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就差一步
江慕言眸底冷意上浮:“我同意了?”
手上力道又加重幾分,好像這樣就可以將能讓季夏離開不了她似的。
季夏手腕被攥地生疼,不適地擰了擰眉,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又來了,又和上次來橫店的時候一樣的說辭。
黎朝本來想做個安安靜靜的旁觀者,可聽到江慕言這句,突然就來了火。
從陸煜軒身上出來,眼神和語氣一樣兇巴巴,
“你發什麼癲呢?吐傻了?明兒都要訂婚了還要糾纏夏夏?”
‘訂婚’兩個字著實刺痛了江慕言,眸底頓了一瞬,整個身體都由內而外的僵。
季夏挺心累的,自嘲的笑了笑,“星座app今天說我不宜出門,還真是。”
“江慕言,無論是發訊息的方式,還是當面口頭表述,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請你,別再糾纏了,放開我。”
不知道是話戳中了江慕言體內那根名為憤怒的神經,還是季夏淡漠的神情惹怒了他,
“我不放開!我都說了讓你等我,為什麼不聽話?”
“憑什麼你都沒有好好跟我道別就擅自分手?你把我當什麼?”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要就一腳踢開,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啪——”
季夏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不知道他是真醉得不省人事說胡話,還是藉著酒勁兒跟她發酒瘋,總之她想扇醒他就是了,
“那你又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你讓我等你,我沒等嗎?等來的難道不是你在這邊跟我虛與委蛇之後還要跑去安撫文歡嗎?”
“江慕言,同時在兩個女人之間週轉應付,你就不累嗎?”
她和他之間,那個主導者從來都不是她。
她不得已放手離開,難道不是被他和文家的聯姻逼的嗎?
江慕言:“我從來沒有應付過你,我就差把心掏出來給你了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
“那天晚上去找文歡只是想把事情說開,讓她取消訂婚的念頭,你為什麼就不能再等等?”
“就差一步,真的就差一步!”
在疆城的那些天,他再次確定了自已的心意,沒季夏他就是不行。
但真沒更好的辦法,家裡那邊對他和季夏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下了最後通牒。
告訴他婚前怎麼花都無所謂,但玩歸玩,和文家訂婚前夕,外面必須斷乾淨。
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就是無法改變已經站在權力中心,還想著往上攀的父親。
所以想著倒不如從文歡這邊入手。
文歡驕縱,家裡寵慣的緊,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臉皮自然沒那麼厚,不會受憋屈到嫁給一個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裡、不愛她的男人。
所以從疆城回來的那晚,他迫不及待的將季夏送到家,就要去找文歡和家裡說清楚。
那晚,車子停在他給季夏的那套公寓樓下,
“你先上去,今晚早點兒休息,我今晚回老宅住,明兒來找你。”
季夏解了安全帶,沒有多日旅行的疲憊,平靜的看著他看了足足有一分鐘才笑著說,
“我明天要進組拍戲了,還是你之前幫我看著接的那部,女二,你忘了?”
江慕言頓了下,興許是那幾天在疆城的日子過得太過快活,也可能是腦子裡想著晚上怎麼跟家裡攤牌,他還真忘了這茬,
“忘了,那過兩天去橫店探你班。”
他估摸著,惹了文家那位千金,老宅那邊肯定過不去。
打要挨,祠堂要罰跪,怎麼也得一兩天才能脫身。
季夏始終嘴邊帶著笑,平靜的很:
“別來了,要不我們現在分手吧,好過一直拖到你婚期。”
季夏不是第一次跟他說這種話,但每次哄哄就哄好了。
更別提那晚他打定了主意,安撫的親了下她額頭,
“別鬧,乖乖在家等著,明兒好好拍戲,等我的訊息。”
事情還沒成,他不想讓她空等。
季夏終是連一聲‘好’都沒應,直接推門下車,頭也不回的進了公寓樓。
他當時想著,等他跟家裡反抗成功了,他的姑娘總能消氣。
所以訂了束花到公寓,然後自已去找了文歡。
如他所料,文歡被他氣得不輕,餐廳裡潑了他一臉咖啡,等他到老宅負荊請罪的時候,家裡已經收到訊息了。
捱了老爺子一頓鞭子,罰跪了一整晚祠堂,但好在文江兩家的聯姻陷入了僵局。
只要他再堅持下去,應該總能等到那一天的。
他都不知道多開心,從祠堂出來第一時間就是要給季夏發訊息,卻看見她發的分手訊息,好長好長的幾段。
回顧過往,斷絕關係。
他當即打了電話過去,卻被拉黑了,所有聯絡方式刪的一個都不剩。
回了趟公寓,才發現她將自已的東西搬的一件都不剩。
將他送的那些,也一件不落的全都留在了公寓。
包括那套早已過戶在她名下的公寓房產證。
他當時也有氣,自已在這邊想著怎麼排除萬難,捱了頓鞭子傷口發炎又發了燒,疼的要死。
這姑娘卻先退縮了,還一聲不吭就這麼自行決斷的離開他了。
想著晾她幾天,也不想她看到他的傷著急傷心。
結果等了兩天,他就按耐不住了,跑去橫店找了她。
沒想到她能狠到那一步,冷著臉跟他說訣別的話的時候,狠的讓他簡直比挨江老爺子那頓皮開肉綻的鞭子還疼。
他的狀態不佳,家裡很快發現了異樣,於是,和文家的聯姻如常推進。
季夏那天說的話他記憶猶新。
【累了,不想繼續了,別互相耽誤了,愛夠了,一別兩寬,互不打擾……】
季夏不要他了,聯姻他是一點兒轍都沒有了,整天這麼要死不活的過著,他以為家裡看他這樣,總能鬆口。
結果他偉大的母親,江夫人說什麼來著:
“只要你還活著,就給我老老實實把文家姑娘娶進門。”
有時候還真想死了算了。
看著陸家倆兄弟都和所愛之人結婚,他實在不能想象自已守著一個不愛的人要怎麼過活,實在覺得沒勁透了。
天天在場子裡泡著,醉了,起碼能睡會兒。
就一姑娘,還是一甩了他的姑娘,時間久了,也就淡了吧。
可時間越久,他越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