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月聽到這話,全身汗毛都豎立起來了,那是對死亡深深地恐懼。

她很想求饒,但是又覺得很丟臉。

她一手死死地握著門把手,另一隻手死死地捏著衣服。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你……你瞎幾把留不留。”

她此刻很想罵人,但是又覺得英文罵出來毫無氣場。

索性,來了一句粗口的中文。

果不其然,威廉眉頭一挑,沒有聽明白話裡的意思。

他不熟悉中文。

紀月見他聽不懂,心裡暢快了很多,繼續罵道。

“老孃信了你的邪,之前用紀年的性命威脅我,我不得已出賣朋友。你現在還擺我一道,有權有勢了不起啊!你以為你很慘是嗎?全世界的人都應該欠著你,比你慘的人多了去了。你妹得虧沒了,要是還在的話,知道你變成這樣,她估計是被你氣死的!”

“我好心好意幫你完成了夙願,可是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要殺就殺,哪那麼多廢話。我告訴你,我測過自己的命,天生帶煞,命裡孤獨。你要殺了我,我肯定會變成惡鬼。”

“我不去欺負你,我就找你妹,我欺負她……”

“別說了。”

威廉聽不下去了,因為他根本一個字都聽不懂。

他不是外交官,所以中文不是很好。再加上她說得太快,還帶了一點鄉音,導致他更是一頭霧水,兩眼抓瞎。

“哼,你讓我不說就不說?老孃都要被你這龜孫害死了,你還不讓我抱怨一下嗎?”

她雙手叉腰,憤怒讓她忘記了恐懼,反而越罵越起勁。

反正他又聽不懂。

就算聽懂了又怎麼樣?難道就不殺自己了嗎?

自己就算死了,也要做個酣暢淋漓的鬼,把自己肚子裡的苦水全都倒出來。

“你到底在說什麼,能不能說人話?”

“哼,中國文化博大精深,你聽不懂就以為不是人話?你的才不是人話,你全家說的都不是人話。也對,你沒有家人了,那你……”

紀月還在歪著腦袋,苦思冥想,怎麼罵人比較好。

沒想到這停頓片刻的功夫,眼前的男人竟然突然壓了過來。

龐大的身軀靠近,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喋喋不休的嘴巴就已經被堵上了。

她怔忪片刻,看著眼前放大了好幾倍的俊容,那一瞬大腦完全宕機,一片空白,什麼想法都沒有。

以至於,她都忘記把他推開。

威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用嘴巴堵住她的嘴。

本來想直接上手的,可看她嘴巴噼裡啪啦的上下開闔,便腦子一熱,想要嚐嚐什麼滋味。

結果……這個念頭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身體反應快過腦速,竟然真的俯身吻了下去。

本想淺嘗輒止,可……奈何她的味道格外的好。

很軟很甜,讓他忍不住深入,探個究竟。

紀月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她大腦響過一片驚雷,雷的外酥裡嫩。

這……這是什麼騷操作?

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身前的男人。

威廉這才清醒,也有些錯愕。

自己怎麼會如此衝動,畢竟他的女人也不在少數,但從未有這樣不計後果的衝動。

“你……你幹什麼?”

她哆哆嗦嗦的說道。

“說人話,別說我聽不懂的。”

他狠狠蹙眉,威脅的說道。

紀月也有些慫了,怕自己要是再用中文罵人的話,他怕是要霸王硬上弓了。

這……讓自己切換語言的方式,未免太與眾不同了吧?

她用了英文,顫抖的發問:“你……你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

威廉聽到這話,滿頭黑線,臉色也難看的像是漆黑的鍋底。

他可以這麼質疑自己,但是這個小丫頭片子不可以。

他擦了擦唇瓣,鄙夷地說道:“淡然無味。”

“納尼?”

紀月瞪大眼睛。

這就不能忍了,你要殺我,我小胳膊小腿,無權無勢,反抗不了,我認命了。

你特麼竟然說我淡然無味?

哪裡無味了?

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著女人味。

倒是威廉……

沒有情調,粗野男人。

今天,她要教育他如何好好做人,好好說話!

紀月腦子一熱,竟然膝蓋撐在座位上,直接撲了過去。

“你想對我動手?不自量力?”

威廉以為紀月要做最後的反撲,看著有些不屑,就像是看跳樑小醜一般。

他並未反抗,她那點力氣,自己根本瞧不上。

卻不想……

她溫熱的小手捧在了他的臉頰上,隨後便遞過了香唇。

這……這是什麼襲擊方式?

這次輪到威廉錯愕了。

紀月沒談過戀愛,之前有幾個可以發展的物件,但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沒了。

可能是職業把人嚇跑了吧?畢竟她是天煞孤星,註定沒有好結果的。

所以她也隨遇而安,從未深入研究過這些問題。

她的桃花,都是被紀年擋下來的。

這嚴格意義上,算是自己第一次,主動撲倒一個男人,並且上下其手。

她學著他的樣子,笨拙卻又積極地吻著,讓他明白什麼叫有味。

……

此刻,車門外候著幾個彪形大漢,都是威廉的手下,奉命把車子團團圍住。

老大進去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說,一個小丫頭片子,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搞定,無需他們這些粗人上陣。

可現在……

車窗是雙向玻璃,所以裡面發生了什麼,外面看的一清二楚。

康斯坦丁震驚的看著裡面的一切,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副官,長官……這是在幹什麼?這是新型拷問犯人的手法嗎?”

“長官……把妹的手段,又上一層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死亡之吻?”

“副官,我怎麼感覺是那妹子把我們長官撲倒了?這是什麼招式?”

“捧……捧臉殺?”

“那抱住長官腦袋了呢?”

“摸……摸頭殺?”

“長官的臉……我看不清了?”

“傳說中的……側顏殺?”

康斯坦丁的內心也是崩潰的,說好的殺人就走呢?

說好的月黑風高好辦事呢?就辦這種齷齪事情?

男人的話,不能信啊,就跟老母豬戴胸罩,一套一套的。

“別看了別看了,都給我背過身去,今晚……月色不錯啊。”

而車內的兩人,渾然未知外面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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