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拿了自已的那套行頭出來,

“我說小司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縱使你想彌補還是怎麼,也得給孩子緩衝的時間,這事兒要擱我身上,我剁了你的心都有,別逼阮阮了就,先回去吧。”

司為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但自知他繼續待著,溫阮清開心不了,便只能走。

溫阮清對易老的針灸是抱了很大希望的。

畢竟中醫泰斗,他要是沒辦法,那這左臂,就真的沒希望了。

春季的陽光灑在身上總是懶洋洋的,溫阮清也許是前一晚沒怎麼睡著,也許是春困秋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打起了盹。

小憩醒來,恰巧聽見陸晏辭壓著嗓子在問易老,“阮阮的左手,您有幾成把握?”

“你要說恢復正常生活,那是沒問題,但是拿手術刀,難了。”

“沒有其他辦法嗎?藥敷按摩之類的。”

易老搖了搖頭,“針灸是效果最好的了,但你也知道,神外的手術要求極高,難度大點的時間極長,我也跟你實話實說,她堅持不下來的。”

“所以我以後都上不了手術檯了嗎?”

陸晏辭都沒注意溫阮清什麼時候醒的。

昨晚她翻來覆去的一晚上沒睡,那會兒看她像是睡熟了,才和易老說這些。

“吵醒你了?”

溫阮清搖搖頭,“沒,這兩天本來睡眠不好。”

“易爺爺,我這手,真的很難上手術檯了嗎?”

反正早晚都要讓她知道的,而且她自已就是醫生,也沒什麼好瞞的,瞞也瞞不住。

易老爺子淺淺嘆了口氣,

“希望不大,不過你也別灰心,我們先針灸一個療程看情況。”

醫生一般會為了照顧病人的情況,將病情的嚴重程度弱化三分,都是小毛病,不嚴重,沒事的。

泰斗都說希望不大了,那就真的是難了。

但她好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兩天關注的重心都在當年的舊事上。

在忍受了陸晏辭一整天小心翼翼打量的眼神後,溫阮清晚上洗完澡終究是忍不住了,

“你都用這個眼神偷看我半天了,到底想說什麼?”

陸晏辭剛幫她吃完頭髮,從化妝鏡裡面看她一眼,繼續幫她梳頭髮,“什麼眼神?”

“欲言又止的眼神。”

溫阮清索性起身轉過去面對著他,

“你是不是因為易老說我以後拿不了手術刀的事兒?”

陸晏辭斂著眼簾,語調不疾不徐,

“我有讓人去打聽,有時候有些厲害的醫生是隱居了的,還有偏方之類的,等這一療程針灸完,再帶你去M國那邊看看,有位康復學的專家最近正在研究一項新技術……”

大概做了介紹之後又柔聲道,“別擔心,慢慢治,我一定竭盡所能。”

溫阮清抬右手撫了下他的眉心,“是你別擔心,我還好,沒那麼難過。”

也許是因為這兩天關注點在當年的舊事上,也許是因為……不能上手術檯這件事,本身就讓她沒那麼難過。

“還好傷的不是右手,大不了,我還能畫畫,不至於一無是處。”

陸晏辭摸了把她的後腦勺,“不想看你情緒激動,可你情緒過於穩定了我又怕你憋在心裡。”

“真沒有。”

陸晏辭垂眸睨著她,明顯沒那麼相信的樣子。

其實從她受傷到現在,左手一點起色都沒有,片子她也有去醫院登入系統檢視過,心裡早就有準備了。

這些天她也在不斷反覆思考這件事,如果真的不能上手術檯了,她未來的規劃是什麼。

陸晏辭還是按照往常把她抱上床,溫阮清看著他上來,習慣性的被摟進懷裡之後,提了意見,

“你每天這麼抱顯得我很像個廢人。”

“習慣了,愛抱,想抱,以後還要抱。”

溫阮清:“……”

語調一副大爺的樣兒。

溫阮清:“你怎麼說話這麼屌?”

“你說我怎麼?”

陸晏辭第一次聽她說這種話,還蠻新鮮的。

“沒怎麼,困了。”

陸晏辭關了燈,臥室恢復一片黑暗。

一室靜謐,溫阮清卻睡意全無,腦子裡不由得想著易老說她手很難恢復的事,看來還是有影響的。

“陸晏辭,如果……”

話音未落,就聽男人低沉的聲音,同一時間在頭頂響起,“還不困?”

兩人又同時停了下來。

溫阮清頓了下,“你有事兒說?”

“你先說。”

溫阮清覺得自已想的那件事兒比較沉重,便說,“還是你先說。”

陸晏辭輕笑,“行,就是想問你,是從什麼時候決定當醫生的?”

沒想到男人想問的會和她想聊的是同一個話題。

溫阮清抿了下唇,“就是被接回溫家的那年。”

那年她回到溫家,整個人的狀態說是驚弓之鳥都不為過。

那時外婆整日整日的哭,總是用極其愛憐的眼神看她,看的她自已心裡都難受。

有親戚和家裡的故交來,惋惜之下總是會感嘆說那麼一些話。

次數多了,她就不想聽了,也不想見那些人了。

尤其是見一些完全陌生的人,所以比較喜歡自已在房間,或者院子裡找個角落待著。

一天聽到兩個姨婆在花園閒談,大抵是在說可惜了外婆這婦產科專家,女兒卻是難產死裡,還沒人接衣缽,當真是可惜了了。

她被接回溫家的時候只剩一口氣,當時大病初癒,心理問題還沒好,整天自我封閉,還沒有來得及完全融入,總自已覺得自已像個外人。

對於溫家人,她只知道他們是自已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們每個人具體是做什麼的,更不知道自已母親生前是做什麼的。

聽了那話還以為她母親是熱愛醫學,將來要成為像外婆那樣有名的婦產科專家的。

所以當時的她,就心裡越是自責。

自責是因為自已的出生才導致母親離世,自責現在又因為自已的出現,讓家人這麼難過。

更害怕擔憂自已眼下的這份安穩能持續多久,會不會時間久了也會被人嫌棄,再度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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