湘來到跟前:“世子去忙了,留下話,說是晚上過來陪姑娘。”

姜容鶴這才翻身躺平,看著帳頂目光冷靜清明:“阿南怎麼樣?”

“捱了一下窩心腳,睡了小半個時辰才能動彈,胸口青了一大片,已經擦過藥了。”林湘拿了藥膏過來,替她擦拭胳膊上的淤青:“娘子,二公子與娘子並無交集,為何會突然發難呢?”

姜容鶴長嘆一聲:“還能因為什麼?必然是溫夫人挑唆了。”

“姑娘身份特殊,縱使伏低做小,也不能被溫夫人所容,為自保爭寵,境地只會更加艱難。”林湘一臉悲傷:“這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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