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留你，還是不留你
“這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和你無情無義，犯不著救你。”
威廉後退一步，躲開了她的手。
衣角從手中縫隙溜走，那一瞬，她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
就在這時，德古拉前來彙報，說白歡歡和許意暖來了。
紀月知道她們是來救自己的，她們一直保持通話，自己稍有不測，她們就會衝進來。
這次，有些衝動了，誰也沒想到簡會如此心狠。
直接起了殺心，毫無耐心。
“看好她們，如果讓她們進來，我就要了你的命。”
“可……可許小姐說，如果你殺了紀月小姐，她就死在你面前。你這樣做，都為了得到她，那麼……她就讓你徹底死心。”
“許意暖！”
簡捏緊了拳頭。
她竟然以死相逼。
“少爺……她讓你不要懷疑她說的話，紀月小姐如果出了事，她也會一同追隨的。”
“放她出去，讓她滾，滾得遠遠的！還有，告訴許意暖，她的命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裡，她沒有資格處置自己。也別妄想拿什麼上輩子的謬論說服我，我根本不相信，我只知道，這輩子我得不到，顧寒州也別想得到。我要讓你們生不在一起，死也無法同穴。”
“滾，都給我滾！”
簡勃然大怒，桌子上的東西也全都揮倒在地上。
紀月逃過一劫，背脊冒出了一茬又一茬的冷汗。
她想要快步離去，可雙腿卻像是灌鉛一般，每一步都很艱難。
她腳步虛浮，身子也跟著搖搖晃晃。
她最後一腳沒踩穩，整個人狼狽的朝前栽去。
威廉距離她最近，眼看她就要跌倒，他眼疾手快的把她攙扶起來。
“謝……”
她本能的想要道謝，卻觸及威廉的臉，想到他剛剛不近人情的樣子，心臟都咯噔了一下。
她像是躲避細菌一般，快速推開了威廉，眼裡全都是恐懼。
威廉觸及她的視線，心臟……莫名的疼。
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捏住，有些難以喘息。
她一臉受傷的樣子，不再信任自己，他為什麼覺得難受？
“別碰我。”
這三個字吐字清晰，鏗鏘有力。
威廉聞言狠狠蹙眉，手指微微僵硬，站直了身體。
她繼續跌跌撞撞的離開，還撞到了門框，很疼的樣子。
眉心蹙起，小臉皺巴巴一團。
他上前一步，卻又剋制住自己的情緒。
他剛剛之所以情急的阻止簡，多多少少是因為夏洛蒂的原因。
可現在，她不是夏洛蒂，而是和自己非親非故的紀月。
自己根本沒有義務救人。
她對自己是否厭棄畏懼，他為何要關心？
妹妹已經消失了，那她對自己就毫無利用價值，就是個路人而已。
不相干的人，何必關心？
他收回目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自亂陣腳。
許意暖和白歡歡在外面焦急等待，雖然從電話中已經得知紀月安全了，但沒看到人出來，還是難以安心。
她們看到紀月的那一刻，快速衝了過去。
紀月一見她們，就開始嚎啕大哭。
“嚇死寶寶了，我還以我的狗命就要交代在那兒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陪你去的，都怪我不好，你是因為我才冒險的。”
許意暖自責不已，難過的要命。
白歡歡也很愧疚：“主意是我出的，最應該怨恨的人是我，紀月，對不起，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哪怕是給你磕頭認罪！”
“嗚嗚，我……我不怪你們，這簍子也是我捅的。也算是我最後的彌補吧，可現在看來，根本無濟於事，反而惹惱了他，這可怎麼辦啊？”
“沒事沒事，你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白歡歡安慰道。
“他好可怕，他想殺我，我還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們了。我……我好想去吃火鍋壓壓驚，還想吃點甜的，也想去購物，還想去見見紀年……”
那一瞬，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腦海裡翻來覆去的都是這些東西。
尤其是去見紀年，念頭很強烈。
“我們陪你一起。”
三個女孩離開了，陪著紀月吃喝玩樂。
只是紀年出去執行任務了，還沒有回來。
紀月也冷靜下來，不再那麼害怕了。
許意暖去後廚忙碌的時候，白歡歡忍不住問道：“你說的前世是不是真的？”
她只是提了個主意，接下來的故事都是紀月自己說的。
她都沒有事先彩排，說出來的時候卻有頭有尾，條理清晰，彷彿這個故事早就在心裡默唸無數遍一樣。
可她們從拿主意，到凱特林不過半個多小時。
她是如何面對可怕的簡，還能出口成章的？
“你要是覺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要是覺得是假的，那就是假的。這個說不好的，其實我也不相信自己了，到底知道太多是一種榮幸，還是一種災難。上天給我的資訊，到底是指示還是誤導，我也說不上來了。”
“歡歡，不要輕易相信一個算命說的話，她有可能連自己的命都無法掌握，你又怎麼敢讓她掌握你的命？以前我信命，遇到顧寒州和許意暖後，我就不信了。命，不應該交給我們，應該緊握在自己手裡。”
“你以後，就把我所有的話，當做玩笑話，不要信。”
“好，我記住了，我會牢牢掌握自己的命運。”
“這才對。”
紀月笑了笑。
就在這時，紀年派了司機來接她回家，她和白歡歡許意暖告別後就上了車。
她有些累了，打算睡一覺，讓司機到家後叫醒自己。
這一覺很沉很沉。
最後，車子顛簸了一下，把她弄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道：“到了嗎？”
“沒有。”
這聲音……不是司機的？
她陡然一個激靈，睜大了眼睛，發現前面的司機已經昏迷過去，而身旁的座位上，赫然多出了一個人。
這個人自己還認識。
威廉？
他來幹什麼？
他白日裡的冷漠，讓她記憶深刻。
關鍵的時候靠別人，遠遠不如靠自己。
她第一反應是逃跑，可是門窗都落了鎖，路上荒無人煙，除了她和威廉的車輛，找不到第三個車子。
他身子蜷縮成一團，畏懼的看著他。
“你……你幹什麼？”
“為什麼要告訴簡那些廢話？”
“我想幫我的好朋友，這有什麼錯？我……我礙著你了是嗎？所以你也想殺人滅口？”
“幫朋友？還真是偉大啊。你的確礙著我了，我好不容易說服他與我合作，可是你今天的一番話，瞬間讓我們合作關係變得岌岌可危。神婆？神婆的話，還真是難以辨別真假。哪怕他不信，今日的話依然在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你說，我是留你還是不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