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呢?還沒來?他是不是沒把我這個五皇子放在眼裡?”

刑部大堂,朱橚一杯一杯的喝茶。整整兩個時辰刑部尚書都沒有露面兒。

照以往,朱橚早就發脾氣拎著板磚上門討個說法了。可這次朱橚卻忍了下來。

他這次來,是為以後錦衣衛的行事方法做個樣子。

在他的設想裡,錦衣衛以後只負責接案子,查線索,保護證人。其他的審案斷案還是交給三法司他們來辦。

如此才能遏制錦衣衛的野蠻生長,讓錦衣衛不會發生尾大不掉之事。

而且最關鍵的審案斷案之權交給文官,文官也沒有什麼話說。

別動不動的就錦衣衛屈打成招,陷害忠良,整的錦衣衛跟什麼豺狼虎豹似的。

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他朱橚可丟不起這個臉。

“五皇子您稍安勿躁,我家大人事務繁多,已經在催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出來。”旁邊的衙役滿頭大汗,趕忙又給朱橚添一杯茶。

此刻,哪怕是忠心耿耿,以刑部尚書馬首是瞻的衙役也不禁心裡暗罵刑部尚書。

大人吶,已經兩個時辰了,就算生孩子,也該生出來了。

您把一個可憐兮兮的小衙役推到五皇子面前整整兩個時辰。

你就不怕五皇子發起飆來,砸了刑部大堂嗎?

衙役內心千呼萬喚之下,刑部尚書終於露面。

一露面兒,就驚掉了眾人的下巴。

只見刑部尚書身披盔甲,頭頂頭盔,手持盾牌,腰纏護具。

重量驚人的盔甲穿在身上,走一步顫顫巍巍,站一刻喘喘吁噓。

得虧是後堂到大堂距離不遠,但凡是多幾百米,刑部尚書怕不是要活活累死在這兒。

不僅如此,刑部尚書身後還增添了四大“金剛”。

四大“金剛”嘴眼歪斜,滿嘴口水,有的樂呵呵傻笑,有的不斷撕扯衣服,刑部尚書往凳子上一坐,震了一下,發出一聲巨響。

四大“金剛”滿嘴的都是智慧。

“天塌了,地陷了,小花狗,不見了……”

朱橚:(|||ಥ益ಥ)—☞

你這老兒,我真心對你,你給我來這套?你信不信我發起瘋來,你身後幾個大聰明根本不夠看?

衙役:(ꐦ´༎ຶ益༎ຶ)

他現在知道,刑部尚書整整兩個時辰在後院幹啥了。

就刑部尚書做的這個準備,今天不死上倆人,事情不會完了。

大人啊,有啥事兒,你提前吱一聲啊,最起碼讓小的把遺書寫完了啊。

看見眾人臉上的異樣,刑部尚書老臉一紅,但看見朱橚腰間吊著的黃金板磚,刑部尚書面無愧色。

“五皇子勿怪,臣身體不好,御醫建議多負重鍛鍊,臣穿盔甲不為別的,就是想鍛鍊鍛鍊身體。”

“至於這四位賢侄。”刑部尚書看了看他高價請回的保鏢,安全感爆棚。“這四人都是臣的遠房親戚,親戚求我多照顧一下,幾人身患隱疾,臣頗為擔心,不得已只能將他們帶在身邊。”

朱橚點頭,不想跟刑部尚書計較太多。

要是等會兒刑部尚書公平公正還好。但凡有一點徇私枉法,這身盔甲就別脫了。

朱橚保證,他會拿出埋伏朱元璋十分之一的勁頭一天三頓埋伏刑部尚書。

不揍他個“身患隱疾。”他就白得一次腦疾。

“些許事情不必在意,先審案子為先。”朱橚揮揮手,大度表示他不在乎。

將讀書人寫的訴狀往刑部尚書面前一遞。

開始訴說案情。

“這老丈家住蒼平縣,家有一如花似玉的女兒,名叫牛兒,某天,牛兒姑娘在洗腳……巴拉巴拉。”

刑部尚書看完訴狀,又聽朱橚詳細訴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心裡對這個案件已經瞭解個八九不離十。

大明某些女子,為了高攀幹出不少荒唐事。

有假意被救,以身相許的。

有故意跌倒,肌膚之親的。

有丟下手絹兒,私定終身的。

更典型的就是,以前宮內的宮女,為了獲得皇帝的垂簾,大雪天雪中漫舞,活活把自己凍死的。

你不知道那些底層百姓為了往上爬,會使出什麼手段。

久而久之,有的人都帶著偏見去看底層百姓。

本來真實的案件就不重要。

只要上下打點一番,讓苦主滿意就好。

此等案件他也遇到過不少次,全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次案件可能是出了什麼岔子,沒讓苦主滿意。

刑部尚書捋捋鬍鬚,又瞅了瞅在一旁喝茶的朱橚。

要擱以前,他三下五除二很簡單就能將案子斷清。

只需詢問關鍵的幾個點,該斷縣令枉法,還是和稀泥勸苦主認命。

他都有一番說辭。

可如今,朱橚在一旁虎視眈眈。他還真不敢按照以往的經驗判。

要是一個不慎,惹這位爺不順心了,黃金板磚說來就來。

“五皇子。”刑部尚書決定能拖就拖。

“案子不能聽一家之言,可否給本官一點兒時間,讓小的查查案子?最起碼本官得把縣令傳訊到場,聽一聽縣令怎麼說吧?”

朱橚端起茶杯,面無表情。“不用麻煩你了,我派錦衣衛去傳人了,要不了多久,所有的人證,物證,被告,原告都會出現在這裡。你想問什麼當場就問。”

刑部尚書一臉駭然。

錦衣衛都出動了?

錦衣衛本身就擁有查案審案斷案之權,五皇子看不順眼誰,只需一個指示,沒罪錦衣衛也能找出一些罪來。

錦衣衛權力那麼大,他為什麼還來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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