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軒轅胖子，回想著他剛才說過的話，王聖宵還是有些無法理解。
“為什麼用不了，或者說，能用也不敢用？”
他想要去回憶自己看到的空間裂縫，但腦子裡剛剛有了這種想法，構成身體的資料就再次變得紊亂起來。
那一道道裂縫背後，是王聖宵見過的最恐怖的東西，哪怕他之前見到過的使徒真身都沒有辦法比擬，因為那道裂縫背後，代表的是完全不可理解，無法承受。
這種東西，不說本身殺傷力如何，在面對江上雨的時候，只是讓他看上一眼他就會承受不住，如果這個可以作為李天瀾的殺手鐧的話，等到他恢復之後，他仍舊是無敵的。
“因為現在大哥是無意識的狀態。”
軒轅無殤沒好氣的開口道：“能用也不敢用的意思很難理解嗎？但凡是這種情況，那隻能說明即便用出來，也是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這樣的代價，沒有人願意承受，你好歹也是北海王氏族長，那我問你，你們是有蘑菇的，為什麼在逆境的時候不用蘑菇呢？是不能用嗎？”
王聖宵無言以對。
“那我換個問題。”
軒轅無殤嗤笑道：“如果現在北海還完整，而且都在你手裡，結果突然有個勢力一下子幹掉了半個北海，你知道是誰做的，你會怎麼樣？用蘑菇嗎？用不用？”
王聖宵還是沒有開口。
這種問題，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因為事實已經擺在面前，王逍遙就是拿走了半個北海，至於用蘑菇...
這種念頭根本沒人想過。
“你是這樣的，五大強者任何一位，都是這樣，放在我們身上，放在大哥身上，自然也是一樣，底牌誰都有，但用不用？你可以說是不敢，也可以說是沒必要，但結果就是一個，那就是不用。”
軒轅無殤想了想，突然笑道：“這樣的事情，歷史已經證明了一次又一次了，比如歷史上某個曾經猖狂但卻最終低頭的勢力他們曾經鬧的很兇，在他們低頭之前，整個總部幾乎已經可以說是一片白地了，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敢喊出一個所謂的遇碎計劃，可是在他們真正感受到了蘑菇的威力後，反而卻低頭了，這是為什麼？你看看，這不是相互矛盾麼，遇碎都喊出來了，結果低頭了，為什麼？”
王聖宵嘴角扯了扯，他知道軒轅無殤說的是誰，也明白軒轅無殤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因為那個勢力的領袖很清楚，他繼續折騰下去，自己的地盤即便成了白地，即便戰死再多的人，他們自己大機率是沒事的，可是蘑菇這種東西不講究這個，一旦爆炸，他們誰都跑不掉。”
軒轅無殤緩緩道：“就比如現在的五大強者都有蘑菇，但沒人用，不是不想，是真的不敢，這種相互制衡相互威懾的東西，不用就是最好的局面，一旦開了頭，沒準哪天自己也會遇到。
所以在某些時候，他們寧願跟比自己弱小的勢力僵持硬生生耗下去，哪怕耗不起也不敢用，自家損失再多，在自己受到真正的死亡威脅之前，都不會有人敢用這種東西，威懾能帶來安全感，但又安全感，不代表沒有危險。”
“你是說...”
王聖宵眯了眯眼睛。
“我什麼都沒說，你別想些有的沒的，只是個比喻，我說的是大哥本身。”
軒轅無殤看了看李天瀾。
李天瀾正在找回自己曾經的許可權，這個過程帶來的必然是真實烙印的復甦，所以剛才王聖宵看到的空間裂縫，是真實烙印導致的結果，在李天瀾徹底恢復巔峰跟真實烙印融合之前，真實烙印和李天瀾還是兩回事，真實烙印可以做到的事情，不代表李天瀾可以做到。
他跟王聖宵說那麼多，只是想起了皇曦最初的隕落。
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有些東西，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最多隻能是用來威懾，使用是絕對不敢的，哪怕自身損失慘重，哪怕自身失敗低頭，只要沒到絕境，都不可能使用。
皇曦當年因何而隕落？
這個原因很複雜，目前殘缺不全的資料記載的是被圍攻，這當然是事實，但同樣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王聖宵剛剛看到的空間裂縫。
空間裂縫之外到底是什麼，沒有人可以肯定，但不確定不代表沒有推測，而中立陣營的推測中，那應該就是撕碎了所有空間直達世界之外的裂縫。
那樣的裂縫，代表著皇曦全盛時期戰鬥力的巔峰。
如果把世界比喻成一個人或者一個生物，那麼所有生命，最多隻是相當於寄居在這個生物體內的一個細菌，或者是微生物。
而剛才那種空間裂縫，則相當於是某個人體內的細菌從體內爆發，直接在這個人身上開出了一條巨大的傷口。
那條裂縫，就是傷口。
當初的皇曦就是在戰力最巔峰的情況下受到了世界最瘋狂的針對，下場自然不需要多說。
剛才王聖宵看到的那條裂縫跟巔峰時期的皇曦製造的裂縫，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因為太過細微，世界甚至注意不到，可頻繁的使用...
這就相當於現在的北海王氏沒事就在五大強者裡面隨機選一個扔蘑菇玩，今天一個明天一個，把任何一個弄煩了，隨之而來的反擊都不是北海王氏能承受的。
這種底牌，即便是用，也需要用在最關鍵的時刻，用來對付江上雨？他也配這個？
“那條裂縫，我勸你最好不要多想，對大哥來說，那是隻有他在最特殊的狀態下才能出現的東西，我還是那句話，正常情況下，他用不了，即便能用，也不敢用。
謊言許可權的本質就是空間，但不代表那條裂縫就是他全部的手段了。”
這是實話。
那條裂縫本質上是皇曦最巔峰時期最強戰力的體現。
但沒有那條裂縫，皇曦仍舊是皇曦，依舊是中立陣營的第一人，是對抗秩序的核心支柱。
那個時候，中立陣營對抗的是秩序。
現在也是。
可有了那條裂縫的皇曦，卻成了禁忌，他對抗的對手，也從秩序陣營變成了世界。
所以他當初的隕落才會那般慘烈。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從現在來看的話，軒轅無殤有著近乎百分之百的信心。
即便沒有這個所謂的最終底牌，只要李天瀾能夠找回最基本的許可權，在謊言許可權的範圍裡，他也足以把這條許可權玩出花來。
王座之上，李天瀾的身影微微動了動。
軒轅無殤嘆了口氣，輕聲道：“哥，你到是快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