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宇宙有邊界，那麼宇宙的邊界之外是什麼？
這是...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問題？是物理學的問題，還是哲學的問題？
不管這到底是個什麼問題，至少，這是一個大部分人在正常情況下不會去想的問題，同樣也是一個讓人想起來就很難受，然後越想越難受的問題。
同樣，這也是一個可以證明人類思維侷限性的問題。
宇宙到底有沒有邊界？
正常情況下，那個所謂的邊界，或許會超出所有人理解，或許永遠都找不到，但它必然是存在的。
那麼宇宙的邊界之外是什麼？
或許有人說宇宙的邊界之外是另一個宇宙，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所謂另一個宇宙，跟現在的宇宙，既然沒有本質的區別，為什麼不能是一個世界？
如果都是宇宙，那麼誰有資格去劃分所謂的不同？
如果宇宙的邊界之外沒有其他宇宙，那麼存在什麼呢？
又或者說，存在這種概念，在那裡真的還存在麼？
那是一個沒有任何物質，沒有光，沒有空間，沒有時間，什麼都沒有，相當於不存在但卻又實際存在，一無所有卻又什麼都有的地方？
宇宙的邊界...
邊界之外...
王聖宵有些頭痛，由資料構成的軀體再次開始變得凌亂。
“所以，你的意思是...李天瀾激發的那些黑色線條，讓我真正看到了宇宙邊界之外？
因為那裡完全無法形容，無法理解，所以我承受不了那麼多的資訊，險些崩潰？”
王聖宵輕聲問道。
軒轅無殤沉默了好一會，才搖搖頭，又點點頭：“我不確定。這個問題，沒有人能給你準確的答案，包括大哥，甚至包括...”
軒轅無殤沒說出來，但心裡卻很確定，就算是巔峰時期的皇曦，也沒辦法給出這個答案。
皇曦自己的許可權是三大陣營中最完美的許可權之一，而空間，則是這條許可權關鍵中的關鍵，皇曦可以說是最瞭解空間的人，甚至沒有之一，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說能夠了解空間的所有秘密，同樣，他也不敢確定某些超常規方式開啟的空間，到底是不是宇宙邊界之外的空間。
他們只能確定那是最深層次的未知領域，遠比現在的空間，虛空，次級空間，高階空間更加深邃，但那裡到底是什麼，沒人知道。
“這就是你一直在等待的...”
王聖宵輕聲道：“丟了武道的李天瀾，找到了新的許可權，關於空間的許可權？”
軒轅無殤點點頭，嗯了一聲，其實王聖宵說的不準確，新的關於空間的許可權不是李天瀾找到的，而是他自身本就具備的，不過現在詳細解釋這個沒什麼意義。
“空間的許可權...”
王聖宵語氣有些複雜，從軒轅無殤的態度上來看，他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李天瀾似乎有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過往，但空間許可權，似乎不在軒轅無殤給自己介紹的那幾種許可權之內。
“你說過，許可權有八種，但似乎不包含空間。”
王聖宵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我沒說過，你聽錯了，我不知道。”
軒轅無殤眨了眨眼睛，衝著軒轅無殤點了點頭。
他的行為和他說出來的內容根本沒辦法同步，似乎是在暗示什麼。
暗示...
王聖宵內心一動，仔細回憶著那八條許可權。
武道，科技，精神，混亂，命運，元素，生命，謊言。
軒轅無殤的表現...
他在說謊。
空間許可權，就是謊言許可權？！
謊言...
這東西怎麼跟科技比？怎麼跟武道比？怎麼跟精神領域比？
“在你心裡，空間是什麼？”
軒轅無殤似乎知道王聖宵在想什麼，他笑了一下，又問了一遍。
王聖宵愣了愣。
“好吧，我換個問題，嗯，空間...可以用來跟空間相提並論的，時間怎麼樣？
奇蹟之城有特異功能的說法，異能嘛，電影，小說，遊戲裡太多了，假設你我都有這什麼異能，我掌握空間異能，你掌握時間異能，你覺得誰會更強勢一些？”
“那肯定是我啊。”
王聖宵不假思索的開口道。
“哦，為什麼？”
軒轅無殤問道。
“因為...”
王聖宵張了張嘴，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把時間和空間都歸於某種能力，誰會更強一些，這個概念在電影小說遊戲裡真的是一點都不陌生，時間的力量肯定是最強的，可最強在哪...
所有人都在說時間是最強的，王聖宵自然也接受了這個概念，可為什麼時間最強？
“大部分人都認為時間最強，所以形成了心理學中的刻板印象，然後變成了類似於常識一般的東西...”
