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悄悄撒入城市,人們緩步從房屋中走出,走在街道上,走在月光中。一盞盞明燈掛在半空中,風將燈光輕輕撥動,霧氣散去之後的霧城繁榮,但靜謐。人們彼此默契地擦肩走過,走向各自的目標。

陳赤陽趴在門外的那個欄杆上,目光掃過人群,默默地觀察著霧城人的生活習慣。

“噠,噠噠,噠,噠噠噠……”一陣陣腳步聲傳來。陳赤陽微微側頭,看著那個蹦蹦跳跳的少女,雙唇微啟。

“內個,琉璃?他們這會可能不太方……”

琉璃微微一笑,擺擺手,未等陳赤陽說完便回道:“害,我知道,又吵架了嘛!讓我猜猜……這回肯定是因為陸青那傢伙把響鈴草買多了。”

似乎是為了符合琉璃的話語一般,屋內傳來了林夕的怒吼——“姓陸的!我說的話你是一點不聽啊,幾次了你自己查查!響鈴草不能多買,最多就只能買一個星期的量,一個星期之後的這玩意就已經失去藥效用不了了。來來來,你告訴我你買一個月的量幹啥?當裝飾嗎?還是說你的錢是燒來的,所以你花起來一點也不心疼……”

陳赤陽看著琉璃,瞪大了眼睛。而琉璃無視掉了他那吃驚的目光,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怎樣,默默地笑著說道:“畢竟那可是我從小磕到大的陸林cp啊。”

琉璃眼中露出些許追憶之色,陳赤陽也自覺地沒有打攪她。他們二人就這樣懷揣著各自的心事,並肩趴在欄杆上,共同望著遠方。

不知過了多久,琉璃猛的拍了陳赤陽一下,然後從手中的塑膠袋中拿出一罐飲料摁在他的胸前。

“前兩天對不起啊。當時慌著找人,不小心撞到你了。”

陳赤陽接過那罐飲料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沒關係,又不是什麼大事。”

“嘎吱。”林夕推開了門,看了看那罐飲料,又看了看琉璃,眉頭微微皺起。

“我的呢?”

“誒!你不是一向不喝嗎?”琉璃順手遞出一罐然後跟在林夕後面下樓了。

林夕輕咳兩聲,然後揉了揉喉嚨,喝了兩口飲料。“罵他罵的我都渴了,天天不長記性,真是的……”

林夕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她慢慢抬起了頭,望著那輪明月遙遙出神。

“好幾天沒開業都快忘了該上班了。”林夕抬手指向還在欄杆旁發呆的陳赤陽,“小子,下來幹活。”

……

晚風從縫隙中鑽入殘夢酒吧,林夕在那圓形吧檯後忙著處理這材料,琉璃和陳赤陽則是在旁邊擦著那一張張桌子。一首清雅的鋼琴曲環繞在酒吧內,漸漸的也有幾位走進這間酒吧,熟練地走到幾個位置坐下。陳赤陽因為對調酒一竅不通,所以也只能做著端茶送水的工作,而琉璃便趴在吧檯旁,笑嘻嘻地看著陳赤陽跑來跑去。

“小傢伙,來一杯?”林夕對著琉璃莞爾一笑。

琉璃接過來林夕手中的酒杯,猶豫一番後還是喝了下去。此時,送完酒水的陳赤陽恰好撞見這一幕。

“我可以也來一杯嗎。”

“不行,你想的倒是怪美的。”

陳赤陽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眼巴巴地看著琉璃將那一杯粉紅色的液體喝了下去。他剛想問琉璃是什麼味道時,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放到了他的胳膊上。那是一個筆記本,封面是一種青草一般的綠色,在首頁上一枚銀杏葉被貼上在那裡。

林夕吧檯內一邊擦杯子一邊說道:“送給你了,不過酒你就別喝了。”

陳赤陽並沒有回話,而是不停地翻看著這個筆記本,似乎很是喜愛。他用胳膊碰了碰旁邊的琉璃,剛想要炫耀一下,結果發現琉璃不知何時已然趴在吧檯上睡著了。

他有些困惑地望向林夕,而林夕並未解答他的疑惑,而是從吧檯內取出一疊薄毯,指了指琉璃又指了指其他那幾桌也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客人。

“這便是我的殘夢酒館經營到現在的原因,別看我們合稱日月殘夢,其實基本上只有我的酒館在營業,陸青那個心理診所只是偶爾接兩單罷了。”在陳赤陽為那幾位顧客蓋上薄毯時林夕解釋道:“我調的酒可以讓人很快進入夢鄉,而且在這個夢中他們可以見到任何一個想見的人,可以做任何一件想做的事。”

“真的有這麼神奇嗎?”陳赤陽懷疑的問道。

“你可以試一試啊。”林夕帶著一臉壞笑地說道。“一杯一個月工資哦!”

“你明明可以直接搶,卻還要編一個故事來哄我。”感受到陳赤陽怨恨的目光後林夕便放聲大笑起來。

“他們還在休息啊,你不怕吵醒他們嗎,笑這麼大聲。”陳赤陽小聲埋怨道,然後慌忙地望向四周,可是一切依舊。反倒是林夕帶著戲謔地目光再次笑道:“不都告訴你了嗎,他們睡得很熟。”

說罷,一個帶帽男子揉著頭慢慢走了過來。“小陳啊,你剛來這裡應該不是很適應吧,我看你白天就沒怎麼休息。你上去休息一會吧,今天晚上我替你,等回頭你調息的差不多了再來吧。”

“啊?陸哥,我其實不是很……”陳赤陽還未說完便被陸青推出了酒館。他迷茫地望著燈火通明的街道,感受著清新的晚風,自言自語道。

“我真的不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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