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因藐視皇權欺凌嬪妃,褫奪封號,遷居皇山寺思過。”
姜容鶴越聽越心驚:“至皇山寺思過,與幽禁關押無異了。”
“的確,而且,著令國舅休妻的聖旨也已送出去了,仇夫人,賜死。”
“賜死。”姜容鶴心頭一緊:“國舅休妻,仇夫人所出子女前程盡毀,雖是休妻之後賜死,但國舅府的榮恩也到頭了。”
陳嬤嬤點點頭:“我朝僅國舅府一門外戚,如今也被除掉了。”
“藐視皇權,謀害皇嗣,都是重罪,何況皇上與臨昌侯曾有爭奪世子位的前車之鑑,只怕皇上顧忌更多。”姜容鶴心跳如擂。
她似乎把事情鬧大了。
想到此處,姜容鶴不由的渾身發抖,不必到長信宮去請安,她只能坐立不安的待在椒房殿。
她在溫驍面前,一直以溫柔嬌弱示人,他似乎也愛極了自己柔弱可欺的模樣。
也不知此次他稟雷霆之勢料理了太后與長公主幾人,會不會也對自己失望。
溫驍下朝之後就過來了,攔住通稟的太監,放輕腳步進殿,站在門前看著她。
方才朝堂之上,因著太后遷居侯府安養的事,百官吵翻了天,事情自然而然就牽扯到了姜容鶴身上。
為了她,自己數次破例,對太后與長公主處置嚴厲,大臣們自然有異議。
他們罵她是妖女,說她魅惑人心,說她會禍亂社稷。
他們把此次帝王震怒的原因都歸咎到了她的身上。
“皇上。”姜容鶴看見他了,一臉緊張,如同犯了大錯的孩子般。
溫驍走向她,摸摸她蒼白的臉:“怕什麼?”
“妾身...知罪。”她鼓起勇氣,確仍舊害怕的渾身發抖。
溫驍繼續摸著她的臉:“何罪?”
姜容鶴看著他,仍舊止不住的顫抖:“妾身把事情鬧大了,傷了皇家顏面。”
“自保而已,何錯之有?再者,此事後果如此嚴重,也是因為朕在順水推舟。”
順水推舟?
姜容鶴似乎有寫明白了,只是心裡仍舊不安:“皇上要問罪妾身嗎?”
“朕怎麼捨得?朕說過,只要你留在我身邊,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慣著你。”他伏身在她唇角輕輕一啄:“朕金口玉言。”
聽了這話,姜容鶴一點也不歡喜,反倒自心底升起一股寒氣。
他偏執霸道的佔有慾讓她害怕,伴君如伴虎這五個字,她今日才算是明白。
“皇上可失望?”她抓緊裙角:“妾身並非柔弱可欺之人。”
溫驍輕笑出聲:“小聰明罷了,也算城府心機?”
“那皇上喜歡這樣的妾身嗎?”
她問的很小心,對溫驍,她的目的早已經不單純。
她不僅要爭寵活命,還貪心的要霸佔他。
縱使期望一個帝王的深情不渝,是件極為冒險的事。
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溫驍看著她:“朕一貫無情薄倖,唯獨對你,長情不滅。”
“妾身...何德何能?”突然說出的情話讓她紅了眼圈。
“因你當初對朕許諾太多,結果什麼都沒兌現就棄朕而走,朕心有不甘。”
姜容鶴欲言又止,一時尋不到任何詞句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只能投進他的懷抱,緊緊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