軒轅無殤平靜道：“但是時間強於空間，這種說法，你不覺得荒唐麼？”
看著王聖宵有些茫然的表情，軒轅無殤嘆了口氣：“空間是一切的基石，如果沒有空間，誰特麼知道時間是個什麼玩意？不，別說沒有空間了，如果沒有生命的話，那麼誰知道時間是個啥東西？
時間沒有意義，這句話，在星空中很有名的。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時間狀態麼？
不同的時間流速，不同的結局，不同的過程，同時發生的事件，我們現在所處的時間，是一個點，但整個時間，卻可以組成一個圓，如果這個圓首尾相接的話，你知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個圓一旦首尾相連，那就意味著所有的點都在同時進行，懂了麼？你的出生，你的死亡，我們現在經歷的一切，過去的，未來的，所有的一切都會同時發生，但受限於我們的視野，我們只能看到當前的一切。
同樣，我們可以把時間組成一條線，這也就是過去和未來。
如果換個花樣，我們把時間彎曲，那麼所謂的時間流速也會出現變化，可說到底，時間真的存在麼？
這只不過是一個由智慧生命假設出來的概念，也就是時間，好，它就算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所謂最強的時間，本來就是假的，正確的說法，應該是物質變化的過程，智慧生命也是隨著物質變化的過程設定了所謂的時間。
但實際上，即便沒有時間，物質的變化也會繼續，生存，死亡，發展，所有的，都是因為物質的變化，我們把時間這個概念刪除，星球還是會轉，星空還是會變，我們可以隨便再發明一個詞彙取代被刪除的時間，甚至可以叫它狗屎，無所謂，反正它根本就不存在，只有物質的變化，才是永恆不變的。”
“而物質...呵，任何物質，都是依託空間而存在的，我也有些奇怪某些人的腦回路，弄不明白，你們怎麼就認為時間強於空間了？”
“你們站在自己賴以生存的環境裡，去說一個不存在的東西是最強的，空間都沒了，那就沒物質，還變化個毛？”
王聖宵微微苦笑了一聲。
“我沒否認空間能力的強勢，我只是很好奇，如果李天瀾發現的許可權是關於空間，嗯，謊言許可權...他可以做到什麼程度？對比江上雨的武道，空間方面的許可權，在真實環境的壓制下，能有多大的優勢，或者能有多大的劣勢？”
軒轅無殤眯了眯眼睛，很肯定道：“優勢多大不好說，但劣勢肯定是沒有的，嗯，僅限於大哥本人，其他人我就不能保證了。”
“其他人？”
王聖宵愣了愣。
“我是說一個月後。”
軒轅無殤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當保護消散，真實環境稍微鬆動的時候，各種許可權匯聚，謊言許可權的話...到時候你可能會看到奇蹟，也可能會看到笑話，不好說，這可是最完美的許可權之一，但這個完美，是有針對性的。”
軒轅無殤感覺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他現在有三條許可權，但兩條都來自於秩序陣營，中立陣營的三種許可權，看他這個體型就知道他不是那種喜歡近身搏殺的純爺們，最開始他覺得自己就很適合謊言許可權，皇曦是他大哥，走上這條路，一切那不是妥妥的？
可問題是他走不上去，所以才選了另一條，也就是命運許可權。
中立陣營的三大許可權，命運許可權相對處在中間位置，武道許可權奠定了中立陣營的地位，而智慧生命在這片星空下的生存空間，最初卻是由謊言許可權確定的。
所以中立陣營內部，武道許可權的人是最多的，高手也是最多的，命運許可權其次，而謊言...
相對於星空中智慧生命的數量，選擇謊言許可權的人，數量少的簡直沒眼看。
不是他們不想選，是真的不合適。
這是中立陣營公認的上限最高，下限最低的許可權，在這條道路上能整明白的那是真牛逼，整不明白還勉強選了的，那是真的菜雞。
這就是謊言許可權。
誰也打不過。
誰也打不過。
一樣的話，兩個意思。
也就是現在接觸謊言許可權的是李天瀾，這不叫接觸，這叫回歸正途，所以軒轅無殤才不擔心。
但凡是換另一個人，不管是誰，軒轅無殤心裡都沒底。
真實環境的壓制下，四級許可權巔峰就是極限，超過這個限度，即便是勉強發揮高等級的能力，也會被壓制的慘不忍睹，換句話說，在這裡，滿級號就是級。
這個級別，去碾壓任何低階別高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這事放在謊言許可權身上就特麼不正常。
一個級的謊言許可權，玩明白了甚至能短暫的纏住真正的五級許可權，玩不明白的，跟其它許可權的三級單挑都有可能翻車。
李天瀾倒不至於會出現這種情況，軒轅無殤甚至想說只要他恢復，單挑的情況下他足以碾壓所有對手，不過這話到了嘴邊，他還是忍住沒說。
萬一有個什麼意外情況需要適應呢？
還是低調點好。
“剛才我看到的空間裂縫...”
王聖宵試探著問道，這東西要是能給江上雨來一發，是不是就秒殺了？
“用不了。”
軒轅無殤搖了搖頭：“能用也不敢用，如果要用的話，還不如我直接引爆所有蘑菇方便。”
他突然愣了一下，抬起頭，看著王座上的李天瀾，若有所思的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